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成龍坐在村委會裏麵,左邊是樂瑤方芳李思文等一幫吃瓜群眾,右邊是邵文邵武邵洪才阿紫等心腹親信,外頭是幾十個伸長了脖子的村民,眼睛裏都發著熱切的光。


    邵成龍摸著手機,看著上麵剛到賬的1500萬,心裏歎了一口氣,人生就是寂寞如雪,今天收了,就要到下下個月才有錢。唐泰答應的事三個月給兩千萬,符嘉平那邊姚明年才會給下一筆。為什麽不能每天都收入一千五百萬呢?


    “這個發錢的事。”邵成龍說了一句,“首先要把錢算清楚。”


    外頭的群眾們幾乎都要擠進來了,可惜這不是村民大會,是村委會開會,村委會開完會才輪到村民大會。


    “經過這幾天的努力,總算是高出了初步數據。”邵成龍說,“這裏要感謝洪才叔,他整理出了這幾天的收入總額,算出了每個村民應該發多少錢。”


    其實也沒什麽辛苦的,隻是把這些天的收入加起來,然後除一下人頭。真正的關鍵在於,邵洪才查清楚了這些天哪些人是真住在村裏,哪些人戶口在人不在,哪些人出去讀書參軍。


    發錢來說,真住在村裏的要多一些,讀書參軍的要下調一些,尤其是戶口遷了出去的,還有那些戶口在人已經出去打工的,又要下調。有些人在外頭打工,沒工作了迴來住幾天,也是邵洪才劃分得。


    這種事情有些得罪人,邵成龍就不提了。他是領頭人,得罪人的活當然要自己幹,全推給部下,以後誰還敢給邵成龍幹活。當然該知道的還是會知道,石頭村太小,沒什麽能真正的秘密。


    “分錢的話,不能按戶口,得按人頭。”邵成龍說,分宅基地按戶口,分錢不行,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也沒有人有異議,“按人頭也不能個個都一樣,青壯年,老人,小孩,都要區別開。”


    這也是通用的辦法,大家也沒有異議。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那些出去打工,不在村裏住的人。”邵成龍說,“大家怎麽看?”


    這可就難以界定了,大家的意見也不一樣。門外村民們頓時就議論起來。


    “不能給他們分錢吧,他們都不算村裏人了。”


    “還是算的吧,戶口還在呢。”


    “我家裏就有出去打工的,過年過節都迴來,怎麽不能算?”


    “有些人好幾年都不迴來的呢。”


    “好幾年也沒迴來的應該不算。”


    “是啊,尤其那些全家都搬走的,更不能算。”


    “幾年究竟是幾年?一年還是兩年還是三年?”


    “那當然是三年啊。”


    “那麽全家搬出去了,可屋子還留著,過年迴來的怎麽算?”


    “遷了戶口的肯定不算。”


    “那不是廢話,遷了戶口的肯定不算,都沒有投票權了,給他們錢幹啥。就是說那些還沒有遷走戶口,還有投票權的,這些人究竟應該怎麽算。”


    邵成龍安排好的人馬立即就開始引導輿論了。


    “我看啊,隻要是關心村子前途命運的,還把自己當作石頭村村民的,都應該發。”


    “這誰能判定啊?”


    “選村委會的時候投了票的,還可以說是關心村子命運前途。”


    這話一出,大家都恍然大悟。


    “對啊對啊,這麽大的事還不出現,那肯定就是不關心村子。”


    “也不一定啊,有些人沒聽到消息,有些人聽到消息,可是走不開,那也沒法子。”


    “關係到我們村子生死存亡呢,這都沒聽到消息,說明是完全不關心村子。還有聽到了消息走不開的,既然覺得村子比不上工作,那就不要分村裏的錢啊。”


    “也許有人是父母住院呢?”


    “誰啊?”


    “我哪知道誰,就是這麽一說。”


    “我還說萬一有人被綁架了呢。”


    “在荷城的還好說,在外地的可能真趕不迴來。除了邵厚通知的那幾個,其他人就算知道消息也沒時間趕迴來啊。”


    “那些人本來就不參加村裏活動了,當然不能分錢。”


    “還有邵厚怎麽辦?邵元呢?還有哪些……迴來投票,但是投給了邵厚票的人怎麽算,總不能也給他們錢吧?邵厚的票不多,也有三十多票呢。”


    邵成龍咳嗽一聲,“凡是投了票的,都可以算是本村的人。至於投票給誰,那是國家的法定權利,我們不能強迫說一定要投票給我,沒這迴事。”


    大家很是失望,“那些賣村賊,怎麽能給他們發錢。”


    “是啊是啊,不能給他們錢吧。”


