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會止瀾的打趣,水玲瓏忽然明白過來,震驚道“你來我這除了了解那姑娘的情況,不會還有是為了闖若水三千塔獲取上善之水來修複命魂吧?”


    “聰明。”止瀾伸出大拇指,一切盡在他指節勻稱好看的大拇指上。


    “你瘋了。”她覺得這個世界都瘋了,“你可別忘了若水三千塔你也曾闖了的,究竟是個什麽情況,你比我清楚。”


    當時青衡君發瘋的帶著魂魄散碎的雪錦前去闖塔時,根本就是有去無迴,若非止瀾及時入塔將他們救出,三人隻怕都要淪為塔下祭品。那個時候,他可是全盛時期,命魂還好好的,都尚且如此。


    而命魂破碎,命魂蘊藏的力量都消失殆盡了,他還能拿什麽去闖塔!


    止瀾淡淡一笑,她從他的眉宇中看出,他並不在意此事。


    再後來,姌汐真醒了,然而造化弄人,命魂破碎的蠻荒共主本能的對神力有需求,他的傷在召喚姌汐來為他填補。


    這是一種毫無道理屬於本能的絕對服從。姌汐的神力在她毫無所覺的情況下外溢,一絲絲受召喚的牽引到止瀾身上,與情愛無關,也與止瀾是否情動無關。


    她終於明白止瀾為何說闖塔時如此淡定,原來站在她麵前的,竟然是眾神之主,天地諸神以他為尊,天地萬物有靈者皆聽命於他的蠻荒共主!


    她壓著震驚說道“除非斷了姌汐的念想,她的心抗拒靠近,才能阻止神力的匯入。”


    於是,當姌汐踏入水月殿時,看見了她與止瀾在床榻間耳鬢廝磨極盡親密交纏的畫麵。


    止瀾的眸很冷,很漠然,他看著姌汐甚至帶著譏笑的口吻踐踏姌汐的心意,他說“你以為我深受迷情,所有上趕著來救我?”


    真夠惡毒啊,止瀾仙君,這毒舌程度,她望塵莫及。


    可想而知,姌汐被傷怎樣。難為一個涉世未深的姑娘,在轉身時還能淺笑嫣然。


    水玲瓏從記憶的漩渦裏走出來,她的眉目間說不出究竟何種百轉千迴的滋味,靜默良久,這才緩緩站起身,往流觴閣方向走去。


    站在閣樓不遠處,沒有再靠近,目光透過剔透的窗戶,很輕易看到閣內的情況。


    她無需遮掩自己的氣息,因為水晶宮殿任何一座殿宇早與她氣息相融,她可以不暴露自己蹤跡的將整個殿宇的動靜盡收眼底,別人卻做不到,外來者更是隻有被她掌握的份。


    對於姌汐的身份,以及止瀾是蠻荒共主的事,止瀾後來也有親口告訴她,喜歡卻不能靠近,很痛苦吧。


    姌汐坐在一把椅子裏,閉著眼睛,顯然沒睡著。那男子依坐在床上,應該是在看姌汐。


    水玲瓏留意到男子指尖悄無聲息凝出一道仙訣,一道細小的仙力通過地麵不動聲色遊走到姌汐的椅子,又通過椅子不露痕跡的鑽進姌汐身體。


    姌汐身體逐漸呈放鬆狀態,那模樣,應是進入了沉睡狀態。


    水玲瓏確定那道仙法隻是刺激人的大腦令人憶起往事不斷,當然,如果現實不被困擾,就算再怎麽誘發都不會陷入前塵往事中的。


    但很明顯,姌汐正深受夢境的困擾。


    她會陷入怎樣的前塵往事中呢?若是海之涯這裏發生的事,從她視角出發,估計不是什麽好的迴憶。


    姌汐,你會因此而誤解止瀾嗎?做不到信任他,那真是不配擁有知道真相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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