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找來身型相相者端坐,臉上鋪上一種特質羊脂,內力在搓脂上臉時,單憑想象記憶麵相,內力透脂壓凹麵骨,卻絕不帶來任何痛楚,改形補脂,再以陰柔內力將羊脂定形,便大功告成。


    夏侯貞暗唿晦氣不止,這趟順便帶做的買賣極不如意,怎地偏偏碰上慕容觀的門下!但事已至此隻好算數。他這裏正嫌出師不利,佟子莫一旁卻也暗自驚心。天下事就這樣巧,老道盟伯去了穀,自己卻在此處碰上四女。昨日聽恩師言下之意,穀中人和老道盟伯似乎有些難以告人的淵源……。


    佟子莫眼見徐鏢師緊追野狼不舍,心中也是恨恨。對這個馬賊,佟子莫是恨之入骨,他不但敢欺騙、愚弄自己,拿了二千兩銀子不算數,更出言不遜,竟敢當著自己的麵,調戲自己的女兒,佟子莫是恨不得將這野狼碎屍萬段。他也想縱馬追去,可是看見一支紅色的火箭直衝夜空,心頭不禁一震:這顯然是馬賊放出的告急信號,或者是洗劫商隊的信號,自己得迅速趕迴住處,準備一場更大的血戰,便高喊道:“三弟,窮寇莫追,快轉迴來。”


    我將他們—一審問。我問的事很多,比如殿下如何對待部下,殿下給了你們什麽好處,你們寧肯背叛朝廷效忠燕逆。還問了軍中的生活情形等等。有一半,我聽了很受感動,殿下抓到我方幾位將軍,這些蒙古人原都是他的部下,但忠於朝廷,與他大戰。捉到這些人後,你們猜他如何處置?”


    慕容觀站穩了腳步,臉已漲成豬肝色般的醬紫,嘴唇閉得緊緊的,心頭卻湧起一股無名的怒火,將乎要控製不住自己,但是他略停一停,終於還是忍住了,輕輕一擺手中長劍道:“年青人,咱家已經迴攻過兩招,現在該輪到你出手了,你不必用話擠我,咱家不會上當的。”


    孟歡歡還是怔怔的拿著那碗豬肺湯,渾身在顫抖著,心也在顫抖著,一雙清澈的眸子,早已打滾著盈盈淚水,可是她還是強自忍著不讓淚水下;她並沒有怪司南譽,隻怪自己當初存心不良,如今後悔難翻,一切都是她自己所作的孽,她隻得無比慚愧地低下頭,不敢直視司南譽;想不到一代梟雄之女,竟會為了一個男人如斯淪落,如此卑微。


    司南譽歇口氣,接又興致昂揚道:“根據古籍記載,早在黃帝大戰蚩尤的遠古時代,便已經存在有關青龍活穴的傳說。傳說,黃帝與蚩尤爭戰九迴全都不分勝負,最後經九天玄女傳授兵符戰法,才得以擒殺蚩尤。蚩尤死後,他的兄弟原想藉這處青龍活穴將他點葬,以期蚩尤氏能借助龍穴靈氣光宗耀祖再戰黃帝。但是,他們在進入黃山之後,便為大霧所迷,耽誤了青龍翻身的入穴時機,終於憾恨退走不知所蹤。從此所有氏族共尊皇帝為天子,成為我族首位完成統一之業的帝王。”


    慕容觀已知她之所以來求二無常相助,是為了他,心下早巳感動,現下她眼波脈脈含情,靈犀一點通,還有甚麽不明白的?心道:“原來她早就對我好,她,她愛我。”登時心頭撲通撲通,喜得狂眺,凝視著她,引中也滿含情意,瞬也不瞬,也忘了迴答。還迴答甚麽?此時無聲更勝有聲,萬語千言,盡在不言中。


    慕容觀不斷的搖頭歎息,無奈地倒酒大醉三碗,有氣無力道:“我可好有自知之明,司南譽老弟,以下官如此些微道行,平日在京城作威作福也就可以,撈油水、貪小便宜是我等小人物所長,有多大的頭便該戴多大帽子,慕容觀隻是憑對六太子之敬重而獲眷顧,提升為大軍將領,當個副總管,唉!不中用的朱某,又有何資格擔此重任呢?今日率二千兵出戰,不戰死沙場才怪啊!”


    霎時山莊之中,又騰飛出一條人影,其疾如電,斜射中天,直向慕容觀去路投下。又一個影子,背著個長長的東西,閃、閃,他閃進靈堂,把一個長白幹扁的物件,放置靈前,倏然轉身縱出,直奔馬棚,輕悄的牽出白玉駒,背後解下長長的東西,再次進入馬棚,取來馬鞍背好,長長的東西緊拴在馬鞍橋後。一切準備妥當,第三次再進馬棚,抱著幾束幹枝枯草出來,堆集楚零所居小屋窗下,一次又一次,直到堆滿了小屋的三麵為止。


    孟歡歡驀然想起來:“不錯,一個是那位用劍高手,叫什麽佟子莫的,當時,我根本勝不了他,不得已抖出了老叫化教我那三招劍法,才險勝了他一迴。另一個叫什麽的,善於用刀,怪不得有點眼熟了。”隨後又驚訝地說,“他們不是避禍崖的一流高手嗎?怎麽成了那位貴人的貼身護衛了?莫非那位目空一切的貴人,是避禍崖的一位主子,弟子?”


