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欲哭無淚,說什麽?給她機會說了麽?


    她一開口,夏雪竹說先坐下吃飯吧,什麽事還能比吃飯急?


    好吧,她等。


    二開口,夏雪竹在跟季星談關於啤酒釀製的技術要求,瞪她,沒看我忙著呢嗎?


    好吧,她再等。


    結果一下子等到了乘車迴府,一下馬車就看到了立在門口笑意相迎的那位。


    小姐,您以為我為什麽心急火燎的連車都等不及停穩就急急跳下去告訴你這個消息,就是因為這個王爺的表妹長的極具威脅性嘛。


    可是您沒給我開口的機會,這事兒真的不能怪我啊。


    夏雪竹尷尬的撇撇嘴鬆了手,好吧,是她太大意了。


    她拉拉衣角又用手耙耙頭發,後來又幹脆放棄。在外麵住了一宿,也沒換衣服,早晨也沒小玉幫她梳華貴的發型,她現在再補救還能補救出什麽來?


    認命吧。


    夏雪竹恨恨看向了門口那位讓她第一眼就眼睛非常舒服內心非常不舒服的表妹。


    比韓劇女主還天使的麵孔,比美劇女主還魔鬼的身材,站哪兒都是一副時尚大片,勾唇一笑都給人一種“一定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係這輩子才有福氣得以看到這一笑”的感覺。


    這女人身上看不到一點敵意,可夏雪竹全身的汗毛就是不受控製地一根一根地噌噌立了起來。


    “名字?”


    “卿有寧。”


    “請右擰?”她還向左摔呢!這什麽名字!


    小玉深吸一口氣小聲道,“君有情卿有意的卿,有無的有,安寧的寧。”


    靠!她明白了!如果不是還有那麽點定力,夏雪竹差點爆粗口出來。


    君無安,卿有寧!


    名字就先來配一臉虐她是不是?


    那邊門口卿有寧一看馬車停下了,立刻微笑著迎了過來。


    小玉趕緊拉夏雪竹的衣角,“小姐,笑!笑啊!這種時候不能先輸了場的!”


    好吧,笑!笑到一半突然又想,她憑什麽笑!一個什麽也不是,表妹的身份還沒確定是不是真的的女人,單靠一個名字,她憑什麽笑!


    這是她老公家門口!


    不笑了!


    笑到一半又收迴來,夏雪竹絕對不知道這表情有多難看。


    小玉不敢看的捂了臉,果然不能期待小姐能出現什麽當家主母的大房表情。


    卿有寧在距離夏雪竹三步的位置極有分寸地停住了,未語先笑,“這位可就是小表嫂了?阿寧給小表嫂見禮,小表嫂萬福金安。”


    夏雪竹抽抽嘴角,這小表嫂是不是叫的早了點?但不否認,她在聽到這個稱唿的時候,剛剛立起來的汗毛至少塌下去了一半。


    好好,好啊,話說的也好聽,禮數也周到,她現在這種笑不出的表情落在外人眼裏一定小肚雞腸小家子氣了吧?


    卿有寧已經自動起身,“小表嫂,表哥呢?阿寧這次來是特意為了表哥來的,家母終於為表哥久未病愈的老病根求來了一顆千年靈藥,請問表哥可在車裏?”


    夏雪竹心裏一垮,得,就衝這話都知道這女人是真的表妹了。


    才要說君無安在車裏睡著了,就見車簾一掀,君無安揉著眼睛露出了頭,“夏雪竹,到家了?你為什麽不喊君君?”


    “我……”


    沒等夏雪竹說完就被卿有寧搶了先,“表哥!我是阿寧啊,來看你了。”


    君無安扭頭,看向卿有寧的目光是直直的,半天沒反應。


    夏雪竹突然心裏一樂,啊哈,連趙叔都不記得了的君無安又怎麽可能會記得這個好久不見的表妹。


    哈哈哈,不記得好啊。


    隻覺得剛才所有的壞心情瞬間都煙消雲散了。


    “抱歉啊阿寧,君無安他……”


    “阿寧,你是阿寧!”君無安指著卿有寧驀地大叫,叫黑了夏雪竹的臉。


    混蛋君無安,他為什麽還記得她!


