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一眼不發地送走了羅克,又迎來了麵色古怪的克林娜,兩者前腳剛從門內踏出去,後者就從們那邊進來。


    “我想跟你談一談那天你的那種狀況。”克林娜臉上帶著嚴肅地站在那裏,維克多隻是轉身,卻是看到她穿這樣一件堪稱是搞笑的運動服,衣服正麵上正有一個碩大的熊貓頭像對著自己。


    現在已經沒有熊貓了,那些稀有的保護動物現在都是五米長四米寬三米高的巨型異獸,一巴掌能拍爛一架飛機拍死五六個人那種強大的異獸,是b級的異獸。也不吃竹子了,以體型稍微小一點的異獸為是食。


    她身上的這隻熊貓還在吃著青綠色的竹子,好在現在也還有竹子,竹是舊時竹,人也是那時的人,懷揣了濃重的擔心和凝重的表情,還有沉甸甸的關懷到了這裏。


    “哪一天?”維克多揣著明白裝糊塗,眼神毫不避諱地看著克林娜胸前的那顆打熊貓頭,並且讚歎地說道:“好衣服。”


    “我現在沒空跟你扯淡!”克林娜大聲地叫道,“你昨天的狀態很不正常!那時候的你很不像你!”


    維克多隻是笑著,話也不多說,直奔主題地迴答說道:“我昨天的狀態很正常,再正常不過了,以後還會更正常。”


    聽完維克多的迴答,克林娜心中一陣火起,這維克多似乎是絲毫沒把她的關懷當一迴事一樣,一想到這裏更加的生氣,幾乎都表現在臉上,跟以往那種樣子完全不一樣。


    “我tm在認真跟你商量,而不是來看你這張欠揍的臉!”


    維克多偏過頭笑,這也是克林娜從沒見過的表情,在她看來這十分古怪,很想乘著自己手熱的時候一巴掌扇飛維克多的頭。


    “我感激你為我操心這件事,但是在這個位置上,很多時候都不由自已,不是我不想像以前那樣過,而是我沒辦法,克林娜,你懂嗎?我沒辦法。”


    “你什麽沒有辦法?你現在都是葉欽科夫的族長了!你還有什麽沒有辦法的?你都要吧那些老家夥的臉皮撕下來了!還有什麽是你辦不到的!”


    維克多麵色犯難地朝著一邊,長時間沒有多說一句話。克林娜沒有看到維克多的臉,不知道他這個時候是什麽表情,內心忍著那股火氣,進一步追問道:“你說啊!”


    突然間維克多沒有一點征兆地從桌後站起來,麵朝著克林娜微笑,再也沒有多解釋什麽,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今天會有很重要的朋友要過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等一等他?”


    麵對這個突如其來的邀請,克林娜先是花費了好幾秒鍾的時間來消化,她腦子裏麵的第一反應是霍迪,但是如果是霍迪的話,維克多應該會直接說。那麽這麽說來,他能夠掌握霍迪的行蹤?這維克多究竟還有多少事情沒有告訴她?她到底對於維克多來說算是什麽樣的人?


    沒有任何人來替她解答疑惑,思考地越深,則自己的迷惑越深,思慮過多,疑慮就更多。


    維克多也沒有等待她的迴答,先一步從門邊離開,留下了一扇敞開的門給克林娜。克林娜在房間當中思慮再三,最後還是跟上去,而維克多已經走遠了,克林娜出去的時候連維克多的影子都沒看到。塞北的風狂嘯不止,克林娜隻是站在這裏一會兒就感覺到有無數股目光投向這裏來,他們都像是躲在暗處的老鼠一樣,帶著莫名的兇光掃視從這裏出來的所有人,看到出來的人是克林娜之後,又像是帶著歎息離開了。


    這一瞬間克林娜有一種奇妙的感覺,維克多或許就是近在咫尺,但是一直都遠在天邊,因為維克多不能停留,這是她突然身處於這扇大門之間所感受到的。僅僅隻是一步之遙,門內門外是兩片天地,換言之如果現在合理合法坐在門內的人不是維克多,說不定她也是無數陰暗環境當中的鼠輩中的一兩人。


    人世無常,為維克多隻是唯一,她感覺自己或許對維克多太過苛刻了。


    想完這點,她堅定地望向前方,走廊另一邊在她看來空空蕩蕩,但是她直到,暗處有很多雙眼睛注視著她,最主要的是注視著維克多的一舉一動,尤其是當他罵走了元老閣的那一派老東西以後,這股暗中偷窺的目光更加密集了。


    克林娜隻是甩了甩頭發,絲毫不懼那些投射來不懷好意的目光,而是像是閑庭信步一樣,她保持著一股高調的氣質,當著所有鼠輩的麵輕快地走過。在她的想象中,維克多也是這麽從他們麵前走過去的。


    但其實也並不完全是這樣,起初的時候維克多確實是這樣,絲毫不懼怕陰暗處各個鼠輩的各種目光,但是到了最後他發現,太過招搖太過瀟灑的走路方式往往會消耗太多的時間。他的時間總是很寶貴,所以每當他出現在其他地方的時候,總會是三步並作兩步盡可能快地感到目的地去。


    這時候的克林娜都還在頂樓的走廊裏,而維克多都已經到了大門口了。


    他剛剛在門口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遠處開來的這一排排的車隊,跟那些元老閣的人一樣招搖。一個年輕人從為首的一輛車上下來,金色頭發,白皙皮膚,英俊又帥氣,一整群花枝招展的女孩們簇擁著她,這點是元老閣的人比不上的。


    維克多在大門口親自迎接來者,當那人走近來,眾人才看清楚,其中幾個稍有眼力的人,隻是認出了他胸口上的紋章。


    這些西方大陸西方聯盟區的人都喜歡講究一個標誌,表示出自己特異獨行獨一無二的標記,眼前這人也是,看起來相當闊綽相當有排麵還相當大手大腳,維克多心裏一清二楚,眼前這人確實就是又闊綽又有牌麵又大手大腳,除此之外他還具有大多數他這個層次的人所不具有的東西,一種被稱之為“尊嚴”的東西。


    “我以為你已經死了。”金色頭發的人一下車就看到了維克多,他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


    “巧的是我也這麽認為,不巧的也是這點,我還活著。”維克多笑著,麵對著向他緩緩走來的科恩索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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