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出現變數之時,當然要弄清楚變數從何而來。


    塗元再一次的吐出一口靈氣,靈氣如觸須般探入虛空之中,再吞卷而迴之時,那靈氣之中依然是多了一縷紅絲,不過依然很快融入了乳白色的靈氣之中。


    他細細的在體內搬運體會,感覺多了一絲的生澀感,細細的體味之間,數個周天之後,當那一絲晦澀消失之後,他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他沒有再去吞吐靈氣,而是突然拿出自己懷裏那一張符來,這道符印來自於以前的那個世界,存在於神魂之中,被他畫了出來。之前,無論他用靈力怎麽去驅禦,都隻像是驅禦一片普通的紙一樣,沒有半點的反應。


    但是這一次,他心中有了一絲的感覺,心念動間,靈氣滲入那一道符之中,那紙符上的符紋圖案竟是第一次出現靈韻光華。泛生靈光的符文圖案,是那麽的神秘。


    符文圖案上靈華雖然很淡,但是卻是已經有了反應。


    塗元神識纏繞在那紙符上,心中突然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仿佛麵對一座高山,麵對一片大海,隻見其高大與壯闊,卻無法將他看透,像是那符中蘊含著一個世界的蒼茫。


    福至心靈般的,塗元明白那紅氣應該香火願力。


    這座殘破神廟之中是有願力,之所以還會有願力的凝結,可能是有那小猴的跪拜,也許它的那個族群都還常常會迴來這裏參拜。


    不過,這裏的山神肯定已經不在了,願力沒有人攝取,最終都將消散,但是因為一直有人拜祭,所以這裏的願力才沒有散幹淨。


    他看著那一張散發著靈光的符紙,有著一種很特別的感覺,似乎驅禦這符紙特別的輕鬆,他試著驅禦著那符紙朝更遠處而去,風中,那散發著靈光的符紙竟是能夠不被半點的風吹動,


    念動之間,飛出神廟外,神識一直維係在上麵,所過之處,夜風頓止,虛空靜凝。


    竟是飛到大約有個十多丈左右才感覺有些力不從心,心念動間,那符紙又緩緩的飛了迴來,落迴到手中。


    他翻來複去的看著那道不知名的符,心中又驚又喜,驚的是不知道有願力被攝入靈氣之中融入丹田,是好還是壞,喜的是終於知道這道符並不是廢的,而且似乎玄妙無比。


    而且,他知道,神靈在這個世上是禁忌,是不容許存在的,也不知道自己攝取了願力,被人知道了之後會有什麽後果。


    塗元來到那座殘缺的神像前,看著這神像,現發現自己竟是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這神像之上纏繞著一層願力,像是蛛網一樣的緊緊裹著神像。


    他感覺這一座無頭的神像在麵前,就像是一座山,沉重無比,鎮壓著這一片大地,這種感覺很淡,但是卻讓他有著一種強烈的想法,想要真真切切的感受那種鎮壓一切的意境。


    “如果把這些願力都攝入丹田之中,融入靈氣裏,會怎麽樣?”


    想到這時在,他離得再進一些,張口吐出一口靈氣,那乳白色的靈氣纏上了那神像上,一纏一繞,一會兒之後被塗元吸迴,過了好一會兒,再一次的吐出,再吞迴。


    在塗元丹田之中的靈氣,慢慢的改變了顏色,從原本的乳白色變成了淡紅色的。淡紅色絲絲縷縷的納雜纏在靈氣之中。


    他發現那些紅色願力在靈氣之中竟是慢慢凝成了一道符,正是那道存在於神魂之中的那道印符。


    修行是將神魂與丹田靈氣相合,最終凝練成形的,這就是丹氣凝神。那符的圖案並沒有完全的呈現,隻是出現了一個大概的輪廓,像是朱砂勾勒了邊框,而裏麵複雜的圖案根本就沒有成形。


    而在這道印符被紅色的願力在丹田之凝生而出時,他的心頭覺得自己已經化身為一座大山,舉手投足都似乎蘊含著千斤重力。


    又仿佛,這大山是自己的,這一片大山的靈力盡為己用。


    這是法意。


    塗元瞬間明白了。


    這是山神神像上的山神法意。當感受到的那一刻,也就明白法意是什麽了。


    法意是形成法術的根本,若是心中沒有法意,那麽即使是有真靈法符在手也無法發揮出應有的威力,也無法呈現出修行人身處天地之間,天地勢態盡可成法術的飛揚。


    用塗元的理解,每一道符法,都是天地規則的一種呈現,和刀劍、石、木這些一樣,是工具,隻是符法更加的神秘一些,而靈力就是可以使用法符的力量,而法意,則是一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心靈感悟。


