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力量開始加劇,伴隨著一陣時空波動,丁耒敏銳察覺到了不妙。


    力量能影響時空,這是多強之人才能做到?


    丁耒立即將靈魂潛藏到了“俠義榜”深處,這裏等於是他的第二家園,海躍在其中備受煎熬,他也感覺到了,一股極強的精神力量衝擊而來。


    他如暴風驟雨,在其中顛沛流離,接著海躍大感吃不消。


    因為這一次的波動,實在太過劇烈,以至於整個“俠義榜”都在跌宕起伏。


    這本書都被撼動了,這等天威,已非同尋常。


    明明是在調取這玉圓珠之中的記憶,怎麽會引發這等事情?


    丁耒想起了自己之前經曆過有關不同平行世界的場景,忽然有些明白,這個世界正在蛻變階段,如果繼續成長下去,這個世界將出現完整的時間線,時空也會變化。


    他似乎找到了真正的原因所在。


    可是這人實在太可怕,幾乎可以堪比這個世界的天意。


    丁耒可是從海躍記憶中,讀取過天意的存在,浩瀚世界,似乎唯它獨尊,本以為不會出現抗衡之人,誰知道,這個存在已經能分庭抗禮。


    丁耒的眼前一片模糊,場景在虛化,似乎在離他遠去,他非常明白,自己的靈魂正在被對付吸出。


    即便他藏在“俠義榜”身後,可是對方的力量卻極為強大,吐吸之間,丁耒的靈魂化作一道流光,就要從“俠義榜”中脫離。


    卻沒想到,海躍緊張起來,他知道,丁耒如果死了,他也勢必要死。


    他猛地抽動,運轉靈魂力量抗衡。


    就在三者牽連之間,忽然“俠義榜”打破了格局。


    它飛了出來,似乎打破了時空壁壘,轟然一聲巨響之後,整個場景完全崩塌,接著眼前出現一個身影。


    這個身影無比高大,似乎能支撐天地,中間一拳打出。


    這一拳,落在了“俠義榜”之上,“俠義榜”猛然一震,接著反饋出一股力量。


    對方身影在力量之間,迅速潰散。


    與此同時,丁耒的靈魂也迴歸了。


    塵歸塵,土歸土,一切安然度過。


    丁耒迴過神來,隻見“玉圓珠”發出極為璀璨的光芒。


    都在轉瞬之間,以至於沒人發現任何異樣。


    那邊木寧看過來,如此鋥亮的玉圓珠,卻是比夜明珠還要燦爛。


    “怎麽了,丁耒?”木寧看丁耒臉色不對。


    丁耒擺擺手:“沒什麽,這東西倒是不錯,我就收下了。”


    他迴想記憶之中,前朝的故土湮滅,卻出現了一個絕世高人,這絕對非比尋常。


    很可能,這個絕世高人,就是當今朝堂之上的人物。


    莫非是延師?


    丁耒心中不斷猜測,卻也僅僅是猜測而已。


    若真是延師,他恐怕也已經具備了改變命運的能力,所向無敵,大夏根本不可能入侵。


    可是若不是延師,卻又再沒有更高一層的人物。


    至少,近一百年來,再沒有驚才豔豔之人,除了“俠義榜”降臨之後,改變了軌跡。


    “俠義榜”是福是禍,尚且未知,又出現了這麽一號人物,丁耒隱約覺得大事在不久就要發生。


    不知道多少裏開外,一處深山之中,忽然響起了一個人的聲音:“有趣,有趣。”


    丁耒等人已經解決完這事情,同時,丁耒獲得了“俠義榜”的提醒:“擊敗前朝餘孽活鬼,獲得250點功德,遭遇絕世高手,是否需要庇護,一次庇護一千點功德。”


    “要什麽庇護,不用。”丁耒腦海一動。


    待他整理好了精神,就帶著玉圓珠,一路開辟道路。


    玉圓珠的帶動下,居然能清掃這裏的邪祟,所有的汙垢都被帶了出來。


    融化,消失,最終成為了塵埃。


    眾人都覺得這個寶貝很奇特,明明滋生在汙穢的地方,卻能夠一掃汙穢。


    丁耒拿著玉圓珠,一路走到了盡頭。


    盡頭是一片白亮的光芒。


    眾人幾乎被這光芒刺得眼球發痛,再仔細一看,卻是一處世外之景。


    他們不知不覺,已經從其中出來了,沒有經曆太多的試煉,唯獨僅剩下那一具爛泥般的屍骨。


    外界是一片刺眼的太陽光,整個山嶺的一切,被綠意所籠罩。


    綠意深鎖之中,丁耒就看到了兩隊身影。


    其中一隊,不是別人,正是那被擊退的耀春和廣宇、淩統三人的隊伍。


    他們其中還扣押著一些人,其中就有王五、林潼還有四大門派的弟子。


    另外一個隊伍,則是天京城的城衛隊。


    城衛隊中有一個中年人,此刻正在與耀春對峙。


    耀春不知道哪裏冒犯了此人,與其爭鋒相對。


    中年人卻是根本不吃耀春那一套,人手都圍攏而來。


    而丁耒看到了極遠處,陰暗的森林中,潛藏著一群人。


    這些人似乎就是席遠封帶走的家族子弟,席軍和席伯二人躲在其中,似乎準備伺機而動。


    席遠封的消失,不是例外,而是早就安排好了,肯定是有人接走了他。


    席軍和席伯二人,不僅埋伏了陷阱,更是早有準備。


    “糟了。”丁耒對幾人道,“如果讓席軍和席伯二人趁人之危,隻怕他們都要全軍覆沒。”


