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雅沒有跟著去,而是在家裏等著白岐山迴來,不是她不去,而是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張老頭。


    一個時辰過後,白岐山迴來了,隻不過臉上的表情沉重,張秋雅看著他,等著答複。


    白岐山看了看張秋雅等人,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應該是受了刺激一時想不開,太過激動之後的後遺症,也許哪天就會突然好起來,也有可能這輩子就這樣了。”


    對於白岐山的診斷張秋雅並沒有奇怪,其實她之所以找來白岐山給張老頭看病,私心裏還是認為張老頭是裝的吧,現在得到了確定,張老頭確實是得了老年癡呆,張秋雅反而高興不起來了。


    “對身體沒什麽影響吧?”張秋雅想了想還是問到。


    白岐山搖搖頭說道:“不會,這個病隻不過就是智力和記憶力的退化而已,對身體並沒有其他影響,隻要照顧得當,再多活幾年是沒問題的。”


    “嗯,我知道了,謝謝白伯父。”張秋雅道。


    白岐山看著張秋雅笑著說道:“跟我就不用這麽客氣了,隻不過,作為長輩我還是有句話要告訴你,血濃於水的道理我希望你能夠明白。”


    白岐山知道張秋雅能聽懂他的意思,但也知道許多事情外人說是沒用的,關鍵還是看她們自己。


    既然病已經看完了,白岐山就準備走了,隻是剛扭頭準備找兒子和徒弟的時候,才發現兩人早已經跑不見蹤影了,也罷,反正他們倆也不是第一次來張秋雅家,而且對於兒子的心思,白岐山還是知道一些的,張秋雅懂事能幹,明白事理,做兒媳婦確實不錯,所以白岐山假意喊了兩聲,沒有人應就直接上了馬車讓王大川送他迴家了。


    張秋雅看著馬車走遠這才迴過頭朝著裏麵喊了一聲:“行了,出來吧,伯父他已經走了。”


    白書文和張興義這才從門後跳了出來,看了一眼馬車確實已經走遠了,這才笑著說道:“難得出來一趟,總得玩玩再迴去,你說對吧阿興。”


    張興義自從知道白書文已經跟張秋雅表白了,而且對方也答應了,所以現在聽見白書文問他,秉持師兄的幸福最重要的理念,張興義乖乖的跟著點了頭,白書文滿意的笑了。


    張秋雅見了兩人的互動,直接衝二人翻了個白眼,道:“我忙得很,要玩你們自己玩吧。”說完就轉身迴家了。


    白書文和張興義笑嘻嘻的跟上。


    兩個人在張秋雅家呆了三天,這三天三人天天上山去采藥,要麽就跑到林子裏去看工人剝樹皮,或者就在書屋一呆就是一天。


    張秋雅弄了些書搬到了書屋,另外又找人把那一片重新打理了一下,幾間樹屋也重新翻新了一遍,變成了他們幾個閑時玩樂休閑的地方。


    臨走時白書文還有些舍不得,張秋雅見他這樣,就從懷裏摸了個香囊出來遞給他,道:“這是我給你做的,裏麵放了些香草,平時你看書看累了可以聞一聞,提神的。”


    白書文一看有禮物收,笑容馬上出現,一邊接過香囊,一邊傻傻的看著張秋雅道謝。


    張秋雅受不了他這麽傻裏傻氣的樣子,直接將人攆到馬車上讓人送迴家去了。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張秋雅都忙的沒有時間去想別的,等到她閑下來的時候,已經入冬了。


    “二小姐,你有沒有發現,今年的冬天好像特別冷。”采蓮趴在窗戶上看著外麵說道。


    張秋雅家幾乎每間屋子都裝了地暖,一到冬天張秋雅等人就把地暖給燒起來了,之前家裏人少,再加上冬天也不是很冷,所以一般都隻有幾個主子屋裏的地暖燒了。


    可是今年不知道怎麽迴事,真正入冬之後溫度就變得很低很低,往年這個時候在外麵放桶水,最多就是變涼了,但是今年卻直接都結冰了,張秋雅看著變得有些惡劣的天氣,整個人都有些發愁。


    今年的冬天冷的如此不尋常,再想到前世的各種天災預警,張秋雅總覺得要出事。


    果不其然,臨近過年的時候張秋雅就聽說有人凍死了。


    “聽說有些地方連房子都凍了,好些人一夜之間全都凍死了,等到人們發現的時候身體都僵了,還有的家裏房子凍塌了給活活砸死的。”甘草把他從外麵打聽來的事情一件件的報給張秋雅聽。


