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迴到天庭,跪求哭訴,誓要玉帝親自出手,以正天庭威嚴、律法昭彰!”


    “玉帝自然不肯,但隻怒斥群神無用,不如退位以待有賢!”


    “於是眾神又去跪求三清、四禦、五方五老、十大帝君。於是二十二位尊者無奈隻能去見玉帝,當是時,玉帝避而不見三次,眾尊者再請見者四,玉帝才終於與其閉門詳談許久……”


    豬八戒說到這裏頓了一下,似乎在猜測當時他們到底是在談論些什麽。


    不僅豬八戒好奇,在聽的人都很好奇,隻是這注定是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至於最後的結果嘛,大家其實都看在眼裏了。


    “最後玉帝下旨招安二郎神,封為昭惠靈王,實職乃是司危府君、專管一應司法事宜。”


    昭惠靈王是封號、爵位,司危府君才是實權職差,真要說起來,孫悟空的爵位雖然是齊天大聖,看似高高在上,實則隻是虛號罷了,更何況實際職差還是個看大門的桃園護衛。


    畢竟是自家外甥,玉帝還是省的滴。


    至於二郎顯聖真君的稱號,乃是灌江口信眾封的,不在天庭編製序列內。


    豬八戒最後如此總結道:“這二郎神被封司危府君,奎木狼的事兒,咱們找到他頭上,也算是合情合理;隻是他住在灌江口、聽調不聽宣,又一直不曾到任,也可以借故推脫,這便是不易之處了。”


    “所以這二郎神也和天庭那些毛神不對付、對玉帝也不感冒?”


    “所以這天律便再一次淪為了廢紙?”


    前者是孫悟空的話,後者是唐僧的話,二者幾乎同時出口,但關注的點卻天差地別。


    豬剛鬣沒有迴唐僧的話,畢竟隻要是個神仙,基本都對天律不感冒,豬剛鬣也自認為是天庭序列的一員,從前是,以後也將是,這中間的不過是個過渡時期罷了。


    他把二郎神提出來,無非是借此讓唐僧把主意打到二郎神身上去,說到底還是不願意沾染這事兒罷了。


    “猴哥,這不明擺著的事嗎,殺父困母之仇、毀家征伐之恨,哪兒是那麽容易消除的。”


    孫悟空不解的道:“既是如此,當初他怎的要助天庭來拿俺老孫?”


    豬剛鬣嘿嘿笑了幾聲,道:“常言道血濃於水,他雖是心高、不認天家親眷,卻到底是受了天庭的封號,你當時揚言要毀了天庭的社稷,他自然是不允的。”


    孫悟空搖頭道:“也是個不爽利的。”


    聽了豬剛鬣的話,唐僧的心思果然打到了二郎神身上去了,心裏暗自尋思,這玉帝看來和天庭眾神也不是一條心,不管是想靠著天律發動政治鬥爭、還是真的一心站在廣大三界眾生這一邊,歸根到底,咱們都是站在天律這一邊的。


    二郎神也是一個可以爭取的對象,他既然不肯認玉帝這親舅舅,又和天庭眾神不怎麽對付,那他自然應當是我廣大三界人民群眾中的一員,他爹、他哥更是普普通通的凡人,更是被某天神以渾不在意的態度捏死的,不妨從這個方向來爭取他。


    “那好,咱們就去請一請這位顯聖真君,你們誰去走一趟?”


    唐僧對著幾個徒弟問道。


    孫悟空道:“俺老孫不好見他,你們去吧,隻說是俺老孫在此邀他助戰降妖,他定然會來,到時再與他細細分說便是。”


    幾個師弟一聽,這理由不錯,畢竟誰不知道孫悟空的本事性格,要讓他出口幫忙解決的妖怪,誰不好奇?


    哪怕是出於見獵心喜的心態,也多半會來走一遭的,到時說不得還會涮一涮這位生性桀驁的齊天大聖。


    於是豬剛鬣道:“那我老豬就去走一趟吧。”


    說著就要動身,唐僧卻道:“不急,我寫封信給他,你一並帶去吧,他看後若不願來,咱們再想辦法便是。”


    豬剛鬣道:“師父要寫什麽,不如依著猴哥的話來,先將他請了過來,到時當麵傳達豈不更好?”


