“哦,你,你是說小衷訴的事?”搖光終於想了起來。


    離將點了點頭,“當然,那衷訴究竟是不是小唯?”


    昨夜搖光隨一直跟隨著她,可她靠近她時感受到的隻有凡人氣息,她也非常的疑惑,“一身凡人氣息的衷訴究竟是怎麽擁有愛神的力量的。”


    就當她的神力準備在她的身體裏探查一番時,夙凰突然走了進來,搖光隻好隱身而去。


    等她迴到夏侯無咎所在的雲岫宮時,本欲告訴離將這個消息,可誰知她化身進入他的寢殿時,卻見他睡著了。透過月光,還能看到他那清冷的睡顏,沒想到,她搖光也有被天神的睡姿迷倒的一天。


    離將的手敲在搖光的額頭,“想什麽呢。”


    搖光立馬迴過神來,告訴他自己昨日裏的所見,還囑咐道:“不過,你也不要太過憂心,是她的話,想必這一世就是她在塵世曆劫的機緣,若是不是她,想必她有什麽過人之處,或者有什麽機緣巧合,得了衷訴的法力也說不定。”


    離將已經知道了,他欲把自己在搖光背後地手抽出來,將她往前一帶,搖光不小心靠到了他的胸膛前。


    此刻,兩個人的唿吸恍若靜止了般,搖光連大氣都不敢喘。


    雖說她平日裏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可是在人間可是沒少吃喝玩樂,人間的畫本子,戲折子也是聽了不少。平日裏清心寡欲,此刻卻如小鹿亂撞般不知如何是好。


    “完了,完了。”搖光想到,“要是這般就失了心,以他離將的性子還不要嘲笑死她。”


    她趕忙推開離將,生氣地轉過身去,學著凡人的話說道:“你,你知不知道,凡間有一句話叫做男女授受不親,你,你越界了。”


    她是在提點離將,也是在提點自己。


    離將有一些詫異,看著搖光道:“你的腦子裏整日裏在想些什麽?”


    “糟了。”搖光立馬捂住自己的嘴,“忘記他會讀心的法術了,剛剛他靠得那麽近,豈不是將自己的心裏話全讀了去。”


    搖光剛剛腦海中閃過一幕將離將推倒在床上的畫麵,心中更是煩惱:“完了完了,我怎麽能這樣想,被他看到了豈不是要治我的罪了,夙凰的前車之鑒還近在眼前呢。”


    離將是少有的嚴肅,不過看她那般害怕的模樣,量她也不敢再犯,他也沒有再繼續逗她的心思。


    而是說道:“開陽和陸璣呢,這幾日也不見他們的蹤影,他們怕是忘了我們來冼人國是幹什麽的了吧。”


    離將少有的發怒,讓搖光剛踏出的腳步又悻悻縮了迴去。


    開陽做的“好事”讓離將至今不能釋懷,察覺自己有所失言,他將神色溫和了下來。


    搖光小心翼翼地轉過頭看著他,試探性地說道:“我也不知開陽星君和陸璣去了哪裏?要不然我出宮找一找他們?”


    “算了,不用管他們了,索性就這一段時間,等紫珩完成天下統一的大業,七星自會匯聚,到時候,神器也會複位,陸璣與他,終是孽緣。”


    此時,開陽正帶著陸璣在冼人國的國都裏麵亂轉。其實,開陽有意帶陸璣離開離將他們,他明白,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陸璣,你可知曉這或許是我們最後相伴的時光了,我真想什麽也不顧,就帶你走。”


    聽到開陽說出此話,陸璣搖了搖頭,“開陽,你身為律星,是有著天界使命的,陸璣不能讓你再因為我,而成為眾矢之的。”


    “陸璣,你的話有多讓我心碎。我對你的愛,已經深入骨髓,即便你是神器,我也想留下你,哪怕多留你在世間一刻,我也不枉此生了。”開陽深情款款地看著陸璣說道。


    麵對此情此意,陸璣的心中很是糾結,而開陽的每一句話都讓她不為之心動,陸璣撲倒在開陽的懷中,聲音軟軟糯糯地道:“開陽,此生就算是黃泉碧落,我也定要與你求一個結果。”


    開陽將陸璣緊緊摟在懷中,好似此刻就已經地老天荒了。


    搖光在宮中跟在離將後麵,卻在他身後想到:“也不知他要去哪裏?還走得這樣慢。”


    看了看他走的方向,是儀芳殿沒錯,遠遠就看到幾個宮人搬著水桶,往儀芳殿裏運,快走到身邊時,那宮人急忙說道:“公子,姑娘快讓一讓。”


    眼見水桶就要不穩,一個慣性讓他抱著水桶劃過搖光的衣袖,而這突入其來的動作也讓搖光從一旁倒去,沒有想象中要跌倒的感覺,一雙強有力的手拉住了搖光的臂膀,穩穩地一個旋身將她攬在懷中。


