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天冬與孫宏元初步商量好藥品的交易方式,緊接著,又核實好貨物的數量以及價格。這時,兩人的心裏俱都踏實下來,開始閑聊。


    “孫老哥,你清楚不清楚?這個福山太君是個什麽來頭?”馮天冬點上支煙,假裝迷惑,隨意地問道,這個福山司夫出現的很突然,以前並沒有在穀槐見過他。


    “他呀,剛剛從北平調過來不久,是穀槐憲兵隊長濱田大佐安排的,據說是位很優秀的情報人員。”孫宏元答道。


    “嗯?以前也不見濱田大佐插手指揮特高課,怎麽現在……?”馮天冬眉毛一皺,搖搖頭,不解地問道。


    這是個新情況!特高課屬於憲兵隊,按理說應該歸濱田大佐領導,但自從馮天冬加入特務機關以後,隻在幾次會議上見過濱田太郎走個過場,從來沒對特高課發出過什麽指令。


    “嗬嗬嗬,老弟,濱田大佐不是不想管特高課,而是根本管不動,中穀課長的後台太硬,一直不怎麽把濱田大佐放在眼裏,完全不聽濱田大佐的。


    濱田大佐不僅管不住中穀造,還多次受到他的連累,挨過前田明佑將軍不少的訓斥和耳光,畢竟他是特高課的上司,要為特高課的各種失誤負責。”孫宏元笑著解釋道。


    “那現在……?”


    “老弟,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中穀課長的靠山是110師團的師團長桑木崇明中將。以前有桑木將軍撐腰,中穀太君可以不聽濱田大佐的。可是,桑木將軍現在已經奉調迴國,嘿嘿!中穀造的後台沒了,局麵自然就會發生變化。”孫宏元還真說了點馮天冬不知道的內情。


    “哦!原來如此,我說呢?怎麽以前濱田大佐基本不管特高課的事。”馮天冬恍然大悟道。


    “這次中穀造的後台走了,濱田太郎大佐就要在特高課發聲,福山司夫太君代表的就是濱田大佐。”孫宏元進一步解釋道。


    “我還是有些不明白!孫老哥,既然中穀太君的後台沒了,濱田大佐直接插手指揮特高課,中穀太君服從命令不就完了嗎,何必還要讓福山司夫與他作對?這不是在影響特高課的正常工作嗎?”馮天冬繼續引著孫宏元多說些隱情。


    “老弟啊,這裏麵還有一個原因,僅僅是因為濱田大佐看不慣中穀造還好說,不但如此,我在北平司令部作翻譯官的朋友告訴我,岩崎弘介大佐,啊,不對,現在應該叫岩崎將軍了,他在華北司令部,把中穀造給告了,說他不適合擔任現在的職務。”孫宏元又說出一點內情。


    “哦?還有這事?”馮天冬奇道,這件事倒是他第一次聽說,怨不得石川一郎和中穀造的關係越來越差。


    “你說說,這樣兩件事擱在一起,中穀造也確實沒在自己的崗位上,做出什麽拿的出手的成績,反倒是給皇軍造成過很多損失,濱田大佐能容得了他?”孫宏元分析道。


    “這麽說來,中穀太君的日子不好過啊。孫老哥,你覺著中穀造的前景如何?”馮天冬虛心請教道。


    “前景很不好,除非他能很快抓住‘野鵝’,不然的話,中穀造的位置很難保住。”孫宏元繼續分析著。


    馮天冬搖搖頭道:“要說這事,談何容易啊,別忘了,到現在為止,我們都沒有發現,有關‘野鵝’的任何一點線索,我都懷疑是否有‘野鵝’這麽個人,弄不好,這就是地下黨迷惑我們的幌子。”


    孫宏元搖搖頭道:“誰知道呢,不過刁一峰可是在中穀造麵前保證過,很快就會有驚喜出現,不僅有可能抓出‘野鵝’,甚至還可能給予穀槐地下黨以重創。”


    馮天冬撇了撇嘴,不屑地道:“刁一峰,他就吹吧,他也就糊弄糊弄中穀太君,據我了解,地下黨組織極其嚴密,要說端掉他們一條線上的幾個人,還算有可能吧,可要說重創整個組織,他那是做夢!”


