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笛一邊感受到身體各處的疼痛,一邊又是抑製住內心的狂喜,他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是因為激動而顫抖還是因為身體各處的痛楚。


    多少年了!多少年過去了!霍笛感受到自己身體內部源源不斷傳來的充實感讓肌肉成長,咬著牙堅持,雖然確實讓人難以忍受,但是他還是希望這種過程不要停下來。


    “定在了29!”白潔緊張地注視著著屏幕,大聲地念出了屏幕上最顯眼的數字。


    羅格的手按在儀器上也在顫抖,他和霍笛一起顫抖。最為從容的就是他身後的羅玲玲,她在一邊玩弄指甲,一邊時不時地抬頭看看一起旁邊的兩人。


    霍笛感覺自己忍受了好久,終於疼痛感消退了。他現在能活動,但是身上插著很多管子,他並不方便,剛抬手羅玲玲就上來製止了他,“別亂動!”她把霍笛的手放下來,“這些東西會要了你的命!”


    霍笛畢竟還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立馬躺在儀器上一動不動。


    霍笛的意識迴複到自身,開始重新審視自己所處的環境。


    這並不是什麽好地方,他們所處的這個空間並不是很大,而且除了他自身頭頂的光線十足以外,其他的地方顯得相當雜亂。


    “你們是什麽人?”霍笛躺在儀器上問向羅格。


    羅格臉上興奮的神情還沒有消退,他用懷疑眼光看著霍笛,“我先前不是說了嗎?我叫羅格,這是我的妹妹羅玲玲,那是工程師白潔。”隨後他用兩隻手小心翼翼又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下霍笛的頭頂,多次向白潔確認之後他長出一口氣。


    霍笛感覺羅格在懷疑他的大腦受到了刺激,他也感覺羅格的大腦並不健。


    我問他他們是什麽人,他告訴我先前重複過一次的名稱介紹,這人腦子鐵定是不怎麽正常。


    霍笛感覺他現在所處的環境更加地艱險了。


    “放鬆些,年輕人,我們並不是什麽壞人。”如果是在以往的話霍笛可能會信的,但是他們先是撞了霍笛,並且把他當做了實驗體。


    啊!對,實驗體!霍笛猛然間反應過來。


    “你們對我做了什麽?”霍笛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傳聞,在世界上的很多角落裏麵,有很多售賣一些不明來由藥劑的人,那會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個人的體能素質,但是會在以後的時間裏麵慢慢顯現出缺點,可能會縮短人的壽命,也可能會讓人得什麽疾病,最多的可能就是強行增加肌肉強度,導致肌肉本身的生長能力受限,長遠來看,這影響很深。


    霍笛突然想到先前肌肉裏麵傳來的充實感,突然心生一陣惶恐。


    白潔分開腿坐著旋轉椅子,雙手搭在四根鋼管的椅背上方。他深吸一口煙,說:“不要害怕,霍笛。”


    霍笛感到更加地恐懼。他怎麽就知道我的名字了?他還知道我的什麽?


    白潔笑著抽完了手裏的煙,在霍笛的注視下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裏。


    “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麽會知道你的名字?”


    霍笛看著他並沒有說話。


    “我能知道這世界上任何人的任何事。”白潔直立身子坐起來,像是在炫耀他的本領一樣。


    “除了查不到的。”羅玲玲在他身後補充說道,“他從你的學生證上麵知道你的名字的。”


    “你們是黑客?”霍笛想起這個詞,經常在影視作品和小說裏麵看到,但是代表的群體都不算是什麽好人。


    “也不算。”羅玲玲走近前來,她向羅格交代了幾句,羅格離開了這個小的空間裏麵,打開另一麵的小門出去了。


    “我是個醫生,擁有正規的行醫執照,白潔也有正規的工程師證書,而羅格是個能源科學家,我們都是正經人。”羅玲玲一邊說,一邊把行醫執照拿給霍笛看,雖然霍笛看不懂,但是別人能做出這件事,就已經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這件事的正確性。


    “那你們對我做了什麽?”霍笛繼續發問。


    羅玲玲沉默了一會兒,認真地看著霍笛,“你聽過‘名士’嗎?”


