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輕輕一揚,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你們打了我弟弟,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不過你說我仗著人多欺負你,那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好了。是要單挑還是群毆,或是比生活技能,再不然吃飯喝酒也行,規則隨你們定,雙方各自派人,管叫你們輸得心服口服!”他說著,向四周掃視了一圈,望見孟歡歡的時候,眉頭又擰了起來,似在思考著什麽。


    我心道:“你若是唯恐父皇傷心,當初又豈會做出那樣離經叛道的事情?二皇子雖然是故意引誘你,對你卻還有幾分真心,倒不枉你對他如此鍾情,隻是死太過冤枉。”卻不忍見她傷心欲絕的模樣,說道:“你放心好了,我並沒有告訴任何人,以後也不會說。但是太子和三王爺恐怕已經猜到了你們的關係,你準備如何應對他們?”


    “二十兩。十兩付你的診費,十兩買藥。不瞞大夫,我妹妹這毛病已有七八年了,花的銀子就跟淌水似的。什麽稀奇古怪的藥都塗過。一點用也沒有。她這樣子,嫁人是嫁不出去的,嫁妝的錢倒是早就花光了。如今家裏剩下的一點底子,也經不起這樣的開銷。總之,唉,也是一個試字。誰叫她是我妹子呢。”


    直到我下了狠心,在他耳邊哼哼現代幾首流行的古典樂,他才肯正眼看我,我正自鳴得意,他卻說:“有點新意,隻是曲不曲調不調。”隨手撥弄幾下琴弦,曲聲瞬間讓人心曠神怡,我當時用了一個很蹩腳的理由,把管先生騙進了戲班子,我說:“我這有新意的曲子多著呢,別人可都唱不出來,說不定先生能從中領悟出別的東西……總要接觸新事物才能進步,不是麽?”


    不禁想笑,也十分驚訝,居然自己隨便說的一句話有這麽大的反應,司南譽不知道,現在自己不再是以前的那個隻有單身一人,到處旅行,隨意流浪,無人知曉的司南譽了,而是一界之主,朋友滿天下,背後擁有雄厚實力的司南譽上人,隻是他自己本身不知道而已。幸好司南譽是一個喜歡四處旅行流浪,自由修行的一個人,如果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還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事情。那才是三界的災難。


    微笑道:“像我們這些有能力飛翔的老家夥們,個個都練了一套可以隱身保護自己的方法,像水妖王他就習慣用他的靈藍真勁包圍自己,然後飛得老高,讓人家就算想看也看不到,而我,就是用光元素來做掩飾,需知越是醒目,反倒越不惹人在意!倒是你,小小的年紀竟然有如此高深的修為,實在是令我們幾個老家夥大吃一驚,你可能不知道,在我們十大裏麵還有一些潛而不顯的老不死,可是相當的注意著你的行動呢!不過,可能就是因為你的功力提升的實在是太快了,以至於你錯過了很多需要用時間與經驗去累積才能夠體會到的事情。”


    嘶啞淒婉問道:“大師,你知道的對不對……你知道我會遇到他,你知道我們不能在一起……所以你才叫我出去,這一切你都知道對不對!就算窮此一生,我也無法透徹,明明愛過,明明哭過,明明心痛過,怎麽可能說沒有……怎麽可以仿若不痛!佛主說能救世人,可是唯獨偏偏不肯救我!這一切到底為什麽……為什麽……”


    她連忙否認,說著就要拿矮幾上的茶杯,我一掌撫過去,茶杯“嘭”地一聲碎裂在地,蘇芸生的手僵在半空,神色驚惶,我卻看也不看她,隻顧拿了手絹擦拭著滿手的褐色茶水,對孟歡歡道,“蘇貴嬪如今身子金貴,可不能喝這樣低賤的茶水,孟歡歡,你還不趕緊去泡壺適合蘇貴嬪“身份”的茶來。”


    已經在深唿吸了,準備接受她提出的任何不太無理的要求。畢竟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哪怕這女孩讓他單槍匹馬去挑了君子堂他也認了,大不了死一迴。他是絕對不會食言的!可是沒想到孟歡歡會說她放棄,於是一時之間愣住了,半晌,再眨兩下眼睛,見她將啃完所有食物的水晶甲蟲捉進小銀瓶裏收起,似乎準備起身走人的樣子,才連忙道:“你想清楚了?”


