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在慕容大的心中再添上一把火,便說:“老弟,這隻是愚兄的猜測,不一定就是掌門的千金,或許是別的女子所為。要是真的是掌門的千金,愚兄也會代老弟討迴公道,請她向老弟賠禮道歉,兩家化解仇恨為上。”


    “但四哥卻供給了我最正確的資料,再者。也是他對我的估計錯誤了,開始時,他對我的估計大低,被我出其不意刺了他一劍,使他受傷後,又對我估計得過度,逼得使出了魔教中聚魄大法。他在交手時又亂了方寸,我才能讓他對石柱出劍而除去了他。最難得的是得了四哥的指示,讓我洞悉魔教的規矩,才能避免芭芭拉即時的挑戰,否則我那時動手,不出三招,一定會死在她手裏。”


    慕容大恭敬在仗著劍過來,高穎舉起手中長劍,莊容道:“你看清楚了,這一個招式共含九個變化,前四個變化都隻為了鋪路之角,後五個變化才是真正的煞著,無論多高明的對手,在應付你前四式變化後,一定會露出本身的缺點,那時你針對空門,一擊傷敵,所以這九個變化,實際隻需要用五式就夠了。”


    司南譽微微一愣,道:“姑娘對那公子莫非有什麽誤會?”孟歡歡長歎一聲,道:“小女子現在可以直言迴答大俠剛才所問的話了。”頓了一頓,接道:“不瞞大俠說,小女子就是在府上當一名使喚丫環。”伸手一指那大麻子滿天星道:“此人口中所稱的太君,就是老夫人。”


    這些人自是不把司南譽看在眼裏,大概全當他是個乞兒,是以毫不避諱。那夏侯文爵敞聲大笑,道:“自從來到西羌,這些年就沒見到個順眼些的妞兒,我倒不是怕這妞兒,怕隻怕擒了小的,會引出老的來,這妞兒既有一身功夫,老的必然了得,要知你我這份基業,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實是大意不得。


    臉色一寒,沉聲道:“老頭,本來我想放你一線生路,可是眼看你已毒到無可救藥的地步,實在不忍讓你留在人世,你就認命吧!”音落人至,毫無半點聲息往夏侯文爵欺來。夏侯文爵冷笑一聲,平飄而出,手一甩。一點白光零空直上,“轟!”一聲,在高空爆開一團火焰,瞬間即滅血戰中的正邪雙方之人,一聞這爆炸聲,頓時停手下來。


    夏侯文爵帶著幾分酒意,哼哼了兩聲道:“在張家口我幾番攔他沒攔住,到底還是讓他鑽進了這個門兒裏,當初是個大響馬,一朝飛上枝頭卻成了鳳凰。嗯,這個門,倒不失為求飛黃騰達榮華富貴的捷徑,隻是,憑他在江湖上的名氣,憑他那身功夫,隻幹那麽一個大領班,他也不怕委曲?”


    慕容大哈哈一笑道:“師弟身手也夠超絕,尤經你似已密宗真傳,這倒是一件難求奇遇,日後再相聚時,你可得把這番遭際說與我聽。今日你們在我這地穴中留處太久,也該迴去歇息了。那太行六雁及瘦叫花,我即刻傳令釋放,他們自會尋路迴去,你們不必久等,我這裏以仙樂送客了!”


    孟歡歡傾聽了一會,沒有聽到任何人的氣息,仍不放心,施展輕功,在機關四周又走了一圈,留意一些駱駝刺下是否有不尋常的變化。的確再沒有敵人了,孟歡歡才放下心來,拾起敵人丟在地上的一口彎刀,朝給自己封了穴位不能動的慕容大走去。慕容大見她走來,一臉的驚恐之色。但孟歡歡卻看見那個給自己掌力震飛、廢了一身功力的強五,掙紮著在地上爬行想逃走。孟歡歡對這個賊人是恨透了,她先不去理睬慕容大,身形一閃,出現在強五的麵前,冷冷地問:“你還想逃走嗎?你怎麽不吊起來示眾了?”


    孟歡歡對他這種軟硬不吃的態度也沒轍兒了,呆了一呆才道:“嶽天玲,我身邊還有八個人,四個婢女和四位師妹,他們所學的是魔教正宗,可不像別人那麽好吃,我們也要盡量保持住高英不被奪,實在保不住,我們隻有殺了他。在我們西方魔教的魔規中,隻有斷頭的勇士,沒有屈服的懦夫,我給你的答複就是如此。”


    慕容大傲然地道:“無影流乃扶桑最負盛名之劍派,可是敝派人數最少,全派除掌門人外,就隻有九名弟子,以寥寥十人,能在數萬名劍手中,坐享盛名,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無影流劍手在比劍時的規格極嚴,不是成名的高手不比,不到對方夠一殺的條件時不出劍,所以在下連殺八人,已經是最多的……”


