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負責協助耿總香主對付紫衣人。”


    “是!”


    “原則不變,不能為我用則設法除去。”


    “是!”


    神劍幫主目光遍掃在場的人一眼之後,大聲道:“原計劃不變,仍由元真掌令指揮!”說完,飛閃而逝。


    司南譽與“無憂仙子”坐在陣內一處石林中,司南譽已敘述完了事情的始末,靜待“無憂仙子”答複。“無憂仙子”激動地道:“神劍幫主就是裴震?”


    “是的!”


    “你準備怎麽辦?”


    “晚輩想打人該幫,伺機生擒裴震,正以門規。”


    “何不現在就設法誘他入穀?”


    “他為人十分狡獪多疑,這……恐怕很難使他上鉤,晚輩自墜岩事件之後,還沒見他本人現身過。”其實,司南譽是一心要獨立完成師命,不願假手任何人,因為他是“武揚門”的繼承人,實際上已算是掌門。古天殘來到兩人身前,比手劃腳,口裏連聲“唔呀”,司南譽當然聽不懂。“無憂仙子”道:“他說有個錦袍蒙麵人現身穀外,又離開了。”司南譽咬牙道:“他就是裴震。”“無憂仙子”陡地站起身來,道:“老身有個辦法,可以逮到他。”古天殘又自動離開,到穀口監視動靜。


    司南譽雙睛—亮,道:“前輩有什麽巧計可以逮住裴震?”“無憂仙子”道:“兩名苗漢目前困在陣中,本來老身是打算放生的,你可以之作為憑證,揚言馬月嬌在穀中,要與裴震當麵解決問題,老身開放陣門,讓對方進入,然後變動陣勢,全力對付裴震,如何?”司南譽深深一想,道:“以裴震的為人,他不會輕易涉險,如被他識破,晚輩將前功盡棄,不如交出兩苗漢,作為進身之階,打人該幫,伺機下手,比較穩妥。”“無憂仙子”沉思了片刻,道:“好吧,隨你的便,老身對江湖恩怨,業已意冷心灰,但求終老此穀,母子倆相依避世,永不過問世事!”說著,老眼竟紅了。司南譽內心感慨不已,這是上一代的情孽,他不願去想誰是誰非,反正,這些都將隨著時光的消逝而煙滅,心念一轉,道:“晚輩有件事請教。”


    “什麽事?”


    “關於胡淩雲……”


    “這件事你不能過問。”


    “晚輩曾受他兒子‘無膽書生’胡行宜救命之恩,答應過他查詢其中原委,並非有意多事。”“無憂仙子”臉色變了又變,最後,歎了口氣,道:“好,我告訴你,但你必須守口如瓶,不能宣泄出去!”司南譽下意識地一陣緊張,點頭道:“晚輩會守口的。”“無憂仙子”沉重地道:“胡淩雲是老身的師弟……”司南譽大感意外,這是他想象不到的事,星目頓時睜大了。“無憂仙子”接下去道:“他是先父唯—所收的傳人,唉!這是幾十年前的事了,但想起來如在目前,當時他二十不到,但功力已臻上乘,少年得意,未免恃技而驕,在江湖中行為不檢,辱沒師門,迷戀上一個敗德的女子,竊走先父一件視如拱璧的異寶,老身我奉父命找他……”


    “後來呢?”


    “找到了,他假作悔改,痛哭認罪,老身信以為真……”眸中精芒一閃,似乎餘恨猶存,接著又道:“他乘老身疏神之際,對老身猝下毒手……”


    “啊!”


    “老身當時重傷倒地,生死在唿吸之間,巧被你師父碰上,驚走胡淩雲,救了老身……傷勢太重,你師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挽迴老身一命,為了治傷而肌膚相接,所以……”司南譽驟然明白了,原來她與師父是如此發生關係的。“無憂仙子”似十分傷心,好半晌才又道:“老身以死脅迫你師父答應,後來……後來生下了天殘,老身知道他已有妻室,所以主動離開他,隻要求每年見一麵,二十年前,他突然絕跡不來看我母子,我恨他,想不到他是遭了意外,以後這些,你已經知道了……”


    “是的!”


    “直到八年前,胡淩雲徹悟前非,自知罪無可恕,前來請求老身寬恕,並要求返師門對祖師神位,自決以謝,老身沒答應他,他……守候不離至死,這就是原因。”


    “胡淩雲竊走的異寶呢?”


    “已經失落了,追寶不獲,所以老身硬著心腸不許他歸師門。”


    “是什麽樣的寶?”


    “一柄玉如意!”


    “玉如意?”


