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視整個錦衣詔獄,所有巡邏錦衣衛盡皆被薑寧解決,如此一來,要想將這伏龍棍從詔獄中竊走,可就容易多了。


    擔心時間久了有變數,薑寧沒有猶豫,徑直趕往最底下的一層。


    沒有了巡邏錦衣衛這些阻礙,前後不過半盞茶的功夫,薑寧已經順利迴到了最底層。


    最底一層的中央高台上,伏龍棍正在被老黑取下。隨著伏龍棍被取走,那刺目璀璨的光芒也逐漸黯淡。


    當伏龍棍完全落在老黑的掌心時,高台徹底黯淡,就連最後一絲微芒也迅速地熄滅了。


    老黑雙目閃爍不定,他著實沒有想到自己能夠拿到伏龍棍竟是在這樣的境地下。不舍地多看了它幾眼,老黑很果斷,徑直將伏龍棍遞向薑寧。


    如此之物,不是他老黑就能吃下的,如今保住性命已是不易,至於這伏龍棍,他已沒有多餘想法了。


    看著老黑將伏龍棍獻出,薑寧沒有推辭,直接接過。


    不過對於老黑如此明智的決定,倒是讓薑寧多看了他幾眼。


    “我們走吧。”薑寧沉聲說道。


    “是。”老黑頷首。


    話落,兩人皆是拿出了自己的最快速度,匆匆離開了這錦衣詔獄。


    當薑寧帶著老黑從密道中走出時,正值夜幕降臨之時。銀月被薄薄的雲霧遮去,倒是讓薑寧感到驚喜,天時有了。


    將伏龍棍用黝黑的布料覆蓋,薑寧帶著老黑冷靜地循著來時的路折返。


    興許是時機正好,薑寧等人一路上竟沒有碰見一名錦衣衛,堪稱順利地離開了錦衣衛所,最終來到了一麵鮮有人至的衛所城牆角落。


    攜帶著伏龍棍,要想通過正門離開,這個難度可不小。


    可即便是攀上了高牆也沒有多大用處,錦衣衛所占據孤峰所在,這唯一的出路就是那鐵索橋。


    除非將正門處值守的錦衣衛都引導開來,這樣才有機會帶著伏龍棍離開。


    沒有遲疑,局勢瞬息萬變,薑寧不願在此過多糾結,於是將自己的想法直接告訴給了老黑。本以為老黑會推脫婉拒,沒曾想當薑寧提出後,老黑立馬答應了。


    趁著薑寧還沒注意,老黑已是故作慌亂失措地逃向那正門處,見老黑動身,薑寧自然也沒有落下後腿,連忙行進於陰影中,沿著牆壁向正門疾行。


    兩人幾乎是同時抵達正門處。


    不過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從薑寧的視線看來,老黑的這個演技的確一流,那眼中慌措的神色,額頭上不斷滲出的汗水,還有那含糊不清的話語,最後竟然讓正門處的錦衣衛們信以為真。


    “你帶路,我們趕緊去看看!”


    那為首的錦衣衛一聲令下,頓時一群人紛紛暫離崗位,朝詔獄的方向趕去。


    趁著正門處無人看守的瞬間,薑寧宛如一道影子悄無聲息地溜出了正門,迅速通過鐵索橋,很快就竄入了密林中。


    至於老黑,將眾人引到詔獄中之後,趁著眾人不備,已經悄然離開了。


    薑寧站立在樹梢的最頂端,整個人一直注意著錦衣衛所中的動向,尤其是那正門處。終於半個時辰後,薑寧在那正門處發現了老黑的身影。


    一名皮膚黝黑的錦衣衛正沉著地離開正門,走過鐵索橋,然後飛身一縱,竄進了密林中,徑直飛奔遠去了。


    見老黑安然無恙,薑寧放下心來,知道要不了多久這些錦衣衛就會發現異常,於是轉身飛躍,也消失在了密林中。


    ……


    ……


    福來客棧的賬台前,翠娘把弄著手中的算盤,目光卻不時落在那樓梯處。


    他都在房間裏呆了整整數日了,難不成已經被餓死了?


    會不會是舊傷複發,已經病死了?


    翠娘心緒不寧,總在掛念著那個男人。


    年齡不大,但卻有著超越他年齡的成熟與穩重,不過有個最大的缺點,死要麵子活受罪。


    對了!莫非他是因為麵子上過意不去,所以才不願意見我的?


    心中這樣想著,翠娘越想越覺得是這麽迴事,於是她靈機一動,立馬轉身離開了賬台走向後院中。


    這正巧的是,就在翠娘剛剛迴到後院不久後,薑寧卻從二樓走了下來。


    選擇了角落的桌子,薑寧吩咐店小二炒幾個菜後,頓時安靜等待起來。


    後院中,翠娘透過窗縫瞥見薑寧的身影後,眼中一閃,更加肯定了薑寧這麽久未曾現身是在躲避她。


    果然在躲著我!


    翠娘正說著,可驀然想起薑寧為何會躲著她呢?


    莫非他也看上了老娘?


    翠娘迴過神來,再望過去,薑寧正吃著熱騰騰的飯菜,大快朵頤。


    真是個英俊的翩翩公子!


    翠娘再次陷入了自我的臆想中。


    與翠娘的臆想不同,薑寧如今下樓吃飯,不過就是想營造一個他一直呆在客棧中的假象罷了。


    吃完飯薑寧來了個滿意的飽嗝後,他便匆匆上樓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如今伏龍棍已經到手,想來時間也不早了,索性明日一早前去會麵,正好也好瞧瞧對方究竟是何人。


    徑直倚靠在床榻上,薑寧假寐雙眼,耳尖微動,正聆聽著房外的動靜。


    聽這腳步聲,除了那老板娘,還有誰會這麽無聊來偷窺人睡覺?


    那種被人暗中窺探的感覺,著實令人不爽,那目光中的肆無忌憚,更是讓薑寧不禁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不過好在翠娘見薑寧已然酣睡,多瞧了幾眼後,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


    等到房外的動靜再沒有了,薑寧這才緩緩睜眼,心有餘悸地長歎口氣。


    若不是他明日就要啟程了,他一定會選擇換一家客棧住。


    倚靠著床榻,薑寧看著窗外湛藍的天空,興許是難得的放鬆,他真的在不知不覺中緩緩睡去,發出輕微酣聲。


    等到薑寧再次睜眼醒來,發現窗外已是深夜了,走到窗前瞧了瞧,正好發現敞開的窗戶上留下了一封書信。


    “這人的消息可真靈通。”薑寧略微掃了眼書信的內容,低聲自語道。


    來信人知道他已經將伏龍棍取出了,並與薑寧約定了見麵地點及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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