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森,“我當然是站在你這邊,可是他們已經鬧到了工部局,現在上頭要求我不能放了你。我隻能把你暫時先關押在這裏。等後租界法庭的審理。”


    “他們沒有任何的證據能證明我與武藏三孫子的失蹤事件有關。而且,我在你們這裏就是最好的證明。”


    簡森:“你是對的,我可以給你證明,你一直都在我這裏,怎麽可能有機會去做那些事呢?”


    兩個哈哈大笑起來。


    “現在來看,隻好先委屈張先生在我這裏多待幾天。”


    “待在這裏對我來說,也是無所謂,可是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辦理。這樣吧,我繳納一定的保釋金,先讓我迴去,租界法庭那邊如果有需要,我可以隨傳隨到,而且,我在租界也有生意,店麵,你們不用擔心我跑了。”


    簡森初時還麵露難色,但是當張旦旦再次的送上了一張大額銀票的時候,這個洋鬼子的臉上笑開了花。


    聽從了簡森的囑咐,張旦旦低調的從巡捕房的後門走出。


    他先是迴到了青雲山票號在公眾租界的分號,夥計們反映並不知道日本人的事情,也沒有日本人來店裏鬧事。


    看來霓虹會館並不知道他在經營票號業務。


    然後他又來到了江南鐵路局,得知張之洞大人也已經迴府休息了,便沒有再去打擾。


    如果說日本人已經對他提起告訴,那麽陳阿三應該會更加的危險,畢竟在霓虹會館拋頭露麵的都是他陳阿三。


    於是,他又緊急趕往江南船務局。


    船務局裏的幾個小子說,今天確實有一大批日本人跑來把陳阿三大人給請走了。


    “怎麽可能?這裏又不是租界,朝廷的地方,怎麽能由著倭寇在此抓人?”


    “他們說是請陳大人到他們霓虹會館談事情的,陳大人初時不想去,後來架不住他們用強的,就跟著他們去了。”


    “什麽?那你們怎麽不攔著?怎麽不報官?”


    “他們日本人蠻橫,腰裏都挎著長刀,小的們不敢......”


    “沒有用的混賬東西!”張旦旦憤恨的責罵道。


    幾個差人神情尷尬的陪著笑臉,“陳大人也說是無妨,不礙事,我們就......就沒敢動手。”


    要說這小日本也是真夠囂張的,他們竟敢明目張膽的在租界外,清政府的衙門裏麵帶走政府官員。


    還有沒有王法?


    “算了吧,我去問問此事。”


    張旦旦說完就走出了江南船務局。


    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


    張旦旦迴到了票號,隨手就造了五十名士兵。


    時間來到了午夜。隨著租界的經濟生活日漸繁榮,租界的地麵上也漸漸的有了一些燈紅酒綠的景象,十裏洋場的夜生活文化逐漸形成。


    租界街道上的洋房多了起來,霓虹燈招牌也漸漸的有一些了。


    一番歌舞升平的繁華過後,午夜的時候,街道上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突然,一陣轟鳴,五輛裝甲車出現在了寂靜的街頭。


    車輛跑的飛快,直奔霓虹會館的門口,噶然而止。


    一批訓練有素的士兵快速的下車,占據各個要道口,將霓虹會館包圍了個水泄不通。士兵們都蒙著麵,穿著夜行黑衣。


    一名士兵跑步到車前,敬禮,


    坐在車裏的張旦旦低聲囑咐,“解救任務執行的要快,會館裏的日本人,一個不留,全部除掉。”


    “是,長官!”


    士兵轉身,衝著隊伍,幹淨利落的做出了幾個軍事手勢。


    士兵們迅速的攻入了霓虹會館。


    噠噠噠!


    一陣的槍聲過後,安靜了片刻,


    緊接著又是一陣的槍聲。


    又是一陣。


    張旦旦坐在黑暗的車裏像一個地獄裏來的使者。


    槍聲結束後沒過多久,從裏麵放出了幾個廚子,小工打扮的本地人,士兵們護著一個人衝了出來,隻見那個人手軟腳軟的半癱倒著。被士兵們強行塞進了運兵車的車廂。此人正是陳阿三。


    張旦旦看到他那個頹廢的樣子,也懶得理他。


    士兵向他匯報:“報告長官,會館裏已經清查了兩遍,一些小工,雜役,廚師是本地人,全部釋放,會館裏的日本人已經全部擊斃,”


    張旦旦掏出一遝銀票叫那些士兵分發給逃出的那些本地人,“告訴他們,不要留在上海了,全部都迴鄉下去吧。”


    “是!長官。”


    “然後,放把火,把會館給我燒了。燒幹淨,連灰都不留。”


    “是!長官。”


    很快的,熊熊烈火,照亮了半邊的天空。


    小工,雜役們千恩萬謝之後,迅速地散去。


    五輛裝甲運兵車也旋即消失在街巷的盡頭。


    黃浦江養育出來的碼頭文化,在這樣的清晨顯得格外的有韻味。


    清晨,弄巷裏的街坊們都開始忙忙碌碌的準備早點,開始一天的勞碌。


    租界區的青雲山票號也已經打開門做生意了。


    還未開張,錢偉堂帶著一隊的巡捕衝了進來。


    “張旦旦,在不?快叫他出來。”


    張旦旦連忙出來迎接,“錢捕頭,您早啊!這麽早的登門,所為何事?”張旦旦明知故問。


    錢偉堂用猜疑的眼神掃視著票號內的一切。


    “昨天晚上子時,你幹嘛去了?”


    “睡覺嘍!那麽晚,不睡覺能幹嘛?”


    “我可是聽鄰居們說,你半夜三更才迴來?”


    張旦旦昨晚在城外車上居住,淩晨才步行迴來票號,返迴路上很小心,鄰居們不可能知道。而錢偉堂說他半夜迴來,明顯就是說謊,遂微微一笑,


    “錢捕頭說笑了,我昨晚確實在票號睡覺。”


    “哦,昨晚西邊大火,你可知道?”


    “是麽,有沒有出什麽大事?”


    “事到沒出什麽大事,就是死了幾個日本人。”錢偉堂收迴了掃視的目光。


    “就是日本人的霓虹會館,曉得伐?那裏的日本人死完了的。一個都沒剩。嗬嗬。”說完,錢偉堂竟然冷笑了幾聲。“沒什麽事,我們簡森大人就是讓我們過來看看,順便看看你們的銀票是不是都是真的給兌付的嘍。”


    “兌,當然給兌,我們打開門做生意,信譽第一,當然是要給兌的呀。”一旁新招的小夥計連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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