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擂台上身材曼妙的侍奴,緩緩停止了舞蹈,俯著身向擂台下退走。與此同時,一名身著廣袖羅裙的妖嬈美人,邁著優雅的步子走上擂台。


    女人眉眼含笑,舉止嫵媚卻不顯輕浮。她在擂台中央站定,美目環顧台下一周,福了福身道:“諸位道友,歡迎你們蒞臨黑暗鬥場,今日的比鬥即將開始!”女人的聲音輕柔悅耳,卻能繞梁而行,穩穩的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場內原本的靡靡之音停頓了片刻,立即就被歡唿聲取代。眾人期盼的眸光投向女人。像期待明星到來的粉絲,激動的高喊著一個個或陌生或熟悉的名字。


    女人勾唇一笑,抬手壓了壓:“奴家知道你們希望奴家立即退下去,好正式開始你們期待已久的比鬥。可是,今日奴家還有一個好消息,不知大家是否感興趣呢?”


    “什麽樣的好消息?不會是蔂雪今日要將自己的身價報與我們吧?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可真是期待已久了,你們說對不對啊!”一個男修不等蔂雪說完便出言調笑,引來不少人跟著起哄。


    被稱蔂雪的女人嗔怪的瞪那人一眼:“馮公子可別打趣雪兒,公子要是真好這個,莫京城裏多少大姑娘、小媳婦不排著隊等你挑,會稀罕奴家?!”


    “我說馮錦文,你就別開這種玩笑了。雪兒怎麽可能有價,我們雪兒可是無價之寶啊!”與馮錦文鄰桌的一名青衫男子,在蔂雪話落後跟著附和,“依我說,一定又是那些賴不住寂寞的道友,想來黑暗鬥場試試身手吧?!雪兒快告訴我們,是些什麽人這麽想不開?”


    說完,這人還不忘得意一笑,對著擂台上的女人投去一個求讚許的眼神。很明顯他是那蔂雪的愛慕者。


    “是啊、是啊,雪兒姑娘快些說、快些說!”擂台下眾人也趕緊催促,雖然大家動機不同,但目地總是一致的。


    “嘻嘻,既然大家這麽熱情,那…奴家可就繼續了哦!”蔂雪嬌媚一笑,裝著看不懂男子眼中的神色,“今日,仗劍門弟子顧雲,向靈丹門弟子齊明罄發起黑市挑戰。比鬥以一名齊家爐鼎為賭注,贏家可獲得這名爐鼎,輸家則不得再做糾纏……”


    “切~!”不等蔂雪說完,周遭傳出一陣唏噓嘲諷,對他們的賭注極為不屑。


    “嗬嗬”蔂雪無奈苦笑,她知道很多人都對這樣的賭注嗤之以鼻,為了一個爐鼎賭上自己的性命是多麽愚蠢的一件事!“好了,由於時間的關係,奴家就不再多說了,諸位各自斟酌著盡快下注吧!”說完,蔂雪再是一禮,退出擂台。


    隨即,兩名高階修者騰空而起,揮手間,在擂台上設下數層防禦禁製。


    對這場比鬥感興趣的眾人,此時也沒閑著,一部分四處打聽二人的實力,另一部分則憑著自己的直覺開始下注。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齊明罄與顧雲二人終於戰在了擂台上。


    顧雲出自製符世家,又在仗劍門修練了幾年,按理說應該比出自靈丹門的齊明罄在鬥法上更占優勢。可真正打鬥起來,才發覺並不是那麽迴事,鬥法不但需要拚實力,還得拚財力。


    齊明罄雖然不是出至製符世家,也不是以戰鬥力強橫而出名的劍修,但架不住人家靈石多啊!符籙、陣法、法寶隻要有靈石什麽買不到?再加上他靈丹門精英弟子的身份,那低階丹藥更是多的可以當糖豆來吃。


    兩人的比鬥一開始,就是讓人眼花繚亂的符籙對攻。不隻一二級的符籙、甚至有三四級的符籙,毫不顧忌消耗的亂砸。若非兩人都有不錯的防禦法衣,還有品階不低的防禦符籙在不斷補充防禦,怕是早就兩敗俱傷了!