    “嗬嗬,管他那,吹牛早晚會露底的。老弟,這些事與咱們無關,何必去操心呢!”孫宏元擺擺手笑著說道。


    馮天冬點點頭,同樣笑笑道:“我明白,我也就是隨便說說。老哥,既然眼前的局麵是這樣,你可要早作打算啊。”


    “謝謝你,兄弟,我知道怎麽做?”孫宏元拍拍馮天冬的肩膀說道。


    ……


    離開憲兵隊,馮天冬直奔青田公館,


    見到石川一郎,馮天冬把今天特高課會議的情況做了匯報,石川一郎十分開心,嗬嗬笑著,對馮天冬在會議上的表現表示讚賞。


    而後,語重心長地對馮天冬說道:“馮桑,一直以來,警察署在針對抗日分子的事情上,都由著中穀造指揮,並沒有發揮出應有的作用。馮桑,你要知道,林同光、刁一峰都是警察署的人,是歸我們特務機關領導的。


    這事也怨我,前一段時間,是我對他們重視不夠,更多的精力關注在政府的平穩運轉上。現在,我們要負起責任來,該管的事情,一定要管,不能讓中穀造再瞎指揮了。”


    最後,石川一郎眉毛一挑,冷冷地說道:“這樣,馮桑,你通知刁一峰,讓他有時間到我這裏來一趟。”


    ……


    在馮天冬同孫宏元談論中穀造的同時。


    在中穀造的辦公室裏,他也和刁一峰在說著有關馮天冬的話題。


    “巴嘎!刁桑,你的心思不對,你應該把全部心思,放到如何抓獲‘野鵝’上麵來,而不是去胡亂懷疑馮天冬,和他鬥氣。你說,今天你招惹那個紈絝幹什麽?整個會議都讓你們倆給攪合了。”中穀造用手敲著桌子,不耐煩的對著刁一峰訓斥道


    今天馮天冬說的話,讓中穀造氣的不行,他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麽,馮天冬什麽都聽石川一郎的,石川一郎與自己的關係在哪裏明擺著,自己去告岩崎弘介的狀,不僅會引起他們的不滿,還帶來了嚴重後果。


    “太君,我懷疑馮天冬與抗日分子有關,至少也是陽奉陰違,並沒有全心全意為皇軍做事。”刁一峰爭辯道。


    中穀造把眼一瞪:“巴嘎!你這是主次不分!刁桑,你不要把我當傻子,你是什麽心思,我清楚的很,你和馮天冬有什麽恩怨我不想知道,但你別用這一套來糊弄我,有什麽問題你們自己解決。”


    接著又緩和一下口氣,說道:“刁桑,現在,我們的任務,就是要全力挖出‘野鵝’,你在督促一下楊國新,讓他加快進展。”


    隨後,中穀造頹喪地歎道:“唉!穀槐到底有多少地下黨啊,到處都是他們的身影,到處都在給我搗亂,巴嘎!”


    借著中穀造剛剛說過的話,刁一峰說道:“中穀課長,福山太君說的或許有些道理,穀槐地下黨太多,我們總不能光盯著‘野鵝’吧,比如對馮天冬……”


    “巴嘎!”中穀造揮手給了刁一峰兩個大耳光,心說,福山司夫和馮天冬氣我還不算,你也來氣我。


    “啪!啪!”


    聽見著兩個耳光聲,中穀造剛剛在會議室裏,一直憋著的一口氣,終於撒出了一部分,對刁一峰的態度也緩和了一些。


    中穀造盯著刁一峰說道:“刁桑,你幾次擅自做主,監視、跟蹤,甚至派人假冒地下黨去試探馮天冬,花了多大的精力?怎麽樣?有什麽結果嗎?你自己反倒成了笑柄。”


    刁一峰那個氣啊,說我擅自做主,沒錯!每次行動都是由我做主,我也有自己的目的,可那一次的行動不是你默許的,現在你倒是撇清了,我成為笑柄,你以為你不是?


    可刁一峰又不敢反駁,隻好默默聽著。


    現在可能也就刁一峰還沒有看清目前的形勢,繼續緊跟中穀造,或許他也明白一些,但卻沒有辦法。刁一峰是中穀造從北平帶來的,是他的心腹,現在他的行動又必須得到中穀造的全力支持才行。


    “刁桑,不盯著野鵝,抓幾個其他的地下黨我可以辦到,就是楊國新都能提供出幾個,可抓這麽幾個跑腿的小嘍囉有什麽用,他們就算叛變了,又能知道些什麽?”中穀造耐心地解釋道,他還需要刁一峰在抓捕“野鵝”中出大力。


    “別忘了,刁桑,這些話你也曾經多對我說過,怎麽?現在你忘了?”中穀造大喝一聲。


    “高層,隻有打入穀槐地下黨的高層,我們才能取得重大成果!”中穀造敲著桌子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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