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許貿朝外麵喊叫了一聲。幾個山賊走進來,許貿指著兩具屍體,冷酷地道:“把她們扔到後山。”他曾癡迷過花三娘的胴體,可當這具胴體毫無價值的時候,他也可以無情地拋棄。女人在他心裏隻是一個玩物,或是一個利用的工具,就像當年他對待徐霸天的妻子一樣。


    “令主,你也看到了,是花三娘突襲發難,我為求自保不得已而為之。”與於太的一條連線斷了,他現在可以依仗的隻剩下紫旗令主。


    “許將軍放心,這件事我一定守口如瓶,絕不會向大人報告。花三娘是在舒陽城英勇殉職的。”紫旗令主附和道。


    “如此拜托令主了。”許貿躬身一禮。當然許貿看不到紫旗令主紫色麵紗裏是一副怎樣的表情,開心或是得意?


    陽光明媚,蕭逸率領著大軍開進了舒陽城。沿途多有歡迎的百姓,很多原本躲避戰火出城的百姓,得到消息後也絡繹不絕地迴城,舒陽城又恢複了往昔的熱鬧。沒有戰爭,對百姓來說是最大的安慰。


    蕭逸臨時的主帥府被安排在以前胡登的防禦使官邸,那裏可算是整個舒陽城最宏偉最豪華的地方。蕭逸領著眾將走進去,每走一步都不禁暗自歎息,官邸旁的很多民宅,多有破屋爛瓦,而這裏卻修建得金碧輝煌,民脂民膏都用在了這種冰冷的建築上,難怪百姓們寧願擁護一個有著山賊標記的關洛雲。關洛雲占領舒陽城後,封閉了這座官邸,寧願去住草房,人的品格在這種地方就能高下立判。


    關洛雲也率領著一些願意留下來的軍官等在大堂,見蕭逸一行進入,皆跪倒在地。蕭逸親自上前一一扶起,寬言安慰,這些山賊出身的軍官見蕭逸身為王爺和大軍主帥,如此平易近人,也暗自心中折服。


    關洛雲奉上了地形圖以及所有將士的名單以及奪來的城中百姓戶籍,蕭逸頒布令諭榜文,免除舒陽城一切賦稅。並且對被焚毀的居民住宅,由朝廷撥款修複。


    哪知於春卻反對道:“王爺,這不妥當吧。舒陽城為通衢要道,又是個大城,一直是朝廷重要的賦稅來源,此種做法會造成朝廷的財政緊張,況且皇上正準備擴建感恩寺,急需用銀子。”


    “是百姓的生計重要呢,還是一座佛寺重要,本王料想佛祖也不願意看到它的信眾為此受苦受難吧。”蕭逸正色道,“此事本王自會親自向父皇呈明,於大人就不要操這份心了。”


    “既然王爺下定了決心,下官也隻好另呈奏報。不過有件事,下官覺得非辦不可。”於太向站在大堂外的禁軍一招手,“來人,將反賊關洛雲拿下!”一隊禁軍聞令衝了進來。


    “大膽!本王在此,豈容你胡來!”蕭逸站起身,一臉怒容逼視著於春。


    於春這次有了依仗,毫不退卻,“關洛雲是這次叛亂的主將,是皇上禦筆欽點的重犯,即使他這次主動投降,也需交由皇上親審,王爺難道要袒護這個欽犯不成?”


    這句話於春擊中了要害,蕭逸聰明絕頂也無計反駁。出征之前,蕭天曾禦筆親圈了兩個重犯,許貿和關洛雲。如遇反抗可立即殺之,若生擒則押送京城天牢,以儆效尤。


    朝廷律法之中,懲罰最重的一條就是叛亂謀逆,遇這種情形,都是誅三族的大罪。任何一個皇帝,即使他的胸襟再寬廣,也絕無法忍耐這種皇位受到威脅的事。


    關洛雲底下的那些軍官見關洛雲會被押送京城,而蕭逸又無言辯護,以為蕭逸默許了,一個個群情激昂,其中尤以勝彪性子最烈,不由破口罵道:“什麽狗屁王爺,欺騙關將軍入了你們圈套,當初老子就應該一刀宰了你!”


    “勝彪,休得胡言亂語。”關洛雲狠狠一巴掌打在勝彪的疤臉上,這一掌打得很重,勝彪的嘴角都浸出了鮮血,但勝彪卻看到關洛雲的眼睛裏閃爍著淚花。


    關洛雲再度上前跪倒,“王爺,勝彪是個魯莽之人,請王爺饒恕他口不擇言。關某確實有罪,殺剮皆毫無怨言,隻是關某這些兄弟完全是受了關某的蠱惑,不知實情,與他們毫無幹係,請王爺明察。”


    蕭逸當初承諾過關洛雲,饒恕他的一切過往,並仍讓他統軍。他原本打算迴京之後,向父皇陳訴詳情,然後討個聖旨赦免關洛雲。不料於春這時橫插一杠,在沒有討得聖旨之前,他沒有反駁於春的理由。關洛雲這番話一出口,他更感到愧疚。


    於春一揮手,“把他綁了。”


    幾個禁軍正準備上前動手,蕭逸大喝一聲:“等一下。”他上前扶起關洛雲,走到於春麵前,“於大人,本王是主帥,將關洛雲押送京城之事,也該由本王親自執行。”


    “若是關洛雲不小心從王爺手中逃脫了呢?”於春冷笑道。


    “關洛雲若是逃脫,本王代他領罪,這下於大人該滿意了吧。”蕭逸一字一字地道。


    這句話說的很重,不僅於春聽的一呆,關洛雲更是心潮起伏。蕭逸在拿自己的性命為賭注,這是對關洛雲何等的信任。


    大堂內頓時鴉雀無聲,每個人都被蕭逸的話語所震驚,於春不由自主想到了蕭震,光是這種胸襟和氣魄,都是蕭震萬難企及的。於春默默地退了下去,那一隊禁軍也退出了大堂。


    “來人,把關洛雲送入內堂,嚴加看管,任何人沒有本王的命令,一概不準進入內堂。”蕭逸緩緩地道。幾個王府武士過來,押著關洛雲走了進去。勝彪雖是個魯漢子,但他也看明白了蕭逸的良苦用心,紅著臉道:“王爺,都怪我這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權當我的話在放屁。”


    “本王不怕你放屁,倒是害怕你那把刀啊。”蕭逸又恢複了那種慣常的微笑,一句俏皮話使得大堂的氣氛緩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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