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由內緩緩開啟,漸漸顯出一院錯落的樹影花姿。前院的屋簷下是一片淡紫色的小花,花型雖簡單玲瓏,卻有著怡人的淡雅香氣。一叢一叢的花兒,競相綻放,風一起,便被吹得起起伏伏。因了這躍動不止的花香,院子裏的清冷也被抹去不少。前夜見過的那棵高大無比的榕樹也將枝條溫柔地延展開來,攏住了聳立的高樓。


    司南譽感覺腦袋有一陣清涼之意,還沒來得及查看體內的情況,經夏侯大提醒才想了起來。這一查看,司南譽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體內的能量現在被分成了兩部分,按著身體的比例從中間劃分的:一部分是紫色的真元力,紫色的真元力中還有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小狗端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另一部分是淡金色的定若力,中間竟然有一棵奇怪的樹木,在定若力的包裹下正茁壯成長著。


    而老人麵對這種近乎魔法但是遠比魔法要來的多變而又複雜、急速的攻擊方式,可真的是令他叫苦連天,最慘的是,他明知道這些的變化全都是由司南譽剛剛的那一道黃光所引起的,偏偏卻又無法臆測出到底下一秒從地底冒出來的會是什麽東西,而且,他想要攻擊也不知道該攻擊誰?使的老人應付起來相當的辛苦。


    用力點頭,他見爹爹隨著士兵走出門外,一直不曾迴頭。他便更緊地抱住手中的劍,爹爹說過,這劍很重要,要代代相傳,直到有人帶著莫邪劍來,雙劍合璧之時,高家才算完成了這個職責。孟歡歡帶著老傭人出了高宅,又去偷了兩匹馬,一直將兩人送到城外幾十裏,才道:“你們快點離開京城,或者連漢人的地方都不能住了。最好是改名換姓,去到胡人的地方,大概才能夠逃過趙王的追殺。”


    眾人伸長了脖子看過去,隻見樓梯上漫步走上來一位少年,十七八歲年紀,穿著紫色綢衫,身形略顯單薄,麵色蒼白黯淡,但五官之美難以形容,舉手投足間自有種讓人移不開眼的風流氣度。不由得吸了口涼氣,一位美貌如花的郡主,又來一位風流倜儻的貴少爺,眾人隻覺得今日撞了頭彩能大飽眼福。


    “是,那個暖水袋的主人便是剛才你在掃雪樓所見的那位左姑娘。”司南譽灼灼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孟歡歡的背影,幽幽說道,“那一日,本王身中奇毒倒在雪地裏,如果不是她施以援手,這條命早已不在人間了。本王當時迷迷糊糊,隻記得她的手,很溫暖,被她輕輕一撫,凜冽的寒風便似立刻被抽走一般,周圍一下子就溫暖起來。”


    司南譽為她挑選了一襲月白色廣袖茜紗裙,裙擺處處點點著金粉,隻是這些都是映襯,最最要命的是那嫣紅色的繡金絲牡丹抹胸,牡丹繡得十分細致逼真,那黃色花蕊乃是用黃水晶串成,恰好點在前隆起之處,上麵還離了一隻活靈活現的蝴蝶,遠看幾乎可以以假亂真,別有一番嫵媚的風情,瞳兮自己瞧時都覺得難以移開眼睛。


    “奴婢剛才好好兒看了一遍,那些年輕的高手中有許多形貌都長得不錯,但論到氣勢身家當然就是幾位名門世家的公子最好,除大公子稍胖一點兒外,其他的都是少年英俊,而最最出色的就是司南譽與孟歡歡少了。“說到這兩人,司南譽眼睛亮亮的,“他們長得……那模樣真是……真是……好看極了!奴婢都不知道怎麽說,隻覺得看著司南譽就會想到神仙,看著孟歡歡少就覺得神魂都不是自己的了。“


    淡淡月華之下,那片潔白的花田竟讓他有片刻的失神。兩年了,每次迴憶起來,他還是覺得象一個格外諷刺的玩笑,命運嘲弄的表情,每每教他頹然無力。他抿嘴而笑,冷冷地重複一遍:“出來罷。”這一次,十餘條黑影同時現出。原就冰冷的月光,在劍芒裏愈發寒意森森。


    來到道觀外的平台上大喊道:“誰這麽大膽,竟然敢亂闖山門!“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穿著灰布僧袍的老和尚,身體十分消瘦,好像隻剩下皮包骨頭了一般,一陣風就能將他吹走。光禿禿的腦袋,臉孔已經老得不成樣子,稀鬆的白眉,長長的胡須,皮膚就像枯萎的樹枝,沒有一點血色。