    唐僧搖頭道:“那二郎神至今沒去司危府上任,咱們要請他動用司法天神的職權,還是先說清的好,免得交好不成,反而使他厭惡。”


    唐僧說罷,果然冥思苦想、字斟句酌的寫了一封書信,交由豬剛鬣帶了過去。


    豬剛鬣駕雲剛走,敖閏就牽著鯥牛從雲頭下來了,對著孫悟空道:“大聖,你的雲快,讓小龍一路追得好不辛苦,等到時,見你們師徒正在敘話,正要下來相見,卻又忽然聽不見你們說話的聲響了,想來是你施的法,故而我在雲頭等候至此,這才下來相見。”


    孫悟空笑道:“老龍王,所謂法不傳六耳,老孫謹慎了些,非是刻意怠慢,莫怪莫怪。”


    敖閏道:“豈敢,煩請大聖與我引薦尊師?”


    “好說、好說。”孫悟空說著過去先將鯥牛牽了過來,這才走到唐僧麵前,將在龍宮的一應事情說了出來。


    唐僧一聽之下,頓時就了然了孫悟空的打算,要是把小白龍當成是那條收作弟子的真龍,那這坐騎豈不是就可以白嫖了嗎?心道孫悟空也有用計的時候,這一手玩得確實六。


    於是唐僧起身,對著敖閏見禮道:“原是龍王當麵,貧僧失迎了。”


    敖閏也是急忙躬身迴禮,連道不敢,一番禮畢後,敖閏才道:“小龍聽大聖講,聖僧有意要收一個真龍作為弟子,是以今日特地前來問見,失禮之處,望聖僧海涵。”


    他說著不斷給孫悟空使眼色,孫悟空卻沒有去理睬他,隻把眼睛看向唐僧,唐僧若是要收,自然不須多講,唐僧要是不收,那他就把小白龍的事兒一說,也不算食言。


    唐僧的確有意多收弟子,好全他“普度眾生”的誌願,非獨是真龍,隻要合適的,他是來者不拒,正好敖閏送上門來了,他哪裏有拒絕的道理。


    不過西遊中龍的地位確實不怎麽高,雜血的、跟幾個龍王關係遠的,指不定就大佬們成了宴席上的佳肴,而有些地位純血真龍自然跟四海龍王牽連太多,關鍵時候到底是誰的人,隻怕難說。


    於是他想了想,還是點頭說道:“前些時候有四位尊者顯聖下凡、化作凡人來考驗貧僧取經的決心,其中有些尊者見貧僧調教的弟子還算堪用,是以讓我此後挑選一位弟子過去她手下聽用,後來才知道她本是南海上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搶了觀音的人、觀音讓他還一個迴去這種事情自然是不能明說的,所以唐僧的口中,故事就有了另一個模樣。


    “所以貧僧的確有意要選一位真龍做弟子,將來調教一番後,也好送與菩薩、給她旁邊的捧珠龍女做個伴。”


    敖閏一聽這話更加激動了,開口道:“聖僧,小龍膝下有一子,名喚敖榮,雖然生得愚鈍了些,倒也算堪造就,望聖僧收錄門牆,小龍感激不盡!”


    他說著從從一袋子中掏出一個籃子,向唐僧遞了過來,唐僧接過一看,裏麵正是束脩六禮。


    六禮分別是:一條臘肉、兩斤芹菜、三兩龍眼幹、四包連子、五斤紅棗、六兩紅豆。


    ??肉幹:寓意謝師恩,表達弟子對老師的感激之情。?