    “那個耀春死了就死了。”厲飛道,“我們要專心找出席遠封。”


    “他死了自然不足惜,但我兩位朋友,大量的門派子弟,還有秀兒在其中,隻怕會牽連起來。”丁耒道。


    木寧立即道:“還不趕緊。”


    他一個跳躍,從空中踏出一陣步伐,一連串的勁力帶動,他飛得極為之快。


    隨後是百裏音和丁耒。


    厲飛想了一下,看到遠笑作勢動了,他才泄氣一樣,搖搖頭前去。


    眾人直接從山嶺上飛下,很快引起了周邊的騷動。


    “是什麽人?”中年人一張國字臉,十分醒目,他雙目丹鳳眼,像是一些古籍所說的關二爺,隻是他沒有長髯,一雙嘴皮子也極為之薄。


    看起來刻薄而深邃。


    “這位想必是城衛隊的大人吧。”丁耒抱拳徐徐走來。


    中年人眉目一挑,道:“我是禁衛隊的統領,你是什麽人?”


    他沒有看過丁耒招攬大會的表現,自然不知道丁耒是何人。


    那邊的耀春氣的直接發抖,他看到丁耒出現,終於明白,自己如今機會有些渺茫了。


    “在下丁耒,與海隆海大人有一點交情。”丁耒托手道。


    那中年人長長一聲了然之音,就道:“原來如此,似乎海隆最近收了兩個弟子,中間就有你們二人了?”


    丁耒笑道:“隻是記名弟子而已。”


    “不知道這位大人,如何跟耀春有了衝突?”丁耒道。


    “丁耒,我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再管這件事,否則到時候你的朋友都要死在我這裏!”耀春忽然架起刀子,對準了林潼。


    林潼道:“這耀春實在太惡,丁耒,莫要管我,最好將他碎屍萬段!”


    “好啊,看看誰人會碎屍萬段?”耀春將林潼揪出,一腳踩在他的背脊上。


    “一條狗而已。”耀春嗬嗬一笑。


    林潼備受羞辱,整個人凝聚力量,卻無法發出,想必是穴位受到製約。


    那邊的中年人統領道:“夠了,耀春,你我之恩怨,就不必波及這個丁耒和他的朋友了吧。”


    “這就開始替丁耒著想了?義統領,你要邀功,也不必如此吧,多了一個丁耒,你可是少了不少功績。”耀春怪笑著。


    那義統領嗬斥道:“耀春,我隻是就事論事,少跟我扯這些公家私家恩怨,如今你如果退縮,我還是給你一個機會。”


    眾人都凜然了,想不到朝廷之中,也是如此風起雲湧。


    譬如這個義統領,居然跟耀春起了衝突。


    兩人本來八竿子打不著,如今卻成為了敵手。


    那邊的席伯和席軍,看著這一切,心覺機會到來了。


    丁耒沒有看向二人,而是轉了一個方向:“席軍,席伯,你們真是好手腕,在這裏蹲點已經多時了吧。”


    包括義統領在內,所有人忽地愕然。


    席伯和席軍還沒有說話,可是丁耒的人已經衝了上去。


    “真的他們躲在那裏?”那邊的廣宇也無比詫異了。


    就在這時,二十幾名身影飛速暴退,席軍同時手中揚起一道長鞭。


    長鞭繞過樹樁,將樹木捅得千瘡百孔,接著落在了丁耒的手上。


    丁耒居然徒手接他的鐵鞭!


    席軍爆發出一陣氣浪,從鞭子深處席卷而來,要將丁耒徹底拿下。


    卻見丁耒一步跨出,攥著長鞭紋絲不動。


    手中彌漫起一股灰色氣流。


    席軍大感意外。


    那邊的席伯猛然從口中吐出一道銀光。


    這銀光在空中,爆發成了十幾道,向丁耒四周射來。


    他們不信,二人的實力還收拾不了一個丁耒,至少讓他非死即殘。


    二人都是如此之想,卻見丁耒大手一拍,“落霞手”發出,空中唿唿發出聲音,似乎是氣流在周轉。


    兩人的氣流,伴隨著丁耒的灰色內氣,幾乎充斥四周。


    與此同時,丁耒的力道也在加大,順勢一拉,那席軍就直接被帶了過來,險些一個踉蹌。


    接著那空中的銀光,被丁耒的內氣帶動,調轉打向席軍,再看丁耒拳頭打出,席軍無比震恐。


    那邊的席伯連忙收了勁力,那銀光直接灰溜溜落下,卻是十幾道小顆粒,這些小顆粒,不是別的東西,而是一些玄鐵的殘渣,落在尋常人身上,絕對必死無疑,但對付丁耒,還是差強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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