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不會重演。”


    “抖出你吃的功夫吧,遊戲還不算完。”


    “接著!”


    黑袍老者手中藤杖乍揚倏出,路數已變,勢如狂風驟雨,四周空氣湧卷排蕩.烏光在月光下幻成了—片黑幕。


    司南譽變成了精靈,在黑幕中急遽穿梭跳閃。


    精采絕倫的遊戲。


    驚魂攝魄的畫麵。


    烏天黑地,月色無光。


    瘋狂!瘋狂!老小子也看呆了,司南譽的身手超出了他的想象,能有這麽個傳人,雖然隻是記名,但已彌足珍貴了。


    搏鬥烈而不慘,因為沒有血肉橫飛的景象。


    司南譽守多於攻,但十分從容,他有他的戰術。


    極度消耗體力的劇鬥,看誰能保持實力,力不竭便是勝利者。


    司南譽意意要當腹者,所以他盡力保持內力,這在一般年輕高手而言是很難辦到的。


    老小子已看出苗頭,他幾乎要鼓掌而笑。


    黑袍老者的功力的確驚人,攻勢曆久而不衰,但他已經心寒,他碰到了生平罕見的對手,而且是個毛頭小,年紀隻有他幾分之幾,尤有甚者,對手身後還有師父,師父尚未出馬,今夜之戰極不樂觀,可是他又無法稍懈。


    如果現在是較技,而不是拚命,黑袍老者早已輸了,因為他有藤杖而司南譽是徒手,這一點他當然心裏有數。


    旗鼓相當的對決全憑氣勢,黑袍老者由於勝算不大,氣勢已經打了折扣,瘋狂的快攻已有減弱的趨勢;


    司南譽是篤定的,他的策略不變。


    老小子也開始篤定,他看出小小子遊刃有餘,已經穩立於不敗之地,而且有力克敵。


    驀在此刻,墳台後方的柏樹陰中冒出了五條人影,四名彪形大漢,一個蒙麵人。


    司南譽眼角已經掃到,他認出那蒙畫人正是秘密門戶的特使,另四名大漢是他原先現身之前點倒的,不用說是蒙麵人解了他們。


    由於這一分心,被黑袍老者迫退了兩步,急忙鎮懾心神,搶攻幾手扳迴了劣勢,維持住遊刃有餘。


    老小子當然也看到來人,心裏已準備必要時出手。


    五人散開,蒙麵人居中,緩緩迫向場子。


    現場的氣氛已隨這五人的出現而改變。


    月亮已落到樹梢之後,墳台暗了下來。


    蒙麵特使與四大漢已到了墳台場,半月形圍立黑袍老者身後。


    老小子靜以觀變。


    黑袍老者大叫一聲:“先料理老小子!”


    他在發令,地位當然在蒙麵特使之上。


    司南譽根本不在意,他知道老小子絕對應付得了。


    蒙麵特使與四名大漢左三右二從兩側抄向老小子,各占位置,把老小子圍在核心之中,“嗆嗆!”連聲,四大漢亮出兵刃。


    場麵頓時熱鬧起來。


    老小子麵對蒙麵特使。


    “你們也想加入遊戲?”


    “不錯,不能讓你老小子閑著。”蒙麵特使迴答。


    “這遊戲可是玩命的?”


    “當然,很難得的機會。”


    “怎麽個玩法?”老小子抓抓腦袋,一副老天真的樣子:“這麽著,就玩老鷹捉小**,你這見不得人的……”


    指了指蒙麵特使:“就當母雞,注意要盡力保護小雞,另外四個小猴兒崽子當小雞,我老人家做老鷹,可以吧?”


    “老小子,你會變成一隻死老鷹。”


    “小猴崽子,你玩玩就知道,現在開始。”


    最後—個字出口.人已筆直標上半空,—個盤詐,雙臂伸張,—劃後掠,頭下腳上,俯衝疾撲,活生生—隻巨鷹,與司南譽的“鷹揚身法”相較,可謂異曲同工。


    撲擊的對象是右方的一個大漢。


    那大漢仰麵矮身,橫劍上撩。


    另外三個急進助攻。


    老小子的身形在離目標約莫一丈之際,突然淩空—個鷂子翻身,偏開八尺,到了另—個大漢背後。


    三名助攻的大漢是向前急衝,老小子變勢改換目標是電光石火間事,那名大漢發現背後被抓已來不及就變。


    人被抓起,拋出,結結實實地撞在墳台石座之上。


    —聲慘叫,趴下去不動了。


    老小子又已升空。


    旁邊,司南譽與黑袍老者酣戰如故。


    蒙麵特使覷準老小子下降的位置,竄起截擊。


    老小子簡直就像真的長了翅膀,在極不可能的情況下,居然虛空變勢移位,慘號再傳,又—名大漢栽了下去。


    口說是遊戲,老小子可不敢太過托大,這四名大漢都是—流身手,而蒙麵特使更不是泛泛之輩,故而他在撩倒兩個之後,不再騰空,在避開蒙麵特使,一招閃電攻擊之後,以極端詭異的身法,極其厲辣的招式分攻兩大漢。


