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些,上一次教你認的幾個字你認會了嗎?”盛嶸放下書,挑挑眉看著薑媛媛。


    薑媛媛老臉一紅,說要盛嶸教她認字的是她,後來覺著煩的也是她,她這段時間成天認字,認的腦袋都大了,每天都很認真的去看那些對她來說都長的差不多的字,都要被繞暈了。


    “認,認了!我都會寫了。”薑媛媛說著,她跑去自己的櫃子裏翻翻找找,找到了紙張又屁顛屁顛的跑到了炕上。


    “你看!”


    盛嶸接過來看了看,歪七梭八的字,隻能勉強能認出來是個字。


    “那我今天再教給你幾個字。”盛嶸放下手裏的紙,拿著自己的書隨便的找了起來,“挪,就這一排的八個字,是不是很簡單。”


    薑媛媛腦袋一暈,本能的抗拒,但是又不想丟臉,硬著腦袋點頭,拿出自己的紙開始記載這些字。


    盛嶸樂的逗薑媛媛,其實薑媛媛學的還挺快的,一天可以認幾十來個字,這麽短短幾天就認了不少字了,再多認一些,就可以看一些簡單的小人書了。


    他們兩現在就窩在薑媛媛房間的炕頭上,屋子裏點了碳火,是盛嶸拿來的,房間點了碳火,所以窗戶就開著,屋子裏暖和的很,他們幾個都窩在一起,但是剛剛薑軒和陳默凡去廚房煮米酒了,所以現在屋子裏就他們兩。


    “你紙張還夠嗎?不夠我明天再給你拿點過來。”盛嶸翻著薑媛媛寫的慘不忍睹的大字問著。


    “夠的,我一般都是沾水在地上練字!”薑媛媛摸摸鼻子,盛嶸給了她兩支筆,她將一隻拿著在地上寫,一隻拿著在紙上寫,紙上寫的醜,地上寫的更醜。


    “多練練字,這雞在紙上隨便走兩下都比你寫的好看!起碼有個形狀。”盛嶸拎著紙張無情的嘲笑,薑媛媛被氣紅了臉。


    這馬上就要過年了,家家戶戶都充滿了過年的氣息,就連盛嶸家,他母親也囑咐著打掃衛生,要周嬤嬤買了許多吃的喝的迴來,母親雖然很多事情不會做,但是女紅很好,她這些天在家做了好幾件衣裳了。


    他們家裏麵還貼上了窗花,是周嬤嬤剪的,屋子外麵掛上了打燈籠,是盛旋上街買的。


    盛嶸非常喜歡這個年,這個年,充滿了暖洋洋的氣息,不像以往的年,家中的仆從布置好了家裏,他才有一種,哦,要過年了呀的感覺,現在,他親手參與到每一個環節,看著年味,越來越濃厚。


    這段時間,薑媛媛腿上的木板也被拿下來了,沒了木板,似乎做什麽都方便了很多,但是同時帶來的也有痛苦。


    她每次彎曲膝蓋都會給自己帶來劇烈的疼痛,特別是不能蹲下來,蹲下來會叫她疼的尖叫,偏偏沒了木板,她總是會習慣的屈膝蹲下來,然後就被疼到了。


    所以她現在雖然可以走路了,但是一般情況下還是坐在輪椅上。


    薑倩的婚事定在了年後,元宵節過後就是他們的婚事,所以這段時間,薑母陪著二嬸去置辦一些東西也累的夠嗆,就是怕過年後都關門休息了沒有地方可以買到這些東西。


    薑倩被她婆給接過去住了,因為二嬸家經常沒人,但是他們這邊要出嫁的新娘子頭一個月是不能經常出門的,怕薑倩在家無聊,幹脆給帶到了外婆家,拜年的時候再帶迴來。


    薑媛媛家每年的年飯都是和二嬸家一起吃的,但是今年二嬸他們因為去外婆家吃年飯的日子撞上了,所以這一餐年飯為了將就二嬸家的時間,就定在了二十九的晚上,這樣一來,這一餐年飯和大多數家庭都錯過了,比如說陳默凡家。


    於是,薑母委婉的和薑軒表達了許多次可以將陳默凡給邀請到他們家來吃年飯,但是薑父覺著這樣不妥,過年的時候雖然會有邀請親朋好友來的情況,但是薑軒薑媛媛朋友這麽多,卻獨獨隻邀請陳默凡,似乎就有點其他的意味,到不是怕別人會察覺薑軒和陳默凡的事情,因為一般人也想不到這上麵,主要是怕別人會想到薑媛媛和陳默凡身上去。


    所以,薑父做主,將盛嶸也給叫來吃飯,因為盛嶸家是在三十的晚上吃飯的,也剛好錯過了,可以一起來吃。


    於是就有了現在這麽兩人窩在薑媛媛家被子裏的一幕。


    今天一大早的,陳默凡就興衝衝的跑去叫了盛嶸來到了薑媛媛家。


    “米酒來咯!”薑軒在門外喊著,大門被打開,冷風嗖嗖地往屋子裏灌,冷的薑媛媛打了個哆嗦。


    陳默凡拿著大大的端盤,裏麵有四碗米酒,薑軒在後麵,手裏什麽都沒有拿。


    “快快快,還熱乎著呢!”薑軒關上門跑過來,一把掀開薑媛媛這邊的被子鑽了進去,看著陳默凡將四碗米酒給放下來,他搓了搓手。


    “這一碗是你的。”陳默凡將一碗紅色的遞給薑媛媛,薑媛媛拿著勺子看了看,裏麵放了紅糖,下麵全是小湯圓,看起來比薑軒他們的多很多。


    “謝謝默凡哥!”薑媛媛笑著,她這些天來小日子了,很是有些不舒服。她以前來小日子的時候從來沒有這麽不舒服過,自從受傷了,來小日子量少而且很不舒服,總是很不自在,有一些在下墜的難受,腰也酸。


