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閑聊著,嘴緊的閑老硬是沒有向易洛透露上官尋身份。


    兩個時辰後


    二人來到那鬆陽縣城最繁華熱鬧之處,說是繁華,但對於見慣了高樓大廈的易洛來說,這地方還是顯得很落後了!


    二人找了家豪華的客棧,易洛去選房間,閑老則去安頓馬匹,隨後點了桌子美食,美美的吃了一頓,易洛倒不是餓,隻是想過過嘴癮而已。


    吃飽飯,易洛抹了抹嘴角的油漬,帶著閑老就往那話館裏跑,生怕跑慢了,會錯過最精彩的故事。


    鬆陽鎮原先是有三家話館,自從翊粟國太子下了那一道道詔令後,蚩墨國經濟壓力過大,百姓討生活更加艱難,來此聽閑話的人就愈發的少,如今就隻剩下一家,搖搖欲墜的生活在人世間。


    今日話館人員凋零,零零散散就五六個人,許是剛剛講完故事,說書老兒眉頭緊鎖,神情略微有幾分沮喪。


    可不是要沮喪,老兒沒哭已是堅強,每日入不敷出,眼看就快要吃糠咽菜了,眼下沒了個好營生,老兩口日子過得很拮據。


    話館很小,就是一間方正木屋,場中放了四長桌四長椅,一張長椅可容納五人落坐,整間屋子可容納二十人聽書,正前方放著一張木桌,是說書老兒專屬位置。


    易洛跨進房門後,眉頭突然一皺,他看見說書老兒一臉惆悵,那模樣很是憂愁不安,她可見不得有人如此悲傷。


    她大搖大擺的走到說書老兒身前,眼睛是左瞧瞧右看看,最後開口道:“老兒,你為何如此憂愁,可是遇到了什麽事情?要不你說與我聽聽,看看我能否幫幫你。”


    老兒悲傷歎氣,說道:“姑娘,眼下營生太難,我這小店,命數堪憂,怕是熬不了多少時日,便要歇業大吉了,唉!”


    易洛一聽,要倒閉,那可不行,“老人家你這店要關門,是不是沒有銀錢可以支撐?你若是真的缺錢,你大可以告訴我,我或許還可以幫幫你。“


    老兒一愣,天下還有這等好事,怕不是做夢,他站起,眼露希翼,“姑娘,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我易洛說話,向來是一言九鼎,駟馬難追。”


    館子裏的聽客皆是一驚,全都不可思議的看著易洛,這年頭,還有人能做到如此大公無私,慷慨解囊,怕不是個傻子吧!


    閑老瞄了眼那群聽客,嗤笑一聲,他們自然不知道的,他家阿易送人銀錢,如那滔滔之水,源源不斷,白花花的銀子一堆堆的送出去,眼睛都不帶眨的。


    這群人見識還是淺薄了些!


    那傻姑娘繼續道:“老人家你無需有心理負擔,救人這事,我做過很多次,現在已經是輕車熟路了,正所謂贈人銀錢,留有餘香,你可莫要與我客氣。”


    話館門口


    一白衣男子靜靜站立在著,年歲約莫二四左右,旁邊還跟隨著一位黑衣小廝,他並不言語,目光始終落在易洛身上。


    老兒連忙擺手,說道:“姑娘這可使不得,使不得,老兒能力淺薄,你那銀錢若是給了我,我可沒有能力償還與你,你這好心幫我,實屬有出無進啊。”


    “嗨,我說多大點事呢,我這人做事吧,向來是滴水之恩,不圖迴報,你呢好好把你這小店經營下去才是。”


    易洛說完,大手一揮,一堆白花花的銀子就出現在老兒桌子上,老兒瞳孔一縮,不自覺咽了口唾沫,眼下的銀錢怕是有幾百兩,就這麽明晃晃擺在他眼前。


    說不心動是假的,想要也是真的。


    在場的人除了閑老,餘下的五六人全都刷的一下站起身,一雙雙眼睛都在盯著那堆白花花的銀子上。


    門口的白衣男子心頭一驚,他看向易洛,眼中多了幾分探究之意。


    “大人,那姑娘…”


    黑衣小廝正想開口說話,卻是被白衣男子抬手打住,白衣男子抬步進了話館,找了個地方坐下。


    好巧不巧,就坐在空等閑旁邊。


    閑老看了一眼那男子,隻當是個尋常的聽客,後覺不對勁,這男子為何一直盯著他家易洛看?這可不行!


    “我說這位公子,你往那邊挪一下,這個位置是我家阿易坐的,你可莫要給她占了去,阿易可要挨著我坐的。”


    “好,我坐遠一些,”白衣男子脾性極好,往旁邊挪了一下,留了個位置出來。“老道,你看這樣可好了?”


    閑老不說話,點了點頭,隨後看向易洛,眼下這人八成是看上他家阿易了,他也很惆悵,易洛從來都是以真麵目示人,那些個劫匪窩子裏的男人們,每每見到易洛都會看呆了去,更別說這些世俗裏的少年了!