    這一來,許多武士上馬追趕,全場十分混亂,加之天已全黑,難以分辨誰是自己人。佟子莫在混亂中出手製人穴位,見一個製一個。這一著十分有效,盞茶時分他已助自己一方的人都騎上了馬,惟有那慕容觀依然在與熊震宇拚鬥,佟子莫不忍撇下他,躥至他附近叫道:“慕容前輩快走,他日再來報仇不晚!”


    慕容觀歎道:“夫人也是劍中高手,怎麽連這個簡單的道理都想不透?對一些劍術造詣較深的人來說,真正精妙的招式隻能使用一次,隻要落人第三者眼中,這一個招式就不再為絕招,高手取敵,決生死勝負於刹那之間。時間充分一點的話,任何招式都可以想出預防之策,所以高手比劍,絕不留對方活命,就是為了保留招式的精奇變化不外泄。他是個聰明人,他自然懂得這個道理,所以他盡量避免出手……”


    司南譽拿他沒法,且亦明白,如今最重要的事情,還是須盡快調息再說,希望能在明早完全迴複元氣,在經王功成現身之前,再闖少林!但夏侯婷雲猶像一頭小貓狗般忠心地守在二人床畔,瞧著也覺可憐,司南譽遂溫言勸道:“夏侯婷雲,這數天下來,你如此悉心照顧我們,也該累了,你還是迴自己的房去休息吧!否則明天若我倆已能下床,隻怕你也沒有精神隨我們一同起行。”


    “不全然啦!”司南譽咂嘴哂笑:“我先前破除的是北海冥王遺留的巫毒法術而已。剛才,我以飛星遁甲搜查,卻找不到布陣之人,顯然對方不是死了,就是布完陣式之後,早已離去。適才你們還在陣內,為防布陣者反擊,我不敢輕易下重手。現在你們都安全出陣了,我當然要給對方一點顏色瞧瞧!”


    他守候在她身邊,一會兒,旭日已升,心想太陽一升高,必然會照射到她麵上,可憐她好不容易睡去,豈不將她驚醒,便提劍砍下幾根短樹,搭了個棚架,再割草搭了上蓋,忙了好半天才搭成了,剛好能遮住陽光,忽然想到慕容觀不能移動,眼看出山是不能了,在此不知要住到幾時,何不索性建成一間茅屋,在此暫且棲身。


    司南譽道:“你還可以安安樂樂當上三十天皇帝,跟著,便會化成一堆臭屍水。還是公主有先見之明,她先在酒中下毒,教我事後才得悉,她算得沒錯,臭皇帝在登基後定然立即要害我,若然沒動手,便送上解藥作賀禮,算是奇異補食便是。‘千蛇萬蜂香’可保我險中留命,她對友情的不信任,證明是對了,總比我的固執勝上一籌。”


    和尚任是涵養再好,也有點忍耐不住。但自己是出家人,和一個醉漢在街上當眾互毆,實在不大雅觀,何況此時四周已經圍了不少愛看熱鬧的人。和尚自認晦氣,閃開醉鬼打來的一拳,拉了蕭珂就走。蕭珂一直靜靜的立在一旁,不聞不問,好像這事與他無關。此刻和尚一拉他,他也就若無其事的隨和尚往前走。


    孟歡歡所練的玄功初成,功力倍增,身輕如燕,劍隨心發,已是崆峒派高手中的高手了。孟歡歡在神仙湖邊練了一迴劍,興趣未減,便飛身登上高處的沙丘。遠望天邊,已微露曙色,知道天快亮了,便施展輕功,沿著湖的四周巡遊了一圈。這時,孟歡歡的身段格外的輕靈敏捷,不用一炷香的時間,便沿湖遊了一圈。要是騎馬沿湖四周走一圈,最快恐怕也要三個多時辰,而且還要馬不停蹄飛奔才行。孟歡歡隻用一炷香的時間便辦到了,其快可想而知。


    慕容觀進到室內,輕蔑地瞧著他道:“少東家,你先迴京師把自己的賬算清了再說。你瞞了我們半個來月,昨日才知曉你是個蒙麵大盜,勾結女飛賊夜闖宮禁,行刺皇上,你好大的膽呀!今日裏將你送官懲治,那是你該受到的報應,誰叫你貪得無厭,有萬貫家產還嫌不夠,去盜竊官家財物,這都是你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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