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橋鋪路這是大大的好事善事,和救人賑災是並列的。金牛鄉道路不行,很多地方年久失修,隻能單邊通車,兩邊都有車對開,就得小心翼翼放慢車速。邵成龍這兒來了百八十個遊客,就堵得水瀉不通,就是因為這條路太差。就算沒有遊客,平時出行也很不方便,尤其是夜裏,摩托車一不小心在地縫裂隙之間卡了一下或者碾了石頭,隨時都會車毀人亡。


    既然桑子琪肯給金牛鄉修路,不管他是出於什麽目的,這都是好事,修好了路,以後出行就方便了。尤其這次撥款還很足,可以直接從城裏一直到鄉裏都修成四車道,從鄉裏到石頭村也能修成三車道,簡直就是又改革開放了一次的感覺。


    以後鄉裏人出行,會方便很多,夜晚開車也不用膽戰心驚生怕隨時都會掉下山去。


    從牛蹄村那邊修路去山裏建水庫也是好事。要是從石頭村修路,雖然路程會比較短,可是破壞環境,大卡車裝滿了石頭泥土轟隆隆的來來去去,什麽路都給壓爛了,又吵,征地修路又是一個大麻煩。


    牛蹄村沒錢,窮,征地發一筆財,忍受一下建設的陣痛,想來他們也願意。以後水電站建好了,牛蹄村也能獲得長久的好處。反正電是發給國家了,附近的村子都能進入電力社會。邵成龍反正已經發財了,沒有水電站,也沒什麽關係。


    “那我們現在該幹什麽?”方芳問。


    “繼續拍電影唄。”邵成龍說,“拍完電影,路也應該修好了,新房子也能接受旅客了,要是能夠再紅一把,我們的接待能力就大大上升了。”


    “除了拍電影呢?”芳芳說,“誰知道桑子琪還會做什麽。”


    “他做什麽我們也沒辦法啊。”邵成龍說,“人家高高在上,做事都是通過政府部門,我們根本砰不到。”


    就好像水電站這事,邵成龍在市裏又不認識人,無非就是把申請交上去就等結果了,根本就是兩眼一抹黑,既沒有請人吃飯,也沒有送錢,隻是依仗著符嘉平的威名和這個方案本身的可行性,基本上就是一個黑箱狀態。


    等到桑子琪介入,申請被打了迴來,邵成龍連是哪一個部門那一個人下的手都不知道,能幹什麽?要是去查,當然能夠查出來,可是查出來以後有怎麽辦呢?人家肯定有正當借口,就好像那個什麽青蛙和那個什麽魚一樣。


    就算解決了青蛙和魚的問題,誰知道桑子琪還能玩什麽花樣。這個項目已經批給黃烈了,就算找到了不批準邵成龍申請的錯處,那也隻是一個行政錯誤而已,給具體負責人下一個處罰,既然沒造成損失,多半隻是口頭警告。黃烈那邊的許可肯定不會撤銷。


    唯一的辦法,就是等符嘉平的消息,同時把自己的事情做好。隻要邵成龍錢更多,名氣更大,那麽桑子琪就隻能望而興歎,根本鬧不出什麽大事來。


    “我們下功夫去查,肯定能查到什麽。”方芳還不死心,“阿真你說是不是?”


    邵成龍就是不想難為烏子真,“我們事情這麽多,何必浪費時間。桑子琪是什麽人,都不知道被人查過多少遍了。要是這麽容易被人查出來事情,那他不早就完了嗎。又或者我們就算查出事情來也沒用,人家殺人放火都沒事。”


    “我還知道一些事情,也許有用。”烏子真說。


    “什麽事?”方芳問。


    “以前桑子琪的一些事。”烏子真說,“他以前用的第二個身份,不但做過生意,還建過房,那房子後來賣出去了,但還能查到,如果我們能夠順藤摸瓜,就可以找到線索。”


    “什麽線索?”邵成龍問,“那身份都不一定在了。”


    “是啊,可是不查怎麽知道呢。”烏子真說。


    “要是查出來了能怎麽樣?”邵成龍問。


    “如果我們可以證明這另一個身份就是桑子琪,那我們就可以證明他做了很多違法亂紀的事,甚至包括一些很嚴重的事情。以前我想著過去了就過去了。但桑子琪既然對我們下手了,我也不用留情麵。有些事情,桑子琪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也不一定被掩蓋。”烏子真說。


    “桑子琪自己都不知道?”邵成龍問。


    “比如說他建的那個房子。”烏子真說,“他運作了一塊土地,手續全都是合法的,隻是鑽了政策的空子。然後找建築隊建了一棟大樓,自己住頂層,下麵的都賣了出去。這土地和房子都登記在一家公司下麵,房子賣出去以後,公司就注銷了。”