    就比如一個普通人揮動一把斧頭用力劈木頭,有人花了大力氣,卻無法劈開,有人卻能夠以更小的力量很快就劈開。


    這普通人用斧頭劈木頭,與修行人禦法符殺敵或做別的什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一樣的,都是使用自身的力量使用天地之間的東西,去做一些原本無法做到的事情。


    塗元再一次的拿出那一張符紙來,符紙在他的手上泛起靈光,然後飄起,朝著不遠處的一塊散落在地上的磚石落去。


    符紙雖然隻是一張紙,但是在虛空之中卻顯得無比的凝重,平整堅硬的感覺,不緊不慢的落在那塊磚石上。


    “哢”的一聲輕響,那符紙下的磚石竟是直接被壓碎了,就像是被重錘從高處砸了一錘。


    他心中大喜,那股意境頓時散去,符紙上的靈光消失,化為一張普通符紙,軟軟的蓋在地上。他走近撿起,發現這張符紙已經有蛛網狀的碎裂痕,隨時都會碎散。


    他也不在意,反正隻要有時間還是能夠再畫出來,信手一揮,那符紙散為一片片碎紙。看著碎成一片片的紙散落在地上,他的心情卻極為舒暢。


    若是領悟了某種法意,那麽無論是禦使與之相應的法符,還是將來有了法寶之後的禦使,都將會比別人更加的強大。在這個詭秘莫測的天地之間,多一份自保之力又怎會不讓他感到心情大好呢。


    ……


    “咦,這裏有人。”


    突然,有一個聲音從殘破的神廟之外傳來。


    塗元剛才想事情太過入神了,而沒有察覺到是有人居然快要進入這神廟之中。


    迴頭一看,進來了三個人,而其中有一個則是塗元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的。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丁楊。


    那個把自己騙到高龍那裏,差點要了自己命的丁楊。


    然而,當又一個人進來之後,塗元的眼睛一眯,因為後麵進來的人叫吳一明,是當年跟著高虎的那位。


    丁楊看到塗元的那一刹那,低下了頭,身子一頓,似乎想要退出去,然後卻又很快停住了,他大概想到自己不必怕。


    而吳一明看到殘廟之中的塗元之時,頓時笑了。


    “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居然讓我在這裏遇上了你。”吳一明冷酷的笑著。


    另外的兩人很意外的說道:“怎麽了?”


    “這個人就是殺了高虎的人,害得我被高龍差一點打死,今天真是老天開眼,讓我在這荒野山林之中遇見你。”


    吳一明的話落,另外兩人看塗元的臉色便有些變了,眼中滿是驚訝,他們這些年來,都聽過塗元這個名字,高虎死在塗元的手上,可是並沒有見過。


    吳一明一步一步的逼近,塗元感受到他心中的殺意。一個有準備的修行人,其實會很強大,但是如果是一個沒有準備的修行人,還隻是靠法符來護身的話,那麽他的戰鬥力並不強。


    吳一明自懷裏拿出一道符來,當塗元看到那一道符之時,心中狂跳,因為那正是烈炎符,他自己就用過,威力極大。


    然而,吳一明拿出之後又收了起來,說道:“用這烈炎符殺你,實在是太浪費了,雖然我也很想。”


    塗元深吸一口氣,說道:“當年是你們逼我太甚,我也是沒有辦法,更何況現在高虎死了,高龍又差一點打死你,我們之間其實並沒有什麽仇,何必如此。”


    塗元想要努力的解去這一段仇怨。他能夠接受這個世界強者為尊的規則,自己必須要強大,但是並非一定別人尊從自己,若有恩怨,能解則解。


    “當日你怎麽不去死,你死了,萬事皆休,你不死,卻引得出這麽多事端。”吳一明大怒的說道:“這都是因為你,你當時要是乖乖的抄書,乖乖的聽話,哪裏有這麽多事,一切都是你,都是你的錯。”


    塗元心中大怒,同樣的伸手入懷,抓住了自己離開百草堂之時,師父交給自己的法器鎮魂釘。


    這鎮魂釘是屈城年輕之時遊曆外地,在一座詭異的古墓之中的棺木上得到的。


    吳一明自腰間同樣的拔出一刀來,一步一步的朝著塗元逼近。


    旁邊的丁楊直勾勾的看過來,並沒有阻止,反而有一種似乎要解脫了的感覺。


    修士修法修神通有成之時,自是強大,然而在未成之時,隻能靠符籙之法和禦使法器為手段,所以,許多修士便修近戰之道,亦有很多法器是為近戰或驅禦都可以的。


    吳一明手中所持名叫斷魂刀,此刀可斬陰靈鬼魅,而吳一明又學了一套技擊刀法,拿出此刀,便是不想浪費一道符籙而要用刀斬塗元。


    ps:每天登陸兩個號,勤勤懇懇的投票的我也是醉了。不說要個評論,大家都是一聲不吭,太實在了。


    感謝雪在燒的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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