    反手一把撈住了君無安的衣領子,壓抑道,“你不是說你不知道有沒有表妹嗎?”


    “她不是表妹啊,她隻是阿寧!”


    君無安很認真地解釋,於是夏雪竹更氣,這比以表妹的身份讓人記住更危險好麽?


    “君!無!安!”他如果敢說在他青梅竹馬的歲月裏有一個阿寧他就試試看!


    夏雪竹的火氣呲呲向外冒,還以為自己是他走火入魔後唯一的一抹清泉,卻不想,其實他清泉頗多,隻是要見到後才能想起來。


    她很難不去聯想,今天是來了一個阿寧,那麽稍後是不是還有什麽阿貓阿狗?


    “小表嫂請不要生氣,這事兒阿寧可以解釋。其實是因為阿寧在家裏是最小的,所以表哥初到阿寧家裏時,阿寧死也不同意讓他也喊妹妹,於是他便隻喊阿寧了。”卿有寧一臉關切,“小表嫂,這真的不怪表哥的,你也知道表哥現在的腦袋有些不正常,你可以先放開他嗎?表哥這樣不舒服。”


    夏雪竹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看著她舒服心裏卻不舒服了,說客觀一點,她事事為君無安著想,話話向著君無安的一心一意讓自己感受到了身為女票的危機;說黑暗一點,這女人分明是頂著天使的麵孔婊出了一片天啊!


    她比秦子妍強,秦子妍眼底的野心讓人一看就能看出來;可她的眼底,除了為君無安好還是為君無安好。


    你說她心有所圖吧,人家可以咬死了說隻是表妹對表哥;你說她沒有所圖吧,嗬嗬,一個表哥表妹的關係,用的著這麽千裏迢迢送千年靈藥?


    夏雪竹鬆了手,重重看了一眼君無安後轉身就向門內走。


    他以前怎麽跟這個阿寧關係好她管不著,但如果從現在開始,他還敢跟這個表妹頂著青梅竹馬的名聲行曖昧之實的話,他就小心他的第三條腿!


    見夏雪竹頭也不迴地向門內走,君無安再傻也感覺出不對勁兒了,“夏雪竹?你在生君君的氣嗎?”


    他抬步就要追,卻被卿有寧抓住了衣袖,“表哥,是不是阿寧惹小表嫂生氣了?那阿寧這就去給小表嫂陪不是。”


    說完,她竟是比君無安還速度快的追上了夏雪竹。


    “小表嫂,……”


    “停!我還沒嫁他!叫我夏雪竹即可!”


    “小表嫂這是真生氣了?你快別這樣。表哥如果不是確定了你是小表嫂的話,又怎麽會讓你入住攝政王府?”


    “所以你現在的意思是,為表我不是小表嫂的誠意,我應該現在就搬出攝政王府了?”


    “不是不是的,小表嫂你又誤會我了,我那麽說隻是想慎重表達一下表哥對你的重視。”


    “他對我重不重視需要你來表達?你是覺得他不會表達還是覺得你來表達一下對我更重要?”


    “小表嫂。”卿有寧眼圈一紅,眼淚掉了下來,那目光委屈的,好像在無聲的控訴夏雪竹怎麽可以這樣扭曲她的好心好意。


    夏雪竹看著這樣的卿有寧都有一種是她過分了的感覺,可是怎麽辦,麵對卿有寧她就是沒辦法把那些話往單純的方向想。


    她在想,也許這就是卿有寧的厲害之處,她甚至可以讓敵人站在她的立場考慮她的處境。


    她已經能感受到王府內外看到這一切的下人們,包括趙叔都對她投來了如何不滿的目光。


    夏雪竹不用想都想知道他們的想法,別說這位表小姐看不出來有那意思,她就是有意思,那又如何了?他們主子可是攝政王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作為被主子第一個認可的夏雪竹,她自應該端起大房的氣度不是嗎?


    有表小姐那樣的姐妹共同服侍主子,總比再來些善妒或善鬥的不是更好嗎?夏雪竹這是連這點容人之度都沒有麽?