    夏侯大一愣,隨即點點頭道:“這個當然,這個當然,不過,待會能不能請大使跟我旁邊的這個宜楊將軍談談,我們可能需要大使閣下你提供一下關於那些襲擊你的人的相關資料,畢竟,這關係到我國的外交安全,是關我國的大體?”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說到最後,夏侯大好像瞄了一下一旁冷著一高臉的司南譽,仿佛他這話是在對司南譽說的,而不是在對納肯說的,隻是,司南譽好像沒聽見似的,還是喝著自己那早已經冷掉的茶。


    她忽然想到孟歡歡,偷眼看了她一下,見她的神色更加淒苦,想必她的心裏一定更加難過。雖然不知破邪與孟歡歡之間發生了什麽事,但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之間的感情,就算是再隱瞞,也會在一個眼神一句話語之間流露出來,何況孟歡歡根本就全沒有掩飾她看著破邪時深情的目光。


    草廬在王府花園的一角,修建得和遊離穀一模一樣,草廬外依然種著各種藥草。孟歡歡看著,情不自禁地想起在山穀時孟歡歡教他識藥草的情形。詩會時他隻瞧了一眼就知道這草廬必是孟歡歡所居。他是這樣留戀遊離穀嗎?如今的孟歡歡和遊離穀的感情很深了嗎?孟歡歡思索著,沒有貿然入內。他調整著內息,感覺四周的動靜。


    手一顫,不過一想到老狐狸隻手遮天,什麽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自然知道前因後果,便略帶譏誚地淡笑道:“性情嬌縱,做事不計後果,闖出禍來也在所難免。太子稍微教訓她一下,孟歡歡雖然看著心疼,不過想想她現在畢竟已經是太子府的人,孟歡歡也就不便多管閑事了。”


    孟歡歡磕頭謝恩後,才有機會匆匆打量了一下眾人。帝的俊朗在她想象之外,又在預料之中,當今聖上的天人之顏民間早有傳聞。孟歡歡成為晉王妃的時間不久,以往也來過宮裏,但見的都是宮妃,並沒有見過天政帝。此時因為天政帝的注視,孟歡歡不禁暗中有些得意,她偏了偏頭,眼光便被一個水紅色的人影吸引了。


    “諸位,“司南譽揚聲道,“剛才幾位同道所言極是,此去東溟島險禍難測,我們人數又眾多,是需要選出一位領禦之人。今日大家齊聚英山,皆為江湖一方豪傑,所謂擇日不如撞日,因此不如今日就在大家中間選一位你我皆信服的人,帶領大家一起去尋迴聖令。“說著轉頭望向右邊迴廊那蒙麵女子,“隨教主以為如何?“


    偷偷看著對麵一襲紫衣著身的英俊男子,正正經經地穿著一品官服。她忽地記起出府前他讓穆總管送來華麗的細釵禮衣。開玩笑!就算是陪著老皇帝賞花,那種輕紗蔽體的透視裝,她才不要穿呐!隻是上馬前,蘇洵冷冷地盯著她,教她好不自在。想到這些,她就難免有些懊惱——畢竟是寄人籬下啊,終不能太忤逆老大的意思。


    靈性,也不感到奇怪,司南譽卻瞪大了眼睛,就像兩個大燈籠,有些不敢相信,這條狗居然能聽懂人話!心裏有些明白為什麽將軍叫它師叔了。司南譽上前抓住手,激動得顫聲道:“天啊,你終於迴來了,我們一直擔心你呢,聽說長生河裏的怪獸很厲害。“


    隻是,大家卻失望了,貪狼星根本就沒有閃躲的意思,它動也不動的任由四顆衝擊炮直接的攻擊到身上,甚至連隨後而來的四隻幻獸的利嘴狠狠的咬中了它,在它的身上留下了深可見骨的傷口,血液近乎噴灑而出,貪狼星卻像是完全沒有感覺一樣,動也不動的看著貴賓台的方向,而這就是等人所看到的景象。


    “是,”司南譽遲疑了一下,“公主殿下,前些時貴國劉勃勃將軍出使敝國,敝國以上賓之禮待之,但不料劉將軍離去之時,卻帶走了我國的一件寶物。等我們發現寶物失蹤時,劉將軍已經迴到奢延城了。這件寶物是拓跋氏先祖傳下來的,萬萬不能失去。其實我這次並非故意冒犯,隻是希望能夠拿迴我國的寶物。”


    安排妥當為先帝哭靈守靈的事務,緊趕慢趕為四十九日後新皇登基大典做準備。最初幾日忙亂才過,就又接到各國使臣將來京都賀新皇登基的呈報。陳子敬盤算著時日各國使臣就算到京都也是一月之後,來賀的人不少,倒也可以緩緩。豈料才舒口氣,端王和欽天監大人走進了禮部的棚子。


    生了很嚴重的病,吃什麽東西都吐,根本無法進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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