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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所在的大樹有三抱粗細,紅色怪蟒在樹幹上纏了三四圈兒,巨大的蛇頭位於上方,有籮筐大小,牛鈴大小的雙眼是青白色的,頭頂長著一簇火紅的冠子,上下顎各有兩隻巨大的獠牙,一條烏黑的蛇信在蛇嘴裏吞吐伸縮。


    吳東方這時候已經下到了一半,見到下麵纏繞著這麽個東西,瞬時一身雞皮,手足並用的爬了上去。


    閃電一閃而逝,光亮消失,吳東方掏出“手電筒”拔掉木塞向下照射,隻見樹下的紅色巨蟒仍然纏繞在下方的樹幹上,並沒有追上來。


    這東西的腰身比農村挑水的老式鐵桶還粗,這麽大個頭要吞掉一個人簡直是太容易了。


    吳東方不敢在原位停留,用手電筒照了照樹梢,冒雨往上爬,爬到樹梢之後縱身一躍,攀上了另外一棵大樹的樹杈,抓著樹杈挪到了主幹上方,用手電筒一照,發現那條紅色巨蟒已經離開了原來纏繞著的那棵樹,正在地麵上向自己所在的大樹遊來。


    就在此時,雷聲再起,閃電再現,耀眼的閃電近在咫尺的劈了下來,伴隨著劇烈的震動,大量土石急濺飛散,吳東方急忙抬手遮擋,等到閃電消失,用手電筒再照,隻見下方的地上出現了一處偌大的土坑,那條紅色巨蟒受傷不輕,尾巴被雷電給轟掉了半截,確切的說是轟碎了,身上的鱗片缺失了不少。


    雖然受傷嚴重,但它並沒有死,此時正拖著殘缺的蛇身努力的想要纏繞在他所在的這棵大樹的樹幹上。


    這時候雨勢已經減小,但雷聲響的更加頻急,閃電在烏雲裏隱現閃耀,雖然沒有劈下來卻隨時可能劈下來。


    吳東方有點明白了,天雷和閃電很有可能是衝著這條紅色的巨蟒來的,在現代也有不少關於不孝子或幹了壞事的禽獸被雷劈死的傳聞,這條巨蟒應該就是這種情況,它可能犯了嚴重的錯誤,上天要劈死它。


    想了想,好像也不對,冥月曾經說過這時候三界不分,既然三界不分就是沒人做主,既然沒人做主,雷電是誰在控製?


    就在他暗自疑惑的時候,閃電再次出現,這次劈在了距他不足五米的空地上,再次濺起了大量土石。


    等到塵埃落定,吳東方用手電筒照了照,隻見那條巨蟒受傷更加嚴重,身上多處冒血,無力的癱軟在了樹下。


    閃電一共劈下三次,三次過後天雷和閃電立刻消失,雨停雲散,明月當空。


    吳東方待在樹上沒敢亂動,巨蟒雖然受傷嚴重卻沒有喪命,貿然下地很可能會遭到它的攻擊。


    根據先前的情況不難看出,這時候的天雷和閃電是一種無人控製的自然現象,如果有人在控製,不會劈三下就消失,更不會劈不準,劈不準就下來劈,劈不死就一直劈,絕不會劈個半死不活就草草收兵,不然迴去怎麽跟領導交差。


    “喂,你能聽懂我的話嗎?”吳東方衝樹下的巨蟒喊道,這麽大的蟒蛇在溫暖的南方都很少見,在寒冷的北方更是稀有,肯定活了不少年頭,應該有一定的智商。


    蟒蛇尾巴缺失了一大截,傷口正在大量流血,不過在聽到吳東方的喊聲之後,它還是抬起了頭,蛇信緩慢吞吐。


    吳東方用手電筒照著它,發現巨蟒的眼睛並沒有直盯著他,仔細再看,它的雙眼毫無神彩,有點像得了白內障的病人。


    “你是個瞎子?”吳東方問道。


    蟒蛇沒有迴應,慢慢垂下了頭。


    “你找上我來躲避雷電,說明我是有福的人,是我救了你,你可不能恩將仇報。”吳東方說道。


    蟒蛇伏在樹下,沒有任何迴應。


    吳東方想了想,明白了,這條蟒蛇應該有智商,但它沒接觸過人,可能聽不懂人話。


    聽不懂人話就沒法兒交流了,不過看它現在這個半死不活的德行應該也傷不了人了,但他還是不太放心,又跳到了原來的那棵樹上,自那棵樹上慢慢下了地。


    在這一過程中巨蟒沒有移動,等他下地之後巨蟒衝他所在的位置抬起了頭,幾秒鍾之後又垂了下去。


    下地之後,他不敢立刻就跑,而是緩慢的向東移動,走了十幾米後才開始加速,一口氣跑出了好幾裏才慢了下來。


    又走了兩三裏,他停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麽他腦海裏始終縈繞著那條巨蟒的白色眼睛,它是個瞎子,又受了那麽重的傷,要是不管它,它很難活下去。