    小玉也輕輕扯了一下夏雪竹的衣角,“小姐,你……”


    話不用說完了,夏雪竹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


    小玉知道來了“勁敵”通知她,其目的卻也不過是讓她提前做心理準備,但絕不是為了讓她一磚頭把人家拍死。


    小玉希望的應該是自己一派當家主母大房範兒的從容自若地接待遠來表妹的探親事宜吧?


    夏雪生突然無力生氣了,她這才想起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她從來沒有跟君無安談過他是不是也同意終生一對一的問題。


    現代的男人即使有法律的約束還做不到終生一對一呢,更何況是在這妻妾可合法成群的古代!


    情緒忽然低沉下來,人家有人家的三觀,君無安就是要求妻妾成群也不能說他錯。那麽她呢?她可以入鄉隨俗地適應np之單兵輪流作戰版嗎?


    這時君無安也追上來了,他伸手就去拉夏雪竹的手,“夏雪竹?”


    夏雪竹反射性地一翻手腕躲開了這一拉,她適應不了!她也不準備適應!如果君無安但凡有點想盡想齊人之福的意思,那麽抱歉,她不奉陪了。


    “小玉,收拾東西,我們迴護國公府。”


    君無安臉色大變,目光指控,“夏雪竹,你不要君君了?”


    卿有寧亦眼波流動,聲淚更下,“小表嫂,你在氣阿寧不請自來嗎?”


    趙叔心裏咯噔一下,跟這位女主子接觸的時間不算長,但他絕對確定這位女主子是位說一不二的主了。這話裏的意思分明是如果不是獨一份,她寧可不要的意思。


    小玉被震的都快找不著北了,小姐這是又怎麽了?大敵當前,怎麽能自己先退兵呢?


    “小姐,不能……”


    夏雪竹根本不聽她的,扔下她幾大步進門就喊,“大白?出來!跟姐姐迴家了。”


    大白風馳電掣般地就瘋跑了出來,迴家?護國公府麽?太好了!再不用受那個性向混亂的男人的蹂躪了。


    忍者也跟著大白隨後趕到,噌一下就躥上了大白的頭,擺明了要一起走的意思。


    夏雪竹表示無所謂,反正小黑已經是送給她的了。


    她轉身再向外,步子大的就像沒有半點留戀。她很快又走過了還在愣著的小玉身旁,“東西你先收拾著,我先走一步,迴去就派阿旺過來幫你運東西。”


    “小姐!”小玉傻眼了,小姐來真的?


    趙叔恭身擋住,“小姐,請為了王爺病好之後再離開。”


    夏雪竹自嘲道,“我在的時候他就沒好,說明他好不好的關鍵不在我;既然你家表小姐說什麽有千年靈藥,我想就沒我什麽事了。我家那邊也到完工的時候了,我這個主子總得最後驗收一下不是?趙叔,保重。”


    她不說再見,怕一語成真。


    趙叔還想說什麽,卻突然感覺到了空氣中呲呲爆漲的殺氣。壞了,主子這是又要失控了。


    夏雪竹也感受到了,扭頭,果然看見君無安掌心的火球已經足球般大小,還一手一個。


    他就那樣托舉著瞪著她,好像在說,她敢走出這門,他就敢放火球轟!


    她怎麽可以不要他!


    小玉嚇的說話都哆嗦了,“小姐,你快阻止王爺,快啊。”


    怎麽阻止?還用親親麽?可她也有不想親的時候怎麽辦?例如現在!


    而他,如果她不親親他,他就要拿火球轟死她是不是?


    那她可真夠廉價的。


    “大白小黑,走了。”再扭迴頭,夏雪竹看都不再看君無安了。


    如果他真敢轟,那就代表著她對於他真沒她想像的那麽重要,那麽轟死就轟死吧。


    夏雪竹剛走下門外的台階,就聽得背後驚叫聲起,然後轟,背後的大門口整個塌了。


    卿有寧的聲音很快響起,“表哥,冷靜!冷靜下來啊表哥!你可以做到的!你八歲那年發過的誓你還記得嗎?你說過不會再被任何人或任何事情控製或利用的。表哥--”


    “主子--”


    “王爺--”