    “喂,這可是我,是我!特地給你準備的一碗啊!”薑軒不樂意了。


    “也謝謝哥!哥最好了。”


    “這還差不多!”薑軒滿意了,眯起眼睛笑嘻嘻的。


    盛嶸放下書,他打了個哈欠,昨晚看書太晚了,今早又早早的被陳默凡給叫醒,現在有些困頓。


    看著眼前的米酒,盛嶸忽然有些恍惚,以前的他肯定沒有想到過,有一天他可以這樣坐在燒著碳火的土房子裏,坐在炕頭上,和別人窩在一個被子裏麵喝著這種簡單的米酒。


    這種鄉下的各方麵都叫一開始的他不習慣,後來,後來他被潛默化了,習慣了這種相處方式,也漸漸的接受了這種相處方式,他以前也絕對無法想象自己和一個女子可以這樣這麽直接的坐在床上裹著被子麵對麵聊天的,關係好到可以毫不避諱他的麵的讓他知道對方的小日子,但是現在這些都發生了,他一點都不抗拒,反而覺著,就應該這樣,這樣挺好的。


    喝了一大口米酒,這米酒是薑父自己晾的,酒味很濃厚,很好喝,但是也容易上頭。


    盛嶸的酒量是在線的,他自幼就會接觸到這些酒,和朋友一起遊玩的時候也是喝酒作樂,所以對酒不陌生,薑軒和陳默凡也是偷偷喝過酒的,但是薑媛媛是真的很少喝酒,薑軒一直說薑媛媛是典型的沾酒就到,果不其然,這剛剛喝完了一碗,薑媛媛的臉就紅了,圓圓的眼睛汪汪的看著別人。


    薑媛媛這段時間瘦了許多,許是因為瘦了的原因,加上正在發育,她的腰身漸漸的苗條了起來,褪去了嬰兒肥,加上瘦了許多,露出了她標準的小瓜子臉,眼睛又圓又大,以前的她沒張開,略顯的有些稚嫩,但是這兩個月的時候,像是忽然抽條了一樣,越來越美了。


    盛嶸就坐在薑媛媛的對麵,被薑媛媛的眼神看的心跳加速,他揉了揉鼻子,覺得這屋子裏麵好像有些熱。


    “媛媛!”薑倩推開門走進來,她身上還裹著大襖子,臉被吹的通紅。


    “倩姐姐,你總算來了!快進來坐!”薑媛媛挪了挪,拍了薑軒一下,“哥你坐到對麵去。”


    薑軒撇撇嘴,乖乖的挪到了陳默凡的身邊。


    薑倩關上門,她將大襖子給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小跑著來到了床邊。


    “好冷呀!”薑倩說著,她捂著自己的臉哈氣,“我爹說看著天這兩天是又要下雪了。”


    “都下了好幾次了。”薑媛媛揉了揉眼睛,“下還好,就怕融雪,融雪才冷呢!”


    “你往年哪有這麽怕冷!”薑軒說著,他拿了個杯子給薑倩倒了杯水,“你今年這是身體差了,你都快和盛嶸有的一比了。”


    一旁的盛嶸:“……”


    忽然就扯到了他。


    其實盛嶸很冤枉,要知道他以前一直都是呆在四季如春的江南,最冷的時候家裏也有地龍,走到何處都有爐子,從來沒有這麽冷過。


    而且很丟人,第一次看見下雪的時候,盛嶸驚訝的喊叫了出來,被這一群人好生嘲笑了一下。


    “哪有,我身體好著呢。”薑媛媛又打了個哈欠,她懶洋洋的趴在了桌子上,有些困頓。


    “這是怎麽了?身體不舒服?”薑倩摸了摸薑媛媛的腦袋。


    “她剛喝了點米酒,估計是上頭了,想睡覺了。”薑軒說著,“每次喝米酒都是這樣。姐,我去給你端米酒來呀!”


    “不了不了,我不喝。”薑倩哭笑不得的搖頭,抬手給薑媛媛將裹著的被子給拉到了肩膀上。


    薑媛媛趴在桌子上眯著眼睛,她感覺聽到的聲音都有點朦朧,薑倩和薑軒在說話,盛嶸在默默的看書,默凡哥還在一如既往的沉默的聽著,隱約間,她還聽見了娘和二嬸的談話聲,爹和二叔估計也在一旁,他們肯定又要說著這兩個女人天天有說不完的話了,微微勾起嘴角,真是幸福呢!這樣的日子。


    她沉沉的睡了過去,原本還一點一點的頭徹底的埋到了臂彎裏,薑倩看著示意薑軒小些聲音,他們壓低了聲音交談,不想驚擾了這個小丫頭。


    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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