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身體完璧歸趙,多謝你了,我還能為你做些什麽,前輩?”保羅看到煙霞從畫卷裏鑽了出來,裏麵似有東西在晃動,一時驀然驚駭,莫非他已把自己的那兩道光華找到了,並把它們吞噬了麽?


    那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辦?跪地求饒,希望他能把蓮子歸還給自己,這怎麽可以?!


    靳茂春和靜靜又不了解情況,自己一旦跪地求饒,就算她們一時原諒了自己,自己的形象恐怕也會一落千丈,從此在她們心中毫無威信,成為了一個膽小如鼠、悲怯懦弱的無能之徒,她們早晚會棄自己而去的。


    萬萬不能跪地求饒,為今之計隻有打碎了牙咽肚裏,男兒有淚不輕彈,表現出來若無其事的樣子,風輕雲淡的攙扶著靜靜走迴峽穀中。


    “隨我進入峽穀,我找到了一些小玩意,你可能很感興趣。”煙霞旋舞中,弗比斯的身影顯現出來,飄渺如霧,夢幻如霞,看到保羅驚駭的表情,心裏嘚瑟極了,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


    煙霞從畫卷中飛出時,分留一絲煙霞流在畫卷中,發覺裏麵竟多了兩道光華,頓覺有趣,便飄浮在它們的頭頂,觀察起它們的一舉一動。其餘的煙霞幾個飄忽間,便飄進了食指中,食指電光火石之間迴縮到峽穀中,輕巧一翻,析出了一些法器。


    保羅迴望了一眼甚晶石,在心底無可奈何地歎息了一聲,抱起靜靜,閃掠了幾下,迴到了峽穀,看到地麵上的法器後,打量了一番,劍意熱血高昂,鍾內蘊有湮滅之意,盾內蘊有毀滅之意,決不可能是高階法器,有可能是頂級法器,甚至有可能是黃品法器。


    “說說你的想法,證明一下讓你存在你的價值!不要令我失望了!”怪物看到他抱著靜靜走了進來,輕聲淡笑道,似乎已經知道了那些法器出自誰手。


    峽穀斑斕如夢,迷離如幻,花光婆娑間,美如仙境。


    保羅輕輕放下靜靜,放到靳茂春旁邊,親吻了一下她們的額頭,走到法器邊,撫摸著那些法器,烎兲劍通體岩漿色,接觸後心髒嘭嘭嘭沸騰,一股熱血在心脈間流動,傳至四肢百骸,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烎戰天下,不懼萬敵之攻,踏血路放歌笑,隻為那一腔熱血。


    “此劍似有烎兲之威,踩在腳下,頗有踩星河踏日月之感,熱血沸騰間,不懼萬敵我烎!”保羅赤腳踩在上麵,閉上雙眼,觀照劍柄,指紋影像清晰的浮在腦海中,腳掌紋絡變化間,啪嗒一聲,指紋鎖解開了。


    “用腳掌解開指紋鎖,真是活久見啊!厲害哈,我的哥!”靳茂春鼓掌大笑,眼裏全是崇拜的光芒,自己摸過他的腳掌,並無任何超常之處,為何能輕而易舉地解開指紋鎖呢?難道他還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好想知道啊!有時間一定要旁敲側擊一番。


    “大哥,果然與眾不同,用腳掌就能解開指紋鎖!”靜靜早已認定保羅非同凡響,倒也沒想到他能用腳掌解鎖,看來他還有事情瞞著自己,靜靜不開心,嗚嗚嗚,好想哭!


    “嗯?!這倒有些新意,竟然可以輕鬆愜意的用腳掌解開指紋鎖,沒有殺他,看來是個明智的決定。”怪物感受到了保羅腳掌的細微變化,竟然可以改變腳掌的皮膚紋絡,要不要把他帶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呢?


    “讓各位見笑了,我的香港腳太臭,連指紋鎖都熏壞了!”保羅心裏驀然生出悔意,一時衝動,竟然在大能麵前獻醜了,他會不會從此把自己帶在身邊,專門為他開鎖呢?


    他忽然想起這樣的畫麵,怪物拎著自己,逢人介紹道:“開鎖王保羅,嗬嗬,還是專門用腳掌解鎖,就是這麽厲害!”


    然後一群境界很高很高的修士圍住自己,墊起自己的腳掌,時不時掏出各種從未見過的寶貝,一一在自己腳掌上閃起光華,這種待遇真是好到無以言表啊!


    “大哥,你的腳根本都不臭,我聞過好五十三遍了!”靜靜一臉天真爛漫,童言無忌道。


    “靜靜太可愛了,他那是開玩笑的,你還是那麽天真無邪啊!”靳茂春捂嘴偷笑,靜靜的靈魂真的很有趣啊,這就是人和蛇之間的區別麽?怪不得保羅會那麽喜歡靜靜,靜靜是一種無與倫比的美麗啊!


