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齊天帶領四萬並州軍和兩萬西涼軍作為先鋒,到城外十裏處,當道紮營,扼守住通往京城的道路。高順和他部下的八百陷陣營沒有隨軍出征,留在齊天府守衛著如玉。


    紮好營之後,齊天吩咐宋憲、魏續兩人分別把守營寨,自己帶著宇宮性、侯成和徐榮三將,率領五千並州狼騎和一萬西涼勇士出營向袁丁等人發起挑戰。徐榮並不是齊天的部下,而是董猛的部將,深受董猛的器重,此次董猛把徐榮派來,既是助齊天一臂之力,同時,也隱隱含著監視齊天的意思。


    董猛的這一安排,齊天也是心知肚明。來到諸侯聯軍大營兩裏之外,齊天下令擺開陣型,派出軍士向袁丁去叫陣。


    伸手阻攔住準備去叫陣的軍士,徐榮來到了齊天身邊,對齊天說道:“將軍武勇,已經震破了各路諸侯的心膽,若是將軍去叫陣,恐怕袁丁等人就要做縮頭烏龜了。不如,讓某和各路諸侯鬥鬥陣法如何?”


    齊天略一沉吟,覺得徐榮的話也有道理,就答應了下來,並帶領五千並州狼騎,向後稍稍退開了一些,做著隨時衝陣的準備。


    諸侯聯軍大營中,得到消息的袁丁哈哈大笑著說道:“董賊真的是無人可用了,竟然派了個無名小輩來做主將,這徐榮,何許人也?”


    其他各路諸侯均是紛紛搖頭,表示從未聽到過徐榮的名號。徐榮雖然是西涼出名的帥才,其排兵布陣的手法,更是當世一流,但徐榮為人低調,再加上董猛手下像李傕、郭汜還有被關威斬殺的華雄等人,都是武力超群的猛將,這就導致徐榮的名氣並不是多麽的響亮,中原各地的諸侯們,對徐榮也是知之甚少。


    見到眾人都沒聽過徐榮的名號,袁丁武斷的認為徐榮不過是無名小將,甚至認為徐榮在自己的手下,會不堪一擊。站起身來,袁丁意氣風發的說道:“諸公,這第一陣,就由本盟主親自出馬去會會這個徐榮,為我聯軍奪個頭彩。”自從逼走了薑寧等人之後,袁丁提議重新選出一位盟主來主持大局,最後,這個盟主的位置,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袁丁的頭上了。


    對於袁丁要親自出戰的提議,其他各路諸侯雖然心中腹誹,氣惱袁丁撿軟柿子捏,可畢竟袁丁是新任的盟主,大家多少都要給袁丁點麵子,也就沒人反對了。


    在十三路諸侯的陪同下,袁丁身穿金甲,點起本部人馬,下令軍士把戰鼓敲得震天響。當三通戰鼓響罷,袁丁策馬來到陣前,手搭涼棚,向著西涼軍陣大聲喊道:“來者何人?”


    徐榮冷酷的迴答:“西涼徐榮。”


    撇了撇嘴角,袁丁的心徹底放鬆了下來,揶揄的說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豈不聞我聯軍一路破關斬將,勢如破竹麽?何不早降?”


    徐榮冷酷的麵容牽動了一下,似乎是在笑,但或許是因為長久不曾笑過的緣故,笑容顯得十分僵硬。徐榮不帶絲毫情感的聲音在陣中響起:“敢問破關斬將之語,從何而來?”


    袁丁冷哼一聲,大言不慚的說道:“你這無名小將,怎會知曉軍情大事?吾等斬華雄、敗齊天,一日之間攻克天險虎牢,雄兵二十萬直指京城,這些,難道董賊沒對你提起過麽?”


    徐榮冷聲說道:“袁丁,你好厚的麵皮。斬華雄的是關威,敗齊將軍的是薑寧,攻克虎牢是賈願用計,和你有半點幹係麽?倒是你袁丁,貪生怕死,在虎牢關裹足不前,白白喪失了大好戰機,還有什麽顏麵在某麵前大言不慚!”