    他是司南譽的師父,如果出手無功會相當丟人,再就是除去四名大漢之後獨對蒙麵特使便可以兼顧及司南譽,其於這兩個原因,他出手毫不留情。


    蒙麵特使挾風雷之勢又告攻到。


    老小子—式移形換位,轉到—個完全不合常軌的角度,左肘猛撞—名大漢的腰眼,右掌同時劈向另一個。


    ”哇!哇!”兩聲慘叫疊成了一聲。


    被肘撞的—個翻向蒙麵特使,等於遏阻了對方的攻擊,另—個劍隻遞出一半便被劈倒,兩人同時躺下。


    現在已成—對—的局麵。


    旁邊司南譽與黑袍老者這一對仍然打得如火如荼。


    司南譽寧可費力應付就是不願施展殺手神功,預定的“保留策略”不變。


    老小子與蒙麵特使已搭手展開劇鬥。


    蒙麵特使的功力的確驚人,幾乎每一式都是罕見的致命殺手,掌指互用,變化多端,虛實莫測。


    老小子並不急於奏功,暫采穩定戰術,分了部分心神注意司南譽那邊的發展。


    黑袍老者久戰無功,似已不耐,疾揮三杖之後,突然退出圈子。


    司南譽也跟著收手。


    “老不大,不想打了?”


    “換個方式!”


    “噢!換什麽方式?”


    “投石碎卵的方式,因為老夫已改變主意不需要再留活口!”


    “投石碎卵……挺新鮮的.這意思我懂,就是扔石頭把蛋給打碎對不對?可惜我司南譽是鐵蛋打不碎,包不定反而損了石頭,不過……聽起來滿好玩的,你就投投看,我—向喜歡新鮮玩意。”


    司南譽一點也不在意。


    黑袍老者怒哼—聲,左手拄杖,右手握拳—上揚,目芒變成了紅色,怪架勢,怪目芒,的確令人驚異。


    司南譽心裏不由犯了嘀咕,對方將施展什麽邪功?


    由於月被樹檔,光線昏暗,黑袍老者的火紅眼睛象能夜視的獸眼,十分駭人。


    “啊哈!”老小子突然怪叫:“我老人家道是誰,原來是‘鬼雷’包金戈。小子,小心他那臭拳頭。”


    老小子點出了黑袍老者的路道。


    司南譽心中—動,“鬼雷”包金戈這名號倒是頭—次聽說,既號“鬼雷”,又說將施“投石碎卵”。老小子又提醒注意他的拳頭,看來問題在於他那上揚的拳頭。


    蒙麵特使的攻擊更緊,他想撩倒老小子以便與黑袍老者合手,但老小子的身手太高,要撩倒他太難。


    “鬼雷”包金戈上揚的拳頭突然揮出,放開。


    沒有任何聲息,就象是虛晃—招,但司南譽立即覺到一股如山潛勁壓體而來,其強猛的程度簡直無法以言語形容,勉強地說,就仿佛地變時撼山栗獄的震波,足以震毀任何有形的物體。


    一聲霹靂巨響,似要震裂人的耳膜,勁氣爆散裂空,引發了連串的的“波!波!”密響,太驚人了。


    老小子與蒙麵特使不由自主地住手分開。


    司南譽倒蹌了三個大步,心神—定,反而大喜過望,他到此刻才覺察到自己已經到達了意動功生的至高境界,而且內元之強固也已達堅不可摧的地步。


    事實上這是理所當然,他本身的所修習的師門心法是上乘的,加上融合了“般若神功”和老小子傳授的玄功,三種得其一即可傲世的奇功集於—身,匯成了一門蓋世無匹的神功,所以就焉怪其然了。


    “鬼雷”包金戈已退到了兩丈外的墓邊,眼裏紅光已滅,繼之的是駭芒,他是被一股極強的反震力震退的。


    “小子,你真的不賴,江天尺說什麽也不是你的對手了!”老小子忘形的大叫起來:“你穩坐第—把交椅!”


    蒙麵特使驚望著老小子。


    “你……不是江天尺?”


    “我老人家為什麽要江天尺?”


    “那……今晚是—場誤會!”


    “好哇!猴兒崽子,原來人們設計了這場把戲是要對付江天尺,江天尺跟你們有仇還是有怨?”


    老小子現在著實神氣。


    “鬼雷”包金戈是早年令人喪膽的神秘殺手,而今竟栽在他的徒弟手下,他焉能不得意。


    蒙麵特使不答所問,電閃而遁。


    “鬼雷”包金戈也鬼魅般消失。


    司南譽走近老小子。


    “老小子,‘鬼雷’包金戈到底是何方神聖?”


    “跟你師父林老邪是同時代的人物。”


    “我怎麽沒聽他老人家提過。”


    “也許是疏忽了,這老鬼很早便退出江湖,幾十年的時光足以改變任何一個人的形象,要不是他握起那鬼拳頭我還真認不出他,他的鬼雷功可以隔空震死一頭牛,你小子竟然能硬接他一記,反而把震退,這是什麽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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