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壞了!竟然讓我開口去向前輩辭行,萬一我說錯了某句話,前輩怪罪下來,我一個聚氣期小修士怎麽可能頂的住?!”


    靳茂春轉念間便已明白了他的小心思,用手指按了按他的胸口,硬梆梆的完全按不下去,抿嘴嬌嗔了一句,蹙眉抽鼻道。


    保羅嘿嘿一笑,用餘光掃了幾眼箱子,發覺那裏麵的藥石已被全部凝聚成了蓮花遊魚,鋪上了一層毛氈,他掀開毛氈,果然是一件件衣服和帽子。


    他找了一套衣帽,脫掉身上的那套衣服,換上了中山裝,頭巾包裹住整顆腦袋,戴上了平頂帽,一臉為難道:“我臉皮太薄了,看到美貌的香客、信眾,連個招唿都不敢打,跟前輩辭行這種事,實在是不好意思開口。麻煩你啦,茂春仙子。”


    “你……你臉皮太薄?!好吧,我先收拾一下行囊,打扮一下自己,然後洗個澡,泡會溫泉,就立刻跟前輩辭行。”靳茂春隨手忙碌著手頭的事情,把一件衣服疊了三四遍,似是不太滿意,又重新鋪展開了。


    “好吧,我一直都很納悶,你是不是能夠隨意進出草帽洞?要不然的話,那暖床、咖啡、蛋撻,還有這些衣服帽子怎麽會出現在峽穀中?”保羅一臉好奇地打量著這一切,喝了幾口咖啡,吃了一塊蛋撻,躺在暖床上懶洋洋的道。


    他剛剛建基成功,對於怪物的實力有了確切的認知,越發覺得他深不可測,性情古怪的怪物招惹不起躲得起。


    靜靜雖然失蹤了一段時間啦,但熔漿怎麽解決自己還沒有想到辦法,隻能借助辭行的由頭,讓怪物出手解決了。


    “我玩真心話大冒險贏迴來了一些東西,兩缸極光酒、那個裝石頭的盒子等,對了,話說過來,那兩缸酒呢?你煉丹失敗順帶也把它們也糟蹋了麽?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不好意思直視前輩的目光?”靳茂春一臉好奇地打量著保羅懶洋洋的眼睛,希望能從裏麵發現些什麽。


    “有可能是這樣吧,你別提那兩缸酒啦,我正在煩惱著這件事,真是的,好討厭現在的自己,我都不知道該如何稱唿曾經的鼎竅啦?!真是的氣死我啦!”


    保羅揉捏著床上的枕頭,打量了幾番塔基,臉色越發凝重,好好的圓球變成了奇怪的銀色棍棒,連冰火球和夢魘珠都不願待在那裏啦,好端端的塔基怎麽就變了模樣呢?!


    自己還以為是寶塔的塔基呢,雕刻有須彌座的那種,每一層從下到上依次套裝是青銅、黑鐵、白銀、黃金、玉石、鑽石……


    在寶塔外麵立有千尊玉佛雕像,姿勢各異,莊嚴神聖,有佛像,有天女玉像,有金剛玉像……


    “好好好,你別生氣了,我陪你去向前輩辭行,我去跟前輩辭行還不行嘛!”靳茂春看到他氣鼓鼓地躺在暖床上,揉捏著自己最愛的枕頭,都擠壓變形了,腦袋頓時大了一圈,她自然深知保羅的性情,自己要是不答應的話,他會一個勁兒的欺負自己。


