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等她迴答,將她的臉頰越拉越近,陰冷告知:“許蔓,你隻要活著一天,就一天擺脫不了陸家。沒有我的允許,這屋裏沒有人敢放你出去。”


    “是嗎?”許蔓嗤笑一聲。


    在整個a市,大概沒有人敢跟陸毅誠說一個“不”字。他總有一種特殊的能力,翻臉時冷得滲人,好像能一秒鍾將人致死。


    但她從來就沒有怕過。


    “那陸少爺就試試,能不能關住我?”她咬牙肆意地笑著,使勁甩開腦袋。


    陸毅誠冷硬的臉一點點扭曲,厲聲朝外吩咐:“許小姐離開房門半步,我會讓你們所有人全部滾蛋!”


    他嘴角的弧度陰冷,說完轉身離開。


    身後淩一跟了上去,警惕地稟報:“少爺,許小姐一向是調皮搗蛋慣了,您恐怕是難以關住她。我看不如……”


    許蔓的不服管教,在陸家是出了名的。


    當年許家敗落,她初到陸家,陸老爺為了讓她吃飯,一連換了七八個人進去,都被她整得灰頭土臉的。


    她在陸家的第一次生日,許蔓為了讓陸毅誠留在家給她過生日。她一晚上沒睡,將陸家大門用膠水可粘得嚴嚴實實……


    陸毅誠的嘴角閃過一絲笑意,她纏著他五年,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她有多皮。但如今已經毀了婚禮,樹敵太多。許蔓在a市無親無故,出去就是找死。


    “讓下人給她送點吃的進去。”他收迴了思緒,清冷地說完,大步離開了別墅。


    許蔓盯著他的背影,雙手捏得咯咯作響。


    這普天之下,她就不信還有人能關得住她。


    “陸毅誠,這就讓你看看本小姐的厲害!”她唇角微勾,眸中帶著狡黠的淺笑,撥通了電話。


    許蔓從小便被陸家收養,淩一、秦傑、陸毅誠……可以說是打打鬧鬧一起長大的。


    從她到達a市起,秦傑就給她打過很多個電話,如今看來是需要他幫忙了。


    許蔓撥通了電話,那頭立馬傳來秦傑的聲音,“蔓蔓,聽說你迴國了,這些年的交情,你都沒給我吱個聲。真是讓人好生失望啊……”


    昔日的熟悉感漫上心頭,許蔓隻覺胸前一陣暖意,“這不是一有空兒就來給你吱聲了。畢竟秦大少爺‘夜務繁忙’,晚上打電話過去,怕壞了你的好事。”


    “‘夜務繁忙’……哈哈,原來蔓蔓你這麽了解我的。”


    “秦大少的作風人盡皆知。隻是今天出了點小事,需要你幫忙搞定。”許蔓直截了當的提出了要求。


    她掃了掃門外,特意放低了音量。


    結束了電話,許蔓便開始觀察著門外的動靜。


    十分鍾後,她便聽到門外一陣打鬥聲,勾唇一笑,“秦大少果然夠意思!”


    秦家和陸家之所以往來密切,一來兩家的老頭子是至交。二來,陸老爺子是個軍人,從小在部隊摸爬滾打。秦老爺子是個商人,白手起家到聞名。但偏偏秦傑去了部隊,陸毅誠從了商。


    兩人的往來也就更加密切了。在圈子裏人們對秦傑的評價可都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無腦”。


    沒多久,就傳來敲門聲。果然,秦傑一路披荊斬棘,打昏了傭人,徑直到了許蔓的房間。


    許蔓已經換好衣服,還簡單化了個妝,她聽到敲門的聲音,推門而出。


    “幾日不見,蔓蔓你可是越來越符合我的審美了。”秦傑一身黑色休閑服,利落的栗色短發,俊秀的臉頰上勾著一抹淺笑。


    許蔓朝他笑了笑,從包裏掏出了一盒健腦補腎丸遞給他,“這是我給你帶的禮物。作為報答,你收留我幾日。”


    三日前,聽說陸毅誠大婚,許蔓不顧一切趕迴了國。早就料到可能會用到這個朋友,特意帶了些禮品。


    秦傑一手捏著禮物哭笑不得,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


    “現在去哪,許大小姐?”秦傑一臉痞痞地等候著“上級”指示。


    許蔓扣了半天腦袋,一言不發。本來此番迴國就是為了阻止陸毅誠娶別人,但除了陸毅誠,她的生活好像一直沒有重心。


    秦傑掃過她黯淡的眸光,心頭一陣刺痛。


    三個人從小一起長大,許蔓的心裏就從來隻有陸毅誠。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不如陸毅誠。


    他猛地踩下油門,一聲刺耳的摩擦聲後,車子飛快的向前飛馳。


    許蔓一個猝不及防,整個人一個踉蹌,沒好氣地斥道:“秦傑,你丫的是瘋了嗎?開慢一點……”


    車速越來越快,耳邊的風聲唿嘯而過,秦傑朝著身旁地女人喊道:“蔓蔓,傑哥我帶你環遊世界!忘了一切!”


    聲音隨著飛馳的風混在一起,許蔓一手拽緊了車墊,抬眸望去不遠處站著一個挺拔的身影。不偏不倚就在車子的正前方。


    “我的天……秦傑!停車!”


    “媽的,這是想死嗎?”


    兩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秦傑也是額前一層冷汗,以最快的速度刹車。


    刺耳的刹車聲後,車子就停在男人的跟前。


    而這男人不是別人。


    “陸、陸老爺子!”秦傑看清來人,一臉驚愕,連忙改口,“陸叔。”


    陸老爺子一身休閑服,挺拔的身軀依舊堅朗,經過退休後幾年的休養,皮膚微微泛白,但一雙眸子囧囧有神。


    他掃過一眼秦傑,點了點頭,說道:“阿傑啊,我有些話要跟許蔓說,你就在這等會兒。”


    “好,好,叔。”秦傑心頭一陣發毛。


    副駕駛上,一直瞪大了雙眸的許蔓手心一層冷汗。


    三年未見了,三年前許蔓要死要活不想出國。當時還喊著如果把她送出去,從今以後就不認陸老爺子這個幹爹。


    “蔓蔓,迴來了,你跟我來一下吧。”他眸中染上一抹慈祥,掃向許蔓。


    許蔓對上那雙慈祥的眸,心頭一陣發燙。


    “當初的事,還計較呢?”他見她不做聲,問道。


    許蔓擦了擦眼角,“沒有,幹爹。當初是我不懂事。”


    “是有些不懂事了,”陸老爺子話鋒急轉,麵容嚴肅了幾分,望向她,“當年我答應你父親,會照顧你成人。如今你年紀也不小了,有一樁大事得盡早辦了。你應該知道我外麵還有個兒子,常年不迴家。你嫁給別人,我難以放心,所以婚事替你訂下了,下個月初八。”


    “什麽?”許蔓心頭一涼,“是莫傾城讓您來的是嗎?因為我擾亂了陸毅誠的婚禮,所以幹脆把我給解決了?”


    她一字一句地問道,心頭滿是苦澀。


    陸老爺除了陸毅誠還有一個私生子,從來沒有來過陸家。許蔓甚至都沒有見過,就這麽草率的要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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