    “不錯,是萬年溫玉所琢,不論多重的傷,隻要抱在懷中一個對時,可以起死迴生,是武林中無價的瑰寶。”


    司南譽登時激動萬狀,他陡地想起了真假“王者之劍”的公案,據“土行仙”探到的秘密,神劍幫派人從某王府盜出了玉如意,命“三眼狴”胡奎轉送。卻被胡奎侵吞,黃蕙芬的胞兄黃韜,就是因此而被毒殺,後來,神劍幫將計就計用假劍詭稱是“王者之劍”,藉以引出“丹陽子”得手的真劍,父母就是因“王者之劍”而喪生,最後巧又為自己得到劍鞘秘笈,修成了霸劍絕招……心念之中,脫口道:“那柄玉如意,是落在裴震手中。”“無憂仙子”駭然驚震,栗聲道:“你怎麽知道?”司南譽把“王者之劍”的公案說了一遍。“無憂仙子”激顫地道:“這……這定要設法得迴。”司南譽慨然道:“晚輩當效勞追迴。”“無憂仙子”咬牙苦思了片刻,道:“老身已誓言不出江湖,這事……就煩你去替老身完成,找到之後,就叫胡淩雲的兒子送迴來,老身當祝告祖師,赦免胡淩雲的罪愆。”司南譽頷首道:“晚輩一定辦到!”“無憂仙子”眼角隱現淚光,吐了口氣,道:“孩子,你決定要照你的計劃行事?”這一聲孩子,使司南譽感到無比的溫暖,以斷然的口吻應道:“是的,裴震不但得了玉如意,還屠殺了八個空空門的弟子,劫走了半部武功秘笈,這筆帳被空空門栽在晚輩頭上,所以……幾件事做一件辦。”“無憂仙子”噢了一聲,道:“好,你帶兩個苗漢出去,照你的計劃進行吧。”說完,帶著司南譽轉了幾個方位,用手一指,道:“人在這裏!”兩苗漢陷入陣中,無法脫困,可能衝撞過久,已是精疲力竭,兩個人擠在一起,一見司南譽與“無憂仙子”現身,驚怖地掙起身來。司南譽轉身朝“無憂仙子”下跪,道:“晚輩就此拜辭!”拜罷起身,拔出霸劍,一指,道:“走!”兩苗漢登時麵現死灰,但桀驁成性,各手按苗刀。司南譽冷森森地道:“如果不想死的話,乖乖出去。”苗漢之一厲聲道:“你是誰?”


    “紫衣人!”


    “意欲何為?”


    “出穀就知道,走!”劍尖迫抵過去。兩苗漢互望一眼,挪動腳步,在“無憂仙子”指點下,出了奇陣,剛剛從巨石邊現身,神劍幫的高手已疾湧而上。兩苗漢一見神劍幫的人湧到,不由膽裂魂飛,彈身欲逃。司南譽指出如電,點倒了兩人。耿光明一行,全駭異地望著司南譽,耿光明上前道:“老弟台,怎麽迴事?”司南譽從容地道:“這兩個苗子可能被迫急了,盲目闖穀,被困在穀中,在下情商穀中那位前輩,帶了出來,至於馬月嬌的下落,閣下自己問吧!”耿光明哈哈一笑道:“好極了,區區早認定老弟台言行如一。”“元真子”望了司南譽一眼,道:“貧道起先懷疑少俠是馬月嬌—路,言語多有得罪!”說完,打了個稽首,態度之間,已有了很大轉變。司南譽抱拳道:“好說!”心裏卻在想:“時機到來,要你們這一幹牛鬼蛇神,一個個在霸劍之下伏屍。”錦衣中年走近二苗漢身邊,掃了一眼,道:“請示掌令,如何處置?”“元真子”一揮袍袖,道:“帶走,稍待由本座親自發落。”錦衣中年一抬手,立即有兩名鐵衛上前架起兩苗漢,向側方行去。耿光明一指錦衣中年,向司南譽道:“這位是本幫鐵衛統領蕭大器,你們該正式認識一下。”蕭大器迴過身,他不久前曾被司南譽霸劍所傷,神色之間,仍有不豫,勉強抱了抱拳。司南譽也抱拳還禮。耿光明道:“老弟台,我們換個地方談談。”司南譽已意識到要談的是什麽,點點頭,道:“好,請吧!’’耿光明抬了抬手,轉頭向“玉琶妖姬”道:“柳護法也來吧!”“玉琶妖姬”點點頭,兩男一女舉步離開。另一邊,“元真子”與眾鐵衛押著兩苗漢已走遠了。司南譽與耿光明、“玉琶妖姬”等三人,來到一座峰頭上,坐了下來。耿光明先笑了笑,才沉緩地開口道:“老弟台,敝幫主很欣賞你的風標,歡迎你共圖武林霸業,不過……”司南譽淡淡地道:“不過什麽?”耿光明麵色一正,道:“照江湖慣例,老弟台應該先交代來路。”司南譽想了想,道:“先師業已辭世,不便提名道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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