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短而已,你想差了!”袁方知歎了口氣,忽然覺得腳下一空,原來這間屋子已被腐蝕掉了,連蕭易安都墜落到一樓。


    他連忙施展流風決,控製住下墜之勢,隨著保險櫃的墜落之勢,飄向一樓。


    “唉呀!有惡心的東西在我的發尾亂拱,好癢!好癢!”靳舒雅不住地扭動身子,輕輕地晃動腦袋,檀口發出微微喘氣聲。


    “不好意思!我……我的法力即將枯竭,我……對不起你們!是我連累了你們!我……很抱歉!”袁方知嘴角噙淚,雙目通紅,疲倦之色溢於言表。


    伏魔珠發出若有若無的光亮,綻錦傘上的春花漸漸枯萎,體積也在不斷收縮,搖搖欲墜的晃動感,令人產生時空顛倒的錯覺。


    “雷霆怒火,交叉斬!”一道火光忽然升騰,閃電發出銀色的光芒,整個保險櫃裏,哀嚎聲一片,食人菌株盡皆化作齏粉。


    哢嚓一聲!


    保險櫃被斬得四分五裂!


    雷霆怒火,驟然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但見此劍通體銀白,劍身刻有閃電、火焰圖案,劍柄如盤蛇,吐出猩紅蛇芯。


    靳舒雅將散落在地的建基石攝入魚貝囊中,輕輕撫摸劍身,問道:“你剛才說了什麽嗎?”


    “我快扛不住了!”袁方知的臉色漸漸泛白,連聲音都變得沙啞,忽然背後一股溫柔之力傳來,靳舒雅緊緊抱住他,讓他頓時憑空生出幾分法力。


    就在此時,蕭易安的身體已膨脹到八尺雙人床的規模,體表不斷泛起類似腫瘤的疙瘩,臉部艱難抬起,不斷發出喝喝聲。


    他處於爆炸的邊緣,身體幾乎是一觸即潰,他本能的撐起身體,艱難蠕動,想要魚死網破。


    這樣下去,他一旦爆炸,誰都可能葬身於此!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四十多年來,袁方知一直小心翼翼,卻沒想到,一時貪念,竟惹來殺身之禍,並牽連到了家人。


    “我……很抱歉,我……千不該萬不該一時起了貪念,讓你們卷入這場毫無意義的鬥爭中!我……對不起你們娘倆!我想說的是,我……愛你們!我愛這個家!”


    袁方知此刻身體發軟,全身上下止不住的顫抖,身體搖搖欲墜,很顯然,他已是強弩之末。


    此刻,伏魔珠已經化作齏粉,灼魔離火也已被吞噬幹淨,隻剩下薄薄的綻錦傘發出淡淡的錦光。


    而蕭易安身體的膨脹之勢戛然而止,隱隱有迴縮之勢,看來他的冒險是值得的,他的收獲是巨大的,隻要挨過最後幾步。


    “沒關係!我很喜歡這個情人節,我很喜歡你在七周年結婚紀念日裏送我如此大的禮物!我也愛你!我也愛這個家!我更愛袁大頭!”


    靳舒雅溫柔一笑,指著蕭易安的鼻子,怒罵道:“瞧你做的好事!他身為資深靈異記者,給報社帶來多大的利潤!而你是怎麽迴報他的?讓他卡在聚氣期高階有十年之久!十年!十年!你這個黑心的臭老九!活該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靳舒雅越說越生氣,怒火中燒,雷霆怒火也變得熾熱滾燙,發出聲聲嘶吼。


    一劍揮出!一劍揮出!


    細碎的電弧,騰騰的火焰,兩者不斷遊弋變化,在一聲嬌叱中,閃爍著雀躍的光芒,掀起陣陣刺眼的波動。它們在進行某種電磁組合。


    而蕭易安的身體已恢複到六尺雙人床的大小,體表黑炎騰騰,連疙瘩都少了許多。


    僅僅過了片刻,電磁組合反應成功,圓球成形,火焰雷霆組合成完美的反應鏈。


    一股怒意被雷霆怒火抽離,靳舒雅驀然悸動,撫摸著心口,感覺內心深處有少了一些東西。


    恨意涓涓匯入,雷霆怒火的劍柄處,蛇芯吐出一點白光,它輕輕巧巧地飛入火光繚繞,電弧四射的圓球裏。


    但見圓球不斷收縮,從足球般大小,變為乒乓球大小,而電弧、火焰變得極為內斂,發出輕微的劈裏啪啦聲。


    而這時,蕭易安的身體已恢複正常,也變得年輕許多,一副公子哥的模樣,非常招美女喜歡。


    令人驚異的是,他的身體豔麗妖異,體表冒出縷縷彩色煙霧。


    而靳舒雅看到他的真實模樣,越發覺得他麵目可憎。


    “我是修真者了嗎?”蕭易安舉止輕佻,皮笑肉不笑地瞅著奄奄一息的袁方知、一臉鄙夷之色的靳舒雅、驚恐萬狀的袁大頭。


    “我感知不到你體內有法力波動,你不是人,更不可能是修真者!去和你的家人團聚吧!”


    靳舒雅輕輕一點,圓球倏忽而至,輕輕碰觸到蕭易安的身體上。


    一片空白中,什麽也沒有了!


    ………袁方知睜開模糊的雙眼,身體像被汽車碾滾過,疼得死去活來,連一根手指頭的輕微顫動,都能讓他呲牙咧嘴,滿眼金星。


    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間,溫柔深情的妻子,鬼靈精怪的兒子,他腦海中隻有一個畫麵,光,一片空白。


    牆上的塗鴉,證明了這是自己的家!


    七顆建基石在眼前晃動,袁方知噙出了淚花,心中酸澀無以言表。


    終於還是得到了!


    “你終於醒了!”靳舒雅喜極而泣,端過一碗藥液,一勺一勺的喂食著袁方知,動作輕柔,雙目通紅,滿臉憔悴。


    “辛苦你了!兒子呢?別讓他亂跑,外麵很危險!”袁方知咳嗽了幾聲,牽動住傷勢,不住地抽動著。


    “他在煎藥,這幾天他可乖了,又是煎藥,又是擦身體,忙得跟個大人似的。”靳舒雅溫柔一笑,手中動作不停,還在給他喂藥。不愧是咱們的兒子,都是你教育的好!”袁方知眨眨眼,嘴角輕輕微微的笑了出來。


    “趁熱把藥喝完,盡快養好身體,建基期在向你招手呢!”靳舒雅喝了一滿口藥液,輕輕俯身,人工喂食著藥液。


    “嗚嗚嗚嗚……”袁方知眨動眼睛,靳舒雅閃動雙眼,頓時兩人四目相對,心跳聲快了幾分,兩人忍不住流下熱淚。


    袁大頭輕輕走向大門,笑嘻嘻地扇著折扇,指著姚記燒雞鋪,說道:“阿發怎麽還不送來燒雞呢,情人節都過完了?難道姚記燒雞鋪出事了?希望阿發福大命大,躲過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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