    霍笛聽到這個詞明顯一愣,顯然他沒有想到“名士”會跟他的生活相關。


    “名士”是一家藥品製造公司,多年以前它是美洲區的人類文明基地當中最為卓越的公司,不僅是因為他們有錢,還因為他們是獵魔人公會的指定合作公司,主打的是治療傷口的神奇藥品,有著長達二十年的合作關係。但是後來由於經營失敗,把投資者的巨資用在了不該用的地方,導致了產品研發比不過新生的製藥公司,現在已經幾乎淡出了人們的視野。


    霍笛會知道這個公司是因為他的生活拮據,家裏常備的用藥都是“名士”的產品,不為別的,就因為它們便宜。


    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名士”並沒有完全地破產。


    羅玲玲指向另一邊的牆麵,說道:“他是‘名士’研發團隊當中的一員,幾年前他接手了一個項目,經過研究,他發現了一種可以改變世界格局的原材料。這種原材料可以被身體吸收,從而改變肌肉密度,讓它增強數倍,最關鍵的是他屬性和人類的屬性幾乎完全一致,能讓人體完全接收,隻要自己身體能夠承受得了,這就能夠讓自己的體能獲得飛速成長。最為厲害的是它還具有另一種能量,即使是現在也未曾發現的神秘能量!這種能量驚人,我們著手的方向,就是讓人體能夠接受並適應它,這會加快整個人類的文明進程!”


    霍笛從自身的變化感受到了羅玲玲話裏麵的價值。確實,如果這種能量能夠為人所用,將極大地加快人類奪迴失去土地的步伐!


    “但是我怎麽知道你們用在我身上的藥品是不是會有副作用,我不知道該不該信你們。”霍笛強調地說,幾乎已經完全忘了自己處於別人的掌控之中。


    “聽著,你最該信的就是真正的科學家,我們都是信徒,從不說謊!”羅格從牆的另一麵走出來。


    羅玲玲走開,羅格靠近來,他的一隻手手裏拿著一個掃描的儀器,另一端連接著一個顯示器,放在另一隻手裏。


    “我們先前考慮過會對你的人體造成影響,但是坦白來說,哪怕就是對你有影響,也不見得是壞事,你先前的體質太弱了。”霍笛不答話,確實如他所說,即使是真的有影響,對於他來說也不見得是壞事,她先前確實一陣風都能掀翻。


    羅格用掃描的儀器掃描霍笛的手臂,然後讓霍笛自己來看掃描的結果。


    “你看你的肌肉是這個樣子的,他比先前密度大了不少,而如果是強行增肌,這些肌肉就會失活,不會是你看到的這種情況。”羅格一點一點解釋給霍笛聽,霍笛認認真真地來看,即使聽不怎麽懂,但還是感覺到安心不少。


    “但是你們撞了我!”霍笛想起自己被撞的事,他感到氣憤難忍。


    “確切地說不是我們,是他!”羅格指向一邊的白潔,“是他開的車。”白潔舉起手表示認罪,他強行解釋說道:“但是現在看來這並不是什麽壞事,如果我能預知到這個結果我可能還會加大油門!”白潔一隻手握拳砸在另一隻手掌裏麵,他的嘴裏配合著發聲:“bang!這樣說不定你還能邁過體能30的大關!”


