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安,不許你殺雪兒!”夏雪竹大喊一聲,身向前縱。


    意識各歸各位,雙方立場明確,夏雪竹幾乎是瞬間以為君無安殺性上來了要下殺手。


    雪兒準備解釋的話已經衝到了嗓子眼,又硬生生咽了迴去,好吧,真輪不到她解釋什麽。


    君無安差點忍不住翻個深情的小白眼,及時在夏雪竹拳頭到達之前舉起了雪兒的手臂。


    空有其形而無其體的紫色小花朵正正撞入夏雪竹的視線。


    “啊!這是什麽?”夏雪竹刹住了車,她看雪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錦豐漾的異能之花吧?”


    “是。”知道瞞不住了,雪兒實話實說。


    “可是,怎麽會?”夏雪竹驚訝地拿手去戳那花朵,雖看著沒有實體,但戳過去的時候還是能感覺到那花有存在感的reads();。凝神聞了一下,居然還能感覺到淡淡的清香。


    再看雪兒的手臂,沒傷口,沒出血,還真像土地裏長出了一支花那麽自然。“我記得那時候這花不是進入身體就消失的麽?怎麽現在倒成了從身體中長出來的了?”


    雪兒收迴手臂拿另一支手臂抱好,側轉身子不願再讓君無安看到,“稟皇後娘娘,奴婢並不知其中原由。”


    “嗯,這等進階了的異能智商如我都不知道,更何況是你。我問的是君無安。”


    雪兒:“……”她剛才怎麽沒借機假裝被辱呢!


    君無安已經背手坐迴桌前,“錦豐漾什麽時候在你手臂上種的花?”


    “稟堯皇,奴婢不知。”雪兒恭敬作答。


    “那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昨晚,就是……”


    雪兒說到一半,被夏雪竹搶答,“啊,我想起來了,是不是昨晚我想跟你聊天結果你卻說累了想休息的時候?”


    雪兒被夏雪竹的敏銳嚇了一下,“是。”


    “那你當時怎麽不說?你是不是沒把我當朋友?”夏雪竹橫跨一步勾住了雪兒的脖子。


    雪兒:“……”她把自己當朋友,自己卻想分享她的男人……恨自己!


    “君無安快看,花朵長大了!”看著剛才還食指長短的小花朵,一眨眼就又長高了半指長,夏雪竹驚叫了起來。


    雪兒臉色一白,抱著手臂原地蹲了下去。


    “雪兒?你怎麽了?疼嗎?”夏雪竹不理解。


    君無安掃一眼以頭頂示人的雪兒,“花朵第一次出現的時候,你心裏在想什麽?”


    你!雪兒的腦門上開始滲出了大顆的汗珠,“什麽也沒想!”


    夏雪竹漸漸理解了,“錦豐漾的異能之花本就從屬於意識異能之類,所以它要依存人的意識出現。君無安,你在懷疑這跟雪兒的心理活動有關係嗎?”


    “不是懷疑,是肯定!”尤其是在看到雪兒額頭冒出了緊張汗珠的時候。


    夏雪竹蹲在雪兒的身邊,“你在想什麽?是哪種心理活動驅使了這異能之花的出現?你快說出來,說出來我才好幫你啊。”


    雪兒盯著夏雪竹的眼睛好半天,夏雪竹眼神裏幫忙的意思越明顯,她就覺得手臂上的花朵越壓抑不住。


    “謝娘娘關心,奴婢沒事。”


    夏雪竹還想再說什麽,雪兒卻抱著手臂很快跑走了。她下意識地要追,卻被君無安喊住了。


    “我有事問你,你過來。”話說得隨意,動作卻粗暴,他手掌一翻,直接以內力把夏雪竹吸到了眼前,眼睛也危險地眯了起來,“不是留言說讓你先離開上古的嗎?為什麽你還在這裏!”


    他這一問,夏雪竹也來氣了reads();。


    他不是掐著她的腰麽?她上手就揪住了他的脖領子,“那你呢?你明明知道我那麽擔心你那麽著急地找你,你為什麽臉都不露一下就隻留言?”


    那天打開卿阿宛留下的衣物時看到的信件就是君無安留下的,上麵寫明了他無事,並交代她以最快的時間離開上古。她當時看到就火氣噌噌冒了,他有什麽生死攸關的大事值得先舍下她去辦?他誠心找架吵是不是?她的意識剛剛迴歸啊,他不應該像她一樣第一個念頭是找到對方抱抱的麽?


    “所以你跟我賭氣,非但沒走,還去了皇宮把那位偷了出來?”君無安很難對再見雪兒的事情表示歡迎,畢竟撇除了夏雪竹的意識之後,那位的身份就隻是錦豐漾的女人。別的男人的女人,他有什麽好需要重逢的!


    “那怎麽能是偷!我那是挽救失足婦女於水火!就衝她那張跟我差不多的臉,我也不能讓她的人生毀在錦變態的手裏!”


