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一刻,更不爽的也隻有卿寧寧一個人。


    她麵前的四個人,沒有一個因為她的話而不爽。


    錦豐漾:事情的最初他就知道,也是從頭參與到尾的,不爽?早就不爽過勁了。


    夏雪竹和雪兒:姐倆好也好過了,搶男人也搶過了,不爽的時候打也打過了,如今再被人刺激,不好意思,沒那多餘的精力。


    君無安:任何不是夏雪竹的人說的話,他沒空走心。


    卿寧寧話出口時的暗爽在沒人理的情況下一點點萎靡,直到消散。


    她幹笑兩聲,扒在門框上的指甲幾乎要摳進木頭裏,“哈,哈哈,看來我是最後一個知道這情況的,而大家已經適應了reads();。不好意思啊,我實在是太驚訝了。表哥對表嫂的心如何,日月可鑒,我隻是太擔心這種情況對表哥表嫂的打擊這才一時說了那樣的話,你們別介意啊。”


    她試圖在兩個男人的麵前為自己挽迴些麵子,卻也同時不自覺地繼續說話刺激。


    夏雪竹倚在牆邊冷眼看過去,“我說表妹,你說這些話有意思麽?翻來覆去總在一件既定的事情上打轉,你能得到快感還是怎麽的?”


    雪兒坐在軟榻上摳著指甲接話,“讓你進來為的讓你說正經事,說重點。如果你非要繞圈子的話,抱歉,我的拳頭可能沒多少耐性等你。”


    卿寧寧尷尬的自覺臉麵無光,本能地求助看向錦豐漾,然而錦豐漾幹巴利落脆地迴她一記麵無表情。


    “說!”


    卿寧寧心裏那個恨啊,她才是天之嬌女,她才是男人們的傾斜所向啊!為什麽自打有了這個夏雪竹後,一切就都變了!她不甘心啊!


    “是。”優雅地應個禮,卿寧寧前走幾步靠近錦豐漾低聲道,“皇上,這是我卿家的秘密,這麽公開說出來好麽?”


    按計劃,她是打算跟錦豐漾私底下談這件事的。而且,她也不覺得這種國之私事錦豐漾會願意在其他一國之君的麵前談。


    錦豐漾掃一眼兩個夏雪竹,做情深的痛苦模樣,“說!”


    卿寧寧又是心中一痛,將錦豐漾的此番動作理解成了這是表示在夏雪竹麵前無秘密的意思。眉頭都忍不住地想跳了,但她抬手借整理劉海的動作給掩飾過去了。看誰活到最後!


    “稟皇上,因為妾身見皇上一直擔心雪兒姑娘的頭疼頑疾,知道那藥是來自我卿家老祖宗,於是便跟妾身的娘打了招唿,希望老祖宗在把藥練成之後的第一時刻就來通知一聲,好讓皇上第一時間拿到藥。誰知妾身的娘卻在關注藥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大秘密,原來那藥不是老祖宗所煉,而是出自卿家禁地關著的某人。”


    “誰?”錦豐漾問。


    “不知。”卿寧寧迴這話絕對真誠,她的確不知。


    錦豐漾對著卿寧寧的眼看了半天,久到卿寧寧都要不堪承受這種目光之壓力的時候,錦豐漾又撤迴了眼神。


    “好了,你下去吧。”


    “哎?”什麽叫她下去吧?他什麽意思?他不是恨不得雪兒再不頭疼的麽?他怎麽不馬上殺到卿家查個究竟?卿寧寧在想是不是她澆得油不夠,“皇上,雖然這事兒跟妾身沒關係,但攸關皇上的事就是妾身的事。如果皇上能徹底弄清楚,還請皇上馬上出動,否則消息走漏了,人要是換了地兒,這事兒可就不好再查了。”


    她以為她把事情說得這麽嚴重了錦豐漾就算不馬上出動,至少這臉上也該有點急切的表情的。


    然而什麽都沒有。


    錦豐漾隻冷冷迴了一句,“下去!”


    口氣不僅堅定,而且還冷硬。很有一種卿寧寧不走,他就命人轟走的威脅意味reads();。


    卿寧寧的臉色尷尬地來迴變了變,不知道還能再做什麽的她隻得福一福身子,退了出來。


    那四個人看不到了,她臉上努力維持著的端莊表情立馬維持不住了想收。可是一轉身,當她看到夏雪竹的臉的時,她立刻奇跡般的恢複了端莊的表情。


    “表嫂動作真快!”


    話語真誠,微笑拿捏分寸拿捏的剛剛好,如果不是夏雪竹了解她,真要以為這人就像她所表現出來的這麽友好了。


    夏雪竹憐憫地搖頭,“卿寧寧,你真可憐。”不是她聖母,而是她真心覺得,為了男人就把自己過得一塌糊塗,這事兒真的不值得不是嗎?心裏隻怕恨死自己了,可為什麽還要強撐場麵?覺得這樣就會不輸?