    想了想,他開始往迴走,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東郭先生,農夫與蛇,這兩個故事他上小學的時候都學過,說的是畜生的恩將仇報,畜生跟人想的不一樣,好心不一定能換迴好報。


    猶豫了一會兒,他還是迴去了,怪可憐的,給它點藥吧。


    那條巨蟒還在樹下,傷口已經不流血了,這倒不是血止住了,而是它的血快流光,地上一大灘,被閃電劈出來的坑裏也有。


    吳東方用木杖戳了戳那條巨蟒,發現它已經不動了。


    “你運氣好啊,碰上我了。”吳東方自懷裏拿出了七月送給他的瓷瓶,瓷瓶裏裝的是白鶴靈芝粉,這東西神異的很,不但能止血還能快速愈合傷口。


    蟒蛇身上的傷口很多,單是斷尾的地方傷口直徑就有三四十公分,血肉模糊,能看到粉碎斷裂的蛇骨。這麽多傷口,這點白鶴靈芝粉肯定不夠用。


    想了想,他把藥瓶放迴了懷裏,拿出了那個石盒,這裏麵放的是地脂,據七月說,這東西能長生不老。


    “今天我也大方一迴。”吳東方走到了蛇頭附近,用手裏的木杖捅了捅巨蟒的頭,巨蟒已經昏過去了,一動不動。


    吳東方打開了石盒,異香瞬時散出,這種像沉香又像桂花花香的香氣極具穿透力,飄散的也快,聞到異香,巨蟒竟然醒了過來,昂著頭,吞吐蛇信。


    吳東方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見巨蟒並沒有追過來,這才微微放心,削了個木片將石盒裏的地脂挖出一半,這東西有點像奶酪,成塊兒。


    小心的用手接著,吳東方往前走了幾步,“張嘴。”


    巨蟒沒張嘴。


    他也不敢靠的太近,就把那塊地脂扔了過去,巨蟒低頭,將地脂連同周圍的樹葉一並吸到了嘴裏。


    “我自己都沒舍得吃,”吳東方把石盒放迴懷裏,轉身往東走,“做人得知恩圖報,你以後要是成了精,變個大美女,再帶個小丫鬟去找我報恩,咱也來個鵲橋相會的千古佳話,不對,是什麽橋來著,算了,你還是別報恩了,我還不知道你是公是母呢。”


    吳東方念叨著走了,到了這時他才真正佩服七月了,他真沒七月那麽大方,給了巨蟒一半的地脂他心疼的了不得,這東西聞一聞就神清氣爽,吃了說不定真能長生不老。


    可惜七月是個大流氓,不然他真想跟七月交個朋友,其實大流氓也可以交朋友,關鍵是七月人家,這就卑劣了,不過總的來說七月人還是不錯的,除了好色點。


    想起七月,他開始擔心娰妙了,他挺喜歡娰妙,可千萬別讓七月見著娰妙,不然這家夥很可能會下手,不過還好,娰妙戴著麵具,七月不知道她長啥樣兒。


    心疼了十分鍾,他就不心疼了,瞎子都是可憐人,幹什麽都不方便,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送人鮮花手留餘香,送人地脂手上更香,真香,到現在手上還有香味。


    在雨後的樹林裏行走,很快衣服就濕了,這滋味可不好受,好在淩晨時分他就插上了往東的那條路,這時候月亮已經迴去了,手電筒的光亮顯得突兀了,他把手電筒收了起來,拿出麵餅一邊吃一邊趕路,換成別人穿著濕衣服走在寒冷的淩晨,心情得壞的要死,但他心情挺好,他有餅,身上還有幾個貝殼,還有鹽,淩晨時分是野雞最活躍的時候,還有可能抓到野雞。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多走幾步,離開先前下雨的地方,他的打火機可能還能用個一兩次,得確保有幹燥的柴草一次性點火成功,打火機沒了之後就隻能鑽木取火了,鑽木確實能取火,但沒個半拉鍾頭是蹭不出火苗的。


    換來的弓箭挺好用,他循著野雞的叫聲射到了一隻,有公的他一般不抓母的,母野雞很小,拔了毛沒多少肉,其實公野雞也不大,也就兩斤多點。


    清晨五六點鍾的時候,他發現了一處廢棄的村莊,這處村莊位於路南一片草甸裏,離路有三四裏,周圍沒有很大的樹木,當初可能也就二三十戶人家,廢棄的時間可能不超過十年,大部分房子都還是完整的,隻不過周圍長滿了雜草。


    與廢棄的村落相比,他更喜歡山洞,因為廢棄的村落總有廢棄的原因,要是沒發生什麽事情,這裏的人也不會搬走。


    猶豫過後,他沒往那處廢棄的村落去,而是繼續趕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感覺有問題就躲遠點兒。


    沒走多遠,他就發現前麵的路上站著一個紅臉老頭兒,老頭兒拄著拐棍兒站在路中央,麵朝西,直勾勾的看著他。


    老頭兒個子不高,樣貌平常,猛一看跟人沒什麽區別,但吳東方一眼就看出這個老頭兒不是人,因為這家夥屁股後麵耷拉著一條毛茸茸的長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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