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石頭村,進了指揮中心,秦日朗就說:“是好消息,我設計的方案已經初步通過了,明輝養豬場在征收範圍之內。你那邊調查得怎麽樣?要是可以買的話,必須盡快下手。”


    “史明輝那邊有個資產清單和估價表,據他說可以壓到一億八千萬。”邵成龍說,“我答應了他如果買下了養豬場,就給他做場長。如果沒買下,就借給他五百萬讓他開養豬場,他要我先給三百萬。”


    “那份東西真有用嗎?”秦日朗問。


    “應該有用吧。”邵成龍說。


    “龍哥我們合夥吧。”秦日朗想了想說,“我出一億,要養豬場50%的股權,等賠了我分一半,這些錢先放在你那裏,等我什麽時候要用了再說。”


    這意思就是說不管邵成龍花多少錢把養豬場拿下,秦日朗都是用一億換50%股權,要是花一億八千萬,邵成龍就等於賺了兩千萬,要是用了兩億二,那就是虧了兩千萬。


    “大約能賠多少?”邵成龍問。


    “不知道。”秦日朗說,“最低最低能賠三億,大概需要六個月時間。如果運氣好的話,能賠四億左右。雖然利潤率不高,不過勝在時間短。”


    “賠償主要看什麽?”邵成龍問。


    “一看建築,二看損失。”秦日朗說,“明輝養豬場名聲在外,建築地盤大,可以按照最高標準賠付。還有就是裏麵的豬,我們給的賠償金會比市麵價格低,因為賠償以後你還可以把豬賣掉。另外修路期間,也可以跟你們買豬肉當夥食,不過這個幫助不大。修路工人才能吃多少。”


    “那我們能不能買多點豬放在養豬場裏麵等著賠?等賠完了我們再轉手賣出去,就算轉場死幾頭豬,那也有的賺。”邵成龍問。


    “可以是可以,但是有風險,明輝養豬場名聲在外,每年出多少豬都是有據可查的,有多少豬存欄也可以推算出來。要是數量忽然多了一截,可能會有人下來查。”秦日朗說,“當然一般不會較真,可這麽大個項目,萬一哪個上級部門心血來潮,派人一查,那就要出問題了。建築有照片有檢測報告沒問題,這豬的數量人家一看就不對,人家就下來查了。”


    “我們把豬都放在養豬場裏啊,誰來點都行。”邵成龍說。


    “這豬能養多久,育肥以後養多一天就虧一天的飼料錢。”秦日朗說,“200斤以下吃一斤飼料能長三四兩的肉,200斤以上吃一斤飼料才長一二兩肉,到260斤以上就基本不漲了,這裏飼料錢都是虧的,必須要早日賣出去。可是賠償款的數字是寫死在那裏的,不論什麽時候都能看。”


    “賣掉不是更好,死無對證。”邵成龍說。


    “對啊,死無對證了。”秦日朗說,“人家找不到證據,肯是心裏認定你絕對是虛報了,然後下死力氣查你,你說能不查出點事情來?這可能嗎?”


    當然是不可能的,一條高速公路,牽涉到的金山銀海,得有多少人靠著混飯吃。秦日朗隻是一個前期籌備的設計師,就能弄出一個二十萬頭養豬場來。其他人難道會比秦日朗胃口小?隻要查,肯定能查出問題來。


    “所以大數字絕對不能超過合理限度。”秦日朗說,“有個二十萬頭養豬場,那就按照二十萬頭養豬場的數字來賠。是我們自己人,給個上限,不是我們自己人,給個下限,這都很正常。可要是賠出三十萬頭養豬場的數字來,那就絕對不行,把大家的鍋都給砸了。二十萬頭養豬場,平時的儲量就是十萬頭豬左右,加上種豬,十一萬頭就是極限,我們隻能按照這個數字賠,多了不行。多了都不用上頭下來查,其他人直接就把你給按住。”


    “原來是這樣。”邵成龍說。


    “我這邊事情太多,買養豬場的事,隻能交給龍哥了。”秦日朗說,“這條高速公路是一條大財路,隻要我們好好經營,一次就可以吃到飽!”


    什麽好好經營啊,根本就是挖牆腳,還是挖邵成龍自己的牆角,這條路從省城到荷城是邵成龍還有龍家一起投資的。不過投資歸投資,隻是出錢罷了,怎麽修還是要等人家公路建設局來。


    迴到家,邵成龍還沒忘七星魚呢,走進廚房,到處都找不到魚。原來好像有個魚缸用來養魚的啊。


    “阿龍你在找什麽?”烏子真走進來問。


    “原來這兒不是有個魚缸嗎?”邵成龍問。


    “拆掉了。”烏子真說,“在外麵建了個魚池,前幾天不是和你說過了的?”


