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爽快,這丁耒是不是有詐?”陸繹暗自對陸炳道。


    陸炳嗬嗬一笑:“就算是有詐,我們也勢在必得,你準備好了沒有?”


    他給陸繹打了一個暗號,陸繹心領神會,他鬆了鬆肩膀,背後背著的鼓包稍加有些鬆懈。


    陸繹道:“我倒是準備好了,他們到時候一出手,我們就直接轟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全部都要死。”


    “那就好,嗬嗬嗬。”陸炳抬頭看著天空,道:“我看他們也將這裏的陣法給破解,短時間再無壓力蓄積,正好便宜了我們,看來我們今日得時來運轉了。”


    丁耒暗自看著二人,交頭接耳,說得不亦樂乎。


    心知此二人陰謀不斷,向厲飛討要了裝有死人丹溶液的瓶子,道:“你們究竟是要不要?這東西可以換一條人命,我希望你們遵守諾言。”


    “既然你遵守,那我們勢必會遵守的,你不必這樣緊張兮兮,我們也隻是父子之間的討論。”陸炳笑著,就上前準備接過“鳳血”。


    陸炳陸繹都覺得這麽順利達成交易,肯定是有問題,陸炳還特別小心丁耒發難,距離越近,越是會中丁耒的奸計。


    丁耒武功比他還要高,要徹底對付丁耒,勢必隻有天機炮能勝。


    即便勝之不武,但對於得到這兩種藥物來說,無論做出什麽事情,他都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


    早在錦衣衛的時候,多少官員被他鞭笞,被他羞辱,甚至殺頭,他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人,丁耒隻是一個江湖人,憑什麽跟他鬥,還如此心氣,令他有些反感。


    陸炳使了一個眼色,陸繹則手指搭在後方。


    丁耒感覺二人的問題,心知肚明,卻沒有點撥。


    厲飛故作假意道:“丁耒,我可是把鳳血都給你了,迴頭再找你算賬。”


    丁耒愣了一下,然後道:“放心,我還要跟他們交易。”


    陸炳道:“你們兩個在這裏磨磨蹭蹭做什麽,莫非不相信我?”


    丁耒笑著道:“不是不信,而是我們也需要鳳血,可否讓與一部分,我們要救人,這樣的交易再好不過。”


    他這是假作真時,好像拿的真的是鳳血,而他也是在迷惑陸炳。


    陸炳似乎早就料到,冷著臉色道:“不行,這一點鳳血不夠我和陸繹分的,你如果再如此,小心那一男一女都要掉人頭。”


    丁耒還在思考,木寧這時候上前道:“陸都指揮使,你要知道,我們這是公平交易,鳳血天下獨此一份,即便隻是吃一點點,都好比羽化登仙,武功大進,更是能長命百歲,你就不想想我們的苦衷?”


    陸炳鐵臉一橫:“我不管你們有什麽苦衷,我總歸是需要這鳳血,我和兒子必須分出兩份來。”


    “你這樣就不近人情了。”木寧道。


    陸繹哈哈笑著,一隻手扣在張備的脖子上:“如果你們再這樣拖延,那此人就隻有死!”


    “好好好,你慎重。”木寧立即收迴話語。


    丁耒心知這二人已經徹底相信,剛才那一番對話,都是虛與委蛇,跟他們兜圈子。


    實際上,他是想要通過這一番話語,讓二人相信,這是鳳血,他們都舍不得。


    陸炳還有所懷疑,可是陸繹已經徹底相信了,他對陸炳道:“父親,這東西勢必要全部拿到手!”


    “這是自然。”陸炳平靜地看著丁耒,伸出手:“拿來。”


    丁耒也沒有跟他多作鬥爭,翻手一轉,鳳血明晃晃的在眼前。


    陸炳眼睛死死盯著這鳳血,心中充滿了喜悅,他伸手一抓。


    卻見丁耒手指一收,鳳血的瓶子又落到了手背,陸炳繼續追擊,想要從對方手背取下,卻又被丁耒玩弄,整個“鳳血”又迴到了指尖。


    陸炳無比惱怒:“你這是什麽意思?再如此,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你已經翻臉了,我現在隻希望,你立即先放了其中一人,我這東西也好給你。”丁耒道,“這樣的交易,才叫做公平。”


    “狗屁公平,我們要的東西,你敢不給,這二人都要死!”陸繹狠狠地道。


    陸炳打斷了陸繹的話,笑著道:“公平自然是有的,繹兒,放其中一人。”


    陸繹聽到父親如此說,也心下了然。


    就聽陸繹對二人道:“先放你們二人中的誰?”


