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開微信,張青山給我發的地址在龍頭山附近,具體位置應該是那個初遇塔納,荒廢的小村子,哥們手都哆嗦了,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製住激動的心情,剛想迴個消息,張青山的信息又來了:慕容春受了點傷,塔納在照顧她,狀態不太穩定,快去用紅繩栓住她,傷好了沒準就走了。


    慕容春跟塔納在一起?我急忙迴信息:師傅你說清楚點,慕容春傷的不重吧?你是在那找到的慕容春?為啥她和塔納在一起……哥們打了一堆字,張青山不迴消息了,我卻是有些慌了,生怕真像張青山說的那樣,慕容春傷好了會無聲無息的走掉。


    至於發生了什麽事,隻要找到慕容春,一切謎團也就都解開了,我快步走出帳篷,找到跟在姐妹花身後搖尾巴的張捷,一把拽過他,沉聲道:“開車奔東北,有多快開多快,事情辦的好,我支持你追姐妹花……”


    張捷現在拜我為師的心思剩下的不多,全都在姐妹花身上了,被我拽起來有點不高興,可聽到我說的話,頓時就開心起來了,張捷是個普通人,在有錢姐妹花也瞧不上他,可要是有哥們中間撮合一下,那肯定就不一樣了。


    張捷一下就蹦起來,跟著我就往外走,張潤和寇真見我倆心急火燎的往外走,都有點懵,寇真急忙拽住我道:“幹什麽去?”


    “有慕容春的消息了,我現在就去找她!”說完這句話,扭頭看著張潤道:“張青山就在附近,,你和張師伯去找他,找不到就讓楊瘋子和屍叔一起找,至於開大會什麽內容,怎麽振興道門,我是不懂的,你們商量著來,別人問起,就說我有急事,不好意思了……”


    囑咐了幾句,哥們拔腿就走,寇真和張潤對視了一眼,知道攔不住我,對視了一眼,要送送我,哥們沒時間跟他倆廢話,快步朝外走,路上張潤問道:“師兄,張青山師叔真的在山穀中?”


    哥們苦笑了下,特別相信張青山在山穀中,龍虎山這麽大的事,他要不在一邊瞧著,肯定不放心,張青山是留著後手呢,我和靈寶派的鬥法,楊瘋子已經贏了一陣,就算我對王小虎輸了,最後一陣張青山也能及時出現。


    他要出現,還有誰能是對手?龍虎山怎麽都贏定了,但張青山一定沒想到,哥們竟然一路殺進了決賽不說,王小虎根本沒磨磨唧唧的鬥法,幹脆利索的就認輸了,成了現在的局麵,於是這老東西就告訴了我慕容春的下落。


    我要是猜的不錯,慕容春恐怕早就被他給救了出來,送到塔納那也是他故意的,道門大會塵埃落定,張青山沒理由在瞞著我,告訴了我慕容春的消息,他肯定有點不好意思見我,幹脆將我支走。


    哥們恨得牙根直癢癢,恨不得把張青山的胡子都給他拔了,可老東西不跟我見麵,來了個調虎離山,我也是無奈的很,這仇隻能是以後再報了,我囑咐了張潤幾句話,讓寇真他們開完大會直接迴家,就不用等我了……


    出了山穀,張捷發動了車子在等我,我沒跟張潤和寇真繼續廢話,真有事也有電話,不用跟生離死別似的,上了車,讓張捷開車直奔東北。


    從龍虎山到東北,不睡覺開車也得兩天兩夜,哥們是不用睡覺的,張捷也在興頭上,開車就跑,累了就換哥們開車,開始的時候我還挺興奮,開了一天車後,漸漸冷靜了下來,冷靜下來沒多長時間,哥們的心就又『亂』了。


    塔納,慕容春……哥們該如何麵對?想起張青山給我發的微信,說慕容春狀態有點不太穩定,不太穩定是個什麽意思?是說慕容春受傷的很嚴重,還是說慕容春隨時還會消失?我掏出手機不停的給張青山發信息,那老東西卻是一句都不迴。


    過了沈陽的時候,哥們急了,給張青山發了條微信:師傅你在不迴我話,我和你斷絕師徒關係!過了半個小時,張青山迴話了,小偉啊,別急,見到慕容春你就什麽都明白了,你問我跟問她有什麽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才能更好的去麵對,再問,張青山就又不迴話了,哥們急躁的差點沒把手機摔了,張捷一個勁的勸我,我的事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但這小子是個人精,並不瞎給我出主意,過了哈爾濱,張捷沒忍住,問道:“師傅,你知道你自己真正的感情嗎?”