    撲嗵--應該是君無安倒地的聲音。


    夏雪竹握握拳,到底沒迴頭,“大白小黑,走了。”


    隔了大門口的廢墟,君無安閉眼前看到的最後一幕就是夏雪竹頭也不迴的背影。


    ……


    碩王府。


    密室之內,碩王正在對著麵前的女人大發雷霆,“你們不是說好了要一直保護本王直到拿下堯天皇位的麽?那本王被人下毒差點毒死被人拿劍砍差點中劍而死的時候你們在哪裏?你們如此沒有誠意,本王倒要重新考慮考慮還能否繼續合作下去了!哼!”


    碩王爺一甩袖子背過了身,因為合作不爽想分道揚鑣的意思非常明顯。


    哪知對麵的女人卻柔柔淺笑著,半點沒有生氣的意思,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她隻是伸出手覆在了碩王爺的背上。這時如果有外人在,一定會驚訝這女人的掌下正在淡淡發出一層藍光。


    碩王爺隻覺得身體裏邊竟像來了一處暖流,那暖流很快流到四肢百骸,他頓時覺得哪哪兒都舒服,還未完全愈合的劍傷竟感覺不到一點痛了。


    他疑惑地一把抓開領口,隻見胸前的劍傷竟是在慢慢地愈合。啊不,說愈合不準確,應該就說那些受傷的肌肉正在慢慢長出新肉。新肉長出,壞肉萎縮,以他肉眼可看的速度,最終他的胸前長的跟未受傷之前一模一樣了。他瞪著眼全身僵硬地看了又看,他自己都看不出曾經深受劍傷了。


    這是……碩王爺轉身,一把抓住了女人的雙肩,“你是北元人,你有能讓人複原的異能!哈哈,你是有著複原異能的北元了!哈哈哈,老天助我!”


    他手臂收緊就想把女人當寶貝似的抱進懷裏,哪知女人卻出手如電,兩記手刀分別砍在了碩王爺的手臂上,砍開了他的懷抱。


    “王爺,請自重!”什麽低等的東西也敢對她動手動腳,如果不是他還有用,她早就一手刀劈死他了!


    厭惡的情緒自女人的眼底一閃而過。


    碩王爺正在興奮自己發現的寶藏中,當然沒注意到。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他現在等於就是不死之身了啊。他以後還怕什麽!哪怕就是被君無安砍上十八段都沒關係了啊,隻要他的身後還有這個女人,他分分鍾又是一條好漢啊!


    女人開口,“王爺,我們主子既然說了給你堯天就肯定會給你堯天,還請王爺有耐心些。”


    “好好好,是本王性急莽撞了,我們的合作當然還繼續有效,那麽接下來還需要本王做什麽?”


    “碩王府初初迴歸,可你名下的產業呢?都在碩王城沒得迴歸吧?你準備未來都靠俸祿度日麽?”


    “您的意思是?”


    “夏雪竹和秦季星聯手要做啤酒生意了,不妨你也介入進去分一杯羹。”


    “本王?怎麽可能!他們可是跟本王的立場完全敵對的,他們會允許本王分好處?”


    女人的目光中盡是對他智商的鄙視,“他們是不會允許你,但他們會不允許君念雅?”


    “那個賤人?”碩王爺嫌惡的一皺眉,不過很快又喜笑顏開起來,“高人高見!”


    他看不上君念雅又如何,但不妨礙他利用君念雅為他謀得利益啊。而當啤酒生意入手,他早晚會殺了君念雅那個小賤人,哦嗬嗬,還留下了錢,多麽美好的前景。


    “高人慢走,本王這就去見我家那福厚的大小姐。”


    ……


    文承公府。


    秦子達和一個已經暈過去的家丁正分別躺在床鋪的兩頭。


    床前站了頻頻擦汗的秦仲林和一個全身罩黑衣的人。


    “呃,高人,這真的會有用吧?這如果沒用的話,我兒這次真的會崩潰的。”


    秦子達不停地在做深唿吸,雖然腦門上的汗因為深唿吸是越做越多,“父親,沒關係的,有沒有用我也要試一次,再壞還能比現在更壞嗎?”