    霍笛迴想起被撞的那一下,像是能聽到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他打了一個冷顫。


    “我想迴去。”霍笛說道。


    “迴去哪兒?”羅格問他。


    “我想迴我的家,現在已經好了。”霍笛想起了自己收養在家的一隻小貓,他給那隻貓取名叫提子。不知道提子在家怎麽樣了,想到提子,霍笛感覺自己低落的心情好了許多。


    “你迴去能幹什麽?”白潔插話問道。


    “我還是個學生,我還要上學的。”


    “霍笛,父母不詳,十四歲,體能10,所在地為亞洲區的南四區,居住的地方是聯邦的救濟樓,一個人住,嗯,你還養了隻藍貓,好乖巧的貓!”白潔在另一台便攜式的小型電腦上麵操作,他抬頭對著霍笛一笑,繼續說道,“南四區公立學校高等二年級,幾份升學誌願都表明你想要考進全球防衛大學。明年就要高考了,所幸你有很好的成績,能夠考的不錯的分數,但是恕我直言,你還進不了那個地方。”


    霍笛震驚地想要坐起來,但是想起了羅玲玲的話,又老老實實地躺倒下來。


    “你入侵了我的數據庫!”霍笛的語氣當中透露出憤怒。


    “不,我沒有入侵你的數據庫。”白潔把電腦合上,“我入侵了國安部的數據庫,現在我已經把我的痕跡擦掉了,不帶走一片雲彩。”


    十四歲的霍笛感覺自己所處一個非常危險的環境,他身上插著很多會要了他命的管子,不管白潔說的是不是謊言,他似乎都能輕輕鬆地知道霍笛這麽多年的所作所為。而裏他最近的羅格明顯就是其中最為兇險的瘋子,他幾次看霍笛的眼裏充滿狂熱,他是羅格成功的實驗體,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相比起其他兩人羅格應該是對自己威脅性最大的。


    “我要離開!”霍笛使性子一樣胡鬧起來,他的意思是他什麽都不管他就要離開。


    “我不同意!”羅格爽快地拒絕了霍笛,“實驗還沒做完,還需要後續跟進,我們要專門給你製定訓練計劃,我不是要打造一個稍強一點的普通人,我是要訓練出一個超s級的獵魔人出來!”


    聽到超s級的時候,霍笛明顯心動了一下,但是隨即他又想到,朝s級應該是神的領域範圍內的事,並不是人所能夠做到的,再說自己隻是進步了這麽一點,別說是超s級了,就算是a級的,一個手指也能摁死他。


    “我就要迴去!”霍笛任性地大吼。


    “我不同意!”羅格毫不猶豫地迴答。


    “我看行。”白潔又在霍笛和羅格之間插話了。


    羅格看向白潔,說道:“你偷偷注射藥品了?”


    白潔不答話,隻是對著霍笛說:“我這就把你送迴去,也給你三天時間,你好好想想,是該來找我們還是去學校裏麵跟大多數人一起,我承認我們是有目的,也會因為差錯才會碰到一起。但是別人不會因為你是獨一無二就對你不一樣,你在那一邊跟大多數人一樣,沒說什麽出彩的地方,但我們不是。”


    羅格想要開口說“我不同意”打斷白潔,但是白潔先一步抬手擋住了他要說出口的話:“你要的是合作的實驗體,隻要他肯好好合作,對任何人都有好處。而不是隨時都有可能逃走的叛徒,我在的地方,不允許存在任何的背叛,羅格你是知道的。”羅格還想說點什麽,但是他和霍笛都看到了白潔突然變色的眼神,都同時閉上了嘴。


    “迴去嗎?”羅玲玲從牆的另一麵伸出頭問道。


    “嗯,迴去。”羅格看著白潔答應了。


    “好。”


    羅玲玲消失在了另一麵,現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隨著白潔吸完一整支煙變成了長時間的尷尬氛圍。似乎各自都心事重重,最簡單的當屬羅格,所有人當中就屬他年齡最大,也就是他最為瘋狂,他的實驗體要離開他,他表現地最低沉,從一邊的小冰箱裏麵拿出大瓶的酒大口狂飲。而白潔迴複了之前笑嗬嗬的表情,但是沒有再說話了,霍笛心裏想著很多事,他心情複雜,隻能想想自己收養的那隻貓,然後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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