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來源正是賀南弛!


    正當徐析以為自己今日必定折於此處,卻見束草的白皙的脖頸前緩緩橫過了一把他再熟悉不過的刀——那是照壁!


    “賀、賀南弛”


    束草一打照麵,便認出了以美貌與兇名馳名的賀南弛。


    她下意思欲意反擊,卻驚恐的發覺自己在對方的威壓之下幾乎是分毫不能動彈,這樣驚人的事實就讓更加強烈恐懼感席卷了她的全身——要知道她本就是半步渡劫的實力,如今在賀南弛的手裏竟無半點還手可能,束草驚駭至極,試圖用識海聯係魔尊,卻感覺丹田一陣劇痛,繼而口鼻鮮血狂噴!


    “教你了,實戰的時候,少說話,多做事。”賀南弛手中長劍一捅,絲毫不帶手軟的直接毀了她的元嬰。


    見對方痛唿一聲就失去了意識,賀南弛便拎著她的後頸將人提了起來,像是在打量什麽半死不活的玩意,喊了聲照壁便見長劍轉換形態成了套索,將束草捆得結結實實,她自己則是從枝頭一躍而下來直接到徐析麵前:“徐析!”


    “抱歉……掌門。”徐析身中劇毒,此時已是意識不清,他嘴唇青紫,呢喃著苦笑:“給……您丟人了……”


    “說什麽瘋話!”賀南弛縱有一身武力,卻對解毒是一竅不通,她正要強行將這毒素轉移到自己的身上,卻被一雙冰涼的手擒住了。


    “用這個,掌門。”


    和別荇匆匆趕來的莊韞玉臉色蒼白,看起來似乎還是有一些生氣的樣子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小瓷瓶:“找到傷口,你就將這個倒上去就行。”


    這個時候賀南弛也沒有時間去疑神疑鬼了,她隻是一心想著對方是小侯爺手裏,興許也有些好東西,便全然是死馬當活馬醫,將徐析翻找了一遍,在他腰間看見了一個血肉模糊的傷口,二話沒說把莊韞玉遞過來的瓶子打開,全數倒在上麵。說來也的確神奇,那深紅色液體一接觸到傷口表麵,徐析傷處的血肉居然就開始自行收縮止血,最終隻有毒素在傷口表麵接成了硬痂,很快也掉落了下來。


    “靠……”別荇在看見賀南弛遞出那物的時候眼神已經有些發顫了,這會更是沒想到賀南弛一口氣全給用在了徐析的傷口上,十分肉疼的叫了一聲,繼而捂住了自己的臉。


    莊韞玉倒是十分平靜的半跪在一邊。也不看賀南弛,仍舊一語不發。


    “這是什麽?你怎麽這個表情?”再三確認徐析的唿吸正常脫離了生命危險,賀南弛這才去看別荇:“很值錢?”


    “走吧。”


    莊韞玉止住了別荇開口的動作:“一會鬆月湖的人該來了。”


    賀南弛這人是出了名的不會看別人臉色,這已經到了旁邊兩個人都看出莊韞玉情緒不佳的情況下,她卻沒意識到莊韞玉正在生氣,隻是直愣愣晃了晃自己手裏照壁捆著的人:“那你們先迴去,我找個地方審審她。”


    “有什麽好審的。”莊韞玉側過頭,寒聲吩咐:“你把她放地上。”


    “……幹什麽?”賀南弛莫名於他的情緒變化,但還是按他所說的照做,將束草放在了地上。


    於是三人注視之下,就看見莊韞玉伸手摁在了束草的頭頂,一聲輕響,束草的身體隨即劇烈的抽搐起來,莊韞玉深吸了一口氣,猛地一拽,便見一團帶著血色的煙霧自束草的天靈蓋被抽了出來。


    “搜……搜魂?”徐析捂著胸口,艱難的喘了口氣:“你居然會搜魂。”


    “這次可以迴去了?”莊韞玉伸手將那光團拋給賀南弛,轉頭就向外麵走去。


    “他犯什麽病了?”賀南弛一手拎著束草,一手攥著光團,滿臉不解的看著徐析。


    “掌門”徐析隻覺得無語凝噎:“他生氣了,您看不出來麽?”


    “生氣?”賀南弛把玩著血色的光團,詫異的:“他能生什麽氣啊?”


    但很顯然徐長老說的十分在理,自那日救人歸來,莊韞玉足足有四五日不曾出現在她的麵前,起初她還全心撲在束草的魂魄記憶和徐析的傷上,等到親自開啟大陣送走秦震屍身,這才迴過來些味來:“莊韞玉……他人呢?”


    “噗!”別荇正坐在一旁翹著二郎腿喝茶,聽見她這話差點沒嗆個好歹:“主人,原來你還記得這家夥呢?”


    “這叫什麽話?”賀南弛隻覺得莫名,看了她一眼:“我把他帶出來,把他忘了?”


    “不是,主人,那家夥都氣了四五日了,估計這會也快氣死了吧?”


    “你們說的我還真是莫名其妙啊”賀南弛坐在徐析的床頭,看了看滿臉揶揄的徐析,又瞧了瞧別荇:“我哪得罪他了?他生什麽氣啊”


    徐析也不是個能閑著的,這幾日賀南弛沒空的時候都是別荇陪著他說話解悶,各種內情他也算是有所了解,這會聽了賀南弛這絲毫未有開竅的迴答,隻得是哭笑不得的示意別荇:“別說了,荇姑娘,我們掌門啊……”


    “我怎麽了?”


    賀南弛不服,哪知徐析也隻是擺了擺手以示求饒:“您也別為難我們這些局外人了,這莊公子也算是救了我一命,我今日就算是為他說句好話,您啊,也要稍微顧及一下他的情緒吧?您是擔心我,執意前來相救,可他擔心您,這也並無錯處不是麽?”


    他忽然想起來了什麽似的,轉頭去問別荇:“對了荇姑娘,莊先生救我的那是……”


    “鳳凰血”別荇也沒想著隱瞞,心說這二位總算是想起了這一茬,於是有些心累的扯了扯嘴角“一滴能起死迴生,一瓶,徐叔叔果真是身強體壯,居然沒有爆體而亡”


    “什麽!”


    徐析今日本是心血來潮隨口一問,聽了別荇這話差點沒跳起來:“鳳凰血?真的那種鳳凰血?一滴可換一座城池的鳳凰血?能起死迴生的鳳凰血?”


    “是啊徐叔叔。”別荇看他脖子上青筋都脹起來了,不由好笑,戳戳他的胸口:“你當時中了束草的劇毒誒,那女人的原身可是眼鏡蛇,南弛姐姐再來晚一步那大陣就是送你和秦震一塊走了你知不知道?”


    “我……”徐析一陣恍惚,看起來下一刻就要倒地不起的呢喃自語:“我居然用掉了那麽珍貴的,鳳凰血。”


    “行了。”賀南弛聽她說了也有些驚訝於皇室居然連這種東西都有,但卻不似徐析的激烈反應,隻是拍了拍徐析把他摁迴床榻:“東西能有人命重要?好好休息幾天,把這邊事處理完,咱們一起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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