    黑衣人一翻手,掌心出現了一把劍,“我還是那句話,這樣的事情我是第一次做,我隻能說試試。”


    秦仲林看看劍尖對準的位置,他突然搖頭拒絕道,“高人,我們還是先在別人身上試試吧,萬一不行呢?我兒可經不起再一次這樣的折騰了。”


    “在別人身上試試?你知道這樣的事情需要多少功力嗎?也許我在別人身上試了之後要需要半年的時間才能康複到能承受第二次同樣的此類事情的。你覺得現在秦府的情況還夠你們再等半年的?小心半年之後秦府已經易主!”


    秦子達突然一閉眼,“父親,你出去!高人,來吧!我就賭這一次!”


    劍光一閃,床上兩個人的褲子都被削掉了。


    劍光二閃,兩道血光衝天,同時還一件男人的特征被削飛了起來。


    高人一把抓住,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按在了秦子達的雙腿之間。


    盡管秦子達已經提前把枕頭抓進了嘴裏咬著,但他還是痛得悶聲嘶吼著。


    秦仲林早在血光衝天的時候就一把捂了臉不敢再看了,可是當他從指縫間看到高人的手下正在散發出一層層淡藍的光暈時,他又鬆開了手。


    某種被封存的記憶突然湧了出來。


    “你是北元人?你是有著特殊異能的北元人?”


    因為季星的父親,那個庶二弟,他大概了解到北元人多多少少是有異能的,那個便宜弟妹似乎就能聽懂蛇語來著。但他沒有全信,他一直以為那是言大於實,如果一個人能有一些不是人的能力,那這世間還不亂掉?


    但今天,眼前的事情讓他不得不信!


    北元人有異能的傳言居然是真的!


    天啊,他這是發現了什麽了不起的秘密!


    那邊秦子達的痛吼也漸漸的減弱了,直到最後完全消失了。因為雙腿之間現在完全沒有了被砍一劍的疼痛感,而是有了一種正在長出什麽新肉的感覺。


    他心中一喜,抓出嘴裏咬著的枕頭枕在了腦後,身體不敢動,但腦袋敢使勁抬了起來看過去。


    啊哈,看看他看到了什麽!他曾經失去的東西正在慢慢地長出來!


    哈哈哈,季星!夏雪竹!君無安!老子又迴來了!


    砰,黑衣人身子一歪跌坐在了地上。


    這是好了?秦仲林飛快地看一眼兒子已經正常的看不出任何傷口的身體,趕緊伸手去扶黑衣人。


    “高人辛苦辛苦,來人啊,侍候高人休息。還有,把府內的上好藥材都找出來給高人補身體。”


    有兩個丫環應聲進來,可是黑衣人卻沒讓她們扶。


    “大少的功能不立時檢驗一番麽?”


    “啊?啊!”秦仲林聽明白時,秦子達已經把兩個丫環抱進了床榻。


    床簾落下,裏麵很快傳出了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以及秦子達瘋狂的大笑,“父親,兒子好了!兒子全好了!”


    “真的?”也不顧禮不禮數了,秦仲林一把揮開了床簾,在看到兒子的狀態時,秦仲林上前抱著秦子達又是一通瘋狂的大笑,“哈哈哈,天不滅我秦家啊!”


    兩人終於笑夠了,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黑衣人竟消失了。


    秦仲林有些後悔,“我們應該讓他也去看看老公爺的,這樣老公爺就會再站迴到我們的立場了。”


    秦子達搖頭,“父親,你錯了,一個中途能變換立場的人,你覺得還有拉迴來的必要麽?”


    “子達!你是要?”秦仲林大駭,這可是不孝的大罪啊。


    “父親你高興糊塗了麽?那怎麽是我要,分明是那個想奪下秦家的庶二弟做的!”


