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耒初次施展“樸為無華刀”,盡在嚇人,卻威力平平,甚至比起當日李威的“霸刀二十三”還不如,但凡事都有嚐試,有一就有二,有始就有終。他的刀光愈發亮麗,雪白刺目,奪獸眼簾,直接殺入其中,成片兇狼已多有畏懼,丁耒即便刀法生疏,甚至不時停頓刀光,可人在刀在,刀起便有血落,他即便招式不夠淩厲,卻也能化腐朽為神奇,內氣湧入刀身,簡直如神助一般。


    刀眼如晝,橫飛而來,三隻兇狼怪叫一聲,隨即有後退的跡象了。


    這些兇狼無法撼動丁耒,可惡虎卻不然,它們身軀龐大,單隻就十分強悍,分作三個方位,準備再次給丁耒來一次痛擊。


    丁耒施展了一會“樸為無華刀”,就覺得此刀法不太適合他,不過他“三山劍法”高深莫測,已達到了【略有小成】的地步,加上練就【真髓】,能化劍為萬物。他刀法猛的一變,就如洪鍾大震,化作一片壘壘磬石,墜入三隻惡虎之中。


    三隻惡虎開頭見丁耒刀法疏漏,聰明機智,想要夾而殺之,卻不想此刻丁耒立即轉變態勢,“三山劍法”隱隱有刀法風韻,甚至多了“樸為無華刀”的感覺。【真髓】就是如此,能化萬物,也能吸納各兵器拳腳之動態,將其方式,轉化為自己。


    這時,他的“三山劍法”隱隱有“樸為無華刀”的“無衝無盈”一招勢能,既不衝,也不滿,更不快,也不慢,似乎這一切都停頓在原點,順心一動,刀光就飛撲出去。化作兩分殺氣,直接破開兩隻惡虎的喉嚨,血光乍現,如噴泉一般,流瀉遍地,丁誒刀光抽出,繼而再次麵對餘下的惡虎。


    殘餘惡虎也遲遲不前,丁耒方才刀法,已驚如天人,這些惡虎、兇狼,盡是兇光收斂,最終哀嚎一聲,四散而逃。


    待兇狼、惡虎逃離老遠,丁耒這才杵著刀身,氣喘唏噓,汗透衣衫。若是這群兇狼、惡虎再次進攻,他難保自己不受傷,雖然能全力以赴,將其全部殺死,可也得不償失。


    丁耒調息中,眼前就獲得了5點功德的訊息,有了這些功德,他就能隨時兌換物品。


    樹上的六名獵戶,見此情形,麵麵相覷,想不到小小山野,居然有這樣的高人,一人一刀,將這群狼虎殺盡驅逃。


    之前那名陳哥率先下來,拱手道:“多謝這位俠士仗義相救,在下陳猛烈,這些都是我的兄弟。”


    這名臉色蠟黃的男子,看起來病怏怏的,卻取了一個“猛烈”名字,著實讓人覺得好笑,可丁耒並無戲弄之意,而是正色點頭,道:“你們是附近的獵戶麽?看你們一身裝備,即便沒有我的話,說不定也有一拚之力的。”


    “俠士過獎了,我們都是普通人而已,我陳猛烈雖然學過一些武功,也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曾是俞大猷所處江浙一帶的新兵,隻是因為身體一直欠安,加上俞大猷俞將軍因為抗倭不力被關押,整個新兵營被遣散,我這才流落迴鄉,本來是一身抱負,可偏偏上天不公,你想想,俞將軍多好的人,可惜被那個嘉靖帝給批判,現在民間到處怨聲載道,都說是嘉靖帝做事太絕,加上隻能文不能武,看不起武人,這才引得整個天下,一盤散沙。”陳猛烈苦笑道,“我現在也一身孑然,沒什麽本事,隻能靠著打獵活著了,如果有機會,我倒是想再次加入軍隊。”


    丁耒托腮沉思,俞大猷可是一代全才,這在大明世界初入的介紹,就已經看出,整個大明中間,除了戚繼光就屬於他名頭最為響亮,可惜這二人並不對味,戚繼光看似是抗倭名將,卻實際曆史上是一個攀權附貴的小人,若非他四處巴結上屬,也不可能短時間晉升到這等官位。


    而俞大猷不然了,他早期拜王宣、林福為師學習《易經》,經過《易經》推算,掌握兵法。實際上兵法和風水,陣法,幾乎一類,所謂兵不厭詐,聰明的人都是掌握兵法之人,而兵法之上,則是蔚為大觀的《易經》。周泰之前貴為明道宗弟子,學習的不是《易經》,卻是另一門屬於中原世界的計算方法。


    丁耒在想,這個屬於全才的俞大猷,若是拜師一番,加入他的名下,是不是能夠學得一二《易經》皮毛。即便這個世界的物品不能被帶走,可是他聰明伶俐,隻要他看過的東西,就會過目不忘,趁著這個機會,不如想辦法學到《易經》。