    ??芹菜?:寓意勤奮好學,業精於勤,鼓勵學生努力學習。


    ??龍眼幹?:寓意開竅生智,象征智慧與啟迪。


    ??蓮子?:蓮子心苦,寓意苦心教育,表示老師教育的艱辛與付出。


    ??紅棗?:寓意早日高中,希望學生學業有成,未來能夠取得好成績。


    ??紅豆?:寓意鴻運高照或宏圖大展,祝願學生前程似錦。


    說實話這還是唐僧第一次收到束脩,他也不知道老師收了這束脩後應該要做些什麽。


    所幸這束脩也不怎麽對味,拜和尚的師,卻用儒家的禮,不知道這龍王是怎麽想的。


    想來這龍王應當是十分推崇儒家天、地、君、親、師這一套禮教思想的,畢竟他就是以三綱五常中的忤逆不孝這一條、將自己兒子敖玉推上了斬龍台。


    一個李靖、一個敖閏,他們要是真把禮教思想奉為圭臬、自身也一絲不苟、以身作則的徹底執行到底,那雖然算得上是頑固不化、卻也有幾分可敬之處。


    可惜此類人不過是把禮教作為樹立權威、遮掩事實的工具罷了,有利則用、無利則詭辯變通,稱其為衛道士那也算是抬舉了,此輩實乃是敲骨吸髓的奸賊!


    所以唐僧直接道:“老龍王,我佛家實不興這束脩六禮,你還是請收迴去吧,至於令子敖榮,且算作貧僧的記名弟子,你直接送往南海觀世音菩薩處即可,若是菩薩不收,你再給貧僧送來不遲。”


    除了以上原因外,多少也有些怕小白龍尷尬的原因在裏麵,畢竟他們父子感情早破裂了,兄弟間感情隻怕也難說,否則小白龍也不至於要改姓,是以唐僧直接就給觀音送過去了。


    敖閏立即拜謝道:“多謝聖僧,聖僧日後倘有用到小龍處,盡管使人來喚便是!”


    這話雖然說得好聽,但其實基本算是一句廢話,唐僧有事直接招唿孫悟空就好了,孫悟空到了西海還不是直接拿捏?


    敖閏又客氣了幾句,便告辭迴去了。


    他其實早遠遠的看見了敖玉,但始終沒過去搭話,悟賢自然也沒過來搭理他。


    孫悟空又對著唐僧訴說了這鯥牛的種種情況,唐僧心喜不已,當即便過去與那鯥牛交流磨合起來。


    第五十七陳玄奘誌同二郎神惠靈王赴任司危府


    卻說豬剛鬣奉命前往灌江口,一路騰雲駕霧,不多時就到了灌江口。


    豬剛鬣停雲落地,自有康、張、姚、李、郭、直、六位過來問話。


    他們分別是康太尉康安裕,張太尉張伯時,李太尉李煥章,姚太尉姚公麟。另有直健、郭申二位將軍,與二郎神彼此兄弟相稱,合稱梅山七聖。


    豬剛鬣道:“勞煩六位哥哥通稟一聲,豬剛鬣有事想見真君一麵。”


    六人麵麵相覷,不曾聽過豬剛鬣的名號。畢竟豬剛鬣做天蓬元帥時,並不是這個名字,被貶下凡後才改名喚作豬剛鬣,後麵跟了唐僧才有豬剛鬣這個名號,所以自然沒什麽知道。


    康安裕道:“抱歉,我兄弟幾人不曾聽過閣下大名,不知可否說的仔細些,又有何事要見真君?”


    豬剛鬣隻好道:“我乃是取經人玄奘法師的座下弟子,今奉了師父與師兄的令,前來求見昭惠靈王。”


    康安裕恍然道:“哦,原來是取經事宜,我等也有耳聞,隻是不知怎的找上我家二郎真君了,莫不是有妖怪攔路?”


    豬剛鬣想了想孫悟空的吩咐,於是道:“確實有一妖怪逃脫、不知蹤影,隻因我師兄當年大鬧天宮時曾與顯聖真君較過高下,彼此惺惺相惜,故喚我前來請托、期盼真君助拳降妖為謝。”


    梅山六兄弟當即笑道:“原來是大聖的兄弟,通稟什麽,隨我們進去便是。”


    幾人說著便來拉豬剛鬣的手,相擁著一同進了殿門。


    豬剛鬣沒報自己前世天蓬元帥的名號,隻因如今這神職早已另封了他人,是以隻用了豬剛鬣的名字,梅山六兄弟雖不曾失禮,卻哪裏有對待大聖兄弟的態度,前後對比,實是冷暖自知,甚至哪怕是取經人這三個字,都比豬剛鬣來的管用。