    好像的確是說過,邵成龍出去一看,說是個魚池,其實是個懸空的池塘,從湖裏引了水過來。一麵是引水的渠道,用鐵絲網隔開,另外三麵是玻璃牆,可以直觀的看到裏麵。水裏有假山水草,還有亭台樓閣,甚至還有一艘沉船,幾十條各式各樣的魚在裏麵遊來遊去,那條七星魚也在裏麵,對著其他魚虎視眈眈。


    “這什麽時候修的?”邵成龍問。


    “就這幾天啊。”烏子真說。


    “漂亮吧,我找人做的。”符玉蓉走了過來。


    “這工程量太大了吧。”邵成龍說。


    “沒有啊,玻璃和工程隊都是現成的,幾天就弄好了,一共才幾十萬,一百萬都不到。將近一半錢是花在龍宮的裝飾上,不算裝飾,才三十多萬。”符玉蓉說。


    三十多萬很大一筆錢了好不好,邵成龍說:“不是弄個海鮮箱嗎,怎麽變成這樣的了?”


    “先弄個淡水魚的看看。”符玉蓉說,“挺好看吧?”


    “是挺好看的。”邵成龍說。


    “夏天還能下水遊泳呢。”符玉蓉說。


    “戴個魚尾巴裝美人魚嗎。”烏子真說。


    “也可以啊。”符玉蓉說,“再過一陣子可以在裏麵加個加熱的裝置,變成溫水池,那麽冬天也可以遊泳了。”


    “那得用多少電啊!”邵成龍說。


    “反正是自己發的電,不用白不用。”符玉蓉說。


    這話好有道理,邵成龍無言以對。現在全村人都在用電,光靠邵成龍家裏那個小發電廠,電力儲備已經快用光了。眼看人口還在不斷的搬迴來,新開的店一家接著一家,還是得趕快上大發電廠,過完年趕緊開工。


    “把這七星魚撈上來,中午就吃七星魚。”邵成龍說。


    “好啊,葛大廚出去采購了,迴來我跟他說。”烏子真說。


    “七星魚好吃嗎?”符玉蓉問。


    “應該好吃吧。”邵成龍說。


    “什麽叫應該啊。”符玉蓉說,“你是本地人,應該吃過很多次吧?”


    “我沒吃過七星魚。”邵成龍說。


    “為什麽呢?”符玉蓉問。


    “這玩意少,又貴。本地買都要三十多塊錢一斤呢。有三十多塊錢幹什麽不好,買條魚有什麽用。”邵成龍說,七星魚這種東西,在山裏都要三十多塊一斤,城裏可就更貴了。


    “那要怎麽吃?”符玉蓉問。


    “額……清蒸吧。”邵成龍說。


    “我聽說是紅燒好吃。”烏子真說。


    “一樣做一條。”符玉蓉說。


    “我們隻有一條啊。”邵成龍說。


    “讓葛大廚再買一條唄。”符玉蓉說。


    “哪有這麽容易。”邵成龍說。


    “肯定有,才三十多塊的東西能多罕見。”符玉蓉打了電話過去,“喂?葛大廚嗎?對,是我,你去看看有沒有七星魚,有的話都買迴來。你知道什麽是七星魚吧?知道就好。”


    “哪有這麽容易的。”邵成龍說。


    結果葛天迴來的時候帶了七八條七星魚,全都巴掌大小,大約有半斤上下,和邵成龍買迴來那條沒法子比,但花紋形狀確實是七星魚。


    “你從哪裏買這麽多七星魚啊?”邵成龍很無語。


    “魚販子賣的,我找了楓灣鎮最大的魚販子,他那裏什麽魚都有,七星魚也有。正好今天有人打了個七星魚窩子,抓了好幾條七星魚,我就全都買迴來了。”葛天說。


    “鯽魚窩子草魚窩子我知道,七星魚也能有窩子?”邵成龍覺得很奇怪,魚之所以聚集成群,一個是為了躲避天敵,一個是食物豐富一起覓食。所以鯽魚草魚等草食性魚有窩子,一抓一大堆。可七星魚是肉食性的魚,吃小魚小蝦之類,聚集在一起隻能互相搶食。


    “我不知道,他是這麽說的。”葛天說,“七星魚我以前做過,但是怎麽生活的我還真不知道。”


    “你做過啊?”邵成龍問。


    “做過,以前在瀛洲海鮮樓的時候,老板想過開發本地的河鮮。七星魚就是開發重點,客人吃了都說好。不過七星魚供應不穩定,有時候一天有七八條,有時候一天一條都沒有,所以還是放棄了。”葛天說。


    “你們是怎麽做的?”符玉蓉問。


    “清蒸,做湯,紅燒,評價最高的是加火腿蒸。”葛天說。


    “都試試。”符玉蓉說,“那條最大的做火腿蒸。”


    “好嘞!”葛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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