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地麵上的霍笛才接到其他地方傳來的信號,先前在地底下幾乎完全沒有信號,這也有可能是那些神民的能力或者是手法。


    霍笛收到了厲微芒發來的消息,第一條是“到了嗎?”,第二條是“你到了嗎?”,第三條是“你死定了”。第三條沒有加標點符號,這是厲微芒生氣的標誌,霍笛有幸從幾十次經驗之後認識到了這點。他對此也毫無辦法,而且比起這個,他現在迴想起亞倫告訴過他的話來,很難對厲微芒說出的這幾句話提起興趣。


    人類世界真有這麽大的災難臨頭了嗎?聯邦的人是真的裝作不知道嗎?帶著這些疑問,霍笛撥通了厲微芒的電話,僅僅隻是響起來一聲就被厲微芒接起來了。


    “你一上午都沒有迴複我的消息,我發覺你是膽大包天還包習慣了。”霍笛能夠想象出厲微芒此刻一邊說話一邊玩弄指甲的樣子,她和其他一些很不耐煩又不得不接起電話來的人說話也是這個樣子。


    “不是的,那裏麵沒有信號。”霍笛解釋說,厲微芒則是快速快速地迴答:“我不打算聽你說什麽。”


    霍笛歎了一口氣,沉聲說:“微芒,我聽說聯盟區不太平了。”


    大概兩個小時後,霍笛迴到了厲微芒的家裏,他開始把自己聽到過的事情和厲微芒一一敘說清楚,在一些自己沒有表達清楚的地方,細心的厲微芒還主動打斷了他追問清楚,最終,厲微芒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全貌,也把霍笛跟魂王之間的聯係了解地更加清楚了一些。


    厲微芒從房間的另一端走過來,她仍舊穿著那件寬鬆的運動服,在聽完霍笛的敘述之後去上了個廁所,現在眼神清澈地迴來。她坐下來,突然笑起來,搞的霍笛非常莫名其妙。


    “我突然覺得很搞笑,你接觸的這都是些什麽人?他們都來自神話裏麵嗎?”


    現在的霍笛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自己周圍的人往往非比尋常,甚至於能夠算得上思維正常的幾個人,一個是身邊的厲微芒,她總讓霍笛感覺就像是一個黑洞一樣,還有一個是郝夕,而他在某種程度上根本就不像是個人。


    如此一想霍笛自己也覺得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情真的就像是一個笑話,他也忍不住小聲一點地笑起來。短時間內房間裏麵被笑聲填滿,霍笛感覺這似乎是久違了,很長時間裏麵他似乎都是在緊繃神經,盡管他自己並不這麽認為,但是現在這種氣氛突然就讓他有一種放鬆的感覺。


    “可能你還真是什麽魂王之內的,你看,現在並不是不可能存在這種東西的,連龍王都是真實存在的,誰也說不清楚究竟還有什麽未知的東西。”


    霍笛坐在熟悉的沙發上,緊貼在靠背上,厲微芒雙腿蜷縮在沙發上,兩隻手抱著霍笛的胳膊,這幾乎成了他們之間的常態,霍笛都忘了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可能在最開始見到的那一次開始,這幅場景就同時在他們的暢想當中了。


    “我覺得他說的也有可能。”說這話的厲微芒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她雙眼注視前方,那裏隻有能夠承載她思想的空杯子,她說,“因為最近狩獵區又封鎖了。”


    “封鎖了?為什麽?”霍笛表現地有些驚訝。


    “這次他們的保密做的很嚴,老實說,我不知道。”


    “連你都不知道?這種事在之前有過嗎?”


    “其實經常都會有,跟電影上肯定大不一樣,我們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比起我們想要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的情況,往往前者要多一些。”


    霍笛有些不怎麽相信厲微芒說的話,他是親眼見過厲微芒的本事的,她說她有什麽不知道的,或者說是想找又找不到的,霍笛是真的不信。除非是在荒野上,而且是人跡罕至的荒野上。


    發現了霍笛看向自己的眼神裏麵帶有懷疑,厲微芒推開了霍笛,她坐到了另外一邊,故意用冰冷的語氣說:“我也隻是一個普通人,跟你不一樣,你可是魂王。”


    “不,我沒有小看你的意思,我隻是不信你有想找卻又找不到的消息,你看我認識你這麽久以來,你幾乎一直都是無所不知的。”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厲微芒小聲地說,由於她背向霍笛,霍笛並沒有聽到她說的話。


    “什麽?”