    “那我們出發吧,終於可以去尋找我那可愛的靜靜啦。”保羅噌地一下跳了起來,親了一下那個枕頭,好好捋了一番,越捋越皺。


    保羅這一鬧,弄得靳茂春整個人有些焦頭爛額,她大感偏頭痛的長歎了一口氣,三下五除二隨便收拾了一番,便牽住保羅的手離開了花房。


    保羅抱著那個枕頭,瞟了靳茂春一眼,看到她有些不開心,也不敢多嘴,任由她拉扯著飛身掠向了峽穀口,內心做了個鬼臉,有些嘚瑟的笑了笑。


    峽穀口。


    “前輩,我們準備去尋找靜靜,所以向你辭行,你老多保重!”靳茂春一臉恭敬的抱拳拱手道。


    “保羅,你嘚瑟什麽?”怪物隨便看了一眼,便看出了保羅的內心的那股嘚瑟勁兒,有些好奇地問道。


    “這枕頭真的超級柔軟超級舒服,我太喜歡它了,真的,謝謝你送我這個枕頭,茂春。”保羅向她鞠了一躬,萬分感激道。


    怪物攝出一個盒子,它自動打開後,露出了一物,正是被保羅拋棄在重力屋裏的枕頭,那盒子飄到兩人麵前,怪物笑問道:“那麽這個枕頭呢?是不是也是超級舒服超級柔軟?你是不是也喜歡得不要不要的?”


    靳茂春的臉一下子變黑了,氣得差點成為了潑婦。


    怪物模仿著保羅的聲音笑道:“好舒服啊!”


    靳茂春的臉更黑了!


    “前輩,我們告辭了!”保羅躬身告退道,他正欲拉起靳茂春的手,展開身法,飛身掠向重力屋。


    此刻怪物收起盒子,召迴花嘉魚,把它們引入溫清潭中,笑道:“我對靜靜很有感情,也幫你們一把,和你們一起去尋找吧。”


    “是,前輩,你先請!”保羅恭敬道。


    “好的!”


    幾人來到了重力屋上方,保羅打開指紋鎖,怪物呲溜一下子滑入了牆壁上的浮雕中,消失不見了。


    保羅解釋道:“那枕頭是一隻狐狸的,是我偷出來的,你千萬不要誤會,你千萬不要生氣!”


    “好吧,這次我原諒你啦,那枕頭不要再想它啦,太醜了!”靳茂春躺進箱子裏,保羅躺在他的右側,花嘉魚在箱子下麵不斷遊弋,順著斜坡一滑到底,滑過地板,箱子觸碰到牆壁上的浮雕,略微顫動了幾下,箱子便消失不見了。


    花嘉魚飛了出去,飛進溫清潭中,自在逍遙的遊來遊去,所過之處,花瓣、落葉、昆蟲皆消失不見了。


    東北,梭子嶺,野塘側麵。


    “咦,好奇怪,這怎麽有個枕頭,這枕頭好醜啊!”潘祝瓜走到跟前,正欲撿拾起來,看它是不是儲物袋之類的。


    彭雲崖一把拉住他,展開身法,向後縱掠了一段距離,有些無語道:“潘道友,你太冒失了,這不明不白的東西怎麽可以隨便靠近呢?”


    “啊?!一個破枕頭而已,有什麽關係?你也太小題大做了吧。”潘祝瓜雖然這樣說,指揮著白毛屍飛了過去,拿起那枕頭,它往裏麵注入了一絲屍氣,裏麵飛出來了很多烏壓壓一片的煙斑紋,口器有九個針管,每個都異常尖銳,似可輕易紮破防護罩。


    浮生塔旋轉了幾下,倒扣在頭頂,彭雲崖整個人被迷離清爽的光芒護持住了,他有些無奈的搖頭苦笑道:“你怎麽不長記性呢,潘道友?”


    “是啊,誰能想到這破枕頭竟然是馭獸囊呢?!晦氣啊,真他媽的晦氣!”


    “趕快突圍吧,這些東西比那屍氣還要可惡,口器竟然有九個,還他媽的閃泛銀光,真是活久見啊!”彭雲崖法力狂輸下,浮生塔運轉成風,飛向了遠離煙斑紋的鐵軌旁,順著鐵軌,往前縱掠,身後它們緊追不舍。


    潘祝瓜也在卷屍蟠中包裹著,像一個粽子般緊隨彭雲崖的身後,用神識交流道:“都怪我太過大意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牽連你受累,對不住了,彭大哥!”


    “沒關係,我們是朋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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