    司南譽仔細打量了那木墩一眼,左看是一段木頭,右看也是一段木頭,簡直看不出絲毫異狀,他又俯身提了一下那木墩,雖覺這木墩的重量,有異尋常木頭,但也無法據以判斷它的用途,搖頭一笑道:“小弟愚味,難測奧妙,尚望田兄指教。”慕容大微微一笑,踏步站在一隻木墩之上,道:“請司兄細看小弟使用這木墩便知端的……”頓了一頓,又補充道:“司兄使用這木墩之時,下壓之力,必須在五百斤左右,過與不及,此木墩都難發揮妙用。”


    這些事孟歡歡還不過隻聽他說過兩句,尚不十分清楚,那晚他帶此孟歡歡,即刻上路,奔西羌而來,將孟歡歡交給了夏侯文爵,即刻趕往雪山。那高英身在暗處,當日司南譽下冰窟,以及出冰窟後的情形,他都瞧得明明白白,隻是後麵的情形,他卻一點不知,但司南譽和孟歡歡在雪地上的談話,他卻聽得真切,那時孟歡歡也曾似沒有人,不過來曾尋他來罷了,是以司南譽北來,高英陪他走了幾日,見他所走的方向不差,這才趕到前頭,將所見所聞,稟知夏侯文爵,暗裏做了安排。


    夏侯文爵身後不遠處有一塊大青右.他一邊說,一邊轉到大青石前麵,左手平舉,食指伸直,朝青石上輕輕地劃了二個正方形的記號,口喊一聲:“起”,左手虛空一吸,二塊一尺方形,長寬均等,約有三寸厚的青石,虛空飛到他的掌心,再看那塊大青石業已凹下二塊一尺方形的痕記。


    他為難了,他恨透了那個叫小月的女人,不是她他不會在牢裏一囚八年,險些送命。不是她,高穎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她,他恨不得馬上就手刃她。可是高穎剛剛說的話,從高穎剛剛說的那句話裏可以聽出,高穎一定有什麽顧忌,要不然她不會攔他的。


    實則,孟歡歡所料不差,這地下冰窟正是公子指點之下,由夏侯文爵所排高以的“七星冰極迷陣”,非但冰壁重重,難以分辯方向,困住入陣之人,而且,其中除了孟歡歡適才所入一條來路,及另一條通往冰陣之外的出路外,其餘五個洞口,都是“死門”,其中有一種人力幾乎無法抗拒的“冰極寒流”。


    財富,最能暴露出一個人的本質了。是醜惡小人還是光明正直的真君子,在巨大財富這麵明鏡的照耀下,那真是原形畢露。作為高英來說,他要貪這筆財富,可以說沒人知道,大可以帶了這成千兩銀子遠走高飛,在他鄉隱姓埋名住下來。何況以孟歡歡的個性,也不會在意這筆財富,也不會去追討。當然,他這個人,也是一個見財不貪的君子。想不到孟歡歡在江湖上,結交了這兩位可信賴的朋友,真是難得。


    高英笑道:“我們可以少賺點,卻不能白幹,那樣一來,就明擺著是為了對付魔教,他們有所警惕,很可能會不來上當了,現在我采取的姿態好像是在擴展勢力,開辟財源。這種做法對某些鏢局和綠林道都有點硬吃硬的味道,他們心中可能不服氣,於是魔教就會趁機煽動一下。”


    高英道:“門下弟子在京師有一個集合地點,在城西的火神廟,他以身投火,暗示拓本藏在火神廟中,最後用手抓火,暗示拓本藏在火神的手掌中,這個方法是我發明的,舉凡有什麽重要的消息,為防泄露,必須向我麵告時,就成字條,秘藏在火神廟中,然後用手勢暗示藏字條的地點。以為幫主也知道這個方法,所以才拚著命打出手勢,不想幫主並未會意,他隻好編出那片謊言,騙得對方死心。”


    高夫人一臉不相信的神色道:“子莫,你不要故意聳人聽聞吧,一個小孩子,再厲害也比不上一個成人。”武林自他們談起小鬼窩開始,一直都未開口說話,悻悻地寒著一張老臉,大異平時豁然之態,這時,他忽然插嘴道:“這話應該這麽說,就是十個武功高強的成人,也比不上一個小鬼窩的小鬼。”


    那女子點點頭,說道:“我們都老了,便是練成上天梯中武功,又有何用。難道將它帶進墳墓裏去麽,我們去日巳無多,新舊交替,天道循環,理所當然,這部武林寶典,正是你等之物,而且我們尚有一個宏願,江花白藕,本來武術同源,卻因後來大家標新立異,分門立派,血腥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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