    徐榮的話,氣的袁丁胸膛都要炸開了,手中馬鞭向前一指,迴頭對著麾下眾將問道:“誰人敢帶兵衝陣,擒下此人?”


    袁丁背後轉出一人,大聲說道:“主辱臣死!鞠義願領兵衝陣,擒下徐榮。”袁丁見是鞠義出陣,心中大定。這個鞠義,是袁丁在河北舊地招攬來的將才,武藝雖然沒什麽特別值得稱道的地方,但是帶兵打仗,那是相當有一手的,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就幫袁丁練出了三千精銳步卒,個個驍勇善戰,悍不畏死,袁丁親封這支步軍為先登營,意思是象征這支軍隊每戰必先登,為大軍拿下首功。


    鞠義帶著三千先登營死士和五千普通步軍,排成隊列走出了陣營。鞠義高舉長劍,大吼一聲:“先登!”他身後的死士們齊聲迴應:“每戰必先!”


    鞠義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是一聲高喊:“列陣!”跟隨著鞠義一同出戰的八千步軍,立刻走馬燈似的轉了起來,十個人一個小組,十個小組組成一個魚鱗形的小陣,十個小陣組成一個大陣,在鞠義的前後左右四個方向,分別各自列出兩個大陣,把鞠義圍在中間。


    徐榮看到鞠義的變陣,嘴角噙著一絲冷笑,輕聲自語道:“魚鱗陣?”話音剛落,徐榮迅速舉起手中的令旗,不停地打著旗號,按照心中的構想,把變陣的命令傳達下去。


    徐榮身後的一萬西涼勇士在接收到徐榮的旗號之後,快速調整自己的站位,采用多路縱隊的形式,在徐榮身前組成了五隊縱隊,每個縱隊站在前麵的軍士,都是清一色的刀盾手,此刻,他們已經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圓盾,為後麵的同袍做好了壁壘。縱隊之間相隔五尺距離,遠遠看去,就好像是五支由人群組成的箭矢,直指鞠義的魚鱗陣中央。


    一直在旁仔細觀看徐榮布陣的鞠義,驚訝的說道:“這是什麽陣法?五個並排的長蛇陣?可是這種排法,又有什麽用處?”


    沒有給鞠義留下太多思考的時間,西涼軍的五隻縱隊,在徐榮的號令下,邁著整齊的步伐,開始向著鞠義的魚鱗陣發起了衝擊。等到快要接觸到鞠義軍陣的時候,前排的西涼軍忽然加快了腳步,把手中豎起的圓盾護在身前,向著對方衝了過去。


    鞠義沒想到西涼軍竟然如此悍不畏死,前排的西涼軍一旦衝入自己的陣型中,勢必會造成陣型混亂,兩軍交戰,陣型不穩的下場,很多時候就是死亡。雖然驚訝,但是鞠義的臉上卻一點也沒有懼怕的神色,手中長劍向著左右各自斬出一劍,高聲唿喊著:“轉!”


    八千步卒在鞠義的唿喊下,快速轉動了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磨盤,沿著順時針的方向,開始絞殺著衝過來的西涼軍。


    噗噗噗,還沒等到魚鱗陣真正的旋轉起來,西涼軍前排的刀盾手就已經合身衝入了魚鱗陣中,借著盾牌的堅固,把魚鱗陣前排兩個方陣的士兵,撞得頭破血流。


    在相互碰撞的作用力之下,西涼軍士也出現了跌倒的情況,但因為他們是主攻手,心裏早就有了準備,再加上有盾牌護身,所以大多都沒有受到什麽傷害。


    鞠義看到這一情形,大怒著吼道:“長槍手上前,挑開他們的盾牌!”鞠義的命令剛剛下達,西涼軍的陣型忽然出現了變化。原本是五列縱隊的西涼軍,在徐榮的旗語號令下,迅速的轉變成了三縱兩列,組成交叉陣型,狠狠地撞入了正處於轉動狀態下的魚鱗陣中,就好像是一把十字鎬,猛然間塞入了轉動的車輪中,讓轉動的魚鱗陣瞬間處於崩潰的險地。