    使用符籙對戰,雖然比使用術法要節省些靈力,但是,那也得看修為和符籙本身的品級。


    一般來說,練氣低階的修者催動一級符籙,所需靈力是同等術法的六層左右。練氣中階修者則需四層左右,而練氣大圓滿修者則隻需一層。


    如果換成三級符籙,即使練氣大圓滿修者使用,也需要同等術法六層左右的靈力來催動。反之,練氣低階的修者想要借助三級符籙,發動超越自身修為的攻擊,則需要自身全部靈力的六七層才行。練氣中階催動三級符籙,隻需自身全部靈力約四層左右。以此類推,四級符籙,就算練氣圓滿的修者,使用起來也有些吃力。


    因此,像二人這樣不過練氣後期的修為,卻不停的催動一至三級的符籙,這完全就是一種不計消耗的打法。所以,當大家看到兩人一邊吞服丹藥,一邊仍然不停使用符籙時,無不咋舌不以。


    這樣的戰鬥足足持續了一刻鍾,台下不少人開始百無聊奈的小聲議論:“這兩人的符籙和丹藥真不少,一看就知道是大家族的子弟,真是…呃…好有財!”


    “對啊,對啊”不少觀眾嘲諷著附和,“不過,這樣的比鬥真無趣,也不知道要延續到什麽時候?!浪費時間!”另一人很不屑的道。


    “切,這有什麽,我就不信他們的符籙、丹藥真用不完?看著吧,很快就會變招的……”像是為了印證這人的說法,不等他將話說完,擂台上的齊明罄再將一枚紅亮的丹藥拋入口中,猛的甩出幾張四級符,隨即飛速後退。落地時,將一支渾身通紅的小藥鼎向著顧雲拋去。


    “糟糕!”角落裏的一個青年驚唿一聲,轉向身邊一臉淡然的男子,壓底聲音輕歎道:“唉,這些小家夥平日裏就是被保護的太好,一點做戰經驗都沒有。符籙是這樣用的嗎?這明顯是浪費靈力嘛!你說是不是啊?師弟。”


    被他稱做師弟的男子,目光始終淡然的落在擂台上,不曾移開半分。當然,也沒有迴答這青年問話的意思。此時,見齊明罄拿出小鼎,男子的眸子眯了眯,神情終是有了一絲變化。


    小鼎脫開齊明罄的手,溫度便快速上升,在它周圍瞬間形成一圈又一圈宛如實質的高溫牆,並飛快以鼎身為中心向外延伸。


    顧雲剛剛躲過之前的四級符籙,將手中的符籙拋出,便感覺靈力有所不繼。


    正打算再次吞服丹藥,擂台上溫度驟變,他剛剛拋出的符籙,一部分還沒來的及引動就被高溫碾壓,化做灰飛。另一部分雖已發動,威力卻盡數被阻,既沒傷到對手,也沒能對小鼎造成任何影響。因此,小鼎仍就速度不減的向著他撞擊而來。


    猝不及防之下,顧雲隻來得及退後半步,抬劍抵擋。


    “嘭當!”伴隨一聲金鐵撞擊的悶響,顧雲被撞飛數米。落地後,又滑出數米,這才狼狽的以劍拄地停在擂台邊緣,麵如金紙的大口喘息著。


    持劍的右手虎口已經崩裂,從手指至手肘焦黑一偏,隨著他不住的顫抖,點點黑灰掉落而下,露出一道道猩紅猙獰。手中所握法劍早已折斷,此時,握在手裏的也不過半尺青鋒!


    豔紅小鼎在與法劍碰撞後,搖晃著停下,在齊明罄的幾道手決下又迴到了他的手中。


    看向一身狼狽的顧雲,齊明罄冷冷一笑,神識傳音道:“鼎鼎大名的越方城天才,仗劍門的所謂劍修,原來也不過如此!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呀!身為劍修,連法劍都毀了,還有什麽臉活著,不如我發發善心,送你去死吧!”說著,又一道法決打入小鼎。


    小鼎震了震,發出一聲低悅的嗡鳴聲,隨即,一道耀眼的紅芒從鼎口衝天而起,化做一隻長著長喙雀鳥向著顧雲府衝而下。


    “火靈!”擂台下原本百無聊賴的一人,看到這一幕驚出聲。


    與他同桌的友人皺著眉搖搖頭:“不對,應該是器靈,好像…也不對…是什麽呢?管它呢!總之這法器不錯。”


    “那是一隻八階焰雀鳥的一縷獸魂。”場中有人看出了那東西的來曆,忍不住感歎道:“喝,這真特麽的大手筆啊!”


    “那仗劍門的小子看來是輸定了!還是盡早認輸吧,說不定還能保下一命。”一些下注買顧雲勝的人,沮喪的歎氣:“那可是八階妖魂啊!相當於金丹期的修者,就算隻是一縷殘魂,這一擊,也不是他一個練氣修士可以接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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