    此刻儀芳殿的宮門口出現了一個身著金色華貴宮服的小女孩,她正探著頭往這邊看,連嘴角都帶著甜甜的笑,她招唿宮人快點過去,吩咐道:“以後可別毛毛躁躁的了。”


    “是,公主。”


    宮人們將水桶抱了進去,而搖光察覺是離將救了她,心中有一絲的懊惱,離將還不忘數落她一番,“我還以為你的法力到凡間也消失了呢,怎麽這般柔弱。”


    說得搖光是一個啞口無言,搖光趕忙從他懷中跳脫出來,語氣強硬道:“誰叫你來扶我,本姑娘才不會摔倒的。”


    說完,她就先他一步去找衷訴了。


    “小公主,你在這外麵做什麽?”搖光很好奇地問道。


    小衷訴笑了笑,聲音軟軟糯糯的,道:“我是來看看給母妃送的藥膳到了沒有。”


    “哦?你母妃怎麽了?”離將走上來問道。


    “母妃她生病了,怎麽也治不好。”小衷訴的眼中有一絲的傷心,而聽到離將的話後,她的眼睛又亮了起來。


    離將說道:“我也通一些醫道法術,不如讓我去為你母妃診治一番?”


    離將的話讓小衷訴的心中又重燃起了希望,她迫切地尋找一切的救病之法,“好,離將哥哥,你快跟我來。”


    到了內殿,守衛竟然攔下了離將,對著公主道:“公主,他可是外麵的男子,不能夠進入儀芳殿。”


    小衷訴愣神了片刻,對著守衛吩咐道:“他是我請來為母妃看病的醫者,好了,退下。”


    這聲喝令盡顯公主威嚴,守衛隻好退了下去。


    離將為床上的王妃診脈,仙氣遊走在她的周身,她身上的氣息凝滯,惡氣交雜,是短命之相。


    “離將哥哥,我母妃怎麽樣了?”


    離將將帷帳放好,與她一同來到外間,語氣中略有遲疑,但還是道:“她這脈象,恐怕天人乏術,不能醫治。”


    這著實給了衷訴不小的打擊,離將也在想,這仙力進去猶如流進了黑洞中,沒有什麽用處,她的身上,沒有任何人族的氣運,這頹敗之象,恐怕即將走到終結。


    此時扶掖醒了過來,她從床上坐起,隔著簾子喊道:“訴兒。”


    就在她挑開簾子的一瞬間,離將看清了她的麵容,這是萬年未見的容顏,她,怎麽會有和母親一樣的容顏?


    這份震驚,讓離將久久未有動作,察覺到他的異常,搖光連忙晃了晃他,“你怎麽了?”


    離將按捺下震驚的神色,遠遠地站在帷幕後麵。


    聽到衷訴說道:“母妃,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雖剛剛在睡夢中,可扶掖早已察覺到外麵的動靜,她向離將的方向望去,眼神中有著不小的疑惑。


    衷訴急忙解釋道:“母親,這是我為你請來的神醫,他叫離將。”


    “哦,原來是離將。”王妃隻說了這一句就又躺下了。


    看著扶掖的狀態實在是不太好,衷訴靠在了她的身邊,有一行淚默默從眼角滑落。


    等到扶掖美人再次睡著,衷訴才走了出來。


    在花園裏,衷訴講述著母親的身世,“母妃本來是無咎王兄的愛人。”


    隻這一句,就讓搖光和離將震驚不已。


    “然後呢?”搖光迫不及待地問道。


    “是父王貪圖美色,強行納母妃為妃子,從前,無咎王兄還愛她,經常來看她,可是有一次被父王發現,就再也不許他們見麵。許是那一次罰王兄罰的太厲害了,他就再也沒有踏足過儀芳殿。”


    “母親雖嘴上不說,可我知道她是思念王兄的,可王兄因為訴兒的誕生,再也不會喜歡母親了。”她的語氣有一絲無奈,更有一絲自責。


    離將說道:“我早就看出那冼人國國王是一個貪圖美色之輩,誰知他連自己兒子的愛人都要搶,怪不得每每提及,夏侯無咎都有難言之意。”


    搖光也憤憤不平道:“就是,我看你母妃也是一個美人,竟然落得在深宮即將病死的地步,真是讓人惋惜。”


    衷訴在無奈中暗自落淚,“不知為何,我天生自帶的法力都不能救得母妃一命,離將哥哥,你說你有辦法的,為何又說天人乏術呢?”


    “你母親的體製和正常人類有些不同,且精氣喪失,我懷疑,她的氣之精華被什麽給蠶食掉了。”


    “什麽?難道,我母妃的房中有妖怪不成?”


    “不無可能。”離將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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