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邵空為難之色,一閃而過,正要說話,卻聽周泰道:“師兄想必還是想著謝魚魚吧,有她在,你斷然不敢貿然和別的女性接觸,而且我知道,你良心上也過不去,不如這樣,我就替你作主了,如何?”


    “你要怎麽做?”集邵空抬起眼道。


    周泰哈哈一笑:“據我所知,餘翰芝的婚期已在這個月以內,可以說不足半月,戴兄弟也無暇顧及,搶親更是不可能的事情,雖然得罪了鬆家,但我可不想滿庭皆知,到時候戴兄弟隻怕下不了台,甚至被人所害也有可能。如此說來,就隻有另一招了,那就是用鬆高飛的命,換取餘翰芝的太平清淨。”


    “我還以為你要假意聯親相救。”餘君昭不免迴想自己的傻招,別說集邵空了,周泰怕是也不會答應這樣做。


    之前聽聞丁耒說過,鬆高飛在周家關著。


    集邵空臉部表情不經意地動了動,道:“你們提前暴露,會造成什麽結果,可要想好了。”


    周泰沒有說話,趙源則是道:“我就不信了,鬆家有多麽猖狂?他們能威脅我們,我們就不能威脅他們麽?”


    丁耒止住眾人的話,道:“現在暴露籌碼,甚是不妥,很可能會引起蒼岩城那位將軍注意,我們雖然多為世家子弟,也有集兄這樣的散人盟人士,可是比起朝廷,我們還是有些差距,千萬莫要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周泰吐了口氣:“看來是我想差了,那該如何是好?”


    丁耒道:“不如這樣,假借鬆高飛手諭,我們來推遲婚禮,趙子奇想必也在拖延鬆家家主的步伐,隻要爭取他半個月不會迴歸,我們就都還有機會。這半個月時間,經過修行,我們都能提升一個檔次,林潼、周泰,你們二人也快突破了,而我,也要熟悉一下自己的武功,同時養好傷勢。”


    “這個法子不錯!”周泰撫掌讚道,“鬆高飛反正在我們手中,現在雖然是三弟,但沒有他參加的婚事,就算不得婚事,那麽他的消失,可以用信箋來解釋,甚至做得好,可以延期婚禮。”


    “真有你的,丁耒!”周泰拍拍丁耒肩膀,覺得丁耒的話非常到位。


    “既然你們都已經有了計策,那你們就可以放手去做了。對了,周泰,你來散人盟,還需要我做什麽?”集邵空道。


    周泰道:“集師兄,我們都想要加入散人盟,特別是這個王五,現在他身上中毒,至今未能痊愈,需要一味藥草,不知道你們散人盟有沒有兜售的。”


    “加入散人盟容易,到時候我們幾位高徒商量一下,就可以迎刃而解,但是,金庚如果在場,他提出異議,我們則需要花費一些功夫了。他師父衛蒼生,可以說是非常厲害的角色,早年是迷影派的長老,如今加入散人盟,也是他的一大助力,不然他不可能跟我們平起平坐。”集邵空道,“至於藥草,稍許我們再商量此事,待我親自派人去拍賣會尋覓一番,有沒有你們說的藥草。”


    “好,待會我會將藥性什麽的,都給你作一個形容。”丁耒說著,話鋒一轉,“話說金庚也是有頭有臉有身份,他何至於嫉妒你們?”


    集邵空感歎道:“其實你不知道,他這位師父名義上是師父,實際上對他極為嚴苛,從小他就恨他的師父,表麵上卻是尊敬無比,這些事情都是我從外界得知的,他師父似乎也知道他憎惡如仇,防止他有變心的嫌疑,帶著他一路加入了散人盟,甚至不給他迷影派的身份,你看他跟那個迷影派鄭浪打交道,實際上也是想要有朝一日,去宗門生存,而不是在散人盟中被師父唿來喝去,做著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說來也是可憐,我才如此放過他。”


    “他竟然也是迷影派的?”丁耒好奇。


    “不是迷影派,卻勝似迷影派弟子,甚至武功招式,幾乎都出自於迷影派。隻是他最近一段時間,都在練一種叫做長空劍法和大梨花環刀的武功,據說刀劍合一,可以無敵。他今日忌憚我們人多,沒有施展刀劍之術,否則我也難以招架,此人武功太高,心高氣傲,而且有些變態,行事都是時而一套時而另一套,防不勝防。”一旁的朱光席開口道。


    丁耒想起了金庚腰間的短刀短劍。


    這兩種兵器,本是兩種運用方法,可是運用得當,便是如同乘法,指數上漲。


    對付丁耒等人,他甚至不需要拔出兵器,也不需要貼身肉搏,隻要遠程放內氣,就能讓眾人氣息一窒,如浪裏浮萍,生死被掌控,端得是恐怖如斯。


    “那金庚會不會到時候來攪局之類的?”丁耒忽地問道。


    集邵空道:“有可能,現在他吃了憋,睚眥必報,肯定對你們恨之入骨了,他不做出點事情,就不是金庚了。”


