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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年輕人連聲答應。轉頭往北走去。


    吳東方快步跟上。後麵是一群看熱鬧的人。


    “我不知道他死了沒有。這錢……”年輕人指著吳東方手裏的袋子。


    “死了也給你一半兒。快帶路。”吳東方急切催促。


    年輕人放心了。低聲說道。“咱倆先兜個圈子。甩掉他們。”


    “都快死了還兜什麽圈子。快走。”吳東方迴身抬手。將左右兩棟房屋凝為木牆擋住了跟在後麵的人。


    “您是巫師。”年輕人愕然發愣。


    “他住的地方離這兒有多遠。”吳東方問道。


    “在北麵廢棄的馬場。”年輕人說道。


    吳東方抓起年輕人向北掠去。往北五六裏發現下麵有個挺大的馬場。外麵是籬笆。裏麵是一圈兒棚子。但這地方明顯廢棄了。籬笆殘缺不全。棚子也多有倒塌。


    到得馬場。吳東方把年輕人放了下來。“在哪兒。”


    年輕人驚魂未定。伸手指著南門旁邊的破舊木屋。“在那兒。”


    吳東方閃身而至。抬手推開了房門。這裏是存放草料的地方。在草料堆裏蜷縮著一個幹瘦的老頭兒。一旁的空地上放著一個破碗。門旁放著一根瞎子探路用的木棍兒。


    吳東方快步走了過去。蹲身探手。試對方鼻息。


    “死了沒有。”年輕人跟了過來。屋子裏沒有燈。他看不到裏麵什麽情況。站在門口不敢進來。


    吳東方沒說話。抬手摸向瞎子雙腿。發現他右腿小腿有明顯的骨折傷痂。反手將口袋扔給了那個年輕人。


    “謝謝。我先走了。”年輕人接過口袋轉身跑走。


    吳東方關上房門開始生火。年輕人說的沒錯。這老瞎子已經病入膏肓了。極度虛弱。此時已經處於昏迷狀態。晚來幾個鍾頭可就真伸腿兒了。


    點上火。房間裏溫度逐漸升高。吳東方抓住瞎子的左手延出靈氣窺其五髒。這家夥心肝脾肺腎沒一樣兒是好的。別的還好說。心髒衰竭沒法兒治。枯木逢春有兩個地方不能修複。一個是大腦。還有一個就是心髒。


    這時候外麵還在下雪。吳東方出門捧了些積雪迴來。加熱之後加入少許地脂。給瞎子灌了下去。


    地脂理論上是能長生不老的。但前提是這個人身體沒毛病。這東西跟冰箱在某種程度上有點相似。可以保鮮。但前提是放進冰箱裏的東西沒壞。已經壞掉的東西放進冰箱也不能變成好的。像瞎子這種情況即便吃了地脂也無法長生不老。不過救活肯定沒問題。


    這個瞎子的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在這時候不算矮個子了。但他很瘦。連八十斤都沒有。頭發很雜亂。身上沒有攜帶任何與現代有關的東西。嘴裏也沒有假牙。身上沒有現代手術的痕跡。


    拉開衣襟。可以看到他胸前有玄武紋身。紋身有被拉伸的痕跡。這說明紋身是小時候就紋上去的。並非長大之後紋的。


    按理說巫師都會練氣。不應該病成這個樣子。心中存疑吳東方又試了試他的經絡。發現瞎子的腎經有損。這是靈氣被廢的表現。


    屋子裏氣溫逐漸升高。瞎子有了意識。開始哼哼。吳東方繼續生火。等他蘇醒。


    半個小時之後。瞎子醒了。摩挲著坐了起來。“誰在這兒。”


    “你不認識我。”吳東方說道。


    “是您救了我。”瞎子問道。


    “是我。”吳東方自乾坤袋裏拿出一隻粽子。剝開粽葉遞了過來。“來。吃點兒東西。”


    “謝謝。謝謝。”瞎子摸到了粽子。抓在手裏連聲道謝。


    “慢慢吃。”吳東方說道。


    瞎子餓得狠了。幾口就把那團粟米吞了下去。吳東方又剝了一個遞了過去。瞎子又吃。一連吃了三個。吳東方不給了。瞎子處於極度饑餓狀態。一下子吃太多會撐死他。


    “歇會兒再吃。先喝點水。”吳東方把破碗遞了過去。


    瞎子喝了水。又開始道謝。


    “您來木族做什麽。”瞎子問道。


    “哦。你怎麽知道我不是木族人。”吳東方笑問。


    “木族沒有您這樣的指骨。”瞎子說道。


    “你還懂摸骨。”吳東方問道。剛才他遞了幾次東西給瞎子。瞎子摸索著接。碰到了他的手指。


    “我不會推算命數。隻能摸出是何方人氏。”瞎子說道。


    “看看我是哪裏人。”吳東方把右手伸了過去。


    瞎子放下破碗。雙手撫摸。摸完右手麵露疑惑。又請求摸左手。吳東方把左手伸了過去。瞎子摸了半天。越摸眉頭皺的越厲害。


    吳東方收迴左手。笑問。“我是哪裏人。”


