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聽到朝堂上的一片反對聲後,餘秋原滿意的笑了。


    陳景輝啊陳景輝,當年我餘家可以壓你陳家一頭,現在依然也可以!


    不得不說這個陳近言確實有天縱之才,但……那又如何?


    有我餘秋原在,就你們陳家還想翻身?


    門兒都沒有!


    餘秋原臉笑肉不笑暗諷道:“陛下,這個陳近言盡說些不切實際的話。這個所謂的上堂言事書看似無懈可擊,實際上卻是漏洞百出,一無是處。所以臣想後麵的也就沒有必要再聽下去了吧,純屬的浪費時間!”


    “丞相,你,你……。”


    陳伯言剛想要替哥哥反駁迴去,卻聯想到了兩人巨大的身份差距,說了不僅事無補反而會亂上加亂,更陷於被動。


    “哼!”


    餘秋原壓根就不屑於看這兩兄弟。


    嘖嘖嘖,當年的陳家有多麽的強勢現在的陳家就有多麽的卑微。


    當城候陳家再也不會存在了,哈哈哈……


    ……


    “小丞相要做什麽事這麽心急?都花了這麽長時間了也不差這最後一點時間吧。”


    自從陳近言那封上堂言事書後就沒主動發言過的林鳳歌突然出聲道。


    “這個齊王怎麽幫陳近言說話了?”


    “是啊,不應該呀,陳近言在怎麽為小丞相所不喜,這終歸是封候內部的事情,他一個一品封王插進來想幹什麽?”


    “難不成……。”


    “難不成……陳近言背後的靠山是林家?”


    “嘶~,如此一來齊王幫陳近言說話就行得通了。”


    “真沒想到這個陳近言不顯山不露水的,背後靠山竟然這麽大。”


    正主陳近言還沒說什麽呢,這些個大臣倒是把事情想的個七七八八。


    林鳳歌無語的看著這幫人,這些個老頭腦洞都不小啊,不去寫小說可惜了。


    柳成寧輕聲說道:“餘愛卿呐,也不差這點時間就讓他把話說完吧。”


    “諾!”


    餘秋原臉色憋屈的說了一聲,他哪受過這份氣呀,按照往常他說完這番話後,哪還有陳近言什麽事兒。


    這時陳近言反倒是沒有說話了還往後退了一步,陳伯言站出來說道:“律法改革,大漢想要平穩的度過前麵三個改革期,律法就必須改革!”


    “改革的方麵主要是從對官吏的整頓開始。”


    “陳大人此言差矣!”


    陳伯言話還沒說完,餘秋原這時又刁難了起來,“對官吏的製約,以老夫看……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吧!”


    “大漢外有夜歸人監察士農工商,內有法寺總管全國案件,依老夫看這已經很好了,何必再多此一舉行所謂的改革之事?”


    “況且……大漢每年所頒下的廉潔銀那麽多,哪裏會有那麽多貪官?”


    “非也非也!”


    陳伯言搖搖頭,不認可餘秋原說的話,“大人可曾聽聞過轎夫與鞋的故事?”


    “哼!”


    餘秋原冷哼一聲一隻手掏了掏耳朵,傲慢的說:“老夫洗耳恭聽!”


    其他人也用好奇的眼神看著陳伯言,顯然也是不知道轎夫與鞋的故事


    “轎夫與鞋?有意思……。”


    林鳳歌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他好像在哪裏聽說過這個故事。


    ……


    陳伯言看著周圍的人便仔細的講了起來。


    “從前有一個轎夫以抬轎子為生,因為是轎夫,腳步活,所以鞋子經常壞,常常換新鞋。”


    “在一次抬人進城的過程中,路上突然下起了小雨,道路開始變得泥濘不堪起來。恰好此時轎夫腳上穿的便是自己新買的鞋子,所以為了不讓鞋子受到玷汙,這個轎夫開始小心翼翼的往無水的地方走。”


    “隻是就在快要進城的時候,哪曾想一個不小心便一腳踩進了泥坑子裏,鞋子上頓時沾滿了泥土。再後來這個轎夫在往前走的時候,便不再顧及新鞋了,隨便它身上有多髒。”


    餘秋原眉目含煞的看著陳伯言,聲音冷冷的說:“你想說什麽。”


    陳伯言學著他哥哥的表情,語氣平淡的說道:“正如這轎夫與鞋的故事一樣,當轎夫的鞋子是新的時候他百般嗬護它,不願讓它染上一絲汙泥。可是當新鞋已經是汙泥在身的時候,他便不再顧及新鞋是否幹淨。這和貪汙一樣,貪贓枉法從來隻有零次與無數次。”


    “為官之道,亦意在其中。”


    “外在的約束與內在的良知促使人的行為準則保持在一個範圍之內,這個範圍之內的人便叫作好人,超出這個範圍之外的人便叫作壞人。”


    “好人與壞人,善良與罪惡之間隔著一條線,這條線便叫做律法。”


    柳成寧問道:“依你所言應該怎麽改?”


    陳伯言腰微微彎著表示尊敬,“漢律不必全改,但有一些不足之處需要加以修繕。此事僅靠臣一人實難所急,還需與法寺諸多大人共同商討。”


    陳近言又補充說道:“陛下,改革之事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其中尚有許多不足還需要與大人們共同商討。”


    “嗯嗯嗯~”


    柳成寧了然地點點頭,稱讚陳近言,陳伯言兩人道:“與你們二人相比,向則寧還是太年輕了呀,朕算是看走眼了……。”


    “向狀元隻是少了些閱曆罷了,未必不及我倆。”


    陳近言謙虛的說道。


    柳成寧輕輕搖搖頭,隻當陳近言是在安慰自己。


    “你們說,朕應該給你們安排什麽樣的職位為好,才能不浪費了這一身的才華。”


    “全憑陛下做主。”


    ……


    不妙啊


    餘秋原聽到柳成寧說的這句話後心裏暗唿道。


    以前的龍門之子哪怕是再深得天子的喜愛,天子也不可能會說出“你們想要什麽樣的官職”這種話來。


    看來這個陳近言在陛下心裏的地位很高啊……


    陳家的餘孽,當真該死……想要起死迴生……問過老夫了嗎?


    “陛下!”


    餘秋原手持著玉板,再一次站了出來,“陛下何不聽聽朝堂上的大人們對這份改革的意見,何不聽聽他們的聲音?”


    柳成寧眯起眼睛來,“那不知……各位大人又是怎麽看的。”


    “依我看這個改革方案需要商討的還是太多了,不成不成!”


    兵部尚書曹遠第一個出聲反對道。


    身為餘秋原手下的頭號狗腿子,這種事情他自然是當仁不讓!


    “改革方案確實有漏洞,但還沒到全盤否定的地步吧。”


    有人自然就有人幫。禮部尚書出言幫襯道。


    他是大丞相一係的人,而陳近言,陳伯言不出意外的話也會是大丞相的人,既然都是自己人哪有不幫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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