    易洛笑道:“老兒,你還不趕緊把銀子收好,要是被人惦記可就不好了,最好是存那錢莊去,放在身邊不會安全。”


    老兒迴過神,感激的看著易洛,拱手作揖,聲音顫抖:“姑娘菩薩心腸,老朽感激不盡,謝姑娘慷慨解囊,老兒在此拜謝。”


    “說得這話,不必客氣。”易洛微微抬手,止住了老兒下拜的動作,她看著老兒,示意他收好銀子。


    老兒心領神會,伸手一招,招出了對自己不離不棄,生活的大半輩子的夫人。


    夫人笑容滿麵,千恩萬謝,手腳麻溜得緊,用一塊花布很快的就把銀子打包好,奪門而出,看樣子怕是要去錢莊存錢。


    易洛偷偷一笑,防範意識挺強的,正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在易洛的座右銘裏,但凡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叫事情,銀子解決不了,金子大抵也可以,金子還解決不了的,她還有一身神力可以解決,總之都不叫事。


    她笑嘻嘻的轉過身,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白衣男子,細細一看,他姿態溫潤儒雅,模樣白淨,一副白麵書生的氣質。


    易洛自是那不拘小節的人,衝著書生微微一笑,大步走過去,一屁股就坐在閑老旁邊,完全沒有一絲淑女做派。


    “接下來我們可要好好聽八卦了,”易洛放低聲音,對著閑老說道:“吃肉喝酒是件痛快事,可這聽八卦嘛,也是種精神寄托,多少也能給生活增添幾分樂趣,你說是否?”


    “阿易此言精妙,行走江湖,多聽多看長見識,實乃人生一大趣事。”


    白衣男子目光直直落在易洛身上,未曾挪開半分,心有微微悸動。


    閑老起身,與易洛換了一個位置,易洛撓頭,不知道他是何意,最後還是乖乖的換了位置。


    閑老得意洋洋,理了理衣袖,端端正正的坐在二人中間,笑話,他得替太子守好阿易,尋常人豈能惦記了去。


    白衣男子見狀,也不言語,時不時側頭打量那白衣姑娘,眼眸有光芒閃爍。


    某人伸手一招,聲音明朗:“老兒,眼下可是要開講了,這天下的奇聞趣事,你今日都要好好說一說,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了,這天南地北,五湖四海的,那些趣事你都是如何知道的?”


    老兒恭敬得很,微微作揖:“姑娘,我們這行有個暗網,每個國家都要販賣消息渠道,這消息有大有小,卻無關緊要,價錢若是合理,便可以打聽到很多消息,這販賣消息,也是一門活命的營生啊!”


    易洛眉頭微挑,21世紀有互聯網,這個世界也有消息傳遞網,也是可以買賣,高科技時代賺流量,這個時代賺銀錢,隻是這傳播速度要落後光纖網速幾千倍,最新消息估計是聽不到的!


    老兒很機謹,折扇一打,慢悠悠道:“那麽,老兒我便從那域境滄瀾開始說起吧,域境如今是國泰民安,話說那大皇子楚恆也是一表人才,他與那方府丞相之女方顏君,二人郎才女貌,那是相識許久,


    聽聞,下聘之日定於年後初春,此事在域境已然是人人皆知,國主高興,方府也算得上是大喜,得個皇子做女婿,那大皇子乃是嫡子,朝堂人人皆知,江山大統有望,不少官員與之交好啊!”


    “老兒,你可知道二皇子楚沐的消息?他也是皇子,你若是知道,快些說出來。”


    易洛才不關心大皇子,她現在很想知道楚沐的近況,算起來,她是真的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白衣男子又看了易洛一眼,隨後沉思著,域境二皇子,他是知道的,婚禮大典上,他抱著一位白衣女子哭泣,那女子帶著他劃破天際而去,此事傳得沸沸揚揚。


    “哦,這二皇子啊,聽說是為了尋找那位白衣姑娘,已經離開域境蒼瀾大半年了,如今行蹤不定,不知去了何方!”


    “你說什麽?”易洛眼睛一瞪,差點沒跳起來,“那楚沐果真去尋那白衣女子了,老兒你此話可當真?”


    “姑娘,此話千真萬確。”


    易洛搖頭晃腦歎著氣,她沒想到楚沐那孩子太實誠,居然滿天下去找她,她是一萬個沒想到啊!


    閑老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阿易怕是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稀罕,他默默歎了口氣,為那翊粟國太子殿下擔憂,眼下又多了個情敵了,還是位皇子!


    白衣男子看著易洛,有些訝異這姑娘為何如此大驚小怪,二皇子尋人這事,早傳遍天下,很多人都是知道的。


    此事閑老也是知道的,但他怕楚沐捷足先登,壞他家太子的好事,才刻意去隱瞞易洛的。


    老兒繼續道:“那場婚典上,二皇子如此失態,定是愛慘了那白衣姑娘,如今滿天下尋找,也是有原因的,隻是那白衣姑娘可了不得,飛天遁地,無所不能,二皇子想追到那姑娘,我看有些難哦!”


    易洛眼觀鼻,鼻觀心,心裏樂嗬嗬,居然有人在誇她,這種感覺可不要太美妙。


    其實易洛覺得自己也沒有那麽優秀啦,她現在屬於是自由職業,每日混混日子,賺點小錢就挺知足的!


    她為人很低調,依舊遵循著人人平等的思想理念,她不喜歡往自己臉上貼金,說什麽厲害不厲害,她完全沒有放心裏去。


    賺點小錢她喜歡,她喜歡簡單自由,並不喜歡追求權勢名利!


    她性格就是那樣,無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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