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的臉上浮現意興闌珊的神情,抱臂假寐在躺椅上,五大三粗的麵目上興致缺缺,眼眸忽明忽暗的閃爍著,思量著江文侯所說的狗頭人為何沒有參加拍賣會?


    他思考著種種可能性,驀然間有所明悟,莫非他們是去調查那列火車上押運的銀幣為何減少了那麽多?他思考著應對這種情況發生的方式方法,漸漸有了一些定計。


    他睜開惺忪的睡眼,長歎了一口氣,略微收拾了一番心情,笑問道:“這次拍賣會共分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快要結束了吧?”


    那個還在為他按摩的侍應生,麵帶恭敬的迴答道:“是的,第一階段參與競拍的主要對象是聚氣期、建基期修士,第二階段參與競拍的主要對象是凝丹期、元嬰期等中階修士……


    第一階段已經到了尾聲,最後壓軸出場的競拍品出了點小問題,臨時做了些調整,壓軸出場的競拍品很快就可以正常參與競拍啦!”


    保羅看了一眼嬌軀玲瓏的那個侍應生,笑眯眯的道:“我為雯雯購買的一站式服務,一直持續到整個拍賣會結束,自然不止第一階段,還包括第二、第三階段吧?”


    “是的,一站式服務還包括提供精致的美食、地道的美酒,還有競拍者所需要的其它服務。”她笑著答道。


    “通知雯雯族中的長輩,讓他們在拍賣會結束前,趕到百世坊二十一號包廂來接她,在此之前,不能讓她離開這間包廂,寸步不離的守護好她。


    像奴婢伺候公主那樣服侍她,不能讓她受到一點委屈,一日三餐俱不能少,若是她向我抱怨你們服務不到位,少了漏了什麽,我會加倍奉還的。


    不能讓她受到一點傷害,不能讓閑雜雄狗頭人等碰她一根毛發,不能讓她走出這間包廂,直到本次拍賣會徹底結束,或者她的長輩來接她,你們可以做到麽?!!”


    保羅一臉凝重的掃視著她們,目光在她們身上來迴睃巡,著重強調了一下不能讓她離開二十一號包廂,見她們麵有難色,絲毫妥協之意也沒有,加重語氣道。


    “是,前輩有命,不敢不從!”她們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低眉頷首十分恭敬的瞅向保羅,有些後怕的笑道。


    隨著拍賣會進入到了第二個階段,三十號包間中的那個長腿狗頭人一臉晦氣的斜視著拍賣會場,像泄氣了的皮球癟塌塌的,自己競拍到手那幾樣法寶、六品丹藥均付出了難以想象的天價,為何他們要針對自己,是誰在幕後推波助瀾戲弄老子?!


    而此刻保羅早已沿著貴賓通道走出了百世坊,他邊走邊迴憶著那件壓軸出場的競拍品,他掀起了軒然大波,把第一階段的尾聲引向了頂峰,競拍價格一路直線上升。


    僅僅叫價過了十個迴合,便已突破了一百五十萬方輝銀幣,而這樣的勢頭並未減弱半分,反而以前所未有的好勢頭繼續猛增高漲,眨眼間便突破了五百萬這一大關。


    那時,保羅摸了摸懷中之物,苦於囊中羞澀的他無可奈何地放棄了這次競拍,一臉灰溜溜的走出了包間,沿著貴賓通道走出了百世坊,坐上出租車,疾駛到了源流酒吧。


    保羅走進冰洞酒吧,坐在吧台旁,看到江文侯不在這裏,心裏略微鬆了一口氣,點了一碗貓兒石酒,細細酌飲了一番,和那個侍應生攀談了起來,聊了大半天。


    看到江文侯從風洞酒吧那廂走了過來,心裏驀然一陣悸動,怎麽還是江文侯當值,有些納悶的瞅了他幾眼,這侍應生到底是怎麽一迴事,難道他是鐵人麽,為何不迴家陪陪老婆孩子呢?


    “你該償還其餘的賭債啦!”江文侯走進了吧台,拍了拍那位侍應生的肩膀,他便走到其它地方忙活起來了。


    對於保羅的表情,他絲毫不以為意,此刻隻想盡快完成交易,早點離開此地,他已經連續值了三天班了,實在提不起精神做任何事。


    “此事不急,你這裏賣黃品中階土屬性的法器麽,你這裏賣雪蓮鼎麽?你這裏還有情報可賣麽?”保羅對他的態度已經習以為常了,還以為他仍在當值呢!


    “犼耗皮一張,可穿在身上,價格三千六百銀幣;綠如意一柄,價格二千八百銀幣;土行靴一雙,價格三千二百銀幣;雪蓮鼎一尊,三千三百銀幣。


    你想知道哪些方麵的情報?”江文侯並沒有離開吧台,悄聲傳音了一番,最後問道。


    “出城迴到原野,以及你說的那些人去了哪裏,為何沒有出現在百世坊舉辦的拍賣場中?”保羅麵色如常,內心有些無語的打量著他,真是越發過分了,懶得開口說話,懶得介紹法器,懶得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現在出不去了,你想要出城到原野的話,恐怕要遭很大的罪受,你會吃不消頂不住的。那些人臨時受命,在調查一些事情,正沿著流芳城追查下去呢!”江文侯坐在吧台內,有氣無力的托著下巴,悄無聲息地傳音道。


    “那麽有沒有雷土雙屬性的黃品法器呢?雪蓮鼎隻有一尊麽?有沒有黃品法器他冰瑜塔呢?有的話,你這裏有幾座?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出城迴到原野,不在乎要承受多大的罪!。”保羅也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傳音道。


    “電炮梭,價格五千銀幣,雪蓮鼎有九尊,他冰瑜塔也有九尊。隨我上樓做交易吧,出城費用就免了吧!”江文侯站了起來,走在前麵,帶領保羅走到了一處雅間。


    保羅還未坐下,他便離去了,一句話也沒有交代,茶水也沒有奉上,他歎了一口氣,想起在百世坊拍賣會場,用七千六百方輝銀幣競拍下了雪蓮鼎,而這裏隻賣三千三百方輝銀幣,相差兩倍有餘,自己吃了一個大虧啊!


    待銀貨兩訖後,保羅換上了新狼皮,頭頂上的蠟燭也改變了顏色,和注入法力後腰牌所呈現的一模一樣,形貌也在形骨術的變換下發生了改變。


    他披上一件礦工服,跟著江文侯從後門走了出去,坐上一輛破舊的貨車上,看到了令他愕然無語的畫麵。


    一群狗頭人抱著公雞、母雞、戰鬥雞,相互打量著彼此的公雞母雞、戰鬥雞,有說有笑的比對了起來。


    頓時雞飛狗跳,亂成一團,他們個個隨心所欲,貨車裏熱鬧得不成樣子。


    保羅恍然明悟,江文侯所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啦,難道他已經看出來自己的真麵目?


    這群狗頭人恐怕沒見過阿發吃雞的現場,裂開臉部,六條匹練般的舌頭一下子包裹住了那隻無毛雞,囫圇吞棗,連骨頭都不吐,連雞屎都吃了下去。


    那幕場景嚇得雞當場暴斃,給它的雞生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陰影,對於保羅也是如此,他對活雞有種莫名的懼意,每次接觸它們,都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就在保羅胡思亂想之際,貨車向著黃岡城疾駛而去,一路上他心驚膽戰的躲避著雞飛狗跳,身上落滿了雞毛、狗毛,腳下滿是雞屎、狗屎,想不踩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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