    若是掌握了《易經》,對於人體,磁場,風水,都有更為深邃的見解了。


    不過丁耒也知道,自己要接觸俞大猷,比登天還難,自己這般算計,別人也會算計,都想要巴結俞大猷,“俠義榜”俠士這麽多,來到這個世界完成任務,那便打亂了整個世界的節奏。


    更別說有戚繼光的手下,戚繼光此人,在曆史上看似正義凜然,實際上他跟張居正有著不為人知的關係。張居正此人地位可想而知,當朝紅人,內閣首輔,如此權勢之下,這才保得一個普通將領戚繼光,節節攀升。


    戚繼光縱然有很多功績,但這些功績之所以揚名立萬,比起俞大猷更加知名傳承,那便是張居正等人的功勞了。沒有張居正,就沒有一個蒸蒸日上的戚繼光。


    兩個人幾乎一條褲子,直到張居正死了之後,戚繼光這才由盛轉衰,心中即便百般無奈,可是命運捉弄便是如此,戚家軍再強,也是靠這一口飯吃,一把戚家刀,一個內閣首輔,這才昌盛之今。


    丁耒熟讀經典,熟讀曆史,對於大明世界,早就了解多時。


    現在還是嘉靖帝的時代,整個明朝海禁還未達到巔峰,若是到時候萬曆當朝,那整個明朝大地,都會搖搖欲墜,甚至再過上幾十年,便發生李自成兵變,旗人入侵,到時候山山水水,破敗不堪,一唿痛哀,百姓疾苦,不足以言道。


    丁耒之所以選擇俞大猷,正是因為他掐指一算,今年剛好是俞大猷出獄的一年,趁著這個大好勢頭,他正好巴結一下,選擇加入俞家軍,而不是戚家軍。


    戚繼光此人,丁耒從曆史概況來看,就覺得此人是有真才實學,雖然發明了戚家刀,發明了鴛鴦陣,車營,可是此人的人品卻有待考究,不然張居正為何一死,他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在朝野內,結黨營私,本不是稀罕之事,可是若是為了一己私利,排除異己,那就不然了。


    丁耒知道,俞大猷的入獄,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戚繼光的崛起,俞大猷的時代已經逐漸退去,而戚繼光上位,才能更好的抗擊倭寇,下一代,下下一代,讓倭寇聞風喪膽。


    不得不說,丁耒不喜歡戚繼光,可還是覺得此人武功本領尚在,不然何至於一介將領,勝過多少戰役?


    俞大猷的功績也是可以承認的,但比起戚繼光來,缺少的是後人的編纂,揣測,以至於在曆史並不出名。


    丁耒看向陳猛烈,道:“今年是嘉靖三十八年吧。”


    陳猛烈點點頭道:“正是此年,現在嘉靖帝信任戚繼光,而不信任俞將軍,說實話,實在是我們大明之不幸,我就怕有朝一日,倭寇進軍整個大明,到時候世界浮沉,火光衝天,百姓悲慘,該如何處之?”


    丁耒道:“放心,倭寇倒是不要緊,你們需要在意的是,北方的旗人。”


    “旗人?”陳猛烈是南方人,不知實情,摸不著頭腦。


    丁耒搖頭不繼續說,而是轉換話題,道:“現在你們這個地方,是在何處?距離俞將軍之前安插的營地有多遠?”


    陳猛烈道:“此處是在江浙一帶,台州,太平縣。而如今俞將軍的營地,已經被戚繼光私吞了,我之前聽聞一些人說,嘉靖帝要殺頭俞將軍,你說怎麽辦?萬一俞將軍一死,那麽整個大明又少了一個悍將了啊。”


    台州?太平縣?那豈不是臨近沿海了?而且說不準,很快就能見到戚繼光和俞大猷的軍隊。


    丁耒道:“不會的,嘉靖帝就算真會殺俞將軍,也會有人救下他的。”


    他心中盤算起來,“俠義榜”的俠士即便要顛覆曆史,肯定也不會這麽早就下手,利益還沒有得到,就讓一代名將死去,那麽白走一趟大明世界,又有什麽用呢?


    陳猛烈苦笑道:“你不知道,我們營中那時候都說,張居正想要殺俞將軍而後快,讓戚繼光繼任,這都是眾人皆知的事情了。現在很多同僚,他們都加入了戚繼光的陣營,我本來也打算前去,可一想到張居正和戚繼光二人的手腕,我就隻能打了個退堂鼓。”


    丁耒拍拍他肩膀道:“不論如何,俞將軍吉人自有天相,對了,你之前的刀法,是俞將軍手下教授你的麽?”


    “沒錯。”陳猛烈道:“俞將軍一手正罡刀法,一分為三,傳授三個不同的陣營,一是騎兵營,一是步兵營,一是火槍營,我當年是步兵營的一員,本想加入火槍營,可惜火槍營需要目力很好,善於掌握槍械,我這點就有所差池了,因此隻能被迫加入步兵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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