    卿寧寧立馬明白了夏雪竹的言下之意,於是臉上友好的笑容更友好了,“表嫂在說什麽?表妹怎麽聽不懂?可憐?表妹身為一國之後,後宮安定團結,婆家禮遇有加,娘家是堅固的靠山。表妹哪裏讓表嫂覺得可憐了?”


    她幾乎是本能的不想在夏雪竹麵前輸,以為自己裝的淡定從容,卻不知她臉上用力過度的友好早就出賣了她。


    夏雪竹對她的執迷不悟更感到可悲,“卿寧寧,難道你從來沒想過造成你現在的局麵從來不是我,也不是其他任何人,僅僅是因為你自己作死麽?”


    這句話成了壓壞卿寧寧情緒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自己作死?我哪裏自己作死了?明明是我先來的!表哥是我先認識的!皇上也是我先認識的!可憑什麽你一出現就勾走了他們兩個人的心?夏雪竹!你憑什麽這麽對我!一切都是你!都是你--”


    說著,她瘋了似的雙手狠推向了夏雪竹。


    夏雪竹及時側身一閃,卿寧寧身向前撲,重心失衡,先是摔倒下去,緊接著又從台階上滾了下去。


    停下,滿臉是血。


    “夏雪竹!都是你!你為什麽要閃開!你不閃開的話我根本摔不到!”


    “哈,什麽?我為什麽要閃開?你都推過來了,我不閃開難道還要任你推摔嗎?卿寧寧,你這是什麽神邏輯!要不,你晃晃腦袋,難道沒聽到大海的聲音?”夏雪竹終於明白“有人執意將自己困在自己的思域裏,就誰也不能進入到她的思域裏叫醒她”那句話的意思了。


    雪兒現身,居高臨下地俯視卿寧寧,“你先來的?你先來什麽了?你是先跟君無安訂婚了還是先跟他有夫妻之實了?你跟他在我之前什麽也不是,你有什麽資格對我有敵意?至於錦豐漾,他喜歡誰是他的事,跟你沒關係,跟我也沒關係,你又憑什麽把這賬也算在我的頭上?卿寧寧,你自己兩次求而不得完全是你自己的問題!看在曾經的千裏送藥的情分上,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什麽卿家禁地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打壞主意,否則我絕不饒你!”


    對上一個夏雪竹,卿寧寧都不是個兒了,更別說現在來兩個,卿寧寧更是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你!你!”她指指這個,又指指那個,心中恨極的話太多太多,卻不知從哪裏說起。


    “你們都欺負我!你們一定會付出代價的!”卿寧寧最後扔下一句話,跑走了。


    夏雪竹和雪兒對看一眼reads();。


    “喂,說你呢,看看你把人欺負的。”


    “哼,說我?我不就是你?咱倆有區別?”


    各自住嘴,停頓一下,又開口。


    “現在才發現我自己原來這麽不討人喜歡。”


    “我原來竟然還覺得自己不錯……眼瞎啊。”


    此時君無安正好從屋內走出來。


    夏雪竹和雪兒一左一右迎上去,“君無安,你怎麽會喜歡上我?”


    君無安做“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壯烈犧牲表情,“眼瞎。”


    說完運起輕功就跑。


    夏雪竹和雪兒愣了一下,縱身就追,“是男人就站住!”“有種說實話有種你別跑啊!”


    三個人一前一後很快消失了,方向自然是卿家。


    錦豐漾最後一個從屋內走出來,那表情陰鬱的,幾乎要像常年積雪不化的雪山。


    小修子心疼自家主子,“皇上,您給個話兒,這是咱自己家的地盤啊,想弄死個人還不簡單?”


    錦豐漾木木地迴道,“弄死人簡單,可如果那個已經不是人了呢?”


    “什麽?不是人是什麽?還能是鬼麽?皇上,您別嚇奴才。”


    錦豐漾被小修子嚇到渾身發抖的情況逗笑了,“這大白天的,就算是鬼他還敢出來麽?放心,我不是說他是鬼,而是說他的異能已經不是正常人所能達到的程度了。”


    就剛才那一手火球,轟碎了他身後的門,轟炸了他身上的衣服,可他吐出的血基本上是夏雪竹和雪兒親手打的。單就君無安的出手,隻是讓他更狼狽,卻並沒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他懂,君無安這是為了夏雪竹和雪兒的合二為一留著後手。


    但正因為他懂,他才更覺得這樣隨心所欲能控製異能的君無安更可怕。


    他是另有目的才勤學苦練的,君無安已經是最高勝利者了,居然也沒荒廢,反而更上一層樓了。


    弄死這樣的君無安,即使他體內有著吞噬,也不容易。


    但他,想試試。且一定要試試。


    “擺駕,去卿家。”


    ……


    皇上即將駕臨的消息在錦豐漾未到之前就傳到了老祖宗那裏。


    老祖宗愣了一會兒,這兩年錦豐漾來找她拿藥全都是私底下暗著來,今天派人來通傳正式到訪還是第一次。


    她一時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隻得命令卿之儀組織全府主子們正裝跪接。


    卿之儀卻是明白的,於是小做了一番安排後才領著人來到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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