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十多個小時漫長的旅途,火車終於進站了。

    鍾康他們三人一出站台,鍾楊就看見興達公司的奧迪轎車已經侯在那裏,不用說她也知道,一定是母親安排的,因為臨上車前她就給母親打了電話,她歎了口氣,在心裏說:“媽呀媽,知有今日,何必當初呢!”

    鍾康,鍾楊和鄭心蘭三人一進鍾家的大門,鍾母就慌忙迎了出來,一年的時間,悔恨,思念之情折磨著她,使她變得明顯的蒼老了。她望著站在最前麵的鍾康有些內疚地叫了一聲:“鍾康。”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而鍾康見到久別的母親,隨著母親的唿喚,那種母子之間所特有的默契,隻瞬間,往日裏對母親所生的怨恨就煙消雲散了。他親熱地叫了聲:“媽。”然後真誠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讓您操心了。”隨後他轉身拉過站在他身後的顯得有些拘禁的鄭心蘭,“叫媽媽。”他望著她說。

    鄭心蘭感情複雜地望著麵前這位曾經深深地傷害過她,並給過她很多難堪的,但事實上早已是她婆婆的老人,她驀地想起了自己早逝的母親,她多麽渴望得到母親的關懷與嗬護。那種久違了的戀母之情瞬間湧上心頭。

    “媽媽。”她酸楚地含淚叫了一聲,“原諒我們。”她說著走上前去,伸出雙臂輕輕地擁住鍾母,那動作自然,親切,毫不造作,像女兒擁抱母親一樣,她隆起的腹部抵住她的腹部,使她像過電一樣。

    也隻是瞬間,這位母親說不清是懊悔還是感動的淚就湧出眼眶,並從心底實實在在地接受了這個她曾拒之門外的兒媳,她拉過鄭心蘭的手,望著她隆起的腹部和顯得有些憔悴的麵孔,她不由得從心底生出一種母性的柔情。“委屈你了,孩子,預產期還有多久?”她摸著她的肚子輕聲問。

    鄭心蘭欣慰地答道:“還差一個月。”

    這時,一直站在他們身後的,被他們團聚的這一幕感動得熱淚盈眶的鍾楊悄悄地拭了拭淚,善解人意地說:“媽,叫我嫂子躺下休息一會兒吧!坐了一天的車了,還沒吃飯呢。”

    “噢,是啊,是啊,快進屋躺一會兒吧,看我光顧著高興了,鍾康,扶著心蘭。”她高興地招唿兒子。

    “媽,我不累,就在沙發上坐會兒吧。”鄭心蘭微笑地望著婆婆,又會心地望了鍾康一眼,鍾康也會心地笑著扶她坐下。

    鍾母站在那遲疑片刻,也隨即在她身邊坐下。“心蘭,你不會怨恨我吧?”她突然問,說罷用她那雙依舊風韻猶存的漂亮的眼睛直率地望著鄭心蘭。

    鄭心蘭沒想到她能這麽問,她愣了一下慌忙應道:“怎麽會呢,媽媽,是我們做的不好,您和我處長了就知道了,我不是那種小心眼的女孩兒,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好了,媽,都不要互相自責了。”坐在旁邊的鍾康長舒了一口氣,他信心十足地望著母親,“我們今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我相信,心蘭一定會讓您滿意的。”

    “媽相信,你們先歇著,我去做飯,早都準備好了。鍾楊,幫媽弄菜去。”鍾楊聽著他們的話,高興地跟著母親去了廚房。

    “心蘭。”鍾康高興地望著妻子。“如果你不覺得累,吃完飯我們去看看你爸爸。”

    “還我爸爸呢,不是你爸爸呀!”鄭心蘭嗔怪地說著。“哎,鍾康,真的,怎麽沒看見你爸爸呀?”她忽然一下子想起了這麽長時間了,還沒見過鍾康的父親呢。

    “還我爸爸呢,不是你爸爸呀!”鍾康也反過來拿話打趣她。

    “去你的,誰跟你開玩笑,跟你說正經的呢。”鄭心蘭裝作生氣的樣子瞪他一眼。

    “咱們的爸爸呀,是個大忙人,一年之中沒有幾天能在家吃飯,忙,確實忙。”鍾康若有所思地說,他知道父親在商場上的不易。

    吃完飯後,鍾母善解人意地對鄭心蘭說:“心蘭,讓鍾康陪你迴家看看你爸爸,改天我再去拜訪他,這兩天我在家收拾收拾房間,收拾好了你就搬迴來住。”

    “謝謝媽。”鄭心蘭微笑著站起來望著婆婆,“那我和鍾康先迴去了。”

    “替我向你爸爸問個好。”鍾母想起了她曾對許家人的不禮貌,有些不自然地說。

    “我會的,媽,您不要想太多了。”鄭心蘭看出婆婆的尷尬,她善解人意地衝她笑笑,然後和鍾康一起走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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