    我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個濫情的人還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感情?”


    張捷被我一句話噎的直翻白眼,對我道:“師傅,甭管怎麽說,在感情這個問題上,你都不如我,我現在想問問你,你跟塔納相識在前,要是慕容春不出事,你會動搖嗎?”


    我竟然被張捷給問住了,是啊,如果不是後來發生了那麽多事,我會動搖嗎?我不知道,事情畢竟發生了,我苦笑了下還沒等說話,張捷道:“師傅,你對慕容春的感情是真的喜歡,真的愛,還是她犧牲了自己,救了你,而你因為愧疚,所以才愛上她?”


    “這些你都要想好了,畢竟,愛情是一輩子的事,愧疚,虧欠,都不是愛,現在擺在你前麵的問題是,你隻有一根紅繩,卻有兩個愛著你的女孩子,你會把紅繩係在誰的身上?”


    愛情到底是什麽?我並不知道,從小到大我都沒有女朋友,以前隻是覺得找個差不多的,到了年紀結婚,也就行了,愛情離我似乎真的狠遙遠,碰上了就碰,碰不上也就那麽迴事了,可誰能想到,去了趟龍頭山,哥們突然成了香餑餑,兩個女孩子都向我示愛。


    我對兩個女孩子都有好感,塔納的癡情,爽朗,慕容春的大方,淒苦……我不是一個濫情的人,可一旦選擇了,兩個女孩都是驕傲的『性』子,必然會傷另外一個的心,且永遠不在相見,我不想傷任何一個人的心。


    對張青山,哥們又開始恨了起來,他絕對是故意的,故意給我造成這樣難堪的局麵,不過,我對慕容春的感情,真的隻是愧疚和虧欠嗎?我沉默了,我靜靜迴憶和兩個女孩子相識相知的過程,其實在慕容春沒有表白之前,我一直覺得配不上她,感覺上跟塔納最合適,因為塔納樸實,因為我們都是大山的孩子。


    可慕容春的陪伴,堅持,含蓄和深情,哥們同樣是想起來就心疼,我知道我必須在到了那個荒廢的山村之前作出決定,一旦決定了,便不會在三心二意,不會在左右思量,另外的女孩子會微笑離開,互不拖欠。


    我突然發現,人活著最難的事就是選擇,因為你每一個不同的選擇,都是命運的轉折,尤其是愛情,選擇了什麽樣的人,就會有什麽樣的人生,命運也會不一樣,但你卻永遠不知道你的選擇到底對不對。


    我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憑著自己最真實的感覺去體驗,去想念……


    兩天後,我到了那個荒廢的小村子,到的時候已經是黃昏,太陽的餘暉灑下,給整個天地帶來一片金黃,深秋的東北還沒落雪,卻已經很蕭瑟了,在這蕭瑟的天地中,淒涼的山村,卻有一戶人家的煙筒,冒著白煙。


    冒白煙的地方,正是第一次見到塔納的那個小房子,我下了車,沒讓張捷跟著,從符袋裏掏出紅繩,輕輕朝房子走去,遠遠的我看到那間小小的房子外麵用木棍搭起了個籬笆院,院子裏麵有劈好的木材,磚牆頭上還掛著鮮紅的辣椒和茄子幹,一副農家小院的模樣。


    還有幾根木棍架起了個晾衣服的架子,架子上晾曬著一件藍『色』的道袍,一件花布的褂子,那是慕容春和塔納的衣服,兩件衣服在黃昏的風中搖搖擺擺,似乎是在對我招手。


    屋子裏似乎還有女孩子說話的聲音傳出來,哥們站在門外卻是有些癡了,癡癡的看著小小的院子,不知道看了多久,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太陽已經完全落下了地平線,天空中群星閃爍。


    屋子裏亮起一盞小小的油燈,昏黃,卻又那麽溫暖,像是在等待遊子歸家,屋子裏女孩子說話的聲音卻不在響起,天地間一片寂靜,她們知道我來了,都在等待,等待我的出現,等待我的選擇。


    我用手指撚了撚手中的紅繩,看了眼天上的星光,突然笑了,還是她在我心裏的痕跡最重啊,我知道該選擇誰了,縱然選錯了,我也無怨無悔,我推開籬笆院的小門,輕輕走到門口,輕聲問道:“裏麵有人嗎?”


    “有人!”兩個聲音一起響起,隨即又歸於平靜。


    “那我進來了!”我說完,輕輕推開了門,看到屋子裏慕容春和塔納坐在炕上,兩個人的眼睛都很亮,都看向我,欲語還休,我朝著她倆微微一笑,邁步走進了屋子……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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