    “哪還有什麽問題?”邵成龍問。


    “那塊地原來是個亂葬崗。”烏子真說。


    “亂葬崗?”邵成龍很是奇怪,“亂葬崗怎麽了?”也許有些人會忌諱,認為風水不好,可最多也就是影響一下房價,一平米低個三五百塊這樣。現在房價這麽高,要真低個三五百塊,就算原來是亂葬崗又怎麽樣,早就一哄而上搶光了。本來嘛,華夏幾千年曆史,哪裏沒有死過人,這也怕那也怕,哪裏還能住人。


    “桑子琪覺得亂葬崗風水不好,請了風水師來處理。”烏子真說,“風水說看了以後,說要建個三才八卦陣,把冤魂困起來,把他們的怨氣化作財氣。這個三才八卦陣,要用一個沒出生的小孩作為陣眼,才能壓得住那麽多冤魂。”


    “沒出生的小孩是指……”邵成龍隱隱覺得不妙。


    “就是墮胎的死嬰。”烏子真說,“最好是是已經成型的,六七個月甚至**個月。”


    邵成龍聽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身為國家幹部,居然相信這種封建迷信!”


    “他交代手下人去幹。”烏子真說,“他手下找來找去都找不到合適的,問我究竟怎麽辦,是湊合著買個小的,還是另外想辦法。我說還想什麽辦法,直接埋了一頭豬進去。”


    “豬……”邵成龍一愣,“那就更加沒問題了啊!”原來如果埋了個死嬰,那還勉強可以說是醜聞,現在埋了一頭豬下去,那就隻能說是封建迷信了。


    “當時負責這件事的人,叫名字叫做高陽,是桑子琪的心腹,現在爬到很高的位置了。”烏子真說,“前一陣子我還見過他,人五人六的。”


    “我們用這件事情去威脅高陽?”邵成龍問,“這能行嗎?”


    “不知道,我去試一試。”烏子真決然的說,“就算這裏不行,我還有別的途徑,不過這條是最靠譜的。”


    最靠譜的都這樣,不靠譜的可想而知,邵成龍想了想,說:“我陪你一起去吧。”


    “你也去?”烏子真眼睛一亮,隨即黯淡下來,“不行的,你去的話會有危險。高陽是個很兇狠的人,說不定他想著想著,幹脆殺人滅口。”


    “你都不怕危險,我怕什麽。”邵成龍說,“你一個人去才危險呢,一個人去死了都不知道怎麽迴事。我們兩個一起去,他要滅口也沒這麽容易。”


    “我死了就死了,你死了會有很多人無依無靠。”烏子真說。


    “別瞎說。”邵成龍說,“我和你一起去!”


    “我們也一起去。”方芳說。


    “對對,大家一起去。”李思文說。


    “大家……大家一起去的話太危險了。”烏子真說。


    “危險什麽,我們一人帶一把槍,五把槍指著,看這個什麽高陽敢玩花樣!”方芳說,“殺人滅口這種事,人越多就越難下手,我們人這麽多,還有槍,不殺了他滅口就算好的。”


    “大家這一陣子都打了幾百發子彈,槍法都練得很不錯呢。”樂瑤說,“要是光用來拍電影,那不是太浪費了嗎。”


    “要不把工人們也叫上,壯壯聲勢。”李思文說,“反正活都要幹完了,又不建水電站,他們都閑了下來。”


    “不但可以叫工人,還可以叫村民啊。”方芳說。


    “這麽好幾十人,他要是不受威脅,我們就把他抓起來,不肯打到他肯!”李思文惡狠狠的說。


    “你的意思是我們拉上好幾十人,帶著槍在城裏跑來跑去?還要去抓人?”邵成龍說,“我們還沒把高陽抓起來,警察就該把我們給抓起來了。不,一進城就會被舉報然後抓起來!”


    “就算幾十個人帶著槍,也不一定會被抓的。”方芳說。


    “誰看見這個陣仗不報警啊,報警了怎麽可能不抓人。”邵成龍說,“難道分散進城,然後再集中起來?城裏到處都是監控攝像頭,看到這麽多人,肯定會被發現。”


    “隻要我們有正當理由,不就可以了。”方芳說。


    “什麽正當理由能讓你帶著幾十個人拿著槍在城裏抓人啊?荷城雖然是小地方,也不能這麽搞。”邵成龍說。


    “高陽不在荷城,在省城。”烏子真說。


    “在省城就更加不能這麽搞了!”邵成龍說。


    “我都跟你說了,隻要有正當理由就行。”方芳說。


    【作者題外話】:今天有事,第二章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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