    “您不是五族人。我能摸摸您的臉嗎。”瞎子問道。


    “能。”吳東方點了點頭。他已經試過這個瞎子的經絡。屬於無害之人。


    瞎子也不是亂摸。摸的時候手上是帶著勁兒的。不問可知是在感知他的五官輪廓。


    “摸出什麽來了。”吳東方笑問。


    瞎子縮迴了手。緩緩搖頭。臉上的表情很怪異。


    吳東方拿出那個飛機模型塞到了他的手裏。“認不認識這東西。”


    瞎子把那模型捏在手裏。“是我刻的。”


    “你見過這東西。”吳東方問道。


    “見過。”瞎子點了點頭。


    “我要找這東西。”吳東方說道。


    瞎子抬頭看著吳東方。這是他第一次睜眼。吳東方驚訝的發現他與別的瞎子不同。他眼眶裏沒有眼珠。


    “我不會帶你去的。”瞎子表情非常堅毅。語氣非常決絕。


    “為什麽。”吳東方問道。


    “你知道為什麽。”瞎子說道。


    “我不知道。”吳東方說道。瞎子原本是以您稱唿他的。現在改成了你。而且表情和語氣都變的充滿敵意。


    瞎子沒有接話。一直皺著眉在思考什麽問題。吳東方也沒有急於追問。坐在火堆旁往火裏添加柴草。


    幾分鍾之後。瞎子說話了。“你不是五族人。你和他們來自同一個地方。”


    “對。但我跟他們不是一個種族。”吳東方點了點頭。瞎子摸骨沒摸出結果。說明飛機上的人很可能是外國人。


    “你來做什麽。”瞎子問道。


    “保護你們。”吳東方說道。


    “你來晚了。他們已經被我們殺掉了。”瞎子說道。


    “你們殺了幾個。”吳東方問道。


    “五個全殺掉了。”瞎子說道。


    “他們都攜帶了武器。”吳東方皺眉問道。如果是客機。是絕對不可能攜帶武器登機的。


    瞎子點了點頭。“這隻木鳥兒是牛牛送給那個好心人的。你跟那個好心人是朋友我才跟你說這些。但我不會帶你去的。你也不要再問了。”


    “他叫七月。”吳東方說道。


    “他是個好人。”瞎子說道。


    “被他偷了東西的人怕是不會這麽認為。被他過的女子也不會這麽認為。”吳東方搖了搖頭。


    “謝謝你救了我。但是請你原諒我。那鐵鳥太可怕了。我當年犯了一次錯誤。同樣的錯誤不能再犯第二次。”瞎子抬手指著自己的眼眶。“我已經沒有眼睛再贖罪了。”


    “我是好人。”吳東方說道。


    “但我不敢冒險。”瞎子搖頭。


    “我不會逼你。你在這裏一定聽說過木族青龍天師的事情。”吳東方說道。


    瞎子點了點頭。


    “拆穿他的就是我。”吳東方說道。


    “拆穿他的是金族的白虎天師。而他已經在與土族的戰鬥中英勇戰死了。”瞎子搖了搖頭。


    “我會向你證明我就是金族聖巫。如果我是金族的白虎天師。你會不會帶我去找這個東西。”吳東方問道。


    “會。”瞎子鄭重點頭。“他是個真正的勇士。是個值得尊敬的巫師。”


    “我可以使用五族法術。也隨身攜帶著落日弓。但這些恐怕不足以讓你相信我的身份。我這次過來有兩個目的。一是找你。二是前去拜訪一下老朋友費青。到時候由費青親口證明我的身份。”吳東方說道。


    “好。我相信他。也相信您。如果您真是白虎天師的話。”瞎子重重點頭。


    吳東方也點了點頭。人活著什麽最重要。名聲和信譽。名聲和信譽是永存的。有了好的名聲和好的信譽。所有人都會相信他。哪怕受難落魄也可以東山再起。


    “跟你一起還有個孩子。他去了哪裏。”吳東方問道。


    “為了給我治病。牛牛把自己賣掉了。”瞎子很悲傷。雖然沒有眼睛。卻仍然有淚水。


    “被誰買走了。我幫你找迴來。”吳東方說道。


    瞎子一聽。撲通跪倒。“謝謝。謝謝。但您如果不是白虎天師。我絕不能帶您去。您不要怪我。”


    吳東方把瞎子攙了起來。“放心吧。我是。他被誰買走了。”


    “聽說被都城的馬官買走了。”瞎子說道。


    “明天咱們就去都城。這個孩子是你的孫兒嗎。”吳東方問道。


    瞎子搖了搖頭。“不是的。他是我在路上遇到的孤兒。”


    “放心吧。我一定把他贖迴來。今晚先不說了。等你確定了我的身份。再把那件事情詳細說給我聽。”吳東方自乾坤袋裏拿出一壇酒。倒了一碗端給瞎子。“太冷了。來。喝碗酒。”


    瞎子摸索著接過酒碗。喝了一口。“真是好酒。”


    “七月偷來的。送了我幾壇。”吳東方說道。


    “他真是個俠盜嗎。”瞎子問道。


    “什麽俠盜。就是個小偷兒。”吳東方笑道。


    “您怎麽會跟俠盜成為朋友。”瞎子疑惑的問道。


    “誰沒幾個不著調的朋友。”吳東方苦笑搖頭。


    “誒。誒。”瞎子點了點頭。又端碗喝了一口。


    “你叫什麽名字。”吳東方問道。


    “尋海。”瞎子說道。


    吳東方點了點頭。“快喝吧。喝完我送你件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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