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心蘭已經從醫生那得知鍾母的手臂和腿都已經骨折了,她輕輕地用紙巾給鍾母擦著額頭滲出的汗,心疼地說:“媽,您都摔成這樣了,就別操那麽多心了,小孩子發點兒燒沒事兒的,一會兒我讓我嫂子去學校接她。您就放心吧,一會兒您的腿要做手術,您要有點兒思想準備。”

    鍾母難過地歎口氣說:“唉!我真是沒用,孩子沒接到,反倒拖累了你,快去再打個電話,看看鍾楊迴沒迴家,如果在家趕緊讓她去接夢飛,別把孩子燒壞了。”

    “好,我這就去。”鄭心蘭說罷走向醫院門口的電話亭,她沒先找鍾楊,而是把電話打給了周瑩瑩,因為她想跟她借點兒錢,還好,電話馬上就通了。

    “嫂子。”鄭心蘭著急地說:“我婆婆腿摔折了,正等著手術呢,我從單位來醫院的,兜裏錢不夠,你先幫我準備5000元錢送過來,我在人民醫院。”

    “怎麽弄的呀?”周瑩瑩聽後也急急地問,心想,她家這是怎麽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你到醫院再說吧,現在的醫院不交押金就不給做手術,我婆婆身邊沒人照顧,鍾楊聯係不上,我也走不開啊。”

    “那好,我知道了,馬上過去。”周瑩瑩聽了她的話忙掛了電話。

    當周瑩瑩拿著錢趕到醫院時,鍾楊還沒聯係上,鄭心蘭接過錢,感激地對周瑩瑩說:“嫂子,等我抽出空兒來就去銀行取錢還你,這件事兒千萬別告訴爸爸,他身體不好,不能再讓他為我操心了。”

    周瑩瑩嗔怪地看了鄭心蘭一眼說:“瞧你說的什麽話,誰還沒有個難事兒,沒有就算了,都一家人怎麽越來越客氣了,還有什麽要辦的?我幫你吧。”

    這時,鄭心蘭忽然想起了夢飛還在學校發燒呢,便說:“嫂子,我都忙懵了,夢飛病了,發燒,你去學校看看吧,不行就領她打一針,我也顧不上了。”

    “你怎麽不早說呀!孩子發燒可耽誤不得,那麽小的孩子,燒壞了可怎麽辦。”周瑩瑩埋怨地望著鄭心蘭說。

    “我哪顧得上啊,她的老師把電話打到了家裏,她奶奶是去學校接她的路上摔的,當時我正在單位上班呢,醫院的護士給我打的電話,到醫院了才知道夢飛也病了,我婆婆讓我先去學校接夢飛,可她一個人在這兒我能放心嗎。”鄭心蘭滿麵愁容地說著。

    “你也別著急了,已經這樣了,我馬上去學校,夢飛就交給我了,你就安心在這兒照顧你婆婆吧。”周瑩瑩說罷就匆匆地走了。

    鄭心蘭急匆匆地辦好了住院手續後,鍾楊的電話也沒打通,手術順利做完後,鍾母被護士送迴了病房,鄭心蘭望著手臂和腿都被打上石膏的婆婆,她心疼地哭了。

    “媽,這迴您可遭了罪了。”她邊說邊為婆婆蓋好被子。要知道,骨折在恢複期的那種疼痛是讓人無法忍受的,更何況是個老人。

    鍾母卻難過地哭了,她哭的是兒子不在家,兒媳夠難的了,她又拖累了她,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自己天天像個廢人一樣,靠人伺候。她責怪自己沒用,走個路也走不好。

    鄭心蘭卻情真意切地安慰她安心養傷,並說這一切一定要瞞著鍾康,他在裏麵也夠上火的了。

    鍾母百感交集地望著體貼入微,善良賢惠的兒媳,不禁老淚縱橫。

    鍾母手術後恢複得很好,鄭心蘭和鍾楊每天來迴替換著照顧她,換著樣給她做吃的,她們同病房的人都說:“你的兒媳真孝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女兒呢。親生女兒對媽也不過如此吧,你真是好福氣啊。”

    鍾母聽在耳裏,喜在心上。在心裏,她真的把鄭心蘭當成了親生女兒。

    鍾母出院以後,鄭心蘭悄悄地去了趟金店,她把她結婚時鍾康送她的那個純金的項鏈連著那個心形的刻有一朵蘭花的墜子賣了,盡管她十分的不舍,但她真沒別的辦法了。賣了的錢她還給了周瑩瑩,並對周瑩瑩說,剛從銀行取的。

    周瑩瑩本不想收,可鄭心蘭說,你不收我心裏會有負擔的,我不想欠人太多。周瑩瑩知道,她就是那種人,別人欠她多少都行,但她不能欠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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