    六人牽著八戒進了門,二郎神正在堂前站立,你道他什麽模樣?有道是:


    儀容清秀貌堂堂,兩耳垂肩目有光。頭戴三山飛鳳帽,身穿一領淡鵝黃。


    縷金靴襯盤龍襪,玉帶團花八寶妝。腰挎彈弓新月樣,手執三尖兩刃槍。


    進了門,幾人再不見外,二郎神對著康安裕道:“大哥,此人何來?”


    康安裕笑道:“他是孫大聖的師弟豬剛鬣,隻因取經受阻,故來請你助拳呢!”


    豬剛鬣當即拱手道:“見過真君。”


    二郎神聽見孫悟空喚人來請他助拳,也是頷首微笑了一下,對著豬剛鬣道:“不必多禮,請過來細說不遲。”


    豬剛鬣心道此行雖是請他助拳,不過降的卻不是妖、而是神,若要就在此地說清了,隻怕他未必肯去,若要假哄騙,事後也恐引起不快,若要交好對方,隻怕還是唐僧說的才是道理。


    於是他將唐僧的信遞了過去,道:“我師父聽聞真君事跡,不勝敬仰,故有此信,真君看過後再說不遲。”


    二郎神自不疑他,當即接過書信,拆了開來,隻見上麵寫到:


    二郎顯聖真君惠鑒:


    貧僧玄奘,向知君威名,今聞君細事,始知詳情,不甚淒淒,潸然淚下。


    凡人之卑微者,幼年無名,多以序而稱郎,或喚大朗、或作二郎;年七、八而蒙學,始有真名,以便垂詢,十五而成,方得字冠。


    君自幼喪父,浪命天涯,母困桃山,不得天倫。君之比幼,凡濺之子,竟尚不如。二郎二郎,相貌堂堂,若問尊名,始終二郎。


    武德二年,劉賊弑吾父、強占吾母,當是時,貧僧尚在母胎。


    吾母念吾性命,無奈委身,百般曲折,才得降生,劉賊見之,又欲摜殺,其心何其毒也!


    家慈無奈,以血書裹我身、片板入江,任意東西,曲折往返,僥幸入金山寺而得生。


    吾幼也,何其艱難,聞君舊事,怎不潸然?


    腰挎彈弓新月樣,手執三尖兩刃槍;斧劈桃山曾救母,力拒天兵聲名揚;心高不認天家眷,性傲歸神住灌江;都道人間真神聖,豈知當時恩怨長。


    真君,凡三界眾生、經曆如你我者,隻怕不多;可悲苦如你我者,又豈能勝數?


    是以真君懷救苦之心,護佑一地、解憂排難、眾信稱賢。


    是以貧僧懷濟度之誌,向西而行,誓取真經、死不旋踵!


    以真君為同誌,貧僧幸甚!


    今至寶象國界,遇一黃袍妖魔,攝國王之幼女以供其淫樂、食人之性命以足其口腹,細究其來曆,竟是天上星宿、神仙下凡!


    凡其一十三年間,建塔樓一座、掠女子百餘人充之,以供其淫樂;妖洞數間,白骨成堆;子亡其父、母失其子者,不知多少!


    真君,貧僧驚聞此事,濕衣透背、何其駭然,世上焉有受人香火而食人性命之仙神?


    今其遁逃、不知所蹤,貧僧欲問計於天,又恐官官相護、許其脫罪,嗚唿奈何?


    鬥仰真君威名,是以冒昧來信,望真君念及蒼生,起架助拳為謝。


    陳玄奘年月日


    梅山六兄弟和豬八戒正靜靜等候,不一會兒,竟見二郎神眼角生花、落下淚來,於是慌忙問其緣故。


    二郎神隻是道:“無礙,你們且先陪著玄奘法師的這位徒弟,我去見一趟母親。”


    幾人不明所以,卻都應了下來。


    二郎神自去了雲華仙子住處,見了他麵,叫了聲“母親……”便又閉了口,一時間竟不知所言。


    雲華見他眼角濕潤,忙問道:“我兒,可是有話要說?”


