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大半潤垚鼎融入龍蛋中,龍蛋內被一股澎湃、激泛的土綠色光華所征服,盤轉、騷動、蜷曲的蛋白使得整個龍蛋變得躁動不安,幾近夢幻的激流使得龍蛋不住地振動,像不倒翁般瘋狂晃動著。


    保羅也在震蕩中受到波及,在箱子裏迴旋出大小不一的圓圈,龍蛋內金黃的蛋黃凝聚成碩大的渦流,光華和蛋白牽連在一起,在嗡鳴聲中不住地翻湧,仿佛像是極速旋轉的掛鍾。


    土綠色的光華像燃燒的火焰,從龍蛋底部升騰,是龍蛋狂歡派對的發起者。龍蛋中,有一處卻是靜謐安寧的,那是不可撼動的龍耀。色調變得綠意盎然,動感十足的龍蛋沸騰如火。


    而在最後時刻,保羅蜷飛的身體,先是像在畫圈圈,又像花蝴蝶在飛舞,而在龍蛋裏,又軟又堅的光華已經蔓延至龍蛋的絕大部分。


    光華如同巨樹森林般盤踞在龍蛋中,形如咬了一口的蘋果,一點一點侵襲著那片龍耀之處,而此刻,保羅已然發出痛楚的叫聲,一股沉鬱之氣在心中積結,他手握夢魘珠,固守心神,穩住識源,奮力掙紮著,向著最艱難的一步邁進。


    轟轟轟!


    龍耀已經支離破碎,徹底融入光華中,保羅癱軟的躺在地上,像是被剛從水裏打撈出來,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了,連手指都很難動彈一下。


    嘶嘶嘶!


    靜靜從玉瓶裏吸出春雨丹、辟穀丹,三顆春雨丹、辟穀丸浮在瓶口處,輕輕一吹,把它們吹進保羅的嘴中,眼睛裏全部都是崇拜和仰慕,小迷妹的神態顯露出來,十分明顯。


    保羅自我嘲笑了幾聲,還好有靜靜在身邊,這樣的話,自己就可以很快痊愈了,隻要再過半天功夫,他就恢複如初了。想到此處,保羅認為痛苦是值得,這樣才能快速融鼎、養鼎。


    “你還不離開毓秀峰麽?已經過了三天三夜了?”席鬱庖端坐在密室口,睜開眼時,竟然發覺他還在那口箱子裏,他禁不住打量著眼前的箱子,語氣不善,大有攆人之意。


    而在這時,有一道士從密室裏走了出來,撫摸著咕咕咕亂叫的肚皮,不敢直視席鬱庖,不好意思地道:“峰主,我的辟穀鹽早已經吃完了,你能不能稍稍借我一些,等太師叔把這個箱子挪走後,我立馬購買一些辟穀鹽還給你!”


    席鬱庖沒好氣地扔出一包辟穀鹽,那位道士慌忙接住,連忙道謝告退,一點也不敢多停留半刻。


    “師弟,你倒是迴個話呀!”席鬱庖有些鬱悶的踢了踢箱子,看著又有道士從密室裏走了出來,同樣他的肚子也不硬氣,咕咕亂叫,幸好一包辟穀鹽從走廊外飛了過去,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保羅沒有搭話,隻是默默的看著靜靜將毯子蓋在身上,蛇尾慢慢從毯子下麵鑽了出來,輕輕一用力卷了幾下,包裹住他,而在此以後,她則抽出蛇尾,在另一條毯子上,靜靜的看著自己。


    這口箱子占據了走廊,若想通過瘦子隻能側身勉強擠過去,稍微壯碩的身體根本無法擠過去,當然沒有道士會從這條走廊經過,剛剛結束閉關的幾名道士看到峰主都拿那口箱子無可奈何,自然不會傻了吧唧的強行飛過去,隻能接過飛來的辟穀鹽,又退迴密室,繼續閉關修煉。


    席鬱庖看到他們躬身退迴密室,又看到想要進入密室修行的人被阻擋在走廊外麵,那些人對自己行禮後,便各忙各的去了,他幹瞪眼的瞅著那口箱子,越看那口箱子,心裏越是淩亂,幾乎要噴出怒火!


    “哼!好了不起的二十一師弟,好了不起的箱子,竟然影響了我毓秀峰的正常運作!”席鬱庖咬牙切齒地自說自話,差點想掀翻箱子,直接把保羅提出來,在砧板上甩來甩去!


    “有本事一輩子躲在箱子裏!”席鬱庖踢了一下箱子,怒氣衝衝的飛到密室裏,關閉石門,抱著眼不見心不煩的態度繼續修煉!


    而在那口箱子裏,保羅已經習慣了密閉的環境,所以在箱子裏呆上一兩個星期並不是什麽難事,他不僅在箱子裏成功融鼎、養鼎,還繼續修煉,將絕大部分的龍蛋融入身體裏,而其餘的部分被靜靜吞噬幹淨。


    保羅將箱子收起的那一瞬間,席鬱庖瞅他的眼神分明不善,顯然懷疑他是故意來毓秀殿搗亂的,不過呢,保羅則像沒事人一樣,異常恭敬的行禮,躬身抱拳道:“二師兄,你也閉關出來啦,真巧啊!”


    “師弟啊,你該迴去看看了吧!這裏有一道傳音符籙,是今天上午飛進來的,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你若是再不迴到真武峰的話,恐怕就趕不上祭奠儀式啦!”席鬱庖將傳音符籙遞給他,語氣甚是不善,這些話幾乎是板著臉一字一句蹦出來的。


    “多謝二師兄的盛情款待,我無以言謝,隻能送一尊真武鼎和一瓶魚鱗珠,聊表謝意,還望你笑納!”保羅開心的笑了笑,眼神裏全都是期盼的目光。


    席鬱庖真的無語了,他自然聽明白了保羅話裏的意思,不就是拿中階法器和中級魚鱗珠,來換取高階法器和那瓶佳釀麽?!


    他的腰部微光一閃,潤垚鼎和璃辛酒飛了出去,頃刻間出現在保羅眼前,他先是把真武鼎和那瓶魚鱗珠放在他手上,然後再收下迴禮,抱拳拱手道:“二師兄,後會有期,改日再來叨擾!”


    席鬱庖看到他離去的身影,臉色終於緩和了幾分,一擺手,密室裏出來了一群臭烘烘的道士,他們捂住口鼻,急匆匆施展法術,淨化自身。


    “峰主,你迴來了!”靳茂春拉著一位女道童,站在山腳下,躬身行禮道。


    “不要叫我峰主,叫我寒大哥即可!”保羅停下身形,微微一晃,落到她的麵前,對她笑道。


    “好的,寒大哥!我們快快上山吧,大家已經到齊了,祭奠儀式也快開始了!”靳茂春正欲領著他往真武峰上跑去,卻被保羅拉了迴來,止住了腳步。


    “禦劍飛上去吧!這樣子的話,很快就能達到真武殿的!”保羅注入法力,湛箜劍飄在半空中,倏地變大變寬,足足可以承載十幾個人,他拉起兩人,飛到劍身上,撐起擋風罩,法力狂輸下,嗖嗖嗖,像一簇離弦之箭很快便到達真武殿。


    當他拉起兩人,飛身下劍後,湛箜劍倏地變小,飛迴了魚貝囊中。看著巍峨的真武殿,保羅心裏一陣唏噓,他想起了一句非常經典的戲文:大殿下何必執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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