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審訊室迴到辦公室,秋田真一滿麵笑容,非常客氣地對馮天冬說道:“都調查清楚了,今天這事,確實是個誤會。”


    秋田真一曾經聽石川一郎介紹過馮天冬,對馮天冬的所作所為還是很清楚的,對他也非常有興趣,他還真不希望今天的事情與馮天冬有關。


    “實在是抱歉,今天的事情也怨我,我不知道皇軍在哪裏有行動,要不然,我才不會和一幫混混一般見識,希望您不要見怪。”馮天冬顯得很是懊悔。


    “馮君,今天的事情是個意外,你也不要往心裏去,這些抗日分子跑不掉,早晚都會把他們抓到。”秋田真一反過來權解馮天冬。


    “那是自然!中佐閣下,最近您可是大展神威啊,在您的運籌帷幄之下,天津的抗日分子可是倒大黴了。”馮天冬恭維著秋田真一。


    聽到馮天冬的話,秋田真一心中得意,非常開心地笑著,雖然還沒有最後確認是否抓到行刺張燕卿的兇手,但他覺得就是不在抓獲的人員內,也距離抓到他不遠了,這不,今天又抓到兩個,要不是出了混子這個意外,今天的收購或許更大。


    石漢明客氣的送馮天冬走出憲兵隊,秋田真一中佐對馮天冬的態度他都看在眼裏,他也希望能與馮天冬交好。


    二梁已經在憲兵隊門口等待馮天冬。


    梁英一見馮天冬,馬上走過來急促地說道:“曹老爺和曹小姐都很擔心,讓你出來後趕緊迴家。”


    馮天冬不敢耽擱,快速迴到曹公館,曹存嶽和曹苗苗都在焦急地等待著。


    “你迴來了,沒事吧。”見到馮天冬,曹苗苗就急急地搶先問道,小臉緊張的通紅,說話都帶著哭音。


    曹存嶽雖然沒有說話,但從他的眼神看出,也在焦急地等著馮天冬的迴答。


    “嗬嗬!沒事,我去憲兵隊是給他們麵子,他們不能把我怎麽樣,我這不是迴來了嗎,可惜就是沒讓苗苗玩痛快。”馮天冬笑著,毫不在意地說道,話裏話外都在寬慰著曹苗苗。


    “沒事就好,等改日你再帶苗苗出去玩吧。”曹存嶽也笑著說道,他和馮天冬一樣,不希望在曹苗苗心裏留下什麽陰影。


    曹苗苗見馮天冬真沒什麽事,放心了,羞澀地看了一眼馮天冬,迴轉自己的房間,留下曹存嶽和馮天冬說話。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苗苗她也說不清楚。”待一切平靜下來,曹存嶽見房間隻剩下他和馮天冬兩人,關心地問道。


    “其實沒有多大事,就是有點趕巧。”馮天冬解釋道。


    見曹存嶽有些不明白,馮天冬沒有急著解釋,而是開口問道:“劉文林,這個人你知道嗎?”


    曹存嶽點了點頭,不知馮天冬為什麽突然提起劉文林。


    “就是這家夥的兒子,那小子真不是個東西,居然敢當街調戲苗苗,被我揍了一頓,誰想那小子惱羞成怒,衝天開了兩槍,湊巧驚擾了憲兵隊的行動。”看著曹存嶽疑惑的目光,馮天冬解釋道。


    “混蛋,真是下作,看我不找劉文林那家夥算賬,居然敢調戲我的女兒。潘七爺不在天津,什麽牛鬼蛇神都敢出來耍渾。”曹存嶽一聽,氣的一巴掌拍向桌子,曹苗苗可是他寶貝的女兒,誰敢欺負。


    曹存嶽嘴裏提到的潘七爺是天津的老牌大佬,文武黑白各道皆通,沒有人敢不給麵子,他是曹存嶽的好友,與馮厚樸也有交情。天津淪陷後,潘七爺離開了天津,現在上海定居。


    “嘿嘿,那混小子也不好受,在憲兵隊挨了一頓打,現在還關著呢。不過,你去找他爹說道說道也好,更顯得咱們光明磊落,心裏沒鬼。”馮天冬冷笑著,接著勸慰曹存嶽。


    聽了馮天冬的話,曹存嶽用懷疑的目光看向馮天冬,心裏暗暗琢磨,今天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他用曹苗苗作餌,有意安排好的。


    看到曹存嶽的目光,馮天冬趕忙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今天這件事完全是湊巧,也算是歪打正著吧,今天憲兵隊的行動算是失敗了一大半。”他可不敢拿曹苗苗做局,要是如此,曹存嶽非踹他不可。


    “那混小子的兩槍幹的漂亮,可是救了不少人啊。”馮天冬調侃道。


    爺倆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這天下午,按照吉田二郎給他的地址,馮天冬在二梁的陪伴下,來到了大阪師團在天津的留守處。


    留守處是一座二層小樓,放眼望去,樓後麵有一個很大的倉庫,四周是高高的圍牆,在圍牆一角,聳立著一個炮樓,頂上架著機槍,有兩個鬼子站崗。


    看到一行三人接近小樓,門口負責警戒的日軍士兵立即大喊,示意他們停下,同時將手中的步槍指向馮天冬,一副嚇人的架勢。


    “你的,什麽的幹活。”日本兵喝問道。


    “太君,我是從穀槐市來的,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小林平佑少佐,拜托你通報一聲。”馮天冬對日本兵微微鞠躬,用日語說道,同時把自己的證件遞了過去。


    那日本兵聽到馮天冬說著一口流利的日本話,覺得他可能是日本的僑民,便將槍放下,示意馮天冬把證件遞給他。


    日本兵接過證件仔細翻看起來,發現是名中國人,抬頭看了馮天冬一眼,將證件上的照片與馮天冬本人仔細作了一番對比,才點了點頭道:“你在這裏等著,我去打電話通報。”


    日本兵走進崗亭,馮天冬隱約聽見他在電話裏和什麽人做了一番交流,過了一會,日本兵走出崗亭,把證件還給了馮天冬。


    “你在這裏等一下,小林少佐要親自出來接你。”日本兵比剛才客氣了許多。


    馮天冬拿出香煙,給日本兵遞過去一支,那日本士兵示意自己執勤不能抽煙,馮天冬便拿出一整包煙卷裝到了日本兵的口袋,隨後,自己劃火點了一支,隨口和哨兵聊了起來。


    不等馮天冬的一支煙抽完,隻見一個佩戴少佐軍銜的日本軍官從樓裏走了出來,眯著眼,麵無表情的對那名執勤日軍兵說道:“找我的人在哪裏?”


    “哈依!少佐閣下,就是這位前來找您。”那名日軍士兵行了一個軍禮,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馮天冬,報告道。


    哪位少佐沒再理睬自己的手下,而是露出了笑容,親熱的對馮天冬說道:“你就是馮天冬君,我就是小林平佑,一直在等著你過來,請到我的辦公室咱們詳談。”


    小林平佑三十出頭,比吉田二郎大不了幾歲,同樣的小眼睛總是微眯著,渾身上下不由自主地透出一股商人的精明和市儈氣息。


    馮天冬隨著小林平佑來到了位於二樓頂頭的房間,二梁則留在外麵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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