    張備知道現在情勢緊張,丁耒甚至願意用“鳳血”來換取他們性命,心中無比感激。


    他張張口,要說什麽,卻被李蘭心道:“放了他吧,我的性命算不得什麽。”


    “不,還是蘭心你先離開為好,我沒事。”張備道。


    二人一番推辭,卻讓陸繹有些惱怒:“你們兩人再如此說情話,小心我棒打鴛鴦,二人都殺了。”


    “你們決定好了沒有?”陸繹伸手提著張備的脖子。


    張備道:“就放了他。”


    “不!”李蘭心大聲說。


    趁著陸繹鬆懈,張備勉力運氣,伸手一推,李蘭心就直接被大力帶飛而出,這時候邵方上前,伸手一拂,就讓李蘭心落在了身前,站得穩穩當當。


    陸繹冷著臉:“你居然還私自做主,這一刻就放了這女的罷了。”


    陸炳看著丁耒,笑意不斷:“既然女的已經放了,這鳳血也該歸我了吧。”


    “那是自然。”丁耒抬手一給,露出肉痛之色。


    陸炳從定力手下接過,血紅之色,在晴空之中,顯得尤為濃鬱。


    陸炳得到此物,立即打開蓋子,聞了聞其中的味道,居然也是異香撲鼻。


    這股異香,卻是厲飛用一種香薰模擬的,使之更像真實的鳳血。


    陸炳不懂得藥理知識,他看著這“鳳血”,越看越是喜愛,最終化為漫天的笑容:“哈哈哈,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這鳳血就在我手中了!”


    陸繹也道:“恭喜父親,這個男的,我們怎麽處置?”


    “別急,還有不死藥。”陸炳將蓋子封上,丁耒卻覺得有些失算了。


    本以為陸炳會一口氣喝下去,卻不想此人如此沉定,可能也是避免鳳血在身體裏發揮功能,希望先調養一下身心,再作打算。


    “這鳳血已經到手,我看你們這麽有誠意,那不死藥應該也可以拱手了吧?”陸炳看著丁耒。


    這時候陸繹提著張備,惡狠狠地道:“我給你們一段時間,不死藥才是最重要的,雖然我看你們瓶子中隻有一顆,但也足夠了。”


    他不停地掃過厲飛手中的瓶子。


    這無色丹就很難進行模仿,一般丹藥不可能是無色的。


    厲飛也有些猶豫,丁耒卻是小聲道:“這東西給我,你和邵方悄悄對方那個陸繹,現在他們的心態比較放浪形骸,可以攻其不備。”


    “如果東西被他們拿走了,唯你是問,希望你記住,石微必須救的。”厲飛道。


    “自然不會辜負你們。”丁耒輕輕接過瓶子。


    他走上前,這一股異香比起“鳳血”更加奇妙,隔了老遠,陸炳就已經聞到了一絲絲香風。


    他笑意更甚,看來自己的計劃已經達到,即將就能不死不滅,無敵於天下。


    笑容之中,就看丁耒對他道:“這不死藥就在這裏,你也知道,我們不會欺騙別人,希望你趕緊遵守諾言。”


    陸炳道:“很久沒有遇到你們這麽爽快的人,這個人情我自然會記住,繹兒,待會我得到了丹藥,你就放了此人,不許濫殺。”


    陸繹迴答道:“是!”


    張備苦著臉色,道:“你們可是要救人,何必救我?我的命比起這兩種藥,根本不值錢。”


    “張備,雖然我們之間有誤會,但我們還是朋友,不論如何,我丁耒對待朋友素來真心誠意,希望你能明白。”丁耒道。


    陸炳哈哈笑著:“果真英雄豪傑,為朋友兩肋插刀,不愧是丁耒。”


    他笑完之後,伸出手來:“拿來。”


    “好。”丁耒吐出一口熱氣,他緩緩上前。


    他的手掌隨時在變戲法,正在模擬替換丹藥的情景。


    唯一看起來有些像無色丹的,就是那純白的的蓮子,它白的有些透明,如果粗看,不細看,倒是真像無色丹。


    隻是這蓮子形貌還是有些差異,他需要在短時間迷惑陸炳,然後趁機出手。


    邵方和木寧已經打好招唿,二人隨時可以動作。


    “丁耒,你真的要交給他不死藥?”木寧裝作肉痛的樣子。


    丁耒道:‘現在也沒有辦法,這是唯一救下張備的辦法。’


    木寧深深無語。


    而陸炳的大手,則開始落向前。


    丁耒看著一雙大手,福至心靈,他的手速極為之快,絲毫沒有“拙”的態勢。


    這是因為學究了“柔”“剛”“拙”三種法門之後,他的武功開始“動態十足”。


    有種“動靜分明”的感覺。


    他“落霞手”尚且境界較低,但通過“三山拳法”【真髓】模擬,此招已非此招。


    就見他的手掌外翻,稍稍有收內,這一收一放之間,整個瓶罐消失了一刻。


    這就是變戲法,也可以稱之為魔術!


    甚至在場沒有人能看到,這也是丁耒對身體掌握非常到位,幾乎無人能媲美。


    陸炳在近處,也自然沒有看見。


    他雖然武功甚高,眼力卻有些差勁。


    丁耒的動作柔和中帶著剛猛,剛猛中帶著迅疾。


    陸炳不曾眼花繚亂已經不錯,再睜眼一看,就見瓶罐推向他的掌心,來勢洶洶,十分飛快。


    陸炳嘴角一翹,見瓶罐飛來,心中已然樂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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