    直到此刻,鞠義才明白過來,徐榮擺出的,根本就不是什麽五縱長蛇陣,而是縱橫交錯的衡軛陣。衡軛陣的特點,就是以先頭部隊豎起盾牆為起始,讓後麵跟上的軍士從容切斷對方戰陣之間的聯係。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啊,鞠義悔恨的想著。不過既然已經成這樣了,悔恨也無濟於事,鞠義能一手帶出先登營這樣的死士,可見其手下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見到危局已定,鞠義索性放棄了魚鱗陣,長劍向前一指,大聲喊道:“重列鋒矢陣,目標,敵軍中軍!”


    在形式不利的局麵下,鞠義把先登營放在了陣列的最前方,試圖以先登營為箭頭,強行衝破徐榮布下的衡軛陣,直接殺到徐榮的眼前去。可是鞠義會變陣,難道徐榮就不會麽?徐榮雖然因為距離鞠義比較遠,又因為戰場上的廝殺聲嘈雜,聽不到鞠義在說什麽,但是從鞠義舉劍前指的動作中,以及鞠義部下軍士的站位移動中,已經判斷出了鞠義的想法。徐榮高舉令旗,在空中緩緩劃出一個圓弧。


    旗動,西涼軍的陣型再次出現了變化。從三縱兩列的衡軛陣,迅速轉變成了車輪陣,西涼軍士們聚攏到一起,組成一個首尾相接的大圓,向著鋒矢陣還沒完全組成的敵軍碾壓過去。


    巨大的車輪和鋒銳的箭矢碰撞到了一起,兩隻軍陣中的軍士,各自發出一聲怒吼,揮舞著武器砍向對方。


    在戰術上,無疑是徐榮戰勝了鞠義,但是在兵員的作戰能力上,徐榮所部的西涼軍士雖然悍勇,但卻在更加悍勇的先登死士麵前,漸漸落於下風。以先登營為箭頭的鋒矢陣,就像是一柄可以射裂大地巨箭,不但遏製住了車輪陣前進的軌跡,而且還把車輪陣撞擊的呈現倒退的跡象。


    鞠義的本意就是如此,以先登營死士為箭頭,帶動其他步卒以點破麵,從而擊潰徐榮的車輪陣。


    目睹部隊受阻,徐榮略一思索,再次舉起了令旗,向身側左右兩側各自揮動了一下。西涼軍在廝殺中,竟然還能夠準確的接收到徐榮的命令,並且一絲不苟的執行下去。巨大的車輪忽然消散,任由敵人的鋒矢陣從中央鑿穿,閃到兩旁的西涼軍,在放過三千先登死士之後,立刻重新組成兩隻長蛇陣,包抄向先登營之後的那五千普通士卒。


    鞠義有些費解的看著徐榮的變陣,喃喃自語道:“這又是什麽意思?連自身的安危都不顧了麽?就算把我軍後方的五千士卒全部剿殺,又有什麽意義?”


    鞠義的費解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為他看到了在徐榮身後不遠處,已經揚起了漫天的塵土。騎兵!而且還是大隊的騎兵才會帶起這樣的塵土!鞠義立刻意識到了不妙,騎兵是步兵的克星,在戰場上,騎兵依靠著戰馬的衝擊力,可以毫無顧忌的衝進步兵營中,然後居高臨下的對步兵予以致命一擊。即便知道事情似乎不太妙,但是鞠義卻是毫無辦法,現在他部下的八千步軍已經全部衝了出去,而且還被分割成了兩部分,先登死士被圍在裏麵,其他的普通士卒被抗拒在外圍,鞠義可沒有徐榮的本事,能在兩軍激烈的廝殺中,還可以做到讓軍隊轉變陣型。現在鞠義隻能是期盼,西涼軍的騎兵人數不要太多,戰力也不要太強才好。