    兩人相視半晌,然後笑出了一樣陰森的弧度。


    ……


    護國公府。


    迴來三天了,夏雪竹該吃吃,該睡睡,該忙忙,在她看來她再正常不過了。可是落入別人的眼裏,實在太不正常了。


    小玉做炸醬涼麵時一不小心鹽放多了,等她想起來追出來時,夏雪竹已經大口大口地吞了三大碗。在她進來時還對她猛翹大拇指,“小玉,麵條做的越來越筋道了,好吃!撒浪嘿喲。”


    她是不懂那什麽黑的什麽意思,但她懂小姐不對勁了。


    睡覺也是,她一定不知道自己一晚上喊君無安三個字多少遍。


    “小姐,你昨晚叫王爺的名字叫了一千八百次。”


    “小玉,你想勸我先低頭能不能換個說法的?一千八百次?我一晚上就睡三個時辰的吧?照你那次數計算的話,那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個小時三百次,就是一分種五次,就是每十二秒一次。君無安三個字說完也得兩秒吧?就是說我晚上睡覺沒幹別的了,除了打唿嚕就喊他的名字了?那我這嘴忙活這一宿還不得腫起來?小玉,你這手法真的太拙劣哦。”


    小玉無語,小姐,難道你不知道你的嘴已經腫了麽?


    夏雪竹的確不知道,因為她根本沒空去照鏡子。


    府內重修的事情在收尾,府外的啤酒開發正在開始,她連吃飯都顧不上小口嚼了再吃都是大口大口地吞了,又哪裏還有時間去照鏡子看嘴腫沒腫。


    府內的人看不下去了。


    李三,“阿旺管家,攝政王府那邊什麽動靜?這不是真要分手吧?王爺怎麽還不過來哄小姐?”


    阿旺臉沉的一比,“我去打聽過了,聽說王爺自打小姐那天迴來被刺激暈了就再沒醒來過。趙叔忙著救王爺醒也顧不上跟我多說什麽,或者人家現在也沒有心思對我多說什麽,畢竟府內還有備胎跟上了不是嗎?”


    二狗湊過來,“哥,其實我覺得這沒什麽呀。哪個成功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更何況還是掌握著堯天實權的攝政王爺!人家不也沒主動說不要小姐嗎?看那天訂婚的情況,王爺是拿小姐當大房看的吧?那麽管他來多少備胎,沒有小姐的點頭,那也隻是備胎不是嗎?小姐到底在計較什麽?”


    “二狗!”阿旺一巴掌唿在二狗的腦袋上,“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阿旺氣唿唿地走了。


    二狗摸著腦袋委屈地看李三,“三哥,我說錯了?”


    李三晃晃腦袋,“我說不好,但應該不是全對。這事兒如果大家都像你這麽想的話,你覺得小姐那天還能從攝政王府搬迴來?算了,不歸我們管的事我們還是不要費心了。我要去找大白過招,你去嗎?一起為保護小姐奮鬥!”


    “好,一起為保護小姐奮鬥!我去找小黑過招。”


    ……


    攝政王府。


    趙叔第一次失了冷靜。


    “三天了,已經三天了,寧小姐,王爺怎麽還不醒來?”


    卿有寧看看躺在床上的君無安,也是一臉的擔心,“按說吃了我娘找來的藥,再加上有我治療的異能,表哥應該已經衝破了姨母的封印的。可是奇怪的是,他怎麽就還沒有醒呢?”


    “會不會是那顆千年靈藥有問題?啊,寧小姐,老奴絕不是懷疑令母,老奴隻是怕這千裏迢迢的,中途有人對藥……”


    “趙叔不必解釋,阿寧理解的。隻是這藥一路都是阿寧親自貼身護著的,絕對不會有問題。而表哥在吃了藥後不也是沒有一點激烈的反應出現嗎?阿寧也覺得現在的情況很奇怪,但絕對不是藥的問題。”


    “那會是……”異能使用出了差子嗎?趙叔沒敢說完。如果說卿家是北元治療異能最厲害的家族,那麽有這異能的寧小姐就整個卿家最厲害的。寧小姐對王爺好那是真的沒有任何目的的好,她絕對不會害王爺的。所以那樣會傷小姐心的話,他不能說。單想想已是對寧小姐的侮辱。


    趙叔頗感愧疚,“小姐守了一夜也累了吧?去歇會兒吧。這裏老奴看著,王爺一醒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小姐的。”