    “嘖嘖,有趣的靈魂!”怪物晃了晃水缸般大腦袋,點頭笑道。


    為了不讓靜靜再說出傻話,靳茂春喂食了靜靜幾口極光酒,自己也喝了幾口,兩人同時煉化酒中靈性,一時倒也安靜了下來。


    就在這時,腦海中浮現了一幅光幕,光幕上有很多字,大致內容是劍名為烎兲劍,係三味居士鍛造,可指紋解鎖,也可用意念灌注其中,令其隻識別灌注者的意念,旁人得到它,相當於得到了一塊廢鐵。


    保羅微微詫異,先重新輸入指紋吧,識源中的蓮子飛了出來,輕點光幕,選擇修改指紋鎖,頓時指紋鎖上的光華一閃寂滅,袁方知的指紋消失不見,保羅拇指按在指紋鎖上,不大一會兒,輸入好了指紋,重新設定了新主人。


    他如法炮製,嫑嘂鍾、烎砳盾的指紋鎖皆啪嗒一聲解開了,他重新輸入指紋,將兩者放在一邊,把烎兲劍腳下,借助腳掌遮掩住摧毀劍中意念的過程,希望能瞞天過海。


    一顆蓮子又飛進了烎兲劍中,劍內的意念固若金湯,頗為棘手,瞬間把蓮子拱了出去,殘破了幾分的它顫巍巍地飄向了識海。


    保羅幹脆一屁股跌坐在溫清石上,不斷吸收溫清石中的靈性,溫養蓮子,七顆蓮子飛入夢魘池中,紮根、生長、開花、結果。隨著溫清石的消耗,接連不斷的蓮子飛入了夢魘池中,一片片蓮花搖曳在夢魘池中,如舞動的仙女撐起霓裳,展現出一幅“紅衣翠扇映清波”的美景。


    結出蓮子的蓮蓬倏地收縮繼而膨脹,三百顆蓮子攻入劍體後,源源不絕的蓮子接踵而至,轟擊著意念,隨著千顆蓮子攻入其中,場麵一下子變得壯觀起來。


    意念大戰壯烈之極,蓮子剛死了五百,便又有五百攻入其中,而劍身的意念雖然強悍,但缺少補充,漸漸的劍柄已被蓮子掌控。


    保羅心神皆沉浸其中,忽然整個人如同被夢魘錮身般動彈不得,靳茂春察覺到了他整個人出現異常,從他懷中取出裝有溫清石的魚貝囊,脈脈含情的攝出來了三百塊溫清石,它們在她法力的牽引下,飛到了保羅的屁股下麵。


    隨著時間的流逝,保羅屁股下的溫清石早已被靳茂春補充了十四五迴,怪物饒有興趣的望著這一幕,似乎能讓三味居士以及他的後人吃癟,也是一件頗為有趣的遊戲。


    靳茂春和靜靜也都煉化完酒中的靈性,睜開雙眼,看到劍身上一直發出忽明忽暗的光芒,兩種意念如同不同巢穴的螞蟻爭奪食物一般,展開生死決戰,不亞於人類間的戰爭。


    意念消散間,靳茂春和靜靜頓時生出戰爭真的好殘酷啊之感,但願武陽派不要有大規模的戰爭,想到慘絕人寰的戰爭場麵,她們禁不住暗自神傷,天佑我武陽派不要卷入戰爭中。


    當保羅的屁股底下被靳茂春補充了一百三十五迴溫清石,蓮子徹底轟散了原本的意念,整個劍身內全部都是蓮子,它們密密麻麻的流淌在其中,歡暢如水,洗滌著新家。


    靳茂春看到保羅的身體仍是一動也不動,雖有些擔心,卻看不出他臉上有絲毫痛苦之色,她一瞬間便把心放在了肚子裏。


    她站了起來,走到保羅的身邊,抬起他的腳,把烎兲劍放在他的腦門上,把嫑嘂鍾、烎砳盾放在他的腳下,兩人通力合作下,保羅如法炮製,嫑嘂鍾、烎砳盾皆更換了主人,成為了保羅的法器。


    靳茂春打量著保羅頭頂上的烎兲劍,看到它驟然間懸浮了起來,橫劈豎砍,光華閃耀,似在大殺四方,難道自己果然猜對了,他陷入了夢魘中,需要更多的法器,才能盡快脫離噩夢?


    待烎砳盾、嫑嘂鍾皆置於他的頭頂,它們似乎也加入了戰團,滴溜溜旋轉在保羅的頭頂,時不時放出熔漿光華、湮滅光華。


    在靳茂春的法力牽引下,保羅屁股下麵的溫清石持續得到補充,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了,直到蓮花開滿了夢魘池,保羅的身形還是一動也不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待保羅身子晃動了兩下後,烎兲劍、烎砳盾、嫑嘂鍾皆靜止不動,懸浮在他的頭頂,倏地,他睜開了雙眼,打量了一眼四周,長吐出一口濁氣,用力親吻了兩下靳茂春、靜靜,似在表達自己的謝意。


    他抬頭看了幾眼那些法器,觀照以後,驚異萬分,這些法器均是黃品法器,可謂是欣喜若狂,跟著大能混就是好啊,連湯都是人間絕品,隻要自己表現得乖巧一些,識相一些,那活命機會應該很大吧。


    “謝謝前輩贈寶,我們全聽你老的話,唯前輩馬首是瞻!”保羅點頭哈腰,一副奴才相,簡直和從前判若兩人。


    “我們全聽你老人家的話,唯前輩馬首是瞻!”靳茂春和靜靜異口同聲地道。


    “孺子可教也!”怪物看著眼前的三個奴才,頓時笑出了豬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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