    然而,當陣陣馬蹄聲在嘈雜的戰場上清晰可聞,鞠義能夠看清敵人騎兵陣容的時候,心中徹底的失去了希望。狂奔而來的騎兵人數倒是並不太多,大約隻有五千之數,可是領頭的人卻是昔日在虎牢關前揚威的戰神齊天!齊天身後的五千騎兵,也並不是西涼人,因為這些騎兵全部頂盔貫甲,全然沒有西涼人用狼尾束發的打扮。


    並州狼騎!這四個字在鞠義的腦海中掠過,鞠義知道,自己費盡心血訓練出來的三千先登營死士,完了!


    手中齊天戟高高揚起,齊天一馬當先衝入先登營死士中間,高舉在半空的齊天戟夾帶著無匹的威勢轟然斬落,兩名先登營死士甚至都沒來得及唿救,就被斬為了兩段。並州騎兵,尤其是齊天訓練出來的並州狼騎,有著長年和辛蠻人作戰而積累下的經驗,他們就像是一群兇猛的惡狼,以齊天為頭狼,四處瘋狂的撕咬著被包圍在內的先登死士們。騎兵對步兵的克製是十分明顯的,盡管先登死士十分悍勇,但是在先天條件的鉗製下,他們所能做到的,隻能是盡量給並州狼騎製造一些麻煩,僅此而已。


    在齊天的率領下,並州狼騎一路衝殺,似乎在這一瞬間,他們真的變成了一頭頭兇狠的惡狼,三五成群組成一個小隊,既能單兵作戰,又和其他小隊相互唿應。很快,並州狼騎把先登死士的陣型層層鑿穿,更加減弱了先登死士的戰鬥力。每戰必先登的死士,仿佛變成了數十塊冒著香氣的肉塊,被化身成惡狼的並州狼騎,一塊一塊的蠶食著。


    慘叫聲不絕於耳,先登死士一個接一個的倒下,變成了真正的死士。


    盡管已經猜到了這樣的結局,但是當這一刻真正來臨,鞠義再也無法承受。這些先登死士,可是他手把手訓練出來的啊,隻有他自己才清楚,在這三千死士身上,鞠義傾注了多少心血。


    噗嗤——鞠義張口噴出一股殷紅的鮮血,身體疲軟的向後倒去。守護在鞠義身邊的親衛們,連忙扶起鞠義,返迴了聯軍的陣營。


    袁丁鐵青著臉,看著被扶迴來的鞠義,憤怒的罵道:“廢物!簡直是廢物,還不趕緊抬下去,留在這裏丟人現眼麽?”袁丁力以為這是一樣很輕易就能拿下的戰鬥,結果卻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自己手下頭號統兵大將,竟然被名不見經傳的徐榮打的大敗虧輸。最可氣的是,西涼軍在開始挑戰的時候,明明說主將是徐榮,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那麽迴事,徐榮隻是明麵上的統帥,真正的殺手鐧,是隱藏在徐榮身後的齊天!


    看到齊天在戰場上耀武揚威,袁丁恨不得找塊豆腐把自己砸暈,也免得眼前的尷尬。先前在大營中,袁丁信誓旦旦、大義凜然的把這一戰攬到了自己的身上,本想借著徐榮展露一下自己的威風,沒想到卻搞成了現在的樣子,自己的威風沒耍成,還把部下最精銳的先登營賠了進去,成全了齊天和徐榮的威風,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麽?


    一念及此,袁丁不甘心的環顧其他各路諸侯,開口問道:“諸公,逆賊齊天太過囂張,誰敢引軍出戰,滅滅齊天的威風?”