    “邵厚現在還失蹤呢,都不知道上哪裏去了。”


    “邵元也失蹤著。”


    邵成龍當然不會給他們錢,繼續說:“但是,在村委會選舉中進行賄選,是違反國家法律的,除了國家要懲處,村裏也要進行處罰。凡是收受錢財投票的,都要罰收受賄賂的五到十倍罰金。主動行賄進行買票的,罰100倍。”


    那些人有些收三千有些收五千,十倍就是三萬到五萬,他們做一年都沒有這麽多錢。至於邵厚,他一共出了好幾十萬的賄賂款,一百倍的話就是好幾千萬,這輩子他都還不出來。


    當然石頭村沒有法院,村委會的決定也沒有法律效力,不能衝進去人家家裏扒房牽牛,但是吧應該發給他們的收益扣下來,還是可以的。


    “原來是這樣。”


    “我就說嘛,不能給他們錢。”


    “正好邵厚不在,我們砸門進去吧。”


    “他家裏能有什麽好東西。”


    “不是啊,邵元投靠唐正明那會,搬了好多電視機電冰箱什麽的進去,還有發電機呢。”


    “還等你啊,早沒了。”


    “誰拿的?”


    “這誰知道,反正邵元邵厚失蹤了那些東西就不見了。”


    邵成龍沒工夫聽邵元邵厚的八卦,這兩人在哪裏他也知道,符嘉平早就告訴他了:就在荷城公安局拘留所呆著呢,他們牽涉進了唐昊唐正明父子的兇殺案,可能要查好幾個月。接下來還要查他們賄選的事情,也不知道要查多久。至於那些失蹤的東西,其實是被警察拿走了,當作證據。


    “我已經決定了。”邵成龍說,“村民們將會拿到合作社的臨時股份,按照股份分錢。其中在村子裏定居的,18歲以上40歲以下青壯年每人4股,16到18歲和40歲以上到60歲的,每人三股,16歲以下60歲以上的每人兩股……過去兩年在村裏居住合計少於六十天的,沒有資格分錢,超過六十天但少於一百二十天的,股份減一半。超過一百二十天但少於兩百四十天的,股份減四分之一,超過兩百四十天的,就不用減了。這個居住天數我都有掌握,如果誰對自己的分類不滿,可以提出證據,我會修改。”


    大家的警惕性立即就上來了:“股份?”


    “是股份?”


    “以後都按照這個股份分錢嗎?”


    “臨時股份是不是還能調整?”


    “要是今年剛好十八歲怎麽辦?”


    “在外麵讀書的怎麽辦?”


    “還有參軍的呢?”


    邵成龍說:“讀書參軍的不受限製,但是錢暫時不發,等讀書參軍完了以後,把戶口遷迴石頭村,再把錢發下去。”讀書參軍都是好事,邵成龍不可能攔著村民不去讀書不去參軍。但是有些人讀書參軍以後就不迴村子了,總不能讓他們白拿錢。


    “另外呢。”邵成龍說,“這是臨時股份,以後還會調整,如果已經遷出去的人搬迴來住,兩年內住滿240天,就可以分足夠的股份。同樣,不滿十八的滿了十八歲,或者年紀大的觸發界限,都要對股份做出相應調整。”


    “這不對吧,我看其他村子的股份都是不變的啊。”


    “不變不好,變才好。”


    “總不能我家兒子多就活該受窮吧?”


    “他們不變,是因為主要收入是土地,賣了就賣了,就算建成商鋪,也是收租,不是自己經營。我們不一樣,我們的錢是幹活幹來,采山韭菜,經營農家樂什麽,當然是幹活的人才能分錢,好像以前賺公分一樣。”


    “不同吧,又不是每個人都會去幹活。”


    “山韭菜六十塊一斤,一天能采幾十斤,你能采你不去?其他還有什麽活比這個價錢更高的?”


    “六十塊一斤那是今年的價,明年春天到處都是山韭菜,怎麽還會按這個價收。”


    “過了春天,那不又是隻有我們村獨家供應。”


    “也不知道韭菜溪能不能恢複,多少年都沒看見這麽大的洪水了。”


    “應該可以吧。”


    “要說今年雨也不是特別大,為什麽洪水會這麽厲害?”


    “我們靠著山韭菜賺了多少錢啊,有得必有失。”


    “不會是破壞環境,觸怒山神了吧?”


    “***一天幾千塊,山神算哪根蔥,老子從祖上到現在窮了十八輩,好容易能賺點錢。誰敢攔著老子發財老子就砍死誰!”


    “是啊是啊,吳專家也說是湊巧。”


    “我問過老人,以前也發過幾次這樣的洪水,那時候也沒人去采山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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