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這才驚覺過來,趕緊一把抱住東方錦鶯的嬌軀,他感到東方錦鶯的嬌軀輕輕顫抖了一下,再望向東方錦鶯的嬌麵,隻見東方錦鶯的嘴角竟掛著一絲笑容,緩緩閉上了眼睛。


    另一桌的三位姑娘也迅速反應過來,慕容婉飛身掠向了曹龍,文雀急忙跑了過來,一探東方錦鶯的腕脈,從身上掏出一粒藥丸,放入東方錦鶯櫻口之中。焦急地道:“針上含有劇毒,我沒帶藥箱,必須趕快送小姐迴雅居,用磁石將毒針吸出來,再晚可能就來不及了。”


    蕭逸點了點頭,抱起東方錦鶯往茶樓外跑去,那裏停著馬車。文雀還算冷靜,轉身向已有些手足無措的武鳳道:“這裏有慕容姑娘在,沒有多大問題,你先護著王爺和小姐迴去。”


    武鳳見到東方錦鶯昏迷過去,已嚇得有些六神無主,連忙偕同文雀朝蕭逸追去。


    見出了人命,現場一片大亂,曹龍也趕緊迴身,準備趁機溜走。但慕容婉眼疾手快,幾個翻騰之後落在曹龍麵前,伸手往腰帶上一按,一把軟劍直指向曹龍的咽喉,“說,誰指使你做的?”慕容婉厲聲問道。


    曹龍隻是個雜耍藝人,武功並不如何高明,一招便被慕容婉製住。他現在才明白,他欲暗襲的那個年輕人,並不是中年男子口中的商賈之徒,他身邊的一個姑娘武功如此高強,顯然出身不凡。“再不說,我就把你押入天牢,嚐嚐剝皮抽筋的滋味。”慕容婉手中的軟劍已刺破了曹龍的肌膚。


    曹龍清楚自己闖了大禍,結結巴巴地道:“是……是……”


    一把飛刀突然從布幕後射出來,直插入曹龍的心髒,曹龍連慘唿聲都沒發出來,就一命嗚唿。這也怪慕容婉過於心急,這個曹龍背後有人指使,那個人又怎麽能讓曹龍吐露秘密。慕容婉又一旋身揭開布幕,裏麵是戲班的後台,除了那些驚慌失措的戲班中人外,再也看不到一個可疑人影。


    蕭逸急匆匆地抱著東方錦鶯走進雅居,將她的嬌軀輕輕放在床上,一路上東方錦鶯昏迷未醒,蕭逸內心充滿了自責,如果東方錦鶯有個三長兩短,他該如何自處。


    文雀趕緊拿來了藥箱,蕭逸知道要用磁石吸出東方錦鶯左肩上的毒針,必須褪去東方錦鶯的衣衫,他留在這裏不太方便,隻得先退迴外室,內心在煎熬中度日如年。他萬萬沒想到東方錦鶯竟然會選擇奮不顧身去救他,這該具有何等深厚的情感才會這麽做。


    蕭逸在外室來迴踱步,時不時抬頭望向那扇緊閉的房門。文雀的醫術高明,她應該能找到最好的療治辦法。也不知等待了多長時間,房門終於打開,文雀一臉疲憊地走出來,嬌麵上尚淌著汗珠。但蕭逸終於鬆了一口氣,文雀沒有悲戚之容,東方錦鶯料已無大礙。蕭逸連忙從桌上的茶壺中倒了一杯茶,親手遞給文雀,“姑娘辛苦了。”


    文雀接過茶杯,大喝了一口,方才籲口氣道:“幸虧小姐從小在藥罐中長大,對某些毒藥有些抵抗力,再加上沒有傷到要害,再休息一陣,應該就能蘇醒了。不過小姐體質虛弱,這一次受傷,隻怕自身還是會受到很大的損害。”


    蕭逸立即道:“需要什麽補品嗎,我馬上命人去王府取來,王府沒有,我可以去宮中求取。”


    “這倒不需要,再好的補品對小姐作用也不大。”文雀望著蕭逸,“王爺,你應該知道,小姐最需要的是心靈的慰藉,而能夠提供這些的,隻有你。”


    “這個……”蕭逸不知該如何迴答才好。


    文雀忽然正色道:“王爺,我從小跟著小姐一塊長大,她一向孤高立世,除了先生之外,沒有一個男子能入她的眼睛,唯獨對你另眼相看。我更加沒有想到,她對你的情意甚至超過了她的生命。王爺,將心比心,世上有幾個女子能做到她這一點。我們小姐論容貌才學,皆是女子中的翹楚,但望王爺善加珍惜。”


    蕭逸更加無言以對,文雀說的不錯,能得到東方錦鶯這樣一個奇女子的心,對於男子都是幾輩子才能修來的福氣。可是他的內心始終無法忘卻梅若霜,讓他忽然再接受另一個少女的感情,不禁陷入了彷徨與掙紮。況且他隱隱覺得,東方錦鶯的性格太複雜,他完全琢磨不透這個少女。


    見蕭逸仍沒有表示,文雀繼續勸說道:“我們小姐性格是有些不太好,但這與她生長的環境有關,這些日子,她的性格不是改變了很多嗎?隻要王爺有足夠的耐心,我相信小姐也會變得積極開朗起來。”


    “文雀姑娘。”蕭逸抬起頭,臉上一片誠懇之色,“我不能向你保證什麽,但你可以放心,無論東方姑娘發多大的脾氣,我都會盡量遷就她。我也希望她能像一個正常的女孩子,能快樂地看待自己的人生。”


    文雀點了點頭,從蕭逸的話語中,至少能看出他也在準備嚐試改變東方錦鶯的性格,這是一個兩人之間良好的開端。


    這時慕容婉快步走入雅居,向文雀詢問道:“東方姑娘沒事吧?”


    “多承關心,我們小姐已無大礙。”文雀迴答道。


    “那就好。”慕容婉又轉過頭,向蕭逸暗使了個眼色,蕭逸會意,兩人走至庭院中。慕容婉見四下無人,小聲道:“那個向你出手暗襲的曹龍被滅了口,京兆府已經扣押了曹家戲班的人。初步審問得知,曹龍是被一個留著山羊胡須的中年男子脅迫,戲班裏有人曾親眼見到兩人躲在布幕後悄聲商議著什麽。如此看來,有人是想借曹龍的手,暗襲殿下。”


    “這是當然,我並不認識那個戲班的人,自然談不上有什麽私仇,背後定有主使之人。”蕭逸沉吟道,“不過我想戲班的其他人難免因此無辜受累,你去告訴何豐,還是把他們悉數放了吧。如果驚動了父皇,由龍衛插手,隻怕他們都會成為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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