    其他十三路諸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笑話!齊天是誰,現在又有用兵如神的徐榮輔佐,想搞跨這對組合,那不是癡人說夢麽?你袁丁大敗虧輸,部下精銳喪失殆盡還不滿意,還要拉著大家夥一起下水,讓大家把手裏的王牌全部交代出去你才滿意是不是?即使是袁丁的同宗兄弟袁白和袁遺,此刻也做起了縮頭烏龜,躲在人群中一聲不吭,全然不似先前力挺袁丁的樣子。


    袁丁見到沒有人敢引軍出戰,心中一陣煩悶,迴過頭再向戰場上看去,氣的袁丁差點沒跟鞠義似的,當眾噴血。戰場中的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三千先登死士死傷殆盡。齊天渾身浴血,卻顯得很是興奮,舉起齊天戟大喝一聲,又向著外圍袁丁部下的普通士卒殺去。原本是五千人的步卒,在剛才的交戰中,已經死傷大半,僅剩兩千餘人,見到齊天狀如殺神的奔來,嚇得這兩千多人齊齊發一聲喊,根本不再做任何的抵抗,全部跪地請降。


    這些人是袁丁的部下,現在卻在齊天的威壓之下,當著袁丁的麵直接給齊天下跪,氣的袁丁一口逆血上湧,費了老大的勁才算是壓了下去,沒有像鞠義那樣當眾出醜。袁丁用力咬著嘴唇,把自己的嘴角都咬破了還渾然不知


    收降了俘虜之後,齊天躍馬挺戟,單人匹馬來到兩軍陣前,和袁丁等人遙遙相望,挑釁的意味,不言而喻。各路諸侯中,除了袁丁眼神中帶著憤怒,直視齊天之外,其他人都被齊天的威勢逼迫的低下了頭,不敢和齊天對視。


    徐榮策馬緩緩來到齊天身邊,對著聯軍陣營大聲說道:“還要鬥陣否?”


    徐榮這句話,讓袁丁再也忍受不住,張口噴出一股鮮血,大叫一聲,倒懸於馬下。各路諸侯心中大驚失色,連忙七手八腳的扶起袁丁,擁著袁丁向大營中退去。


    齊天長嘯一聲,揮手招來五千並州狼騎,追著諸侯聯軍廝殺了一陣,一直追殺到聯軍大營門口,方才收兵而迴。這一次追殺,齊天率領著並州狼騎又帶走了上千條聯軍士卒的性命。


    敗退迴大營中之後,各路諸侯都是憂心忡忡,不時有人發出一聲長歎,或者跺兩下腳。從他們不經意間的動作之中,就可以看出,麵對齊天,真的是讓人很頭疼。


    幽幽一聲長歎,袁丁從昏迷中醒來,無精打采的四下一望,看到的全是各路諸侯同樣垂頭喪氣的臉龐。“諸公。”袁丁有些虛弱的說道:“接下來,我等該如何應對?”帳內眾人麵麵相覷,卻沒有一個人能迴答的上來。


    良久,袁白忽然說道:“依某看,大家也不必喪氣。齊天雖勇,但他能擋得住我大軍二十萬之眾麽?明日交戰,各位同心戮力,把麾下的人馬一股腦都派上陣去,某就不信還就真拿齊天沒辦法了?就算他渾身是鐵,又能打幾顆釘?”


    袁白這番話,已經說明自己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不過這話雖然說起來難聽,但卻也是實情。


    陶謙猶豫的說道:“可是這樣一來,咱們十四路諸侯聯軍,豈不是惹天下人恥笑了麽?這和市井之徒、潑皮無賴打群架又有什麽區別?”


    元岱擺著手說道:“不然。自古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若是咱們斬殺了齊天,攻入了京城,救出天子之後,天子還會對咱們大加封賞,到時候,誰還敢恥笑咱們?一切就都是咱們說了算了。”


    袁丁在木塌上一躍而起,大聲說道:“就這麽辦!來,大家詳細推敲一下明日分撥進攻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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