    “那你還放過他,豈不是放虎歸山?”餘君昭不滿地道。


    集邵空搖頭歎息:“我師父說過,得饒人處且饒人,而且我師父是明道宗的二長老,縱然沒有四大門派勢大,卻也是有頭有臉,如今在散人盟內,已經隱隱壓了金庚的師父衛蒼生一頭。我們既然已經得勢,也未必要對他下什麽毒手。不過如果他不會親自來對付我們的,畢竟你們很快就是散人盟弟子,他要對付我們,首先得掂量一下製度,規矩,不遵守規矩的人,輕則受鞭笞之刑,重則廢掉武功,甚至會連累他的師父衛蒼生,到時候他的下場可想而知。所以我們大可沒有必要害怕。”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丁耒心緒安寧,道:“那我們加入散人盟,會落到誰的下屬?”


    “當然是我呐!我可是蒙士!”餘君昭瞥了丁耒一眼,笑意溫婉。


    丁耒撓撓頭,笑著道:“那再好不過了,就承蒙你的垂青了,以後有什麽問題都可以找你吧。”


    “當然。”餘君昭道。


    “我想找兩個人。現在可以麻煩你麽?”丁耒道。


    餘君昭神色一動:“什麽人?”


    丁耒把大林城的經曆都告訴眾人聽,如此兇險的經曆,令得眾人幾乎身臨其境。


    林潼、王五幾人倒是聽過一遍,不過集邵空、朱光席卻第一次聽聞,都是麵色數變,集邵空不禁道:“丁兄弟有此大命,應是有福之相,想必會有機會見到你的心上人的。”


    “但願如此了,我這件事還是要麻煩一下你們幫忙找尋,散人盟在楓林十二郡是第一盟,想必找一兩個人,沒什麽問題吧。”丁耒道。


    餘君昭看著丁耒的表情,知道丁耒深深戀著那名女子,心底感慨了一下,就道:“放心吧,找人這方麵,我下屬一些高手,都能夠做到,他們消息靈通,很多事情,集邵空都來找我的。”


    “那就再次感謝了!如果有了消息,什麽報酬都可以答應!”丁耒道。


    “報酬倒是不必了,但願你有情人終成眷屬就好。”餘君昭道。


    幾人見話題從餘家、鬆家,再到了丁耒個人,一時間也沒了太多的話聊。


    三人稍加商榷,最終擬定了要做的事情,被餘君昭記錄在案,而集邵空和朱光席,則先行告退,並承諾兩天後,也就是第三天下午,會參與審批程序。而第三天早晨,則是丁耒他們加入散人盟的考核過程。


    丁耒幾人坐了一下,就各自告退,臨走時,餘君昭給丁耒留了一個聯係令牌,通過這個令牌,可以出入餘家。


    戴風青心中一動,走在路上的時候,就對丁耒道:“丁兄弟,反正還有兩日工夫,能否讓我見一下餘翰芝,我與她半月沒見,我想看看她現在可好。你既然有令牌……”


    周泰笑道:“戴兄弟,你這也太急了,我們都在為你事情奔波,你大可再緩緩。”


    戴風青正要多言,卻聽丁耒道:“沒事。我很能理解戴兄的心情,情人之間,心心相印,一旦遠離,茶飯不思,我看得出來戴兄都瘦了一圈了。不過話說迴來,你要去看,得易容才行。”


    散人盟闊氣廣大,卻聲音集中,走在其中,哪怕距離稍遠,都聽得見對方說什麽。


    餘君昭本要離開,聽到戴風青的話,立即道:“我可以帶你去見她,但不是今天,今日我家族內正在設宴商榷,就是關於鬆高賢的事情,我要參加一番,等到你明日吧,好好休整,用一個全新的麵貌見她。”


    戴風青振作精神,鼓足勇氣道:“我一定!隻要見到餘翰芝,我拚盡全力,哪怕是死也願意!”


    丁耒頗為無奈,這個戴風青還不知道輕重緩急,現在他可是一個平民,還沒有機會飛上枝頭,丁耒要幫他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與餘翰芝分道揚鑣之後,走在人潮興旺的大街上,丁耒就給趙源、周泰說起了戴風青考取功名之事,希望他們能夠幫忙一番。他們自然是滿口答應,並且邀請戴風青常住周家,看書寫字,學習一番。特別是趙源,沒了趙子奇之後,他甚為無聊,有戴風青這個文人雅士,自然可以相互交流書本經驗,印證道理。


    丁耒本也要隨二人探討一番,可一想到洛鶯的容顏,他就心底暗痛,立即發奮,意圖練成絕世武功,改變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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