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這個人就是一直以來占張順一家便宜最多的人,也是當初帶頭逼著張順夫妻將紅薯幹的製作法子交出來的人,張興義開始去百草堂開始學醫以後,仗著是張興義的長輩,時不時的就跑到百草堂去說自己這裏不舒服那裏不痛快的,愣是每次都要哄騙點補藥迴家,左右因為是親戚,張興義都忍了下來了,沒想到,卻讓對方更加的變本加厲。


    “二叔,我什麽時候不管過你們?”張興義聽了他的話,終於忍不住了,甩開李氏拉著自己的手,張興義向前一步當著所有族人的麵質問道。


    對方沒有想到一向溫和的張興義會忽然出聲,一下子就愣在了那裏,張興義趁機繼續說道:“遠的我就不說了,就說這幾年,剛開始的時候,阿雅看不下我家日子難過,把紅薯幹的做法教給我爹我娘,為的就是幫著我們一家改善改善生活,在哪之前,我們家的日子恐怕是族裏最難過的吧,因為我家就我爹一個主要勞力。”


    現場沉默,因為張興義說的是事實,張興義的爺爺去世得早,他們一家的重擔一直以來都壓在張順的身上。


    張興義看著這些人問到:“那個時候你們誰想著幫我們一把了?”


    沒有人說話,臉皮薄的那些人此刻早已經臉紅到了脖子了。


    張興義接著道:“看我家日子好過了,你們又是怎麽做的?法子是阿雅的,你們卻逼著我爹硬生生教給了你們,斷了我們一家的收入,後來阿雅帶著我認識了鎮上的白大夫,白大夫想收我為徒,結果你們卻要我將族裏的兄弟姐妹都帶去跟著學,為這個事情師父差點連我都不教了。”


    “還有,自從我開始學醫之後,在場的諸位叔叔伯伯姑姑嬸嬸,你們摸著你們的良心說一句,你們看病抓藥我師父有沒有收過你們一分錢,我有沒有拿過你們一個銅子兒?”張興義的聲音越來越大。


    “阿雅家出了辣椒秧子,你們有沒有先其他人領到了?我就問你們是不是。”張興義此時已經有些越說越生氣了,之前沒覺得,現在一件件的數起來,他也是有脾氣的人,也會發火的。


    “去年又是大旱又是水災的,我就問你們,我爹是不是把我家救命的糧食都拿出來給你們了?到最後,我們一家子還是靠阿雅她們接濟才熬過來的。”張興義說道這裏已經可以說是憤怒了,看這些族親的眼神也越來越冷漠。


    終於有人聽不下去了,麵露難色的對張興義說道:“阿興,你別說了,叔今天來就是為了來恭喜你的,絕對沒有其他意思,你幾個弟弟都在以你為榜樣,叔也為你驕傲,叔家裏還有事情,我就先迴去了,大哥大嫂,三娘,我先走了。”


    “噯,路上慢點兒啊。”三奶奶對說話的人說道,隻見那人點點頭,臉色緋紅的逃也似的離開了張興義家。


    緊接著,陸陸續續的也有人給張興義一家道別離開,到最後,也就隻剩下幾個長輩和張懷義一家子,還有幾個臉皮比較厚,被張興義那些獎金迷了雙眼的人留在了他家。


    “你說這麽多,無非就是不想把獎金拿出來照顧族人,哼,我算是知道了,什麽醫者仁心,什麽德才兼備都是虛的,一遇見銀子就翻臉不認人了,連自家親戚都不管不顧了。”這話說的簡直就是在倒打一耙了,而且若是傳出去,張興義不管自家親戚的名聲就出去了。


    這下沒等張興義說話,幾位長輩和張懷義就聽不下去了。


    張懷義和張興義的爺爺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一直以來都是張懷義照顧著他們一家,也算是他們家的家長了,這個族人的話算是徹底激怒了他了。


    “我呸,你還有理了是不是?我家阿興得了朝廷的賞,在你們看來是不是就得立馬拿出來供你們開銷才算是有道義了?人要臉樹要皮,我家阿興吃你們一個子兒了嗎?憑什麽要把他的錢給你們花?”張懷義怒道。


    張懷義在他們家族裏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氣,一言不合就可以直接動手的那種,別說是他們幾個小輩,就是家裏的長輩來了見著張懷義都要讓讓的。