    長廊內燈火並不明亮,欄杆旁放置著數盆楠木所製蒼鬆盆景,那蒼鬆遒勁挺拔、枝繁葉茂,翠綠的青枝伸展至長廊中央,蕭繹加快了腳步向我們走過來時突然頓住步伐,我們立刻發覺他的衣襟被一根過長的鬆枝所勾住,他向前的勢頭將那鬆枝一帶,那架盆景直直向地麵摔落下來。


    手注香茗,騰騰的茶煙嫋嫋升起。孟歡歡剛進大門就有小二殷情地過來招唿。她卻因為口渴,先要了一杯菊花茶。茶盞是黑釉所製,一注沸水,片時功夫,菊花便在杯中盛開,好象水墨畫一般。一流的名店當然要用一流的器皿,這黑釉茶杯仿照的是宋代的式樣,宋人喜歡鬥茶,茶色貴白,是以黑釉茶具最能顯出茶色。如今市麵上仿製雖多,卻多為大戶人家所藏。孟歡歡遊蕩江湖,吃過無數家酒店,象這麽大量使用如此昴貴茶具的酒家還真是不多見。不過,聽風樓的菜價也貴得嚇人。


    我曾幾次幻想司南譽這家夥是有潔癖的,他的袍子永遠穿得很幹淨,十指也不去碰不重要的東西,何況我們第一次見麵,因為親了我一下,還漱口,末了把漱口的杯子也扔掉了。我縮在被子裏,終於開口:“殿下對我這種小人物,不必要這樣。”原來我還是記仇的,怎麽一開口就是這種怨婦的口氣。


    接著把剛才外麵霧星寒女如何發現司南譽危險,然後不顧一切的去救,統統添油加醋的對司南譽說了一遍。司南譽聽了以後心生感觸,看來實力並不是一切,無論是凡人、修真者,還是仙人和古仙人都具有有情的一麵,隻是很少觸及罷了。他心裏十分感激寒女的幫助,對寒女的好感增加了不少。


    咬著牙,身邊的五顆聖珠閃耀著無比的光華,飛行的速度更是急速的增加,夜月更是幾度想要招迴在外圍隔離人潮的火神聖珠,施展出師傅一再交代絕對不能輕易的施展的禁招,可是想起了鑽進火焰圈子當中的妃雅,她又忍了下來,隻是她也覺得奇怪,妃雅怎麽完全沒有動靜?她到底想要做什麽?


    他滿意的緊摟著我,削瘦的臉頰漾開少見的滿意笑容,而我的心更為沉重,輾轉反側,一夜未眠,雙目微闔,心思卻是清醒地轉著,迴憶起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唿吸倏時一緊,喉頭發出某種細微的怪聲。淚順著眼眶流了出來,濕潤的淚足足淌了一夜,濕了衣,濕了枕……


    那時,爹與姑母正籌劃著發動宮廷政變。宴會隻是幌子而已。當時的你那麽小,姑母卻叫你到大殿中央,吟唱那些詩詞。你搖頭晃腦的,聲音細柔,眾人聽得興起,絲毫不曾注意到歡笑下的暗流洶湧。我坐在姑母身邊,旁邊是一身白色孝服的太子延。那時他隻有十歲,但臉上卻有著不屬於小孩子的凝重。不過當你吟唱時,他的眼睛忽然亮了亮,也在這時,一支箭破空而來,他臉色一變,幸好隨侍的侍衛機警地拉他一把。隨後是一場混亂。


    “當然不行,我試過,那npc說我拿劣等菜肴糊弄他,還唧唧歪歪地說了一串什麽家常小菜才可口的廢話。”那玩家接過鐵匠修好的武器,“我猜遊戲裏挖掘到玉石的幾率這麽低,又放個這樣貪嘴的npc是為了調動玩家練廚師的積極性。要不然這麽雞肋無用又不能賺錢的職業誰肯練?玉石少了,價錢就貴,你不想花錢買,那就得自己去練廚藝。好了,不說了,我要走了。”


    那貴婦年紀五十開外,身著一襲寶藍色宮裙,上繡著鳳舞九天和牡丹花開的華貴圖案。她眉目清秀,依稀可見年輕時候的美人風範,鳳冠的光芒雖然奪目,卻能夠清晰看見她鬢旁的青絲中間雜的幾許銀色,上好的胭脂水粉和螺黛蔻丹難以掩飾住臉色的暗淡和額頭的細紋。她的目光並沒有落在那些年輕的樂伎身上,雙眸帶著些許蒼涼和迷茫遠遠地看向夜空,麵容雖然平靜溫和,卻並不慈祥。


    所以他會說漢話,說得還不差。而且他自小喜歡好中醫,不少醫書,什麽”太醫局諸科程文格“、”集駭背疽方“、”仁齋直指“、”證類本草“都能倒背如流,聽說和大夫聊天時,他順口就把司南譽的”雲夢灸經“和”傷寒論奧“中的兩個小注一字不漏地背了下來,把陳大夫嚇了一跳!


    這種感覺是沒人能理解的,好像自己曾經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失去過,在黑暗裏不停地迴憶那種痛,慢慢加深,然後告誡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再經曆一次,不能再在自己心裏別人背後增加傷痕,於是變得格外的心狠,除卻最重要的東西,其他的都可以犧牲。無意中其實傷害到了很多人,隻因為那時候的狀況,那種心理,習慣性地在防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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