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瀾笑著歎一口氣,隨即扶住姌汐雙肩讓姌汐抬起頭來與他對望。


    姌汐臉頰緋紅,眼波流轉生動,帶著小女子對愛情憧憬的無措和嬌羞,眼睫輕顫,瞳孔一點一點眷戀又深刻的描繪著她師父的容顏。


    此情此景,她怦然心動,在自己反應過來前已經情不自禁仰高脖子,快速摟下止瀾的脖子,親了止瀾的嘴唇一下,然後像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壞事又興奮又害怕的趕緊鬆開手,再次要埋進止瀾懷裏,不敢去看止瀾的反應。


    “別逃啊,敢親還不敢看為師了?”止瀾捧住姌汐的臉,不讓她逃。


    姌汐不說話,抿著唇隻顧笑嘻嘻的,又甜蜜又晦澀,越發像做了惡作劇被當場抓包的樣子。


    止瀾愛煞了這抹帶著些許壞心的嬌羞,猛的一個不慎,被強行壓抑的情感大肆反彈,衝破禁製,瞬間崩亂得來勢洶洶。


    猝不及防,他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人也猶如被抽空了力氣不由往邊上倒去。


    姌汐嚇得臉色驚變,驚慌失措的扶住他“師父你怎麽了!”


    止瀾緩了緩氣息,兀自愴然咳著笑了出來。姌汐從未見過她師父流露出這種類似淒楚和絕望的笑意,無論他麵對的是什麽,都總是又從容又強大,從未這般無助和茫然過。


    這究竟是怎麽了?為何師父會突然吐血,為何他看起來這般虛弱……


    她突然想起在山上時止瀾子時睡醜時醒的習慣,還有一夜深陷夢魘因與她親吻隻差走火入魔的情況。


    她曾想過師父是不是不能與她親密的問題,如今似乎印證了她的想法。


    “師父,你是不是不能動情?一動情就會內息崩亂導致走火入魔?”姌汐怔怔的,又害怕的問道。


    難道她和他注定永遠不可能更進一步嗎?


    止瀾虛弱的臉上露出一抹晦澀難明的思緒,他緩了一會,淡淡笑道“你真聰明。”指尖滑到她的耳邊輕輕的撩起了一縷秀發,“怎麽辦呢,我的小姌這麽好,六界男子皆爭著搶著要往死裏寵愛,為師卻沒法成為其中一個。”


    他完全可以把蠻荒共主和神珠靈體之間的羈絆告訴姌汐,但他還是選擇了隱瞞。


    若說出來,隻不過是要姌汐因憐惜他而更放不下他,可他給不了任何承諾,他不知道將蠻荒共主的能力剖離出來後自己的結局會是怎樣,萬一永生永世被禁錮在蠻荒天地,那便是獨留姌汐一人孤苦伶仃的在這世上了。


    孤苦伶仃尚且可以隨著時間的流逝尋到新的溫暖,但太濃烈的愛,隻會讓她走不出來,他如何能忍心貪戀一時情歡而置她萬劫不複。


    他不想,也不能在自己未能給出承諾前讓她對他太過動情。


    姌汐身體有些頹然的塌陷下來,她怔怔的發起呆來。


    過了許久,她恍惚開口問道“是獨不能對我動情,還是不能對天下任意一女子動情?”


    “不能對天下任意一女子動情。”並非如此,但止瀾選擇了安撫姌汐。


    姌汐無由來鬆了一口氣,天下女子皆一樣,至少她不用看著師父與他人雙宿雙飛。她又有些不死心道“是無論做任何努力依舊永遠都不能動情,還是可以尋求什麽破解之法改變這一情況?”


    “暫無他法。”止瀾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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