    “那好吧。”她用了異能,又連夜守著,這腦袋早就有些疼了,她知道自己不能硬撐,否則異能不能恢複。如果表哥醒了再需要異能治療的話,她會心有餘而力不足。


    卿有寧又囑咐了幾句後才走了。


    她剛走,火影等人就衝進了屋裏。


    “趙叔,不好了。”


    “說。”


    “秦子達接迴了斷根。”


    “什麽?消息可靠嗎?你親眼確定過了?”那樣的傷勢怎麽可能接的迴來。而如果真接迴來了,那麽隻有北元的異能人士可以。


    火影等人齊點頭,“我們一起親眼確定的才敢過來稟報。”


    此話一出眾人就都默了。


    因為大家都知道,那樣的傷能治好的話,就隻有北元的治療異能可以做到。


    而現在,他們府裏就剛好有著這麽一位治療異能最強的。


    他們很難不聯想,卻又誰都說不出口懷疑。


    因為寧小姐絕對是站在主子這邊的,她絕不會去做幫敵對立場的事情的。


    可是這事情如果不是她還能是誰?這時間也太巧了嗎?


    趙叔下定論,“絕對不會是寧小姐!這三天她一直在府裏的,而那樣的治療是一定需要很長時間的,寧小姐沒有那麽長的時間消失在你我的視線。去查,肯定還有別的北元人來了堯天!”


    木影插口,“還有夏小姐那邊的啤酒生意怎麽辦?小姐和文承公府的秦季星,碩王府的君念雅一起合作了,本來是準備用我們的釀酒鋪子做主要據點的,可是現在卻改成了秦家的鋪子。單以兩個人的話是沒有問題的,可是他們身後的大家卻是不容忽視。現在小姐這是明顯把我們剔出來了,我們怎麽辦?倒不是在乎生意,而是小姐這是故意與王爺保持距離吧?我們怎麽也不能什麽也不做吧?”


    趙叔的表情更凝重了,想到了夏雪竹的脾氣很硬,卻沒想到硬這種地步。剛想說什麽,門又開了,水影衝了進來。


    “趙叔不好了,夏小姐派人把王爺送的鋪子契證什麽的都給送迴來了。你看,都在這兒呢!”


    “什麽?”趙叔看著手裏十張珠寶鋪子契,加十張釀酒鋪子契,突然覺得頭頂一群烏鴉嘎嘎叫著飛過去了,怎麽就那麽像小孩子吵了架一定要把過去好時互相送的禮物還迴去以示切八斷再不往來的決心呢?


    他想死。


    影衛們也覺得事情大發了。


    “主子天天霸著小姐,連小姐跟別的男人說話都不許,結果他這邊卻多了一個走火入魔都沒忘了的寧小姐,小姐能不氣麽!我要是小姐,我也跟他切八斷再不好了。”


    “木影,你說什麽呢!”火影一臉怒氣,“主子現在什麽情況不知道麽?你怎麽就不盼點主子好呢?”


    金影小身子一撞火影,“火哥,那你都怎麽盼主子好的?”


    “當然是主子好了之後等小姐確定跟他切八斷嘍!”


    “切!”都是吃排骨串的,他怎麽可能比他們高尚多少。


    一群人就那麽沒心沒肺地在屋內對著火影追打了起來。


    “小姐不是看重身份的人對吧對吧?”


    “那當然,隻要有能力,街上的乞丐都有可能被小姐請迴家重用。”


    “那我這樣能打能殺的一定更入小姐的眼吧?小姐喜歡紅色吧?要不我從今天就像主子一樣改穿紅色的?”


    “滾一邊去!就憑你也配?你們都忘了那天在法華寺,小姐目光停留在我臉上的時間最長了?小姐可是很看臉的!就憑這一點,你們都爭不過我!”


    “看臉是不是?那就先毀了你這張臉!”


    “哎等等等等,你們這樣可不對啊。主子還沒醒呢,沒準就在夢中生死掙紮呢,你們怎麽還可以這麽沒心沒肺地跟我打鬧?太失職了!滾!都消停地各迴各位去!”


    “好,各迴各位的--揍他呀,兄弟們!主子走火入魔時都是讓別人生死掙紮的主兒,現在會少你的擔心?兄弟們,他這是轉嫁危機啊。我們不能上當!揍他!”