    盡管房間裏的地暖已經燒的很旺了,但是張秋雅還是感覺冷颼颼的,自從新房子建好之後第一次在燒了地暖的屋子裏還穿上了厚厚的襖子。


    “咱們的佃戶和長工家裏有人受災嗎?”張秋雅問。


    “有,朝廷賞賜下來的千畝官田,之前的稅收重,所以盡管附近幾個村子有人種著,但是一年到頭撈不到多少糧食,去年咱們接手以後,把租子減了,又教了大夥種兩季稻,現在都要好些了,隻不過有些情況哪能是一年就能改善的了的,現在好多都離開村子投奔親戚去了,沒有人可投奔的就幾家人擠到一起聽天由命。”甘草道。


    張秋雅手裏抱著暖壺,沉思了一會說道:“你去找大成,讓他抓緊安排人多做一些棉衣棉被,再準備上一些糧食,盡快給家裏困難的佃戶和長工送去,其他人我管不了多少,至少咱們家自己的人不能受這個罪。”


    “好勒,我這就去。”甘草點頭出去了。


    “讓紫蘇給你從庫房那個皮子披風帶著,防凍。”張秋雅對甘草說了一聲,甘草千恩萬謝的跟著紫蘇走了。


    張大成在省城的莊子上,天氣太冷,趕路都不合適,所以甘草要找他隻能直接到省城去,不過準備東西也要在那邊準備,所以甘草這邊準備妥當就直接牽了馬出發了。


    “路上注意安全。”紫蘇看著甘草上了馬就叮囑道。


    “知道,紫蘇姐,你迴去吧,駕……”甘草出發了,甘草從小跟紫蘇一起長大,紫蘇於他就像親姐姐一樣。


    紫蘇這才攏了攏身上的披風,直接迴了張秋雅呆的屋子迴話。


    降溫沒幾天,張大成和甘草剛剛把棉服和棉被還有過冬的糧食給長工和佃戶家送去,就開始下起大雪了,甘草直接就被困在了省城迴不來。


    張秋雅看著外麵已經堆到小腿的雪,心底那種心慌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天氣越來越不正常,張秋雅擔心張秋水等人,直接就讓裴子牧帶著全家都住到了張家,小安和狗蛋還有張寧文也被從書院接迴來了。


    長寧村因為張秋雅平時有意無意的幫扶,所以家家戶戶的日子都好過了不少,並沒有發生凍死凍傷的事情,可是其他地方的村子就沒有這麽幸運了,一場大雪下完,又死了不少人,朝廷每天都在忙著賑災和安排難民。


    大雪一直持續了一個月,就連這個新年都沒怎麽過好,一直到過了初五,雪才停下來,而且漸漸的也不像之前那麽冷了。


    “這天還真是怪,前幾天吧大雪嘩嘩嘩的下,轉眼又出太陽了,哎,老天爺的心情啊真是搞不懂。”金氏看著外麵晴空萬裏,地麵上和山上的雪都漸漸融化了,不由的就吐槽了幾句。


    張秋雅將她的話聽進耳朵裏,看著路邊上院子裏已經化開的雪,始終覺得這場災難不會這麽容易過去。


    地麵的雪化了之後,天氣迴暖,春天到了,一片春暖花開的景象,盡管身邊所有人都說災難過去了,張秋雅始終覺得沒這麽簡單,那場大雪不會莫名其妙的就這麽下的。


    “我心裏總是不踏實。”張秋雅坐在樹屋邊沿看著天空對身後的白書文說道。


    白書文原本靠在牆上閉著眼睛吹風,聽見張秋雅的話就睜開眼睛坐到了她旁邊,隨著她一起看向天空,道:“可是我看不出來哪裏還會有問題,除了那場大雪以外,你看,到現在都沒有發生什麽異常的事。”


    張秋雅收迴眼神看著他,輕聲道:“可是我總有一股不詳的預感。”


    白書文見她這個模樣,就伸手輕輕的摸了一下她的頭發,笑的溫和的說道:“別想這麽多,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等等看吧。”


    張秋雅點點頭,想到,隻能這樣了。


    過了幾天,張大成迴來給張秋雅匯報工作,看見張大成,張秋雅就想到了一件事情,當機立斷的做了一個決定。


    “大成哥,你迴去之後告訴莊子上的所有人,今年的糧食不要賣了,全部留著,還有,找人以最快的速度修兩個水庫出來,不管修在哪裏,一個月之內要修好,你下午就去找吳大叔,讓他幫忙找幾個懂得水利的人跟你一起。”張秋雅對張大成說道。


    “東家,這是有事要發生嗎?”張大成被張秋雅的安排嚇了一跳。


    張秋雅搖搖頭,道:“我也不太確定,隻不過有備無患吧。”


    張大成對於張秋雅的話曆來奉行,聽她這麽說也不再多問,直接領命辦事去了。


    張秋雅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低聲呢喃道:“希望真的隻是我想多了。”


    作者:謝謝親愛的們送的月票,麽麽噠,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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