    二郎神沉默了半響,胸中千言萬語,卻始終不知該如何開口,想了想,便把信遞了過去。


    雲華於是接過信看了起來,才一過眼,他眼角便有了霧氣,當讀到“二郎二郎、相貌堂堂,若問尊名,始終二郎”一句時,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我兒,痛殺我也!”


    “母親!”


    二郎神急忙過去攙扶,雲華哭道:“為母不慈,累你一生孤苦!”


    二郎神忙安慰道:“母親,非是你我之錯,不必掛懷。”


    雲華哪裏止得住,把信擲在地上,痛罵道:“我兒,何人來此書信折辱於你,當殺矣!”


    二郎神急忙解釋道:“母親誤會了,他並非此意,請母親往下再看。”


    二郎神說著撿起了書信,細心的拂拭了一下上麵的灰塵,又將其遞了過去。


    雲華見狀這才收斂了些許,又拿起書信,完整的看了一遍,良久才感慨道:“原來也是個命苦的,他既然來信邀你,我兒不妨前去助他一助。”


    二郎神搖頭道:“母親,那妖魔捉之容易、殺之卻難,畢竟乃是仙神,若我就此斬殺,恐天庭又來聒噪。”


    二郎神說道這裏便止住了話頭,雲華仙子略一思索,便已知他心中所想,卻隻當做不知,道:“二郎,你隻替他捉到蹤跡便是,要殺也讓他們自己殺!”


    二郎神沉默了一會,道:“倘若如此,兒自不必來攪擾母親……”


    雲華歎了口氣,道:“去吧、去吧,他既然給你安排的那職司,以你的性情,早晚是要到這一步的,幫幫他也好……”


    二郎神冷聲道:“我非是為他,實為三界黎民,一眾仙神,高高在上、動輒隨意虐殺凡俗百姓,我爹、我兄長、我,都是這萬千百姓中的一員,二郎不敢忘本!”


    雲華沉默了半響,隻好道:“若是如此,你還是和他溝通為好,那些仙神中,不乏大神通者……”


    雲華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玉帝。


    二郎神卻打斷道:“母親,孩兒自有主張。”


    說罷他轉身走了,雲華隻能歎了口氣,眼看著他離開。


    二郎神迴到堂前,見梅山六兄弟正與豬八戒閑聊,氣氛倒也融洽。


    “三弟、四弟,你們去將我披掛鎧甲取來,五弟,你去找一找當年天庭封我為司危府君的印綬憑證,六弟、七弟,你們先隨八戒兄弟到玄奘法師處等候我們。”


    二郎神對著幾個兄弟吩咐了幾句,又對著康安裕道:“大哥,煩請你點齊五百草頭軍,隨我上天赴任!”


    梅山六兄弟聽清了話語,卻沒有立即動身,而是互相對望了一眼,其中張伯時道:“二哥,可是想清楚了?”


    二郎神點頭,道:“眾兄弟放心,二郎主意已定,再不悔改!”


    聞聽此言,梅山六兄弟欣然應諾,直健、郭申二位將軍對著豬八戒道:“豬兄弟,請你帶個路吧。”


    豬八戒抱拳說道:“多謝二郎真君,我師徒感激不盡!”


    二郎神擺手道:“不必客氣,尊師有普濟之誌,二郎自也有護道之心。”


    於是豬八戒自帶著直健、郭申二位將軍迴了碗子山。


    這邊張太尉張伯時、李太尉李煥章、姚太尉姚公麟也各自拿了披掛、鎧甲、兵器,以及印綬憑證過來,康太尉康安裕也已點起了五百草頭兵馬過來聽用。


    “眾兄弟隨我上天赴任!”


    二郎神一聲令下,一群人浩浩湯湯的往天庭司危府而去。


    到了南天門,千裏眼、順風耳見了二郎神的車架旌旗,驚得慌忙進去稟報玉帝,四大天王急忙過來小心問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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