    “我說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再次轉過臉來的厲微芒露出霍笛一眼就能看穿的假笑,這種笑容一出來,霍笛的時間往往就會變得很難熬。


    但好在這次並不是,厲微芒很快就說該吃飯了,這是一個很好的轉折點,霍笛注意到時間,他也該去上自己的課了,他已經很久沒去課堂,不知道那裏的人還記不記得自己這個人。臨走的時候,厲微芒在門口對他說:“你該有自己的擔當,這世上不會有那麽多的巧合,就算是有,也是發生了很多次之後,終究會迎來開花結果的一天,我覺得在你身上就是,加油,我想看到你站出來做點什麽。”


    這句話說得霍笛莫名其妙但是又感覺到欣慰,他倒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夠和一個人如此接近,正如他和厲微芒之間的關係一樣。


    下午三點半的時候,霍笛提前十分鍾到了課堂裏麵。這裏麵坐著熟悉的人,他們用熟悉的眼神看霍笛,正是看向陌生人的眼神。


    “你像是失蹤很久了。”說這話的是呂超然,不知道是不是長時間沒有見到他的關係,霍笛覺得他瘦了,也覺得他矮了,直到他好奇地問向自己:“你是不是長高了不少?”呂超然的手放到霍笛的頭頂水平位置,然後移到自己這邊來,比他高出大概三根手指的高度。霍笛這才想起不是他變瘦弱了,而是自己變高了。發現舊時候自己毫不在意的人變得比自己高大強壯,呂超然的眼中滿是友善,霍笛在他的眼神當中發現發現絲絲落寞稍縱即逝,多數都是一種直白的羨慕。


    迴想起來自己第一次就別之後迴到學校,卻是無人問及自己如何去向,這種感覺好太多了,起碼有人記得自己。


    “我去了荒野上麵,做了一些任務,大概也夠我的學分了。”完成任務的積分能夠幫助獵魔人得到積分,積分就是武鬥係學生的學分,霍笛之前幾乎在荒野上麵生活了一個月,完成了好幾件任務,這幾乎就是一整年的量,而現在隻是上半學期快要結束的時候。


    “我知道,我聽有些人說過這件事。”一說起有些人,霍笛就想起了科恩索斯,說不定他會知道些什麽,但是他和科恩索斯不在同一個班上,隻是擁有他的聯係方式,也就是說隻是現在,他不會知道科恩索斯在哪。


    呂超然突然神秘兮兮地湊到霍笛的身邊來,說話的聲音很小:“我以為你也暫時躲起來了。”


    一聽到躲這個字,霍笛本能地產生反應皺起了眉頭,接著他聽呂超然小聲說道:“班上已經有很多人請假迴去了。”


    這時候霍笛環顧正前方,先前在這個時候會逐漸滿座的課堂顯得蕭條,人並不多。


    霍笛皺著眉問道:“這是怎麽迴事?”


    “你不知道?”呂超然遲疑地左右看了看,霍笛感覺這個場景似曾相識,隨後呂超然把手放在唇邊,靠在霍笛的肩膀上小聲說:“狩獵場又出事了,這次好像比上次更加嚴重。”


    霍笛臉色一變,早上的時候亞倫說的話還清晰地在耳邊傳響,他也壓低了聲音,低下頭問:“出什麽事了?”


    “圍牆似乎倒了,因為出現了一隻無比強大的異獸,人們難以抗衡的異獸。”呂超然表現出恐懼的表情,似乎親眼見到過一樣。


    “你怎麽知道?”


    “我就是知道!”呂超然理直氣壯地說,但是立即又換了個說法,“我的一個在現場的朋友告訴我的,他讓我也早點離開聯盟區,這地方變得不怎麽安全了。”


    “是科恩索斯告訴你的嗎?”


    “不,不是!”呂超然立即堅定地拒絕起來,而這種表現卻像是在跟霍笛親口說“就是他告訴我的”一樣。


    “放鬆些,超然,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他還請我吃過飯,你應該也見過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


    “這確實…”呂超然自己嘟囔道,他現在的態度轉變地又相當快速,其迅速程度跟先前立即抬升起來的氣勢可以一拚高低。


    “但是你為什麽會不知道呢?他沒告訴過你嗎?”


    “因為我最近一直都在荒野上麵,很少有時間跟他相聚。”霍笛幾乎毫不遲疑地就想到了這個借口。他發覺自己似乎也開始變得圓滑了,從一開始的怯懦逐漸變成這種圓滑的樣子。


    “這也是有可能的。”呂超然毫不猶豫地就相信了。然後他靠近了霍笛,坐下來,小聲地解釋道,“你既然是他的朋友,我也在他家裏見過你,我就直接跟你說。他告訴我們,狩獵場外麵出現了一些怪物,不是異獸,是真的怪物,連獵魔人都無法抗衡的怪物。那種怪物人們根本就沒辦法,除非是用能夠摧毀一個國家的核彈轟擊,但是他也說,那也可能無效,因為這是人類史上麵臨的最大困難,遠比以前見過的每一個異獸都還要強大,他讓我們離開聯盟區,能有多遠就有多遠。”


    霍笛看向教室裏麵,才迴來一個多月,現在又是人去樓空,盡管這幾種情況都是人們自己的選擇,但是結合亞倫說的話,以及自己神秘莫測的直覺,霍笛隱隱察覺這次真的是遇上了巨大艱險。


    “那你為什麽不離開呢?很多人都已經離開了,又不是必須要留在這裏。”


    “不,霍笛,我有女朋友了,她就住在聯盟區,而她隻是個普通人,我得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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