    “毀?什麽是毀?什麽又是挽救?誰定的標準?你嗎?你問過別人的意見了?你怎麽知道你認為的毀不是別人眼中的幸福?夏雪竹!她跟你沒關係!如果隻憑一張臉就讓你聖母心發作的話,那麽以後是不是隨便遇到一個跟你麵容相似的人你都要負責其一生,讓其過上你所認為的幸福生活?夏雪竹,你不是救世主!”


    “君無安,你過分!我做事不用你教!你別忘了,這件事可是發生在你無故消失之後的!如果你沒有無故消失,我怎麽會有時間去想別的去做別的!雪兒都沒說我做錯了,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君無安,你還不如不迴來!”


    夏雪竹衝君無安吼完最後一句,跑走了。


    “夏雪竹,你給我迴來!”


    君無安也吼,但夏雪竹隻當沒聽見。


    君無安猶豫了一下還是追了過去,但已經看不到夏雪竹的身影了。於是臉色變得越加陰沉了,錦豐漾!


    “影衛聽令。”


    “是。”無人現身,聲音卻震天。


    “把剛救迴來的第一批貨再還迴去!”


    “哎?是!”


    ……


    雪兒主動迴到了皇宮。


    錦豐漾就在屋內等她,桌上的飯都還冒著熱氣,好像早就算準了她能迴來似的。


    “雪兒,出去玩了一圈累了吧?來,快吃飯。”錦豐漾親自幫她布菜,“不過,怎麽是你一個人?不應該是兩個人麽?”


    雪兒半斂著眼皮,實在不怎麽想看錦豐漾那張臉,“皇上在期待看到誰?堯天的皇後娘娘嗎?以為我會像您一樣因自己的貪心就挑撥別人的感情?皇上,您高估奴婢了,奴婢沒那麽大的膽子。”


    錦豐漾一點都不因為雪兒的冷嘲熱諷而生氣,“來,先喝碗湯暖暖身子。雪兒的能力大著呢,朕可不許你如此看輕自己。”


    一碗熱湯遞到雪兒的麵前,雪兒舉起長出花的手臂砸過去。


    咣,碗碎湯灑,她的手臂也被燙得立下紅腫起來,可是手臂上的花朵卻不見一點受損,依然長勢良好reads();。


    錦豐漾笑笑,再盛一碗端過去,“沒關係,別心疼碗,你盡管砸,朕的國庫都夠你砸到百年還有剩的。”


    “錦豐漾!”雪兒終於忍不住了,她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放肆!”旁邊的小太監上前替主子撐場。


    錦豐漾卻擺擺手示意小太監退下,“嗯,這個稱唿不錯,你能感覺到朕是真心喜歡你這麽稱唿朕的吧?”


    雪兒氣得說不上話來,喘了半天後才道,“你不就是放不下這張臉嗎?我認了!我不會再走了,會陪你直到你死!你把花朵撤出來吧!我陪你!”


    雪兒自以為做出了認輸的最大誠意,哪知卻迎來了錦豐漾更瘋狂的大笑。


    “你陪朕?你有資格麽?你之於朕的意義還不如那朵花!”


    “你!”雪兒看看手臂,再看看他,“很好,雖然我不知道你這樣做能利用我什麽,但我告訴你,我再不會被你利用了!這手臂,我不要了!”


    開花的手臂放在桌上,雪兒另一隻手抓起了桌上的一塊碎瓷片,然後二話不說就當成刀向下狠砍了過去。


    周圍在侍的宮女和太監們都嚇傻了,自己砍自己的手?什麽仇什麽怨?


    眼看著就要血濺當場,半空中躥來了一個紅色的身影。


    “雪兒住手!”


    夏雪竹趕到了。


    淩空以異能之劍劈下,飯桌被劈散架,雪兒開花的手臂沒了支撐點自然落下,另一隻手的碎瓷片跟著也落了空。


    雪兒扭頭看向夏雪竹,“皇後娘娘!你怎麽能來這裏!快走啊!”


    錦豐漾眼中含淚,一擺手,“來人,另備一桌更豐盛的宴席!”


    夏雪竹安慰地拍拍雪兒的手,“放心,既然我答應了要帶你去堯天過新生活,那我一定說到做到!”


    錦豐漾殷勤搭話,“雪兒要過新生活我絕對舉雙手歡迎,隻是這北元也不可一日無後不是?要不,你留下來替換她?”


    夏雪竹將雪兒護在身後,這才目光對上錦豐漾。


    這應該算是當年花妖之戰後的第一次意義上的重逢了。


    對方的臉還是曾經的臉,隻是這眼神,卻都變了。


    夏雪竹目光無波,像看陌生人,“錦豐漾,就那麽想留下我麽?不惜活得扭曲了自己?”


    錦豐漾眼波潮湧,想擁有的*在見到完整的夏雪竹後立刻變成了無底黑洞,吞噬著他的自我,“是,隻要有你,我就是扭曲了自己又如何!”


    夏雪竹一甩手臂,異能之劍出現,“看來隻能硬闖了!”


    錦豐漾笑著搖頭,“別這樣,你至少應該先看看我為你準備了什麽豐盛的宴席再動手也不遲不是麽?來人,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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