    被張懷義這一吼,底下幾個人就不敢吱聲了。


    “趕緊滾蛋,以後要是再讓我知道你們跑來占我家阿興的便宜,小心我直接翻臉不認人,滾……”張懷義一邊喊一邊準備提著煙杆打人,幸好旁邊幾個族老和張富貴及時拉住了。


    底下幾人隻是想逼著張興義把錢拿出來,並不想得罪張懷義和幾個族老,這時候見他們發火了,也隻有灰溜溜的迴家了。


    因為有了之前的教訓,張懷義在幾人出門前又吼了一句:“你們給老子聽好了,我要是在外麵聽見一句說我家阿興的閑言碎語,就別怪老子不客氣,打得他爹娘都不認識他。”


    幾人雖然心有不甘,但是終歸還是離開了。


    張興義看著那些人走了,這才放鬆下來走到張懷義身邊,看他有些氣喘的模樣就直接抓著張懷義的手腕把起了脈。


    張懷義見張興義在給自己把脈,掙紮的動作就停了下來,好好的站著盡量放鬆了唿吸給他診治,等到張興義鬆開了他的手,這才開口問道:“阿興,咋樣?”


    張興義看著他一臉緊張的樣子,就笑了起來,說道:“沒事,就是火氣太旺了。”


    張懷義一聽這話就知道張興義是在打趣他,就虎了臉道:“你這個臭小子,我是為了誰啊?啊?你還真是長大了了啊,連我的玩笑都敢開了。”說完還作勢要打張興義。


    大家都知道他這是在唬人,就都笑了起來,剛才的緊張氣氛一下子就沒有了。


    “我哪裏敢啊,我說的可是真的,您老人家最近的火氣是挺旺的,以後吃飯稍微清淡一點,待會我給你開個清熱降火的方子,你讓我大伯他們去抓了藥熬給你喝喝,幾天就好了。”張興義笑著道。


    “噯,好,聽我大孫子的。”張懷義說完就大笑了起來。


    其他幾個族裏的長輩見了,有心也想讓張興義幫著把把脈,但是因為臉皮薄也沒敢說,好在張興義似乎看出了幾位的心事,就在大家不知道該怎麽繼續留下來的時候,開口說道:“幾位爺爺也坐下來歇會吧,正好我在家,給你們挨個挨個檢查檢查身子。”


    “噯,這個好,這個好,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啊,要我說啊,阿興這孩子就是比其他那些臭小子懂事。”聽了張興義的話,有長輩就高興的說道,還不忘誇誇張興義。


    其他人聽了也跟著附和了起來。


    張順搬來了凳子和桌子,張興義就在院子裏給幾位把起了脈。


    人的年紀大了,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毛病,張興義挨個給他們做了檢查之後,同樣的開了適合每個人吃的藥方交給他們,道:“你們的身體情況大概就是這樣,這些藥你們迴去先吃著,等我下次迴來再給你們看看,在另外開藥。”


    “好好好……”


    送走了幾位族裏的長輩,張興義家的院子裏就隻剩下他們自己一家人了。


    張懷義看著張興義語重心長的說道:“阿興,雖然這次你跟著白小大夫和阿雅他們治好了瘟疫,得了朝廷的嘉獎,但是千萬不能因此得意忘形,你要記住,你是個大夫,救死扶傷是你的本分,萬萬不可急功近利,知道嗎?”


    “大爺爺,我知道了……”張興義虛心受教。


    張懷義欣慰的看著他,眼中隱隱約約有些淚水,道:“你是咱們家的驕傲,我相信你爺爺要是還在看見你現在,肯定會很高興的。”


    張興義得到的賞銀最後還是一分錢都沒有落到這些族人的手裏,更有人將張懷義的話當成了耳邊風,但是也可能隻是無意間的在外麵抱怨了一句張興義不顧自家族裏兄弟,有了銀子也不知道幫襯幫襯自家親戚這樣的話。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很快這個話就在長寧村傳遍了。


    張懷義為此大發雷霆,直接衝上門將哪家小子給打了個鼻青臉腫,還沒有人敢上前勸架,最後還是張富貴和張友貴怕張懷義打出事來,沒辦法才將人拉了開來。


    張秋雅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就直接跑去找了張興義,這個時候張興義才將之前的事情也一並說給了幾人聽,對於當時張興義的這種處理方法,張秋雅並不覺得有錯,有些人真的是,你給他一分顏色,他就可以直接開起染坊了。


    “幹得漂亮。”張秋雅最後就四個字送給了張興義。


    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的大家都將災難拋諸腦後了,生活一步步的走迴了正軌,張秋雅閑來無事就帶著張秋水一家,趕著馬車,在幾個莊子上輪流住著消磨時光。


    如果不是忽然收到柳連生送來的信的話,張秋雅真的都快要忘記這個人了。


    “二小姐,我們少爺大概還有一個月就能到了,您不如就在省城等他吧。”來送信的人對張秋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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