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潘七爺告辭後,馮天冬去做來到上海的第二件事。


    給李士群打了一個電話,邀請他共進晚餐,剛開始,李士群以工作太忙拒絕,後經馮天冬的再三要求,才答應下午與他到咖啡館敘話。


    馮天冬來到咖啡館,比約定的時間早了十來分鍾,便坐在那裏等候。不一會兒,透過玻璃窗看到,三輛汽車快速地駛到咖啡館門前停下,緊接著,從前後兩輛車上下來十來個特務,分成兩撥,一撥在在咖啡館外周圍巡視,另一波則走進咖啡館,四處查看一番。


    見沒有什麽異常情況,李士群這才推門下車,走進咖啡館。


    一見馮天冬,李士群就搶先問道:“馮老弟,你怎麽到上海來了?怎麽不直接去總部找我啊,還打什麽電話啊。”


    “李主任好啊,我到上海是來看戲的,準備看看程硯秋首演的新戲,聽說很不錯的,嘿嘿,正好趕上,不看可惜了。”馮天冬把自己來上海的目的告訴李士群,同時說笑道,“你們那裏我可不敢去,聽說很可拍的,我可膽小,哈哈……”


    馮天冬的目的就是要把他為看程硯秋的新戲,專程前來上海的事情弄得盡人皆知,這樣能很好的表現出他的紈絝習性,同時也能掩蓋他來此的真實目的,一石二鳥。


    李士群坐在在馮天冬對麵,可他並不享用馮天冬為他準備的咖啡。


    李士群在外麵總是格外小心。不管是軍統,還是中統,還有上海的其他一些抗日組織,想要他命的大有人在。在上海,他很少外出吃喝。


    還因為,特工總部有太多敵對勢力叛變過來的人,對於這些人,忠心是很難保證的,尤其是那些受刑不過叛變過來的,李士群很不信任,他更信任那些感化過來的叛徒,這也是他不輕易就對王田沐、劉青等軍統重要人物用刑的原因。


    見李士群如此,馮天冬也不點破,微笑著說道:“上次我從李主任那裏受益非淺,這不,我剛到上海,看望完潘七爺就給你打電話,還真怕你沒時間。”


    馮天冬故意點出他剛剛看望過潘七爺,希望李士群不要小瞧他。


    果然,聽到馮天冬剛剛去看過潘七爺,李士群的態度明顯發生了一些變化,也難怪他如此,潘七爺不管是在天津衛,還是在上海灘,都有著很高的聲望,就連青紅幫的黃、杜等諸位大佬,也要對潘七爺以禮相待。天津有什麽事,各位大佬也去要找潘七爺商量解決。


    “你跟潘七爺很熟啊?”李士群問道。


    “潘七爺是我的長輩,我父親和嶽父與潘七爺是多年好友,我這次見潘七爺一是來看望,二是來告狀。”馮天冬說道。


    “嗬嗬,你告什麽狀啊?”李士群輕笑著問道。


    “還不是天津那幫混蛋,袁文會手下的兔崽子居然敢調戲我未婚妻,還雇殺手想要幹掉我,這不,找潘七爺做主來了。”馮天冬憤憤不平地說道。


    “哈哈哈……,是該讓七爺管管他們。”李士群打著哈哈。


    眼見寒暄完畢,李士群不想和這個紈絝聊這些沒營養的東西,自己還有忙不完的正事,便問道:“馮兄弟,你這次找我有什麽事?”


    聽到李士群問話,馮天冬沒有馬上迴答,而是拿出一個小盒子放到桌上,推遞到李士群麵前。


    李士群拿起小盒,打開一看,裏麵裝的是十根小黃魚。


    李士群抬頭看了馮天冬一眼,把小盒蓋上,推迴到馮天冬麵前,說道:“謝謝馮老弟,這我不能收,俗話說,無功不受祿。”


    馮天冬又把小盒推迴去,大大咧咧地說道:“李大哥啊,我目前還真沒什麽事需要麻煩你,但是,以後可是免不了有事要求到你,隻當交個朋友。”他很自然地與李士群套著近乎,不知不覺就把稱唿變了,話說的也很直白,顯得沒什麽城府。


    接著,又一本正經地說道:“你知道,我這個人嗎,不象李大哥,誌向高遠,我可沒什麽大的追求,不外乎多賺些錢,把我的舒心日子好好過下去,以後上海灘這邊,少不了需要您的幫忙。”


    見馮天冬這樣說,李士群思量一番,覺得像馮天冬這種紈絝,無外乎就是走私些貨物賺錢,不會與抗日分子有關,再加上潘七爺的麵子,以後能幫就幫幫吧,也就很自然地把金條收下。


    二人皆大歡喜。


    ……


    在上海,馮天冬在不停地拜會朋友,而梁英和石頭,已經開始在上海四處打聽王田沐的行蹤。


    除了潘七爺,馮天冬還有一個必須要拜訪的人,那就是在上海經營錢莊票號方家的方鶴文。


    這個方鶴文是南京糧商高榮華介紹給馮天冬的,當初他在開辦麵粉廠的時候,曾得到過方家錢莊的鼎力相助


    方家祖籍紹興,早在清朝末年,上海開埠前,就來到上海開辦當鋪和錢莊。是最早到上海開辦錢莊的幾家之一。


    伴隨著上海開埠,上海的金融業得到迅速發展,具有現代金融理念的外資銀行紛紛湧入上海,很多中資新式銀行相繼在上海產生,各式金融市場也在上海出現,眾多的錢莊票號與雨後春筍般地在上海設立。


    隨著時間的推移,上海,逐漸發展成為遠東國際金融中心。


    方家與其他錢莊不同,他們在經營傳統錢莊的同時,也在積極地接受著現代金融理念,並在上海儲蓄銀行設立時,搶先入股。


    因此,方家又是眾多經營錢莊票號的家族中發展比較好的。


    方鶴文很年輕,隻有三十多歲,與馮天冬同輩。他曾經在國外留學,接受過現代金融理論,現在是方家錢莊的主要掌管者。


    物資的經營流動,離不開貨幣,自然離不開銀行、錢莊的支撐。


    馮天冬拜訪王鶴文,主要是想了解現時期中國的金融運作模式,以及在將來必要的時候,得到銀行、錢莊的支持。


    與方鶴文的會麵很順利,除了高榮華的關係在那裏之外,可能由於兩人年齡相差不是很大,又都接受過現代化教育,理念也相近,因此,二人談的很是融洽。


    馮天冬的目的基本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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