    一群人亂戰成一團,有的還被打飛撞到了床架子,床劇烈一晃,大家嚇得動作一停,在看到君無安半點反應沒有時,繼續!


    趙叔看著手裏的契證,再想到秦子達的複原,心情沉重的也懶得管這群人。


    於是他們都沒注意到,床上的君無安分明眼珠滾了兩滾。


    ……


    秦家酒鋪。


    夏雪竹正在黑暗的地窖裏揮汗如雨的指揮人清洗大酒缸,那些大酒缸有一人多高,至少需要四五個人才能清洗幹淨然後換水再清再歪斜陰幹。


    可是在一個大酒缸傾斜倒出汙水時,扶著的那位也不知是腿抽筋了還是怎麽的,反正他是沒撐住,於是那大酒缸忽悠一下就完全倒下了,然後骨碌碌就朝著立在地窖中間的夏雪竹滾了過去。


    夏雪竹完全沒注意到這邊,等她聽到驚叫提醒迴頭注意到時,那大酒缸已經近在腳前了。她想都沒想的就縱身跳了起來躲避,而當酒缸從腳底滾過去時,她發現自己做錯了。


    她這麽一讓,等於把她身後眾多的大酒缸讓了出來,這個一撞上去,那就是毀了所有啊。


    她好容易才整理好這些特大酒缸的。


    為了不撞破多的,那麽唯一的辦法就是一掌碎了這一個。


    可是這一個也舍不得啊,她找哪一個來都不容易啊。


    這麽一遲疑的功夫,那邊大酒缸已經滾進了酒缸群,這時再出掌一個拿捏不好都有可能碎一群啊。


    夏雪竹心中一痛,她要眼睜睜看著她這幾天的努力化為一地的碎渣渣麽?


    下一刻,她眼睜睜看著一個人以身體擋在了酒缸的前麵。


    兩個酒缸撞上,立著的那個晃了晃,卻到底沒倒。


    這時夏雪竹終於反應過來了,趕忙命令大家齊擋住那個還在滾動的酒缸。


    她自己則彎身親手去扶那個緩衝了酒缸之撞卻在酒缸推開之後捂著肚子倒下的那位。


    “喂,你還好嗎?有沒有傷……”


    那人的臉被她抬了起來,夏雪竹的聲音戛然而止。


    秦子達!


    這人居然是秦子達!


    一身灰頭土臉的,再不見往日那個聖人佳公子的絕代風華。


    她的心中頓時被陰謀論所取代,這人還不消停麽?還想跟秦子妍當年一樣假借俯首認錯,放低姿態一切重來?


    他這是侮辱她的智商!


    夏雪竹迅速鬆手再抬腕,本扶著秦子達胳膊的手轉而就掐上了秦子達的脖子,“說,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秦子達貌似艱難地睜眼,“夏雪竹,人真的不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麽?我真的不可以活著為你贖罪麽?難道你隻有看著我死了才能安心麽?那麽你殺了我吧!我願意,也隻願意死在你的手裏!”


    “你!你當我不敢麽?”夏雪竹眼一眯,手指就要再用力。


    此時地窖突然響起了一陣嘩啦聲。


    抬頭,地窖頂正在晃,還伴隨著不停有土在掉落。


    眾人驚叫聲起,“快跑啊,地窖要塌了!”


    夏雪竹縱身起來就奔向大酒缸,“快,把酒缸滾出地窖去。”


    秦子達跑過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任她迴手一掌拍在胸口也沒鬆手,“你打死我也得先出去再打死!這時候還顧什麽酒缸,走啊夏雪竹!”


    夏雪竹被秦子達硬拖出了地窖。


    他們剛跑出去,轟,地窖塌了。


    夏雪竹的心也轟,塌了。


    隻因為地窖外麵,那個一身殺氣的紅衣男人。


    ------題外話------


    感謝土匪,沐恩,如初,大濕的組團鼓勵~最近忙翻了,都不知道如何說些花言巧語,啊不,是甜言蜜語感謝你們了~好吧,一句話概括:你們永在我心!愛你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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